《何为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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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宅斗-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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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心想起自己当初百般抵抗的过程来,心底也对朝哥儿生了几分同情,“朝哥儿,你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子?”

朝宗猛然被绣心这样一问,登时整个脸都红透了,“母亲……”

绣心托着腮帮子,“罢了罢了,这也是多余的一问。无论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子,你也只能娶父母给你选的那一个。只是以后你若遇着了,尽管将她纳进门来便是了,知道么?”

朝宗很有些窘迫,虽说绣心名义上是他的嫡母,可是她到底也只有十六岁而已,与自己同岁,这样与他提起这件事,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你这嫡母倒是当得称职,这儿媳妇儿还没娶进门呢,就提起你纳妾的事来了。”忽的,王甫生的声音从绣心身后传来,惊得绣心背脊一紧,猛地转过头去,“相公?”

王甫生淡淡瞥了一眼王朝宗,一甩衣袖冷声道,“绣心,你跟我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哈。

☆、第61章 亲昵

第六十二章亲昵

绣心实在不知因何事触怒了王甫生;绷紧了神经跟进屋内,怯怯地唤了一声;“相公。”

王甫生坐下来,给自己灌了一碗凉茶压了压肚子里的火气,“绣心;你是我王甫生的夫人;不想着执掌中馈,倒操心起朝宗的婚事了?”

绣心被他这样疾言厉色地一说;既委屈又觉得愤怒,“我是朝哥儿的嫡母;他的婚事我过问一下难道不该么?再者;这毕竟是朝哥儿的婚事,难道你们从来都不过问他的意思么?”

绣心的一番话犯了他心头的旧病,当初他强逼着绣心嫁他,即使他用尽了手段,焉知她如今不是对着他在演戏呢?

“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难不成还能是朝宗自己爱娶哪一个就娶哪一个不成?”王甫生顿了顿,眯了眯眼睛,“绣心,莫说朝哥儿不喜欢那个刘战雪,就是他喜欢得非她不可,他也得老老实实给我娶信阳侯的女儿!”

绣心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地,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瞧着他,“你……”若按着以往的脾气,绣心这会儿子早与他闹开了,但现下,绣心却强逼着自己忍下翻腾的怒气,转而道,“朝哥儿的婚事我原没想着插手,不过略问他一问,你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

王甫生原本是因心底存了疑才这般心绪起伏,如今见修行低着头,委屈地咬着唇瓣,一滴眼泪从脸颊慢慢滑落,心中暗悔自己说得过分了,连忙拥住绣心,替她拭干眼泪,“怎么这就哭了?都怪我,都怪我。”一面说,一面心疼得不行。

绣心借故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滚珠似的下来,“你吼我……”

王甫生一见绣心如此,越发自责了,再三地哄着绣心,绣心才略略止住,破涕为笑,伸手戳了戳王甫生的脑门,“好了,你以后再不能这样对我。”

王甫生哪有不应的。

其实,这招也是江氏教予绣心的,男人嘛见着女人流眼泪什么火都消了,若是时候把握得对,还能额外得些好处呢。

再过了几日,皇帝赐婚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这起因也简单,刘豹子夜觐皇帝,愿意交出西北军的军权,以换取一道赐婚的圣旨。皇帝一听,哪有不愿意的,当即便拟下圣旨,昭告天下,将护国公之女刘战雪许配给王甫生之子王朝宗为妻。

刘豹子手中的几十万兵中最强劲的便是西北的十五万大军,如今他将这兵权交了出来,刘豹子手上也就只剩西南的五万残兵。这样的刘豹子就算与王家联姻也难成气候了。皇帝自然乐得成全。

皇帝的圣旨一下,是不认也得认,王家也只能领旨谢恩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王甫生。

王老夫人气得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绣心亲自伺候在床前,王老夫人握着绣心的手颇为感慨,原先她还处处瞧不上绣心呢,如今瞧上去,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哎,一想到以后家里要多一个母夜叉,王老夫人就忍不住揉着额头哎呦了一声,“咱们王家以后可没清净日子过咯。”

绣心宽慰道,“母亲暂且宽心,莫说刘姑娘兴许没有母亲想得那样糟,就算她当真如此,她也已经嫁入咱们王家,是咱们王家的媳妇了,还怕没有法子管束着她?”

王老夫人一听,稍稍宽慰,“你说得倒是这么个理儿。”

相较于王老夫人,圣旨颁下来之后,王甫生倒显得相当镇静,甚至没多说一个字,反而让绣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如今天气渐冷,这日江氏派了人给绣心送了两件孔雀毛的毡子过来,一件是给绣心的,另外一件是显然是给王甫生的。绣心自然欢喜非常,穿上之后,爱不释手,“还是母亲疼我。”

停了停又问,“兰香,二爷可回了?”这另外一件毡子绣心还想给他试试呢。

兰香迅速地答了,“回了,现下……”她顿了顿,“在,在书房呢。”

如今的绣心可没那么好骗了,将身上的孔雀毛的毡子脱了下来,皱眉问道,“他去哪儿了?”

兰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二爷……二爷他去了褚姨娘那里。”

绣心心内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攥紧了她的心,让她一阵阵窒息,眼前也有些发花。兰香却是见着绣心脸色发白,担忧地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绣心过了好一会子才缓过来,“没什么。我同他成亲亦小半年了,他还未去过姨娘们那里,传出去该说我善妒了,这样也好。”

兰香见绣心如此,也不知她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但也只能从旁宽慰道,“姑娘若是真能如此想,那才是大好的。”

毕竟,就兰香来看,先不说这府里已经有了两位姨娘了,恐怕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再添呢,姑娘若是看不透这点,以后岂不是日日以泪洗面?

绣心如常一般用了饭,只是不知为何,她觉着今日的饭甚没有味道,连她最爱的碳烤乳鸽都吃得无滋无味。

在一边伺候绣心用饭的琴香问道,“姑娘,可是膳食不合口味?我让膳房里再给姑娘换一桌来?”

绣心摇头,“不用。”

用完了饭,兰香问绣心要不要去外头走走消消食,绣心只觉身子疲乏,“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了。”

兰香应是,让小丫头们提了水进来给绣心洗漱。

绣心将钗环卸下,只穿着对襟的小袄子,窝在床上拿着一本武侠演义随意地翻看。这本书是她最近在王甫生那里淘来的,昨日她都看得有滋有味,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她将书放下,侧耳听外头的声音,起风了,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感到了一阵阵冷意。

扣扣。

外头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姑娘,可歇下了?今儿晚上冷了些,姑娘可要汤婆子捂着?”是翠香的声音。

绣心应了声,“好,你拿进来罢。”

汤婆子捂在被窝里给她传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她抱着汤婆子,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在想,他现在恐怕正搂着褚姨娘罢?他小半年不曾去过姨娘房里,褚姨娘前几天还来闹过,如今应该心满意足了。

绣心一面想,一面又宽慰自己,他去别人那里自己正好落得轻松。反正那两个姨娘出身皆不高,如何也越不过自己去。

可是,为什么她鼻子还是这样酸呢?

绣心忍不住将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头。

忽的,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绣心。”

绣心的身心仿佛融入了一道暖流,暗地里擦了一把眼泪,坐起身来推了他一下,嗔怪道,“一身的寒气。”

王甫生道,“外头可是下了好大的雨,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一面说一面将外头的大衣脱了搁在床边的小榻上,上得床来,将绣心搂在了怀里,他的手摸到了那汤婆子,忍不住笑道,“哎呦,我方才还在想是不是得唤人拿一个汤婆子进来,你倒是想得周到。”

绣心将那汤婆子紧紧地捂在自己怀里,“这可是我的,不给你用。”

王甫生此刻才注意到绣心眼眶红红的,“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哭过了?”

绣心嘴硬道,“没,兴许最近着了凉罢。”

王甫生今日倒是得了意外之喜,“你以为我歇在了褚姨娘那里?所以才哭?”

绣心抱着汤婆子侧转身,“褚姨娘周姨娘他们都是爷的人,爷去她们那里也是应该的。妾身身为王家的二夫人,这点胸襟还是有的。”

王甫生心底那点子雀跃被绣心的一席话给浇熄了,但转念又想,来日方长,绣心总能明白他的心意。这般一想,也便将这事揭过去了,搂着绣心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个言么?

☆、第62章 再遇

第六十三章再遇

绣心次日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王甫生严严密密地搂在了怀里;他的大掌搭在自己的腰侧;她的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她乌黑发亮的长发与他的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绣心蓦然就有些明白结发夫妻的含义了。古人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可惜,这结发夫妻指的是原配;她只是他的填房罢了。

绣心伸出素手拨弄着两人的头发,心底思绪翻腾,她与他的初见还是在去年;她在崔府与他惊鸿一瞥,那时候的自己又怎能想到一年之后竟然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相依相偎呢?

兴许是绣心不小心扯着王甫生的发了,他似醒未醒地呢喃了一句;搭在绣心腰上的手往下移了移;搂着绣心的力度加大了点使得绣心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了王甫生的胸膛上。

这个姿势让绣心有些拘束,不由得轻轻用力推了推他。

王甫生稍稍松了点气力,绣心才得以喘口气。

绣心抬眸去瞧他,如剑一般的眉,却又没有肃杀之气,显得英挺而俊朗,还有高高的鼻梁,宽且薄的唇。其实单论长相,真的是极好了。王朝宗虽与他生得有五六分像,但到底没有他这般地俊朗夺目。当然,兴许是王朝宗尚还年少的缘故。

“怎么,这会子觉着你相公生得好了?”蓦地,王甫生睁开眼,满眼促狭。

绣心不肯承认,“我只是瞧着你皮肤较先前有些糙了,西北的风沙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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