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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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宅斗-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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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芝闻言吓得连忙摆手,“江姑娘,慎言,慎言,你这般说话就不怕坏了崔姑娘的声誉?”

“好了,好了,瞧你吓得。”紫萱正了正神色,口气正经起来,“李大人,我家绣心姐姐是受了伤的,我也知你早对我家姐姐有意,我呢,刚好就想做个红娘,既能成全了你,又能将姐姐拉出深渊。你且同我说,你到底想不想娶我表姐?”

李玉芝听得紫萱这一席话下来,羞得面红耳赤,但也只现下是表决心的时候,干咳了一声后道,“小生自第一次见了崔姑娘以来,便决意非卿不娶了。”

“好!够爽快!”江紫萱满意地笑了,“如今,我好不容易劝得我姐姐去了湖边散步,你还不快去?”

“嗯?”李玉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没反应过来。

江紫萱骂了一句,“你傻了不成?还不快去!”

李玉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急急谢过江紫萱之后,往湖边跑了去。

江紫萱瞧着李玉芝的背影,忍不住掩口笑了笑,“这个呆书生……”江紫萱这边正得意呢,一转身就瞧见自己的母亲吴氏阴沉着脸立在不远处瞧着自己,吓得“啊”了一声,暗暗吐了吐舌头,真倒霉,居然被母亲撞见了。

吴氏走过来戳了戳江紫萱的脑门,“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居然做这种事,也不怕有损你的清誉?”

江紫萱见吴氏似乎并不是认真生气的,便也放了心,“我这还不是为了我表姐嘛,母亲你难道不觉得他们两人很是相配?”

吴氏道,“配不配的也不该由你来操心,绣心的事自然有她父母做主,如今就算她父母不在身旁,也自然有我和你父亲,哪里轮得着你这般急吼吼地牵线搭桥?”

紫萱摇晃着吴氏的胳膊撒娇道,“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母亲这回饶过我罢?”

吴氏只这一个宝贝女儿,也只能轻轻捏了一下她,这事便揭了过去。

另一头,绣心因眼睛不方便,故而由兰香搀着到了一个凉亭便歇着了。翠香等在凉亭内用小炉子煮茶,兰香替绣心斟了一小碗茶递到绣心手边,“姑娘小心烫。”

绣心半撑着头,“不知为何,总觉得日子很是难捱,每日里醒来除了吃喝,也找不着别的事做。”

兰香闻言便是一阵心酸,“姑娘……”

以往,绣心也有白日无聊之时,不过总有打发日子的法子,要么看点子话本,要么去瞧个戏,再不济,拿出个绣样儿来学一学刺绣大半天也过去了。如今,却是一点乐子也无了。好在紫萱常常来陪着说话解闷子,这才不至于那样难过。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了出来。

曲目,绣心很是熟悉,正是《望江月》。

一年以前,绣心装病逃婚至郴州,被他抓回,两人行至燕州之地,他对着燕江之水吹的就是这首曲子。

往事历历在目,不过一年而已。绣心回想起来,竟恍惚有隔世之感,如今再听这首曲子,她除了有些感慨之外,心绪倒也平静。

不过,她久居无聊,偶然听着这丝竹之乐,倒也有股新鲜感。

“是谁在吹笛?”

翠香虽则不认得李玉芝,可是兰香却早在花木之中认出了他的身影,心内暗暗一喜又暗暗感慨,时隔一年,李公子心中竟然还有自家姑娘,痴情若此,真是自家姑娘之大幸。

“哦,可能是江府的乐伎罢。”兰香道。她想,若是此刻告诉姑娘是李玉芝,恐怕姑娘会早早避而远之了。

“哦,原来如此。”绣心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一曲吹得真好听。”

兰香远远地望着花木间吹笛的李玉芝,感慨般地叹道,“是啊,真好,真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新。

☆、第79表章 表白

第七十九章 表白

次日,绣心歇过午觉之后又至园中凉亭;翠香将茶煮好后;笛声又响了起来。绣心侧耳倾听;微笑着侧首道,“今日的曲子换了呢。”

“是;是啊。”兰香干应着,“姑娘喜欢今日的曲子么?”

绣心点了点头,“《水云间》曲调欢快活泼些;昨日的《望江月》悠长平缓,两者各有千秋,不过我还是喜欢今日的,听了这曲子,仿佛真真置身于水云之涧一般。”

兰香道;“乐师的技艺高超。”

绣心点头,“的确难得,就算是在宫中,也难得这样好的乐师。”

花木之间,李玉芝一面吹着笛,一面将视线投向绣心,心内暖流回荡。他能让她暂且展怀一笑,他已是功德圆满了。

自此之后,绣心每日歇完午觉便要来花园内小坐一会儿,渐渐地她对吹笛的乐师感兴趣起来,“兰香,这每日的吹笛的人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模样啊,叫什么名字?”

“姑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兰香替绣心斟了一杯雨前龙井,淡淡地茶香萦绕鼻尖。

“好奇嘛,什么人居然每日在这里吹笛,倒便宜了我。”'。。'

兰香瞧了一眼花木掩映中的李玉芝,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兰香在心内叹了口气,轻声道,“他是江府的乐师,每日都来这里练习的,名字奴婢倒是不晓得,姑娘若是想知道,奴婢去问问?”

绣心撑着下巴,“听这笛声,中气很足,应该是位男子罢。”

兰香答道,“正是。”

绣心不禁在脑海中想象着他的模样,喃喃道,“听他的笛声,我觉着他应该是位翩翩佳公子,只可惜,如今我眼睛已盲了,不得一见。”

兰香道,“姑娘若是想见他,我去唤他来同姑娘说说话儿?”

“莫、莫。”绣心连连摇头,“莫扰了人家,若是这般冒失地同人家说话,兴许他日后不来了呢,我不是再也听不着这笛声了么。”

兰香只得道,“姑娘说的是。”

这一日,绣心照常歇了午觉起来,听着外边有风雨之声,披衣坐起朝外问道,“兰香,外头可是在下雨?”

“是啊,姑娘。”

绣心皱起了眉,“怎么下雨了呢,上午还好好的。”

“春日就是如此,经常落雨。”兰香服侍绣心穿好了鞋,“姑娘今日可还要去花园里头?”

绣心摸索着走至门边,“落雨了,他应该不在了罢。”

兰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倒也不一定,我瞧着那位乐师很是勤勉的模样,风雨无阻也不一定呢。”

绣心伸出手,感受着冰凉的雨丝落在指尖,“真想瞧瞧春日是个什么模样。”

兰香默默无语,心内一阵心酸。

“兰香。”

“嗯?”

“去拿两把伞来,咱们去花园里。”

兰香愣了愣,“可是,落雨了啊。”

绣心摇了摇头,“落雨怎么了,若是他来了,我却不在,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乐声?”

兰香微微一笑,应道,“好,我这就去拿伞。”

两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花园中去。雨下得不大,可是地下却很是泥泞,绣心又瞧不见,几下都要滑倒,幸而有兰香紧紧地扶住。好容易走至凉亭里头,却没有听到笛声。

绣心不禁有些失望,“他今日没有来啊。”

兰香探身去瞧,果然,花木之中没有了李玉芝的踪影,只得安慰绣心道,“今日落雨呢,大约他是想要歇一歇的,明日若是停了雨,便来了。”

绣心点了点头,到底有些失落,“也是,落雨的天,出来便沾了泥水,颇为不便。”

话音刚落,笛声便从身后悠悠地奏响,绣心心内一喜,侧耳去听,是一首欢快的《喜雨》。

“今日这曲子奏得倒是应景。”绣心不免微笑起来,然而她的笑容很快渐渐收敛了起来,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兰香,这声音怎么愈来愈近了,他是不是往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此刻,一身白衣的李玉芝一边吹着笛,一边缓步往凉亭中走上来。

一步一步,缓慢地,但坚定地。

雨丝落在他的身上,头上,打湿了他的衣裳,乌黑的头发也沾着雨水,然而他浑不在意,目光神情绵长。

兰香微笑了起来,看来,今日,李公子是想要表明身份了。

笛声响在了身前,绣心缓慢地站了起来。

一曲奏完,李玉芝放下横笛,插在了腰间。

绣心先行了一礼,“公子笛声实在堪称一绝,小女子倾慕多日,忘公子莫怪。”

此时,兰香冲翠香使了个眼色,翠香会意同兰香一齐退了出去。

李玉芝立在绣心面前并未答言,他的眼睛大胆而放肆地看着绣心,假若是以往,他绝不敢如此,她是世家千金,而他不过是贫寒学子,他没有那个身份能这般窥看于她。可是如今不同,即使他这般看她,她亦不知。

“公子?”久未有人答言,绣心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终于,李玉芝干咳了一声,沙哑地答了一句,“是我。”

“啊!”绣心低低惊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李公子?”

“对不起,欺瞒你这样久。”李玉芝低声道。

绣心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难堪的表情,她转头就想往外走,可是她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自己面前是阶梯,一脚便踏空了,“啊!”电光火石之间,李玉芝抢上去,搂住了绣心的腰,“小心!”

肌肤的接触,让绣心即刻羞得满面通红,挣扎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背脊触到了朱红色的柱子才止住了,“你……你!”

李玉芝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绣心,“崔姑娘,李某冒犯了。”

绣心撇过头去,“李公子,我实在没想到你竟会……”她顿了顿,“咱们孤男寡女实在不宜共处一室,还望公子自重。”

李玉芝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低声道,“崔姑娘,时至今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自第一回见姑娘以来,我便倾慕于姑娘你。兜兜转转,苍天怜我,如今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这难道不是天赐的姻缘,让你我能得以重逢?”

绣心听了这一席话下来,心底真真如愁肠百结,复杂得宛如打翻了五味瓶,“李公子,你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李玉芝往前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崔姑娘,我愿意给你时间。我等着你。”

“我嫁过人了。”绣心的眼泪从眼眶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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