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边再发骚动的声响,五福妖的第五人被发现了,并且已经被禁军包围。但是这种形势之下,禁军仍然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刀剑无眼,能在五福妖手下完好无伤的人几乎没有。
“好了,你也该说说,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了吧?”白抚英终于开口,却是看着仍旧瘫在地上的苾媛说。
苾媛一愣,不明白白抚英所指为何。
“不必再装傻了,就凭你这粗劣的易容,以为能瞒得过本宫的耳目吗?”
檐角的红灯笼被场中劲气带动,晃动起来,让苾媛一半在阴影中的脸显得狰狞:“你是怎么识破的?”她索性不再假装,站起身来拍拍裙裾,理了理凌乱的发髻。
“外人都只知道,五福妖是五兄弟,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其实还有第六个,就是他们的妹妹——你。因为没想到竟然会是女子,这也是你们常常可以杀得他人措手不及的原因所在。”白抚英眼睛紧盯着场中的五妖,似乎根本当旁边的假苾媛不存在,“你确实伪装得很好,就连苾媛的真实身份都差点被你全部模仿去了。如果不是你犯了一点错失的话,也许今夜你们就得手了。”
“什么错失?”假苾媛才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犯错,无奈事实摆在眼前,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白抚英识破了,那至少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苾媛不会武功。”
“我在进入这座宫殿的时候就已经假装成不会武功的人了,怎么会?”假苾媛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一把细如牛毛的淬毒细针笔直朝白抚英撒去。
暗器全部钉在了白抚英身后的朱红廊柱上,闪着危险的蓝色光芒。
白抚英的身影如上次一样慢慢消散,紧接着,伴随着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响,一个冷静的声音在假苾媛的耳边响起:“如果是一般人,只怕早死在这里了。你看似惊讶,在敌人放松的瞬间使出杀手锏,难怪手到擒来。”
“怎么可能?”假苾媛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就连手上骨头断裂的痛感都无法转移她过于惊讶的注意力。
“苾媛不仅不会武功,而且,她有心疾。”就是那过于平整的心跳声出卖了假苾媛的,那是任何手段都无法伪造的“真实”。
假苾媛垂首,然后耳边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竟然听明白了,那是位于最高处的寂寞。原来他们与白抚英之间,不仅仅是身份,就连武功造诣都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尚可动弹的左手猛地一挥,从假苾媛的袖子中滑出一枚黑黑的丸子,带着火星滚进了战斗的人群中。
“快退开!”白抚英大叫一声,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爆炸声响起,整个庭院灰头土脸。五福妖显然不是毫无准备就前来袭击,在假苾媛抛出炸药的同时就齐齐逃开,以他们的功力,恰恰可以逃到爆炸波及的范围之外,然后逃之夭夭。
可怜的是那些武力低微的侍卫们,不少人直接惨死当场。
“火药?”白抚英沉下了眸子,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丢出来的东西。
突然,她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飞离了倾莘阁的院子。就在她刚刚离开院子的瞬间,剧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在硝烟弥漫之后,原本堂皇的倾莘阁已经只剩下一片火海。
“还好今天琉璃不在阁中。”白抚英回首观看楼苑残骸,不自觉发出这样一句感慨。
正文第十五章献身
“你是什么人?”
刚刚回到寝宫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白洛辰,赫然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还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他抚额,差点控制不住地咒骂出声。逼婚逼到床上来,这也太夸张了。他又不是不正常,偶尔兴起也会找宫女们玩玩。
但是……这和那是两档子事!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向太后抗议,因为他今夜真的很累,现在只想睡觉。
“我,琉璃是今夜负责侍寝的。”琉璃手指抓着锦被,如果她知道白洛辰的宫中从来没有人来侍寝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是谁安排你来的?”白洛辰招呼宫女宽衣,决意将床上的琉璃当空气。
“是……是大公主殿下。”琉璃见白洛辰行为,不由两颊飞上红晕。
“下去吧!”闻言,白洛辰斥退了服侍的宫女们,然后狠狠扯下已经解了一半的衣袍,也不管将衣物拉扯成什么摸样,随手丢到一边。
“陛下,琉璃说错什么了吗?啊!”琉璃见白洛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着床上的自己,正想起身问问,又惊觉自己一丝不挂,羞赧地缩回被子里去了。
“皇姐她……为何要帮助你?”甩甩头,白洛辰努力抛开自己的脑中的负面情绪,不断对自己说,这只是巧合。
琉璃想起家园往事,成败在此一举,也就壮着胆子,将事情一一说来。
良久之后。白洛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琉璃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他万般无奈。
“咦?”琉璃愣住了。“您不就是皇帝陛下吗?公主殿下说。只要我在这里等。等来地就一定是皇帝陛下。难道不是吗?”
“是。朕就是皇帝。”白洛辰说完。再次沉默。
他想不明白。白抚英此举何意。就算她真地只爱温凌。也没有必要将一个莫名其妙地女人送到自己身边吧?说是一见投缘。为了帮助这个叫琉璃地姑娘才这样安排。这种话语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地。
“皇姐。你心中就当真没有辰儿一席之地吗?”无意识地感慨着。白洛辰见案上地红烛已经燃过半截。想来夜已经深了。
他盯着琉璃半露在被子外面的莹白肩头,突然心中兴起一阵嗜血般的怒气。“既然这是你所希望的,那就如你所愿吧!”
琉璃不明白白洛辰怎么会突然生起气来,一脸凶恶地扑到床边,然后掀开厚厚的锦被。
“呀!”夜晚的冷空气叫琉璃瑟缩了一下,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就已经落入了白洛辰温暖的怀抱中。
“小美人,告诉朕,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白洛辰捏住琉璃的下巴,戏谑地问。
邪魅的眼神加上炽热的呼吸,叫琉璃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脑中一片迷糊,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突然大胆地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白洛辰的脸颊,“我想要……”
白洛辰心中恨意滔天,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三两下逗弄得琉璃娇喘微微,战栗不已。他仿佛戏弄一般,刻意地将唇瓣轻轻擦过琉璃的樱唇,然后再次发问:“快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权利、财富、地位,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琉璃眼神接近空洞,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惊慌,但是又不敢逃离:“我想要……你!”
一行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角滑下,带着温热的湿意滑入白洛辰的嘴角。说完这句话的琉璃,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一般,开始泪珠不断。
白洛辰轻轻衔住了几滴眼泪,那苦涩的滋味纠缠着他的五脏六腑,逐渐渗入骨髓。
白抚英此次的行为,比直接背叛他更叫他难以忍受。所以他下了决心: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粗暴地吻上琉璃,将她的颤抖悉数吞入自己腹中,白洛辰一边温柔地攻城略地,一边恶毒地诅咒着这该死的命运。
清晨,白抚英带着一队宫女来接琉璃。
倾莘阁已经炸毁,太后将傍泉苑安排给白抚英暂住。白洛辰一早就不见人影,既然皇帝陛下还没有下诏给新晋夫人安排宫苑,琉璃也就只好先跟着白抚英回去傍泉苑休息。
“陛下他没有伤到你吧?”亲自动手为琉璃沐浴梳洗,白抚英滑腻的手指尖轻轻划过琉璃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眼里透露着一丝寂寞。
琉璃受宠若惊地想蜷缩起身子,白抚英却紧贴在她身后,如影随形。她突然感觉到从身后的公主殿下身上传来一股实质性的寒气,叫她全身鸡皮疙瘩全部立了起来。
“嗯?琉璃,你冷吗?是不是水不够热啊!来人,再加一些热水。”白抚英浑然不觉自己的变化,小心梳理着琉璃的长发,一边像外边的人喊道。
宫女们穿梭如织,不多时就加好了热水。琉璃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白抚英的手臂突然环住她的腰肢,用力拉进自己的怀中。
“啊!”琉璃膝下一滑,整个头颅差点栽进水中。
“呵呵!”白抚英看着她沾了一脸花花绿绿的花瓣,兀自笑得开怀。待到笑够了,她才正色道:“琉璃,今日本宫将你送到了陛下身边,来日,本宫一样有办法将你拉下来。本宫说这话不是要威胁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今后要好好服侍陛下,否则……”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白抚英已经离开了浴堂。
尽管池中刚刚加了热水,琉璃却仍然觉得一阵阵寒气从后背直往上冒。她伸手抚上脖子上清晰的指痕,只来得及庆幸自己小命还在,已经无暇顾及自己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原因,已然成为了白抚英的敌人了。
一纸诏书,琉璃受封婕妤,移居秦安殿。她离开傍泉苑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华贵,仆从成群,再不是那个孤身闯进太液池畔,灰头土脸的狼狈,就为了见白抚英一面的可怜女子。
送她离开之后,白抚英仍然没有忘记继续调查,究竟是谁指使她闯进太液池畔的。然而,始终一无所获。
“这是一个阴谋,陛下,希望你可以自知。”白抚英排开针线,一边绣着鸳鸯傍柳,一边暗暗为白洛辰操心。
惊闻皇帝立了后宫,大家都在说,皇帝终于肯安顿下来了。于是,关于白洛辰大婚的种种事项进行得更加紧迫,光是各地秀女的选拔就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更别说那些有望成为皇后人选的大家贵族女儿们,更是费尽了心思,无一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博得皇帝的青睐,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
贵为婕妤的琉璃,轻装回了一趟紫苑,想见见自己的恩人弥娘,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了。她不解,然后自嘲地认为弥娘乃是上天派来帮助她的仙人,千恩万谢了一趟,转会秦安殿去了。
书房中,白洛辰手肘支在桌面上,一脸不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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