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惜这才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清气,这时候场中已是斗的酣畅,花韵棉的长链忽然画了个漂亮的圆弧,莲花过处,就听见一声娇呼,灵剑五姝纷纷倒在了地上。
花韵棉则落于白玉地面上,谁也不瞧,斜眼看向南宫锦,“南宫门主,这回你打算派谁来对付我呀?棉儿也想晓得,南宫门主般般是用谁来克制我百花宫的呢?”
南宫锦轻声一笑,长身而起,拂衣轻跃落在了花韵棉面前。
“既然棉姨……”他刻意停了停,教花韵棉脸色微变,“如此问,那南宫锦只好亲自出马,否则也应对不得是吧?”
花韵棉瞪着南宫锦,只见其伸展了下修长的身子,轻笑道:“方才棉姨那般善待灵山派的弟子们,南宫锦也不吝如此善待下百花宫。只云某一人,与你方五人。”
很少人见过南宫锦出手。
也很少人见过南宫锦的真容。
南宫锦九天门下九重阁阁主个个皆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无人相信南宫锦的身手会比他们更差。因为据传说,这九重阁的阁主皆是南宫锦亲手击败并揽回他的九天门的。
所以当南宫锦很有信心的说出此话时候,不但掷地有声,也满座皆惊。
百花宫的花韵棉方才已经一出手技压全场,一人独斗五人而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南宫锦出手应对她也是上上之选,但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要以一敌五,正是以正道盟盟主之姿狠狠的还击了下百花宫。
花韵棉微微一呆,忽然薄面微红突然看向任亦白。
“任亦白你过来。”
任亦白连忙步到场中,恭敬的道:“不知百花上人有何见教?”
花韵棉风情万种的睨了眼南宫锦,又转头去问任亦白,“我问你,此战非打不可么?”
“呃,上人也可以选择自行认输,算作九天门赢。”任亦白连忙回答。
花韵棉捂唇一笑,毫不芥蒂的大声道:“既然如此,我才不愿意以五敌一折损南宫门主的面子呢,就当我输了好了,萧子凉,你的老冤家还是交给你去料理吧。”
她一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坐席处。
而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仅仅凭一个百花宫花韵棉,就让结局来的如此快,最引人注目的一战,便要开始。
玉卿衣拍了下林若惜的手,轻声道:“原来你的萧门主也并非什么安排也没有。”
什么?花韵棉是他安排的?他与百花宫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么?颇有深意的目光投到了萧子凉身上,自己细想了下方才细节,也觉方才花韵棉要求以一敌五时候,便是立斩所有人的念想而逼南宫锦出阵的事情确实应该有些内情。
玉卿衣扇了扇鼻子,“我似乎闻到了些醋味。”
林若惜锤了下她的胳膊,“这番事即便是门主安排,也是风堂主去说服的,我才不会醋呢。”
萧子凉豁然睁开眼,目光如炬,只微微一动便已经移到了南宫锦面前,此等轻功更是令所有人惊为天人,试想若能做到毫无起势便已至达场中的轻功,在这场中已是寥寥几人可以达到。只有萧子凉明白,方才自己的一番养神,已经让自己的战力提升至此生最高。除了往日的尔虞我诈,今日与南宫锦的对决是他寄望已久的,单就是那种生死之战的来临,已经让他的血液喧嚣起了十足的兴奋。
099 心机叵测
这两个武林中年轻一辈里顶尖的人物,虽都覆着面甲,但江湖中人十分明白,萧子凉是为了挡住自己被毁的半张脸,而南宫锦则是为了遮住自己绝世的容貌。虽有差池,却无碍他们面对面时候暗涌的波涛。众人不会小窥多年前的南宫锦以一个非常云淡风轻的姿态,轻松傲然的站在了正道盟盟主的位置之上;也不敢小窥萧子凉的地狱门纵横江湖无人匹敌的霸道与雄心。
单只是这一个会面,便已经让场中很多人开始隐隐的激动。江湖,就是寻找自己的棋逢对手,而恰恰是这两人,已经明争暗斗数年之久,人人都知晓他们的争锋此起彼伏,从未停止,更不会因为这场比拼而有所结束,但这场一定会是最辉煌最引人注目的。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此时已经无人说话。就听南宫锦一声轻笑,说道:“如此说来,这么快就要与你对峙,有些紧张啊。”
萧子凉直视着此人,十年,这十年来与地狱门针锋相对,南宫锦的目的何止是整个正道盟,其心更在替朝廷统领整个武林。只是自己的存在便如同一块挡路山,在他傲然前进的路上封死了通往九天的大道。
“来吧。”萧子凉话更不多,瞥了眼静候很久的任亦白。
任亦白连忙上前,拱手道:“既然是地狱门挑战九天门,不知两方出战的人都有谁?首位迎战的又是谁?”
萧子凉又岂是肆意狂妄的人,他清明的转头,只见林若惜眼底流露出几分惴惴不安,显然是怕他当众许下独自出战的承诺,而南宫锦也是赌着他这颗自尊心,不允其借助外力。
南宫锦好整以暇的看着萧子凉,口中念道:“我方由紫霄阁阁主方紫霄,太霄阁阁主龙太霄,地狱门圣主绯夕烟,执法掌事傅柏清,以及我出战。”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片惊讶之声。其一是所有人都知晓最近南宫锦身边有一个红衣的美艳女子,但没料得居然是地狱门中的圣主。其二则是九天门以九天命名,其组织一向严密,神霄、青霄、碧霄、丹霄、玉霄、琅霄、紫霄、太霄九霄阁,依武功大小排位,而能自当上九霄阁的阁主,都会抛弃本身名姓,以九霄命名,至此就能看出此番南宫锦带来的是九霄阁中武功最高的两位阁主。
而很显然,当南宫锦说出地狱门圣主五个字的时候,萧子凉虽面无表情,却也眸光微动。
他身后的绯夕烟微微一抖,触及到萧子凉目光的那一刻,居然不敢再看,默默的垂下头去。
萧子凉面目更冷,“地狱门早无圣主一说,你所谓的绯夕烟我并不认得。”
这一对话,更让江湖中人明白了,在圣主一事上,两个素来争斗的门派定是又交战了一回,只是并非所有人都知道。
终于在气氛僵持的时候,任亦白被玉卿衣连番眼色示意,出来打了圆场,拱手道:“既然九天门派出这五位,不知地狱门萧门主意欲哪五位出战?”
林若惜忽然揪住玉卿衣的手,生怕萧子凉一时脑热说了自己一人即可,那简直是打肿了脸充胖子逞匹夫之勇的行径。
玉卿衣忽然在后说道:“不知任兄可否由白某说几句话?”
林若惜吓了一跳,却看玉卿衣笑眯眯的看着任亦白,而任亦白自然不可能不卖长天坊惜香公子的帐,即便是脚底下如此巨大的天然汉白玉都是由长天坊提供的,可见自己父亲任天煌向来与长天坊交往甚密,斟酌片刻他回答:“若是与这场比斗相关,请玉公子不吝提出意见。”
这小子说话十分缜密,玉卿衣暗赞了一句才冲着萧子凉笑了笑,悠然回答:“既然九天门云大门主以绯姑娘这位原圣主出来话事,那自然需要如今地狱门的新圣主林若惜来定夺此番出战人选才算公道,否则不是亏待了我们这位新圣主子,教她徒受委屈。”
林若惜傻了眼,她怔怔的看着悠然自得的玉卿衣,而坐在对面的绯夕烟忽然站起,大声叱喝了句:“什么圣主子,不过是萧子凉身边**的一个婢女而已!”
玉卿衣沉了脸,“绯姑娘此话差矣,昨日非今日,今日非明日,正像你如今不是地狱门的圣主一般,如何能断定我惜香公子的未婚妻不可以是地狱门的新任圣主,我说的没错吧,萧门主?初初你我就如此协定的,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与你并肩。”
绯夕烟顿时娇颜挣红,恼羞成怒,幸好身边的一个颇为成熟的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才教她缓缓坐下。
余人皆在窃窃私语,而林若惜的心中已然将玉卿衣揍了十遍八遍,但是她也的确没错,若是强自要萧子凉选出其余四人,他定会明知是匹夫之勇也不能由外人相助,所以玉卿衣此着不过是将自己放在了比较麻烦的位置,而让萧子凉有台阶可下。
萧子凉只触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林若惜,便颔首道:“的确。一切由圣主安排。”
谁都明了,地狱门的圣主是凌驾于五堂一门主之上的存在,而当只有林若惜陪着萧子凉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一来初初已经因惜香公子未婚妻的身份,让众人十分惊奇,而当心高气傲的萧子凉也承认其为圣主时候,就更加证实此女子的非同一般。事实上,当这几件事迭起时候,那坐与原处的美丽女子,始终处于宁静以自守的状态下,教人摸不清其心内波澜。
幸好有清心大法,再不用那般出丑。林若惜心中叹了口气,明白此时玉卿衣虽然解了萧子凉的围,却还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鼓起心中十足勇气,她柔声道。
“既然如此,林若惜自当全力以赴,不负门主重托。”
萧子凉与南宫锦对视了一眼,便各自返回座上。一方稳如泰山,一方轻灵如云,都让人隐隐觉着,这暴风骤雨,将至!
任亦白照规矩,依旧是由九天门先派出应阵人选,玉卿衣则在林若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方紫霄与龙太霄,擅长的便是九天门紫霄神功与太霄掌法。”
林若惜刚要问话,却看首先飞出场内的居然是龙太宵,其对着这个方向拱了拱手,高声道:“在下九天门龙太宵,请赐教。”
原来此人是当初长天坊只看见衣角、与南宫锦同时参加珍宝大会的灰衣人,就从寥寥几句话也可看出此人与南宫锦的关系最好,而他又是九天门武功最高的阁主,想来南宫锦让他上场正是要先拔头筹。
林若惜心道,这第一场,只能赢不可输。而楚明澜与思慕侯她毕竟还不甚了解,如此只能拜托玉卿衣出阵了,她朗声回答:“烦请惜香公子出阵。”
100 两方对决
玉卿衣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料得自己开始便被林若惜给支上场了,她转头瞧了瞧林若惜,其眸光之中掠过几丝狡猾,不觉失笑,抬脚便以极为潇洒的姿势落在了龙太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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