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玉卿衣未婚小娘子么,怎么与这男人如此不避嫌?”
“别听玉卿衣胡说,我与她是好友,他……他才是……”
林若惜服侍了萧子凉这么多年,哪里没见过,当然能面不改色,但她实在认为不该瞒着晏雪,当其知心良友一般指了指躺在简陋客房的床上的萧子凉,顿时娇颜羞红,若出水芙蓉,一时间让晏雪看的都有些呆愣。
“那我还必须治好他,以免你连夫君都没了。”晏雪寻处坐下,替萧子凉开始把脉。
林若惜将萧子凉弄干净后,替他盖上厚被,却想起绯夕烟,心情顿差。那个如斯反复的女子,真要是回来,萧子凉是会继续接受她的吧。毕竟绯家对其的养育之恩在那,萧子凉是不可能能对绯夕烟狠心的人。
不过也好,自己也坦明了爱意,就再没遗憾了。
“不会是夫君的……因为他根本不要我……”林若惜黯然的垂下头,她已经尽力了。
“什么?他居然敢不要你?”晏雪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倍。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的,摸不透这人。”林若惜忽然觉着累的够呛,精神的疲惫至极、身体的疲惫至极、心的疲惫至极,让她很想立刻趴下,若非很想知道他的现况,她真的早就坚持不住了,“不过他心里,原先一直有个喜欢的人,爱了很多年很多年。”
“这样……那你真的有点苦。”晏雪慨叹,“真是爱的话,能包容对方所有的错。你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一句话点透了林若惜心中所有不解。她终于明白了。
晏雪说的对。真是爱的话,萧子凉就根本没恨过绯夕烟。他有他的江湖事业,所以绯夕烟的小打小闹他可以完全容忍,甚至是无视。只是因为绯夕烟想毁掉她父亲一手建立的地狱门,他才真的生气。
正是因为有爱,所以可以包容。
她林若惜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可以包容眼前男人的一切缺陷,甘之如殆。
正是将心比心,她才恍悟,自己真的很难撼动绯夕烟的位置。萧子凉把爱给了绯夕烟,怎么还能分给自己,或者是怜爱,或者是同情,但这不是……爱。
112 相濡以沫
在邵府的那些时日,她其实真的觉得门主能分出一些心给自己,因为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很明显的收到了。只是绯夕烟的再度出现,将这份难得的悸动再度藏了回去。输、输的无能为力了。
晏雪看她这样,也不再追问,而是低头细细检索着,包括除下了他面上的黑甲。忽然说道:“他这是中了毒啊。”
“中毒?”林若惜回过神,收了眼里的失望,将思绪放回了现实。想起自己体内的毒,刚想要出口问,就听晏雪继续说:“而且中了不止一年,显然是陈毒未去,又加上练功功法问题。”
林若惜的心赫然沉下,她想起了洛景寒那一直自称神医,替萧子凉医脸的事情,南宫锦……你……。
急怒攻心,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去。
晏雪吓了一跳,连忙搁下萧子凉的手,抓住林若惜的腕部,不多会更加讶然,“怎么连你也中了毒?”
“我无妨,先看看他。”林若惜知道自己的蛊毒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所以又将晏雪的注意力转到了萧子凉身上。
晏雪点头,沉吟片刻道:“若非他体内有一股清气支撑,恐怕很难坚持到现在。”
林若惜张大眼睛,回答道:“当日门主忽然狂性大发,我为了压住他体内邪火,就将自己的真力度了过去,结果效果并非那么好,还以为自己办错了。”
“对,应该如此,误打误撞也不算太错,容我想想,你的这门功法似乎与他有些相生相克,或者正是解去他体内陈毒的一个机缘。唔……我出去走走,你先好好休息。”
林若惜终于笑了,若是这次能将萧子凉脸上的毒伤一并解去,自是最妙。送走了兀自沉思的晏雪,林若惜终于累的躺了下去,一觉睡了整整两日。
待林若惜醒来的时候,床上除了她一人,萧子凉居然也不见了。
她大惊之余立刻奔下了床,豁然推开门,却看萧子凉正与晏雪站在院子当中不知攀谈着什么。顿时喜出望外,想不到晏雪如此神奇,只是一日光景,便将昏迷中的萧子凉给救醒了。
晏雪回身,似乎想起林若惜前日里那段可怜的话,耸了耸肩道:“御针十二法,昨日扎了几针就醒了,一直坐你旁边瞧你也没醒,果然是太累了吧。”
林若惜面上微微一红,“我好像睡的太沉了些。”
“啊啊,你们两个自己聊,我去继续想破解之法。”晏雪打着呵欠,对林若惜眨了眨眼,将院子独独留给了萧子凉与林若惜二人。
林若惜心里惴惴,那日表白完全是一时冲动,结果此刻他清醒了、自己也想通了,反倒不知如何是好,搓了搓袖子后,声如细蚊的说道:“我去做饭……”
转身就要走,却被萧子凉倏然拦住,二人终于四目相对,萧子凉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前进一步、后退一步,直到萧子凉问了一句:“为什么?”
对,这是萧子凉沉睡不醒的时候一直在想的问题,为什么?
他对林若惜,不算好。
那些年基本上连正眼也不瞧一眼,自己的心思都在绯夕烟身上。若非知晓了她的身份,才渐渐的将其搁在了比较重要的位置,但是对于萧子凉而言,他利用她更多于喜爱她。只有在邵府的日夜相处生出了几分情愫,到蓬莱台上,直到见到绯夕烟,才笃定了自己的一些情感。但是正因为那日的表白,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将其嫁给洛景寒,会让她那么伤心。
若说他不欢喜,那是假的。
他太欢喜,欢喜的简直想马上就吃了这个尤物。
因为他自己也动了情,就在赏剑会后,他是决意要待她再好一些的。结果还没有这个机会,反倒是被这个小女子救了回来。
铁臂一把捞住林若惜,让他二人紧紧相贴,萧子凉看着她那姣好的容颜,哪怕憔悴不堪也依旧是不染尘俗的美艳,看着她被自己盯的渐渐垂下眼睑,终于抑制不住的再次吻上林若惜那软软的红唇,不再那么粗暴,温柔的撬开了那洁白的贝齿,一点点的将自己所能回应的,全部通过这个温情至极的动作体现了出来。
一吻结束,林若惜呆滞了半晌,被萧子凉拍了拍脸才回转了过来。
“傻了?”萧子凉难得的调笑一句。
林若惜当然是被这温柔如水的行径挑逗的无法自拔,呆呆的回了句:“是。”
然后她又慌忙摇头,“不是不是!”
只是越发温柔,如果真有一天让她离开,她会舍不得吧。或者她又会像前些日子那样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与绯夕烟争个长短。现在只要一闭上眼,不是洛景寒的背叛,便是绯夕烟那双余情未了的眼。
念起洛景寒,心中一滞,不知要如何与萧子凉说。
“不知道风堂主他们怎样了……”
“哼,我定会让南宫锦血债血偿!”萧子凉想起了连玉山上连绵的血,心头涌起了怒火重重,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那沧溟剑是假的,冥心大法也是假的,否则门主你怎么会走火入魔,以至于含恨连玉山。”林若惜对南宫锦,同样的恨之入骨,只是所谓的复仇计划,她从未想,也不愿想,正与她本性善良,素爱清静,原想若是能与萧子凉在此山中度过一生,便是最美,然则他定是不会,也是不肯。
所以她将洛景寒便是南宫锦此事,埋回了心中。自己一人知道就好,便让洛景寒在整个地狱门中,成为不幸一名战死连玉山的堂主罢了。
二人一路漫步,在小院旁的湖边缓缓行着。
“你当真把那东西给了南宫锦么?”萧子凉忽然蹙眉问。
“当然不是。”林若惜吐了吐舌,“自然是假的。”
所以南宫锦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此人诡计多端,她最怕的便是防不胜防。
萧子凉转头朝向小湖,认真的道:“这制胜关键,就在玄天八卦了。”
林若惜心猛地一跳,不敢告诉萧子凉东西已经都在玉卿衣处,收拾了些微慌乱,她淡淡的道:“在我看,先趁这些日子好好养伤,拔除身上的陈毒最为重要。这样门主才可有必胜的把握出山。”
113 需要行房
“嗯。”萧子凉缓缓步到她的身旁,替她摘去头上的一片花瓣,意外的发现只有一根红珊瑚的簪子,“那根玉簪呢?”
“我将其做信物,让剩余的门人拿着找明澜,明澜至少在地狱门待了那么久,他至少能帮我们收拾下残局。”
萧子凉定定的看着林若惜,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明白林若惜的聪明,但是她的顾全大局,却是萧子凉始终没有意料到的。
林若惜垂下头,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那……那天晚上,绯夕烟去找过门主对么?”
就是蓬莱台赏剑会之后,绯夕烟愤而离开,萧子凉让林若惜不要回去。正是那晚上,林若惜明白,依着绯夕烟的冲动性格,她一定会去找萧子凉。只是自己一直没机会问,如今问了出来,看见萧子凉眸中闪烁的目光,便全数明白。
她的嗓子都有点哑了,“那天她是否想帮你,门主你却当做她骗你。”
绯夕烟是何许人,她太了解。正是将心比心,她甚至都能想象出绯夕烟那天夜里被气的浑身发抖的模样,她大喊着说你尽管去死好了,然后扭头就走。
林若惜颓然,自己终究永远的迟了那一步。
叹了口气,萧子凉微微后退了一步,挪向了湖口的大石前。
正如林若惜所说,那天夜里绯夕烟的确摸进了邵府,但她并非说的那么完全,只是让他们不要去连玉山。萧子凉何许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肆意妄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绯夕烟痛哭离开的场景,始终在他心里,难以忘记。
正是被绯夕烟伤的太深,他对林若惜,甚至是吝啬给出那一点。
“我去做饭。”颇为哀怨的吐了一口怨气,她转身朝着灶房走去。
萧子凉负手站在原处没有动弹,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明明已经动了情,明明已经水到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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