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筹划,筹划……”韦烽凌又转了一圈。
“韦少爷,到时你可得收着点自己的脾气听我的,否则我们几个都得完蛋!”
“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韦烽凌又急又激动已经六神无主了。
冬儿又大大感动了下,其实小姐的眼光是不错的,韦烽凌倒真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只是……即便是富家小姐,也总有些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于是,在冬儿的细心安排下,韦烽凌终于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古语琴。
“怎么这么傻?”
看着她病得几乎变成了纸人,他的心就像一团被揉皱的纸。
“我只是想拖一拖……”她笑,笑容那么虚弱。
“可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终有无可再拖之时。”
“想不了那么多了,能拖几日是几日……”
只说了这几句,就有人来了,他只好匆忙离开,以后竟再也没有得到相见的机会,仍旧只能从客人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些她的点滴……烧退了……能下床了……病愈……与苏苑的婚约不变……
而其间苏梓峮中毒一事终于让他从装腔作势的麻木中抬起头来,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吗?
可是这个好消息维持的时间太短,那苏梓峮竟然又活了,难道苏苑真的福气大到可以使人起死回生?
再然后的消息就是苏梓峮竟然恋上了商宅的女子……
他曾经认为自己是知道苏梓峮这份私情的第一人,因为他曾经跟踪过他,打算给他点教训……想不到这件事竟然全城人都知道了,古驰会不会……
他一方面希望古家悔婚,一方面替古语琴抱不平,可是……一切照旧,三月带着残酷的雨来了,后天,她就要嫁了……
现在她在他的怀里,两日后……
想到这,他死命箍住了她,痛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难道非得这样吗?”
他吻着她的发,她的脸,一任两人的泪交织在一起。
“只能这样……”
“早知道上次我就……”韦烽凌攥起了拳头。
“烽凌,苏二少爷是好人,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好人?”韦烽凌的脸逐渐冷下来,唇角挂上一丝讥笑:“这就是出嫁从夫吗?”
“烽凌,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难道还要不欢而散吗?”
看着她的凄然,韦烽凌冷色一收,转而又痛苦起来,突然抄起一根棍子:“我现在就去……”
“烽凌!”古语琴急忙拖住他:“不要再去做傻事,他也很不容易,昨天他还来找过我……”
“他找过你?”韦烽凌站住身子,眯着眼打量着古语琴。
“是,他找过我,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和你走……”
“你说什么?”韦烽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让我和你走。”古语琴坚定的重复一遍。
韦烽凌眨眨眼,如听天书:“这位苏二少爷还真是天真呢,这么说,你今天来找我是……”
“我不能和你走!”
再次如听天书。
“为什么?你怕苏苑的人……”
“不,苏二少爷说,他能保证苏苑的人不为难我爹,可是,如果我走了,我爹还有什么颜面?我们古家……”
“够了!”
韦烽凌一把将棍子掷到地上。
“烽凌……”
“你一心想着古家,想着你那个爹,可是他们有没有为你想过?为了钱,他这是把女儿给卖了!”
“我爹是想……我这样会幸福。”古语琴垂下头。
“幸福?”韦烽凌咬牙切齿:“原来幸福就是住在金丝笼子里。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我想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请回吧。”
韦烽凌气恨的转过身子,可是半晌都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知道自己错了,每每都是因为古驰的做法生气,可是每每都要迁怒到语琴身上,每每都要悔恨不已,这次竟又……语琴得冒着多大的风险来找他,可是他……
胸口涌着一大块梗塞,他缓缓转回身……
“语琴,你……”
他大惊失色。
眼前的是一个绝妙的美人,肌肤在烛光摇曳中仿佛笼着层玉光,衬着玫红的肚兜,宛若含苞待放的花等待采撷。她的眼中闪着晨lou,红唇微颤,欲诉还休。
“即便不能和你厮守终身,我也愿和你做一日的夫妻。”
轻柔的声音如从极远处传来,却如此清晰的炸响在耳边。
他被憾住了。
她的坚定,她的美,她的决绝……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的肩。
她颤了下,却笑了,泪珠划过面颊,挂在腮边。
轻轻拭去她的泪,猛地将她扣入怀中。
再也没有此刻能感受到她的真实,她的柔软。
她扬起唇,头一次主动的吻他,从唇到下颌,再转移到他的颈项……
感觉到他身子猛的一颤,继而僵硬起来。
她抽泣一声,唇齿继续向下,细嫩的手探向他颈下的盘扣,却没有解开,只是从衣襟探进去,抚摸他的胸膛。
他一把捉住她游动的小手,她却执着的挣开,去解开他的盘扣。
“语琴……”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我不后悔……”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
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轻柔的气息忽的吹到了他的耳际,如春风划过山岗,一刹那,绿草如茵。
他大力拥住他,吻狠狠的印在她身上,所过之处,桃花竞放。
她惊叫,她呻吟,她抱紧了他,以更大的热情回吻着他。
烛火摇了几摇,终于熄灭了。青烟袅袅中,满室春光浮动……
“不行!”
当呼吸错乱,神智涣散之际,古语琴只听得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哑。
她睁开迷离的眼。黑暗中,韦烽凌的脸异常清晰,狂野中带着一丝忧虑。她抚着他汗湿的鬓角:“怎么了?”
“我不能……”
韦烽凌看着她。即便是黑暗,也能清楚的看到此刻的她艳压桃李,分外动人。他急忙闭上眼掉转身子,他不能再看下去,否则就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古语琴喘息未定,却咬着唇,不知所以。
“我韦烽凌现在是个穷小子,可是……可是我还不至于让你……这般对我,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我……我对不起你!”
他攥紧拳头,一下子砸在桌上,烛台跟着蹦了几蹦。
她从后面拥住他:“我不在乎……”
“可是我会在乎!”他飞快转过身抱住她:“我是穷,可是不至于穷得连个名分也给不了你,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才可以……”
“今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她kao在他胸前,无限温柔中裹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我要给你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语琴,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我会恨自己的!”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为她穿上,帮她系上盘扣。
手上突然落下一点凉。
他抚上她的脸:“哭了?”
她扑到他怀里:“过了今夜,我怕再不能……”
她颤抖着,抖得他的心都要碎了。要知道,他的担心与伤痛岂是少于她?不过……
“天快亮了,先和冬儿回去吧。”他口里说着,怀里却抱得紧紧的。
鸡终于叫了。
恋恋不舍的分开,却是执手相望,泪含双眼。
【第168章 出嫁】
苏苑第二天就要办喜事了,结果这天,来往的人就要把门挤爆了,很难想象明日会是如何壮观的场景。
宾客寒暄着,说着一切祝福之辞,还想向苏二少爷亲自祝贺。可是他们发现了,从进院到离开就没有看到这位新郎官的身影,向下人打听,只得到“二少爷在休息”的回言,于是,当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白皙男子上门求问时,同样得到了如此答复。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面lou失望或疑虑,而是微微一笑,走出了大门。
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另一个宅子前。
他抬眼看看头顶摇摇欲坠的匾额,口中念着:“商宅。”然后踏上台阶叩动门环。
纵然是心有准备,可是当一个只睁着一只眼睛的冷面女人出现在眼前时,仍旧不免心间一抖。
“请问苏二少爷在吗?”
虽是家境败落,可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即便穿着略显寒酸的长衫下也是遮不住的。
桑婆婆看了他一眼,返身回。去,稍后,苏梓峮出现在门口。
见到来人,似吃了一惊,随后就笑了。
有风吹过,稍过一丝花香,却也携来几星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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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
似乎因为今天要办喜事,扬州阴。了半个月的天在卯时初于东方绽开一丝红,紧接着金光倾泻,哗啦一下便晴了起来。
众人皆道此乃祥瑞,自然而然。的就和苏世清苑的喜事连接起来。
军队护卫,军乐开道,这在扬州是史无前例的,一路。上引得大批人围观,因为人太多,以至于花车受阻,几番突围之后方费力挪向苏世清苑。
领头的人马刚刚出现在巷子口,这边苏瑞便手一。扬,鞭炮立刻轰响,鼓号齐鸣。
那拉车的马一路走来心烦气闷,这会突然听得。各色声响,顿时仰脖尥蹄从队伍里冲出来。
人群顿时惊惶。失措,眼见那马拖着车子直直狂奔,引得惊叫连连。
也幸好是军队护卫,终于有几名勇敢者纷纷涌上。
一时间,马嘶人叫,掺杂着鞭炮声声,却也终于在苏苑门前勉力停住。
苏瑞白着脸走上前,正想看看车里的古语琴是否安然无恙,却被魏韶釜一步抢先,撩开车帘子:“侄媳妇,没吓着吧?”
其时古语琴已被颠得一团混乱的坐在车厢底,直到车停了还觉得四围震颤,这时,车帘突然被撩开,一个脑袋探进来粗声大气的喊了句。她也没听清什么,只慌慌的拾起手边的盖头赶紧蒙上。
如花容颜随着盖头的滑落渐渐隐于其后。虽是惊慌失措,却同样美不胜收。
魏韶釜的手抓着帘子悬在空中许久,直到苏瑞在耳边不停聒噪“魏专员,魏专员”才回过神来,咧嘴一笑:“侄子好福气!”
两个样貌喜兴的丫鬟兴冲冲的从花车上扶下新娘。
古语琴只从盖头下看到大红喜毡铺地,自己的大红织金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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