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仁拍拍脑袋,满脸懊恼:“梓峮,我也想……”
“浩仁,如果你一定要参加的话可以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方浩仁眼中亮起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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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细雨凄迷。
古语琴独自静静的坐在房间中,眼睛只盯着对面的座钟。
已经快十点了。
她一直被捆绑着,此刻手脚都已经麻木,耳朵也开始轰轰作响。
“当……当……”
钟声敲响的同时,走廊里突然响起人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声响。
她焦急的挪动身子侧着耳朵。
钟声终于停止,走廊里的声音清晰起来,却是渐渐远去了。
烽凌,是你吗?他们要把你送哪去?
她奋力挣扎,却只是连人带椅子跌倒在地,待缓过气来,声音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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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星在两束耀目车灯前翻滚闪烁。
突然,车灯一抖,车子发出一阵刺耳之声,如着了魔般乱窜,好半天才停kao在路旁。
过了一会,车门开了,一个兵士走了下来,弯腰查看车轮,却忽地无声倒下。
车窗摇下,里面探出个头来:“是不是车胎爆了?唉,你干什么呢?”
这人下了车,一下子惊叫起来:“你怎么了?”
尾音未落,便载到在地。
车里的人慌了,半开着车门,探出枪口:“谁在那?”
回应他的只有飘飞的细雨。
他终于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踩在地面,料是无险,方将自己挪出来。
打开手电战战兢兢扫向四周,但见光线之外均是漆黑。
俯下身子查看地上的两具身体,却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他嘟囔着:“康健,你就让我一个人来搬他们吗?”
他对着车里喊,却听不到回音,往里一探头,却见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他还未来得及惊叫就挨了重重一击,软绵绵的倒在车下。
车灯耀目的光线中,两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划过,拉开车门,从里面小心抬出一个人。
这时,一辆马车轻快驶来停下。
“哎呀,不对!”其中一个抬人的发出一声低呼:“不是韦烽凌!”
另一人顿时定住:“糟了,上当了!”
马车那边已经觉出异样,跳下一人,待看到他们所抬之人时,略一沉吟,又转到汽车后,手一用力,后备箱弹开,腾起一阵刺鼻烟气。
“看看这个是不是?”
苏梓峮立刻放下抬的人转到汽车那边去。
虽然后备箱里的人脸上处处青紫道道伤痕肿胀得难以辨认,但是那双上挑的眸子却仍旧分外醒目。
他点点头。
苏梓柯和他合力将韦烽凌抬出,向马车走去。
“他们……不管了?”古语棋撂下抬错的人,一指昏在地上的几个兵士。
“他们一会就能醒,咱们快走!”
古语棋走了几步,又停住:“他们会不会回去告诉魏韶釜?”
“那是一定的!”
“我们怎么办?”
“出了这样的事,魏韶釜一定清楚是谁干的,可只要不让他找到韦烽凌就没事,你赶紧上车!”
“语琴怎么办?”
“她现在没事,过后再想办法救她……”
“你们骗我!”古语棋怒了:“魏韶釜要是知道韦烽凌被救走了她会没事?”
“魏韶釜再怎么样也会顾忌这边的,你快上车,一会他们醒了就坏了……”
古语棋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回去,在那三个兵士身上摸了摸,抓了个什么东西,就向反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去?”
苏梓峮急忙跳下车去追他。
“你们不去救语琴,我去!”
“快拦住他,被魏韶釜知道就坏了!”
马车飞快的向古语棋赶去,可是古语棋突然转身抬手,手上是一把铮亮的手枪:“谁赶拦我就杀了谁!”
“你疯了?!”苏梓峮低吼:“把枪放下,上车!”
“苏梓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希望语琴被永远的关在那,你就可以和商宅那女的双宿双飞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上车!”
苏梓峮下车抓他。
“别动,除非你不想要命!”古语棋的枪口对准了他。
“嘀嘀嘀……”
不远处,汽车喇叭长鸣,估计是晕倒在车里的那个先醒了,苏梓峮只恨自己心慈手软。
“你还不快上车,等着被抓吗?”苏梓峮急了:“有本事你就开枪!”
后面已经传来骚动。
因为车胎被扎破无法开动,不过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还夹杂着几声喊:“他们在那边!”
“梓峮,快上车!”
苏梓柯回头见势不妙,立刻对苏梓峮喝道。
“可是他……”苏梓峮焦急的看着古语棋。
“别管他,否则一个都走不了!”
苏梓峮略一犹豫,跳上了马车。
马鞭一声脆响,马车掉了个头,轰隆隆的飞向前跑去。
几个兵士惊叫着闪了身,方记起拔枪射击。几声炸响划破黑夜夹杂着其中一个人的叫喊:“我的枪不见了!”
马车照例飞奔,只转了个弯,便消失在夜色中。
“还有一个……”
惊愕过后,有人在嘶叫。
古语棋急忙转身,向办公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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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厅戒备森严,古语棋觑了个空往里溜,却仍是被发现了,立刻扭送到魏韶釜那里。
“这不是古家大少爷吗?夜闯办公厅有何贵干?”
魏韶釜吐出一团烟雾,脸迷蒙在其中似笑非笑。
兵士在古语棋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魏韶釜眉头一皱:“原来你……”
“专员不好了……”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兵士。
“啪!”魏韶釜一拍桌子。
兵士诺诺而立,又转身出门,立在门口,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报告!”
“嗯。”魏韶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冯立军回来了,他说……”兵士小心的看了魏韶釜一眼。
“说什么?”
“犯人被中途劫走……”
“什么?”魏韶釜腾的站起身。
上气不接下气的冯立军被两人架了进来,魏韶釜一步上前揪着领子将他拎起:“快说,怎么回事?”
“……我们开车到了佩林路,突然爆胎,岳明下车查看,却没了动静,然后康健也下去了,也……”
魏韶釜气狠狠的松开手,冯立军立刻趴在地上,却又赶紧站好:“……等到我们醒来时发现犯人不见了,不远处却有一辆马车,我们就追上去。马车跑了,我们开了枪……”
“看样子是没打中了?”魏韶釜脸色铁青。
“不……不知道,不过他们还有个人没有上车,好像往这边来了,康健的枪还丢了……”
“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冯立军疑惑的看了看被出示在面前的古语棋,不好肯定,因为夜黑,他连劫走犯人的是几个人都没弄清楚,可是当他看到魏韶釜两指间拈着那把枪时眼睛登时一亮:“这是康健的枪,对,就是他!”
魏韶釜眯着眼睛似在思考,直到烟卷要烧到手指方将它用力掷在地上,踱到古语棋跟前,仍旧眯着眼打量他,嘴突然一咧:“你今天可是帮了大忙了。”
随后对架着他的兵士命令:“带上他,咱们去看看古小姐。”
【第175章 危情】
“语琴……”
古语棋一进门就见到妹妹被结实的捆在椅子上,可是他刚动了一步就被兵士拉了回来牢牢制住。
魏韶釜乜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有“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蔑视,随后又大惊小怪喝道:“谁这么无礼,还不给古小姐松绑?”
“哥,你怎么在这?”
古语琴一摆拖束缚就向这奔来,可是手脚麻木,只两步就跌倒在地。
“哎呀呀,古小姐,摔疼没有?”魏韶釜立刻怜香惜玉。
“放开她!”
古语棋怒不可遏飞出一脚,却因为距离太远而落空。
“古少爷真是年轻气盛。”
魏韶釜连连摇头,继续怜香,却被甩开。
他干笑两声:“其实本不该在深夜打扰古小姐,只是有一事必须对古小姐明言,想来古小姐听了后一定会喜之不尽吧。”
言毕,眼睛微微眯起,瞄了瞄。古语琴。但见她脸色稍变,并飞快的瞟向古语棋,心下便知她应该已经猜到一二。
“咳咳,今夜本是想送那位韦家少。爷换个地方,毕竟他身子虚弱,而这里又没有大夫,被耽搁了可就不好了。可是路上却被人给劫了,”说到这,他特意注意了下古语琴:“究竟是谁干的想来我不说古小姐也很清楚,况且古大少爷还在这……只可惜啊……”
他顿了顿。
古语琴的释然立刻又换成紧张。
“我的属下不分轻重竟然开了。枪,现在也不知……”他摇头惋惜。
古语琴眼睛直直的,似已失去了知觉。
“别听他胡说,韦烽凌没事!”古语棋急着要挣拖束缚。
“看来古大少爷是知情人了,那么就请古大少爷说。说我该带古小姐上哪去看看那位韦少爷也好安安古小姐的心?”
古语棋继续挣扎。
魏韶釜丢了个眼色,一旁的军士立刻上前对着他。的肚子就给了一拳,他当即痛得弯下腰,却立即又被人架起强制站好。
“混账,怎么能对古大少爷如此无礼?”魏韶釜佯怒。的呵斥了兵士:“我知道古小姐一心想救那位韦少爷,现在也算如愿了吧,只可惜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生怕我这屋子空着,这古大少爷可是比韦少爷重要多了。来人,把那间屋子再归置归置,安排古大少爷住进去……”
“魏韶釜,你到底想怎样?”古语琴愤然站起。
“放肆,专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一个兵士愤而出列,被魏韶釜喝止。
“我倒想问问古。大少爷想怎样,这劫持犯人可是死罪,他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我是看在古小姐的面子上才对他如此宽容,古小姐不但不感激我,还要怪我。况且,据说劫持犯人的并非古大少爷一人。常羽,快收拾房间去,我得和古大少爷好好聊聊……”
魏韶釜作势要走。
“等等……”古语琴缓缓站起,看了看古语棋,双目微合,突然跪倒:“请魏专员放了我哥哥……”
“语琴,别求他,站起来!”
古语棋怒不可遏,奋力挣扎,却招来一通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