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语琴……之……墓。
奇)美丽,娴雅,坚贞,柔韧,知书达理,仁义至孝……无数个关于她的美妙就与她一起这样深埋在黄土之下,永远……
书)那个带给他无数欢悦无数心痛无数牵挂的人就这样长眠在这里……
网)当唯一的一丝牵系亦被斩断之时,心便成了断线的风筝。有线牵引的时候,它不自由,却可以翱翔天空,无线牵制的时候,它没有了方向,心如死灰。
当希望化为飞絮愈飘愈远,还有什么能比生更让人无奈恐慌?
泪簌簌的滴在膝边的土地,他拼命的压抑着,哽咽仍不可遏止的溢出喉间。无数个甜美温馨的片段就这样碎碎的渗进这片新土里,无声无息,焦涩苦痛。
语琴,你能感觉到吗?我来看你了。
从来不相信这世间会有神灵,可是现在,我真的希望你的魂魄就在这里。我来接你了,你不一定要开口说话,也不一定要kao近我,只要你存在,只要让我感觉到你存在就可以了。你没有离开,你从来都不会离开,因为你是那么的爱我,又怎么舍得离开我呢?我再不会惹你生气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故意的,就想看看你是否在意我。虽然我明明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然后在你的泪水中心痛……喜悦。人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是我却觉得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理想了。作为男人,我很没出息,不仅没有给你幸福,还……
心痛得像有无数把剪子在拼命的戳剪。
他从胸口取出一张纸,抖着手展开。素白的指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好好活着。最后一笔,竟是重重的划下,直到纸边,触目惊心。
直到最后,她想着念着惦着的只是他,因为了解,所以担心。
“纸短情长”……以往每每传书,末了她都会属上这四个字,而如今,好好活着……纸短情长……
眼中热胀,纸上顿时砸开两朵水花。
他爱惜的抹去,轻轻吹干,又将纸折好放在胸口。
我会好好活着,一定会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不过我会经常来看你,等到办完了事,就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不好?这里风景很美,我记得你以前总说做什么大家闺秀无趣,不如做江湖侠女可以到处去看美丽的风景。你听说黄山上有同心锁,那天在车里,你还和我商量着这回终于有机会去黄山了,要弄两把锁紧紧锁在一起,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等我办完事,就带你四处游玩。你放心,不管有没有锁在一起,我们都永远不分开……
“该回去了……”
领路的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
他默默的看了会墓牌,爱抚的抚过上面的每一个字,好像在细心勾画她的眉眼鼻唇……
他唇角含笑,默道:“等我!”就站起身。
他的腿仍旧没有恢复,站起的时候有些摇晃,旁边的人急忙扶住他。
“多谢!”他轻道。
转身离开之际,仍回头看了看。
长形的木牌隐在阴翳中。上方的枝叶摇曳,偶尔筛下星点月光,让人恍惚觉得那里站着一个窈窕的女子,一身水蓝衣裙,脉脉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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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峮,谢谢你。”
两个人慢慢走回崇德女校,韦烽凌停住脚步,郑重对苏梓峮道谢。
“谢什么,如果不是我,语琴也……”
“千万不要这样说,”韦烽凌打断他:“别忘了,是我请你帮我们的,语琴也会……感谢你。”
苏梓峮喟叹着拍拍他的肩。
他笑着,咽下泪:“进去吧,浩仁和语棋一定等急了。”
他们刚一进门,方浩仁和古语棋就把眼睛盯住韦烽凌的脸,但见他眼睛红肿,心里更是难过,古语棋则一拳砸在桌子上。
“魏韶釜那个禽兽,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韦烽凌似是不为所动,正好褚晨被这一砸惊到进门来看动静,他便岔开话:“我这腿还得多久才能好?”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好。”褚晨快言快语。
“看我现在这样子还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吗?”韦烽凌淡笑摇头。
“你这样子才危险,哀莫大于心死……”
褚晨急忙吐了吐舌头,小心看了看韦烽凌的脸色。
韦烽凌的脸可谓波澜不惊,她心下更加生疑。
“咳咳,”古语棋急忙清了清嗓子:“梓峮,听说你家的绸缎坊失火了,是哪一个?”
“绸缎坊失火了吗?”韦烽凌抬起眼。
崇德女校位置偏僻,虽然有十几个女孩子来上课,可是为了怕被人发现他又经常密闭在屋中,一个月下来,竟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苏梓峮拿起桌上的铜签剔了剔烛心:“是彤云坊,前天的事,也没什么……”
“房子都烧得只剩下架子了,还说没什么?”古语棋连声啧啧,那样子大有不满苏梓峮财大气粗之势。
“梓峮说的没什么指的是没有伤到人。”方浩仁瞥了古语棋一眼,虽然目前大家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可是这个古语棋总是有点别扭。
“彤云坊不是苏梓柯掌管吗?他怎么说?”
韦烽凌抿唇将腿放平,脑门渗出一层薄汗。
【第184章 重逢】
“当时他也不在场,也不知道火是怎么起来的,等到发现时已经进不去人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扑灭……”
“说来也怪,苏家每个绸缎坊都有人值夜,这回竟……”方浩仁心有疑惑。
“本来也有的,只是值夜的王达最近感染了风寒,两日前就回家养病了……”苏梓峮吹了吹铜签上的灰。
“这季节感染风寒可不容易啊。”古语棋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我也觉得奇怪,苏伯父就没有说什么吗?”方浩仁也投来探寻的目光。
苏梓峮微低着头,似是无意。的抚平长衫上的皱褶:“我也没问,只是听苏管家说这火来的奇怪……”
“会不会是魏韶釜知道我们……”古语。棋看了眼韦烽凌,话音戛然而止。
方浩仁深以为然:“魏韶釜那混。蛋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桌上的烛火似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愤怒猛力摇晃。了下身子,屋中光线忽明忽暗,映得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深不可测。
吱扭……
走廊里有门声一响,接着一阵轻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缓缓远去。
“呃,褚小姐,”沉默良久,古语棋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这里还有住宿的女生吗?”
“没有啊,”褚晨正。忙着给韦烽凌上药:“哦,是一个女先生……”
“女先生?”
“嗯,来了都有半年了……”
古语棋没再追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你难道想……”
褚晨忍笑斜飞了他一眼,大眼灵动。
“不是不是,”古语棋急忙辩解,却犹豫的看了看韦烽凌:“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像……”
“不像!”韦烽凌语气坚决。
他自然知道古语棋要说什么。
没有人像语琴,没有人能和她比!
房间一时陷入死寂。
“浩仁,已经这样晚了,莫言是不是……”苏梓峮探寻的看向方浩仁。
方浩仁拍拍脑袋,立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却又突然立定,回身见别人都好端端的坐着,不由发窘。
“曾听说方三少爷是个不羁的人物,不过看来再野的马也有被驯服的那天……”
古语棋这话多少有点感叹,却再次令气氛陷入尴尬。
几个人只得匆忙告辞。
出了门,方浩仁急着回去,只顾低头闷走,苏梓峮若有所思的跟在后面,走到院中的时候,冷不防的被古语棋拽了一下:“你看……”
苏梓峮顺着古语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一个穿着淡青衣裙的女人静静的立在院中看着他们。
“你觉不觉得她有点像语琴?”
苏梓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女人,似是不可置信的低叹了句:“尔岚,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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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蒙了尘,光仍旧从红纱里透了出来,热热闹闹的撒了一地,相形下,拱门上“兴隆戏院”这四个大字就显得暗淡了许多。
空气中飘着戏台上的精彩和台下的欢腾,扬州的夜,怕只有此处是最热闹的吧。
戏已开场许久,总是要唱下去的。
“呦,这不是苏老爷吗?”
门房使劲擦了擦眼睛,待确认无误后,脚不沾地的奔过来。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真是……真是……蓬荜生辉啊,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张罗座去……”
“不必,”他摆了下手:“我想见你们老板。”
“见我们老板?”
门房有些不解,来这都是看戏的,从没有人找过老板,就连他自己都没见过老板几面。不过最近听说苏苑的彤云坊烧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这个苏老爷该不会是想跟老板把戏院盘下来以后用作绸缎庄?
“可否引见一下?”
苏继恒唇边木刻般的皱纹动了动。
“呃,这个……好,您随我来吧。”
门房毕恭毕敬的躬着腰引他向院里走去。
“……就说苏三把命断,来世变犬马,我要当报还……”
清冽的唱腔如凌空飞向夜空的雨燕,化为黑幕上的一点星光。
“好……”
叫好声掺杂着兴奋的敲桌子声几乎要把紧闭的门拱破。
“七岁红的戏,苏老爷不想去看看?”门房试探着问。
苏继恒不语。
门房立刻暗悔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虽然这七岁红的戏最招人看,可是她也是苏苑苏梓柯的情人。堂堂苏苑少爷居然和戏子勾搭上了,这苏老爷的脸上可是没有什么光彩,可自己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今儿晚上吃错什么了。
于是不敢再吭声,老老实实引苏继恒从侧门而入。
过道漆黑,他不停的提醒着:“苏老爷,慢点,这边有个台阶……小心脚下,别闪了脚……”
到了二楼,他示意苏继恒稍等片刻,自己走到一个包裹得异常厚重的门前,清了清嗓子:“老板,有人找,是苏苑苏老爷……”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他为难的转回来:“老板好像不在。”
苏继恒嘴角一牵,声音冰冷:“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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