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长恨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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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长恨复相思-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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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牢头告诉我说沐止薰醒了,可以进些水米了,又说牢房的伙食粗糙,怕二皇子难以下咽。我充耳不闻,告诉牢头五个字:他爱吃不吃。

这天我准备去探望探望苏醒后的沐止薰,暖阳缠着我也要去。她说:“薏仁姐姐,你带我去嘛!我不相信止薰哥哥这么漂亮的人,心肠却这么歹毒,我要去看他嘛!”

我想了想,顺道带上了呱呱,务必要使沐止薰的美色在呱呱面前被证明是一文不值,向暖阳证明只有朴素如呱呱和它的主人我,才是好人。

我们进去的时候,沐止薰在看一本书。

这厮看到暖阳,开始微笑了:“暖阳公主是吗?谢谢你来看我。”

我不可思议的看到暖阳这个彪悍的小霸王头一次有了害羞的表情:“哥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暖阳公主关心。”

我上去拆他的绷带,恶狠狠的。

他说:“薏仁,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去。”

他这话立刻把我的熊熊恨意点燃了,我用我娘送我的镯子重重刮他的伤口,镯子表面有凹凸起伏的雕纹,刮在肉体上时有一种钝重的摩擦感,我看着他微蹙的眉头,觉得一阵报复的快感。

我背对暖阳,挡住了她的视线,是以暖阳只能好奇的盯着沐止薰的脸看。

沐止薰舒展眉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恨意更甚,低声威胁他:“你说,如果让呱呱来啄你的腐肉,那是什么感觉?你还笑的出来吗?”

沐止薰迷惑不解:“呱呱?”

我大怒,把在地上欢快蹦跶的呱呱指给他看。呱呱因为到了一处新的地方,是以显得很是兴奋,去捉墙角那只小老鼠去了。

他沉默了,似乎在掂量我会这么做的可能性有多大。

沐止薰沉默半晌,说:“薏仁,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

我把镯子上沾染着的他的血迹在他衣服上擦了一擦,说:“我后悔了。我救了你,却对不起我娘。”

沐止薰一听到我娘就如同我听到沐凌霄,一点想法都不想表达,彻底深沉了。

我从未如此刻般痛恨过自己的矛盾和别扭,这种既盼着沐止薰死,又忍不住去救他的想法让我觉得自己很可耻,至于究竟为什么可耻,我却一时想不明白。

我觉得我再呆下去,指不定就控制不住一时冲动把沐止薰给折腾个半死,然后再屁颠屁颠的服侍他,这要再来个一次,我非得疯了不可。于是我一把抱起呱呱,一把拖着暖阳往外走,走到牢房门口,又觉得十分的不甘心,于是回头去嘲讽他:“二哥,您的身子可真是金贵,挨了几鞭就死去活来,我被你从小打到大还这么健康,嘿,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贱呢!”

我怀疑是我眼花了,因为我竟然看到沐止薰在听了我这番话以后,脸上掠过一丝极为哀恸的苦闷和悲怆。在后来的时光里,当他无数次抚过我背上的伤痕时,露出的,都是这样的表情。

34死因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了昨天华丽丽的留言以后,我发现我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奇蠢无比的境地。我昨天在作者有话说里说的真相,其实是指薏仁娘亲死因的真相,而非薏仁的身份以及沐止薰为何打她的苦衷真相。所以,我要为我的误导对期盼已久的大家真诚的道歉。那啥,其实我看了留言以后,加了几段话去剧透了,所以,有心的亲们一定能猜出来真相。话说,如果你们猜出来了,也要保持静默啊,啊哇哈哈哈哈!

另外,关于沐止薰的争议,我也看到了。于是我发现要洗白他好困难啊……悲摧……默默的在墙角扭动……容弦从灵台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我留下来的烂摊子。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那个头大如斗的样子。

我说:“陛下,我二哥没事的,他死不了,您别担心了。”

容弦皱眉。他一直是一个很平和的帝王,允许我和苏夏把他的御花园折腾的乌烟瘴气,且对谁都是很温柔亲和,他对我说过的最重的话也仅限于“要你受委屈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极为不赞同的失望之色。

他给我一封信,说:“这是琉璃国的探子传回来的,有关你娘亲的死因,你看看吧。”

我双手颤抖,好几次握不住那薄薄的一张纸,总算是囫囵吞枣的从头读到尾了,这信的内容却让我如遭雷殛,半天无法回神。

我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戏文,万分不可思议的向容弦求证:“你是说,我娘不是沐止薰杀的?”

“当然不是。你娘因为忤逆了你的父皇,你父皇龙颜大怒,下令让你娘下狱,这两个月内,周公公因为对你娘怀有歹心,频繁进出天牢,你二哥为了护住你娘,不得已也时时去天牢探望,以此警戒周公公;只是最后一次,你二哥因为有事没去看你娘,等赶过去时已来不及了,所以云尚宫想必只看到沐止薰和周公公频繁的出现在一起,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揣测;另外,周公公已被你二哥以凌迟之刑处死了。”

我不敢相信,细细的又读了一遍信,觉得我的脸大约又扭成了面团子,混合着叫做庆幸和失望的作料。在理智上说,我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沐止薰终究是护着我娘的,我总算还是可以不对亲情绝望彻底;可是从情感上说,我却十分龌龊的希望这消息是假的,因为这个消息,把我之前那些对沐止薰的虐待都变成了可笑的把戏,我觉得我很不能接受。

我问他:“我娘究竟因为什么触怒了老头子?竟罪至下狱?”

“这……探子并未明确回报,想是他们也不知晓详细情况。只说似乎你父皇问你娘亲要什么东西,你娘却不肯,所以最后……”

我细细思量,我们那破破烂烂的落霞阁里,居然还有东西能够让老头子觊觎?可是这东西显见着十分的重要,重要到我娘宁可下狱也不交出去。究竟是什么?我脑子里一片迷糊,突然于迷糊中闪过一丝清明,重要的能够让我娘以命去保护的,莫非是此刻套在我手腕上的那只镯子?我回想起我娘在我临走前的千叮万嘱,益发觉得这个推测十分靠谱。可是,我摸着那镯子,怎么看怎么是一只普通的银镯,完全体现不出重要价值。我又困惑了。

我问他:“这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

最终我决定相信容弦,他不像沐止薰,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于是我现在就成了误会沐止薰、不分青红皂白报复他的恶人了。我对我们之间的角色互换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容弦说:“去看看你二哥吧,我把他从牢里放出来了,现在在落潮楼。”

落潮楼是以前沐温泽在谙暖国住的地方,离果香阁很近,是以我把步子迈的极小,在路上一边磨蹭一边考虑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沐止薰。

然而我的步子迈的再小,也终是到了落潮楼。

沐止薰在容弦回来的当天又低烧了一场,现如今正躺在床上休养。

我低低的叫他:“二哥。”我的声音很憋屈,且做出一副小伏低的样子。

沐止薰似是讶异于我居然如此的低声下气,咳了几声,放下手里的书道:“薏仁,你来了。”

我挪到他床沿,不敢看他的眼睛:“咳咳,那什么,陛下和我说了,我娘的事情,我……误会你了……”我挣扎半晌,愣是没办法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

他说:“没关系,薏仁,我不怪你。”

一听他这话,我几乎感激涕零。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体会,就是当别人给你一棒子以后,再给你一颗酸枣儿,与单单给你一颗酸枣儿相比,被打了一棒子以后得到的酸枣儿似乎显得更弥足珍贵。我现在就有这种体会,当知道我娘不是沐止薰害的,而我误会沐止薰还打他以后,他的原谅就显得更为令人感激,于是这么一感激,我这个没骨气的色厉内荏的人,居然就把他之前鞭打我的事情也给看淡了。我一边觉得自己真是贱,一边唾弃自己。

我问他:“二哥,那我当初打……的时候,你干嘛不辩解?”

他瞅我一眼,十分的淡定:“你不会相信的。”

我想了一想,觉得他的话十分的有道理。我说:“二哥,谢谢你照拂我娘。”

我原本是打算表达了我的歉意以后就走人的,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沐止薰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他轻轻的说:“薏仁,你娘的尸骨我已经安葬好了,你不要哭——你还有我。”

我觉得很诡异,这样的对话出现在我和沐止薰之间,就如同相亲相爱的黄鼠狼和呱呱那样不可思议。我应该嗤之以鼻的,可是我低下头,却觉得鼻子发酸。失去娘亲的痛苦,从小不受宠的委屈,还有在战场上要死之前的恐慌,此刻都在这句话的催化下变作一腔酸意,马上要涌上眼眶。

我哽咽的指责他:“你骗人!你最会欺负我了,你总打我!”

他的眼里像是有温柔的波光涌动,他说:“对不起,薏仁。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了。”

我觉得酸意更甚,不过幸而我是有理智的,总算没有扑到沐止薰身上大哭一场发泄。其实我心里是很想的,可是这么矫情的事情,我终归是没那个脸面去做。

一直到我走出落潮楼,我仍然怀疑这么温情脉脉的沐止薰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幻觉,等我一眨眼,他又会变回那个凶神恶煞的沐止薰了。

我开始频繁出入落潮楼,打着替沐止薰换药的名义,实则是搜刮他的财物。

关于这个敛财的手段,我想来想去想了很久,悲摧的发现我只会打马吊。

自从沐温泽走了以后,韩竹浮已经把暖阳彻底忽视了。而暖阳看上去是对自己这个连朽木都比不上的身份十分的满意,是以天天拉着果儿跟着我,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沐止薰一起娱乐。

沐止薰的马吊技术就是一个悲剧,无论是庄家还是闲家,他都有本事在五圈之内把筹码输的精光,我诧异的甚至对他产生了膜拜之情,能烂到这种程度,也是一个境界啊。

这一天我乐滋滋的拿着沐止薰输掉的钱与暖阳和果儿平分,人在得意的时候就容易吹嘘,我也不例外,我就对着暖阳和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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