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谬赞了。”秦国公见晋王夸赞,有些得意地抚须笑道。
“秦国公客气了。素闻秦将枪法盘在其足,身随其足,不知道秦副将下盘如何。”
秦国公淡笑不语,那边守一闻言,便知道晋王要考察秦蛮的下盘功夫,他在空中个鹞子翻身,倏然朝秦蛮刺去,寒风咧咧,吹得他衣衫鼓鼓,剑气似有万马奔腾之势。
秦蛮见他剑影破空刺出,剑气波涛汹涌朝足下而去,侧身一闪,挥舞着红缨长枪用力隔挡,只听见“钉——”的一声,两个各自退开。守一后退三步,用内力卸去撞击之力,而秦蛮则只退两步。
两人正欲再战,却听晋王冷声道,“守一,你输了。”
“是。”守一抱剑朝晋王施了一礼,下一刻便肃然站到晋王一侧。
“殿下,还没有比试完呢。”秦蛮正打在兴头上,就么戛然而止,觉得有些别扭,更何况他是直性子,想什么便说了出来。
左青词心中暗叹个傻大哥,要要论真武功,他还未必是那侍卫长的对手,居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她见傻大哥迷茫地搔头,无奈朗声朝他招手:“大哥,现在是在闯关,又不是比武,到为止就可以了。殿下位守一大哥输了,那你便是赢了,快过来听殿下第二道试题。”
晋王兴味地朝左青词扯了下唇角,继而对秦蛮头道,“第一关确实是你赢了,可是第二关你却未必过的了。”
秦蛮快步走到晋王面前,“请殿下出题。不管是何难事,秦蛮一定竭尽所能,出尽全力办到。”
“这道题可不是蛮力可以办到的。所谓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我且问你,何为用兵之法?士兵十倍于敌何为?五倍又何为?两倍又何为?倍又何为?少之又何如?”晋王目光如寒冰,冷冷地望着秦蛮。
用兵之法……这倒是有点难度。左青词暗自沉吟。
但是只一思索,便站了出来,朗声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这傻大哥居然能将拗口的兵法得头头是道,真是奇迹。左青词满脸讶异地望着秦蛮,看的出来,晋王也有些惊讶。
原来秦国公年轻时驰骋战马,南征北讨,英勇无敌。后来安居京城后,日子过的平淡,便越怀念马背上的那些日子,所以在秦蛮小的时候,一有空便抱着给他讲兵法韬略。虽然秦蛮资质不佳,但是在秦国公日日熏陶下,些兵法布阵却也是懂一些的。
晋王见他回答地出来,黑眸幽深了一层,瞥了左青词一眼,略一沉吟便道:“如此看来,本王要出第三道题了。”
“请殿下出题。”见自己连闯两关,秦蛮眼眸闪着期待的光芒。
晋王冷冷地望着他,眸中幽沉黑暗,一句话便吐出口:“如若让入西北军,那么有朝一日,会不会取走本王将军的位置?”
秦蛮被晋王句话吓了一跳,一脸茫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会不会?”晋王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咄咄逼人地望着他。
“自然不……”秦蛮还没有回答完,却听到身边响起一句低语。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词儿!”秦国公厉声喝住。
左青词闻言心中蓦然一惊,一抬头,却见周围的人俱都呆呆地望着自己……自己说了什么?左青词一时有些无措,脸上亦带着茫然。脑中快速运转,忽然便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是自己说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嗯?”晋王森冷地目光聚焦在左青词的脸上,“以左姑娘的意思,要想做好士兵,每个人都应该觊觎本王的位置?”
别的记不住,怎么这句话记得如此清楚?还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望着晋王犀利的眼眸,左青词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自然意识到现如今所处的是封建社会,她说出的这句话在个时代那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一个忠字就足以压死。怪不得一向笑容满面的爹爹会喝止自己了。
“左姑娘?”晋王挑起英挺的剑眉,不容拒绝地唤道。
左青词与秦国公对视一眼,还没回答,便见秦国公道:“殿下请息怒,词儿一个女儿家懂什么行军打战?她纯粹是胡说八道,还望晋王殿下不要追究了。”
“不懂么?能在漠北十三骑的监视下取走本王东西的人,本王可不敢掉以轻心。”晋王似笑非笑地看秦国公一眼,继而转向左青词,“左姑娘既然出此话,定然隐含深意吧?如果左姑娘能得本王满意,本王自会让秦副将入西北军,如果左姑娘不能给本王一个很好的回答……有什么后果,秦国公应该知道的。”
左青词朝秦国公看去,见他脸色有些灰败,心中有些无奈,硬着头皮道:
“晋王殿下在理解上有些偏差了,小女子说的并非是您所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晋王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地望着。
左青词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清亮地黑眸毫不示弱地迎向晋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句话便是说,没一个士兵通过勇猛作战,都有可能成为将军。它是对欲望的不加掩饰,但是同时它也是一种鼓舞人积极向上的精神。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为官者自然是以百姓为先,为师者,自然是希望青出于蓝,那么当兵,自然是希望有朝日能够统帅三军。如果整个军队都有如此的上进之心,那么只军队必然是一个最具战斗力的军队,必然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
左青词见周围一众人都愣愣地看着自己,晋王亦是如此,便吸了一口气道,再接再厉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其实句话不是我说的。王爷,我里有一个故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晋王看的目光由冷冽变为兴味,径直在一张石椅上坐下。
“古时,曾经有一个叫法国的国家,这个国家出一个极其不起的人物,他的名字叫拿破仑。在他的率领下,几乎征服整个欧洲,使法国成为整个欧洲的轴心。在他的军队中,便有么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在他的部队中,只要作战英勇,每一个士兵都有可能成为将军,而事实上,他手下的很多将领几乎都是从普通士兵一级一级提拔上去的……所以在殿下您问大哥那个问题时,青词脑中便想着个古时,那句话便脱口而出。如果晋王殿下觉得青词所言仍旧是大逆不道的话,您便请治罪吧。”
左青词挺着脊梁,不甘示弱地迎视晋王的目光。
她一瞬不顺地望着晋王,看着他的眸光由兴味转为沉思,又由沉思转为讶异……最后,眼底竟带着一丝赞赏。
如果不将自己抓到牢里扣押,出风头便出风头吧,左青词自己安慰道。
晋王站起来,欺近她的身旁,俯下身热气喷到脸上,目光湛然若青,隐着层层星光。忽然,他嘴角勾起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如此靠近的俊颜看得左青词一阵恍惚,只注意到他嘴角微动奇Qīsuū。сom书,三个字。
还没等左青词反应过来,晋王便放开了她,转身对秦蛮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看来本王要时刻提防着你们篡权了。”
“殿下……您是说……”
“明日辰时去兵部交接,其他的自有本王处理。”
“这么说,我可以进西北军了?!”秦蛮闻言,一脸激动,拉着左青词道,“妹妹,哥哥次多亏,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哥哥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晋王望着被自己三个字惊呆住的左青词,嘴角微微勾起。
而此时,秦国公夫妇却担忧地互望一眼。
晋王与词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九王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如果在秦府里出了差错,怎么对得起与他几十年的交情?秦国公抚着白须,面色凝重。
秦国公送晋王至大门口,正欲跨上马背时,又回身望秦国公一眼。
“秦大人,收的好义女啊——”说完,晋王领着侍卫长,跨上马背哈哈大笑地疾驰而去,身后扬起尘土飞扬……秦国公望着晋王远去的背影,脸上布满阴霾。
真的是她
秦国公望着晋王远去的背影,脸上布满阴霾。
“词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秦国公问出来,秦夫人便屏退左右,拉着左青词坐在紫檀木椅,关切又略带责备地问:“与晋王殿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左青词被晋王那五个字震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是高高在上尊贵的晋王殿下,亦是号称铁腕治军的漠北战神,
但是他对自己五个字——我要定你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戏谑的笑,但是眼底却无比认真……自己早已认定玄枫,又岂能与他再有什么关系?但是一想到他眼底犀利的寒光,左青词心中就不由地发毛。
“词儿,与晋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和玄枫在一起吗?”秦国公亦是略带责备地问。
“爹爹,娘亲,实话,在今日之前,词儿与晋王殿下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至于晋王殿下为何会如此,词儿真的……不知道。”于是,左青词便将当日自己如何设计将晋王殿下的银票骗到手中的事情遍。
“难道晋王殿下是为了报复?”秦蛮问道。
“也是有可能的。想他生性高傲,聪明绝顶,又怎么会容忍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事情只是如此,那也好解决。过几日,爹爹带进宫给晋王殿下陪个不是,然后将千两银票双手奉上,想来便可以。但是如若晋王殿下心中另有所想……”
“另有所想?想什么?”
秦国公看他一眼,恨声道:“如果不是你叫住你妹妹,便没么多事。”
“爹,如果不是我叫住妹妹,最后那一道题可回答不出来。”秦蛮今日得以进入西北军,心中万分高兴,即使被骂,嘴角都还是咧开的。
左青词见秦国公责备秦蛮,心中不忍,便道:“爹爹不必如此,哥哥得以进入西北军,那是们秦府的荣幸。至于晋王……词儿以后尽量避开他,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也只有如此了。”秦国公拍拍左青词的头,有些无奈道:“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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