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决冥开口问道。
“忘忧山地势险峻,如今么大的雨势,上山的路肯定被淹没,而且还有泥石流滑坡,现在上山就等于送命啊。那位公子看着脸病容,又在雨中淋么久……”
老汉的话还没完,决冥便扬鞭疾驰而去,青衣卫亦是绝尘而去。
玄枫纵马来到忘忧山山脚。
望着远方浑浊的流体沿着山沟奔腾而下,黄沙滚滚,水势汹涌。他略沉吟便欲打马上前。
“三少,请三思。”决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要黑,刚才那位老人家忘忧山山势险峻,样的大雨下山路已经被淹没,骑马根本上不去。而且,随时都有山洪爆发的可能,——”
“在上面等。”玄枫冷冷地丢出句话。
“左姑娘不定在上面很安全呢,毕竟晋王……”
“有他在,词儿才更危险。”
“晋王名扬下,他不像是那种……”
“他不是,谁是?如果他是正人君子,词儿现在还好好的呆在秦府!”玄枫抑制不住地朝他咆哮。听那老汉的话,他心中那根神经紧绷着,心中的不安揪得他如坐针毡。
这么多年来,三少从来没有对他发怒过……看来左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玄枫不再理会他,打马纵身往山上行去。
三少要做的事情他又如何拦得住?决冥握紧手中的剑,暗自下决心,如遇意外,拼条命也定要保护他周全。
“全都跟上!”决冥朝身后队青衣卫吩咐道。
却正在山上的左青词劳累后,早已在房间中呼呼大睡。
好在方婆婆除开与方老伯的房间外,另外还有两间,于是便把方予的那间留给晋王,而左青词便睡在另间空屋里。
山里没有别的事情,吃完晚饭后便只能上传睡觉。左青词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今遇到的事情。那只花猴子绝对是个大麻烦,为夜长梦多,明下山后还是将件事跟玄枫坦白吧,不然如果由那只花猴子开,误会只怕会越来越大。
玄枫对自己的心意很清楚,就算他开始难以接受……那也没关系,自己在他身边尽心服侍,总有他会谅解的。放下心结后,左青词便陷入睡梦之中。
才刚打个盹,迷迷糊糊中便听到外面传来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觉。
突然,敲门声戛然而止,随之传来阵低低的吱呀声响,睡得正沉的左青词却没有意识到。
不知道睡多久,突然外面传来阵嘈杂的脚步声,拿棉被盖住脑袋继续睡觉,直到门外传出阵清晰的对话。
“公子,您的那两个人的确住在老婆子家里,左姑娘就是住间……随老婆子过来。”
“嗯。”
道轻轻地鼻音,却将左青词震得整颗心都跳起来——玄枫?是玄枫吗?左青词倏然起身,套进双绣花鞋,便急忙朝门外奔去。
但是,个坐在黑暗中人却把拉住的手,回身,目光对上双冷冽的眼眸。
“晋王?”不解地轻唤,时没有想到他怎么会自己房内。
晋王还没有回答,只听见“吱呀”声,木门便打开,烛光跟着透进来……
烛光散着淡淡的微光,但是左青词眼就认出魂萦梦绕的玄枫。
他看着她,一步步朝她走来……
左青词呆呆地看着一言不发地玄枫,对眼前的情景时无法反应过来。
他有洁癖的,发丝从来整整齐齐,脸上总是干净剔透,衣裳总是纤尘不染……但是此刻的他,好狼狈。
发丝凌乱,脸上混着水珠,衣袍破损还沾着黄泥,靴子上更是脏污不堪……他怎么会这样?左青词心中酸涩,眼中的水汽不受控制聚集。
她哭什么?背叛他,与别人共处一室的到底在哭什么?玄枫握紧身侧的手,青筋凸起,条条显现。
他以为自己披荆斩棘,像个英雄样来救,却没有想到切都是多余的。根本不需要他来救,她根本就……这一切,都是自己厢情愿吗?
当担忧变成事实,他的心像是被刺进一把利剑,痛得他麻木……
他盯着,一步一步地,终于走到面前,定住。
“玄枫,误会,不是想的那样,听解释——”
“我都上得来,为什么,你下不去呢?”玄枫没有理会,修长的手抚上粉嫩的面颊,径自道。
他的声音轻柔,却破碎,像风中纷纷扬扬地落叶……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沉痛,眼眶微红。
“玄枫……”左青词心中盈满了恐惧,颤抖地喊着他的名字,眼中的泪大滴地滚落下来。
秀色可餐
左青词滚烫的泪珠滴在玄枫修长的指尖,灼得他心口发疼。
玄枫,相信我。
左青词咬着唇角泫然欲泣地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玄枫没有说话,眼底带着一丝沉黯,目光渐渐转到晋王抓住她的那只手……脚步微颤地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他退步,左青词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慌,心底似有一只手狠狠掐着她的心脏,疼得她忘记了呼吸。
“放开我。”她冷冷地对晋王说道。
晋王脸色森冷,不言不语也不动,铁臂依旧抓住她的手。
“放手。”左青词想用力甩开他,但是用尽全力,却发现他的手臂依旧纹丝不动,眼神淡然冷漠,便冷声道:“晋王,请您放手!您这样,会让我夫君误会的。”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叫他夫君?晋王的脸上不动,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左青词,但是他握紧左青词的那只手指骨泛白,青筋突突直跳。
左青词手腕吃痛,却依旧冷着脸侧头看他。
如果他对自己是认真的,不如趁此机会将一切都讲明白吧。既可以断了他的念头又能消除玄枫的不安,而且这样的暧昧不明终会害人害己。
她打定主意,冷漠地说道:“晋王您这样苦苦相逼又是为何?就算您是真心对我,我也没有办法回应您的,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玄枫,拿不回来了。您之前曾问过我,是不想高攀还是不要高攀,那么好吧,既然您非要听的话,那么我也给您一句实话——不要,是不要高攀。现在,能请您放开我的手吗?”
晋王难以克制的怒火喷射在左青词身上,灼灼炙火像是要将她活活烤焦。此刻的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幽幽眼底尽是冰冷恨意,周身散发着残酷的杀气。
左青词心中有愧,念着千万个对不起,但是清亮的双眸仍然勇敢地迎视他的怒视,毫不畏惧。
左青词的一翻告白像兜头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玄枫的疯狂。是呀,自己与她两情相悦,她的为人自己最是清楚,又怎么能怀疑她?一想起如果她不是绝了晋王的念头,而是被自己的反应气得忿然离去……玄枫脑门上浮起一层冷汗。
“晋王,玄昊,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堂兄。”玄枫勾起唇角,轻笑地望着晋王,“一晃四年过去了,没想到再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晋王冷漠地看着了他一眼,对玄枫的笑容视而不见,他一脸阴霾地望着左青词:“你以为你叫本王放手,本王就会放手吗?本王告诉你,做不到!”
周围安静地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您何必如此固执呢?”左青词咬着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爱的人,是玄枫。除了他还是他,而且只有他。而你,不过与我只有几面之缘,有什么资格说不放手?我让你牵手了吗?”
左青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说的很重,足以让他满腔的柔情化作恨意。她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但是对象是狠绝薄情的晋王,她只能如此。
果然,左青词清楚地在晋王坚定的眸瞳里看到了一丝裂痕,恨意,悲伤,苦涩,自嘲……种种情绪在他眼底稍纵即逝,最后他的眼底只剩一抹讥诮。
“除了他,还是他,而且只有他?”晋王冷冷哼了一声,森冷的目光紧紧攫住左青词,心像被挖了一个洞,空落落的,让他既心慌又心酸,他狠狠地瞥了玄枫一眼,一字一顿地对着左青词,“在你心中,他就这么好?好到蒙蔽住你的双眼?”
“是,被他蒙蔽,我心甘情愿。”左青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他说什么,反着说便是。
“呵呵……呵呵……”仰面大笑,狠厉的目光直直射进她眼底,手中紧握住她急欲挣脱的手掌,“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你还能坚定地对本王说刚才那些话,本王佩服你!”
“那些事?哪些事?”左青词淡漠地反问。
“晋王,您不要血口喷人了,三少的为人左姑娘又岂会不知?您又何必再这个时候离间他们?”决冥冷道。
“血口喷人?至少本王光明磊落!”晋王一脸正色,握紧左青词的手,指节渐渐泛白,“玄枫,你敢说你对她一直是坦诚相待?”
玄枫闻言,嘴角和煦的笑容微微僵硬,脊背挺得笔直。的确,他是用计将她骗到自己身边,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当初故意让她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不生气?
“啊——好痛!”晋王冷冷地瞪着玄枫,握住左青词的力道加紧,左青词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放开她!”玄枫挺身一步,走到左青词面前,身后去抓她被晋王握住左青词的那只手,但是晋王岂会让他得手?他亦是抓紧左青词,纹丝不动。
“好痛——你们快放开!”左青词顿时痛得直冒冷汗。
这两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较上劲了,但是再比下去她这条手非废掉不可。
玄枫见到左青词痛楚的表情,手一松,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左青词心中气愤,对着晋王就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真的就问心无愧,晋王您真的能吗?战争本就讲谋略,兵不厌诈,我不相信以武力威慑天下的晋王会没有用过诡计。而且,就如决冥所说,玄枫的为人我清楚,无论他对我做过什么,我相信那都是为了我好,说与不说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说玄枫有所隐瞒,其实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事情瞒着他呢?”
真要说,自己瞒着他的那件事才叫惊心动魄吧。左青词抬眸,对上玄枫的视线,玄枫望进她眼底,心中一阵动容,他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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