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庞籍的唇畔弧度又大了些,突然觉得他其实很适合笑,也总是笑着的。
他的唇不似赵元俨那般单薄,润润的上扬的唇角更符合宋人的审美观。
不过说来奇怪,我一直都觉得赵元俨的薄唇是因为他出生在帝王家的缘故,我认识的他,从来都不像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当年甚至还曾经在和我娘我嫂子我姐姐四个人一起闲磕牙的时候讨论过这事儿,我以一敌三,到现在都不信她们所谓的薄唇理论。
我又瞅了庞籍两眼后才仿佛刚刚什么事儿也没做一样挪开眼睛,这事儿我干的多了,没啥不好意思的。
许是我这举动又逗乐了他吧,我听他又笑笑,对我道:“这寺外据说有很多特色铺子?”
我点头,笑着说:“你这么一提我才觉得今天没算白来,人少,去哪家铺子现在都没怎么有人,走吧,我带你去买些回去尝尝。”
相国寺附近的店铺向来是寸土寸金,寺院后面就是卞河大街,那边儿的一间门面足以价值二百两黄金。而我们郡王府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是这个数目翻倍——这可是一个郡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花销!
我垂涎那块地段很久之后都没能在那儿买下一块地皮,可前些日子去八王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问了那位赵大管家,那官家大人嘿嘿一笑,虽面容周正,但是我怎么瞧着都觉得他当时是一副狐狸相。
他说:“郡主想在那儿买块地?”
我点头,他这不是废话么。
他唉了一声,又叹口气,说:“那可不怎么容易,我们王府在那条街上也不过有那么五个铺子……”
我当然知道……
接着他又是那般狐狸模样的笑笑,说:“郡主在洛阳买了宅地?”
我点头,却见他笑道:“恩,郡主眼界果然高明,不知道郡主如何看南京呢?
我顿时眼睛那么一亮!
这大宋的南京和后市的南京说的可不是一个的地方,就如同东京城是开封而不是某岛国的首都一样。这个南京说的是后世的商丘,距离开封不过一百多里,比起来另外一个陪都西京洛阳,这里更有升值潜力。
可当年我也不是没远见,没想到这块儿地方,可就因为想到了才不敢将爪子伸过去。
那毕竟是南京,是赵匡胤的“龙潜之地”,老赵家的江山是在这里起的家,大宋的发祥地,这对老赵家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我们家要是个普通的勋爵,插进去一只手也没什么的,可谁让我们姓柴呢?
既然不缺那么几个钱,就不值当的把小命赔进去。
可是如今却不同了,这位赵大管家嘴巴里放出这话说明啥?我脑筋一转,说:“赵伯,您的意思呢?”
赵管家忙道:“郡主,郡主!我怕你了,下次可别用那个称呼!”
我笑,于是算上府里的了一份子,我又拿出我部分私房贴补给我姐,我们姐妹俩算了一份子。
她在杨家的日子过的虽然是不愁吃喝,又有大笔的陪嫁,但终究要为她今后多谋划一翻。我看那杨家虽然人多,女人也多,可是大宋律有规定,丈夫如果死了又没儿子,他的遗产除了给他双亲一份儿,剩下的便是那寡妇的了。
如今杨门满门寡妇,虽然看上去一团和气,那佘太君也治理有方,可私底下大家都是自己花自己的钱,每月佘太君再每人发一笔月例。
如今我姐有了宗保,这比旁人算是多了个依靠,可将来孩子可是也要娶媳妇成家立业的……还是那句话,在古代早婚早育才是王道!
下手晚了一时,好姑娘,俊小子早被人套牢了,什么娃娃亲啊,什么口头约定啊……
我一想,就为她愁得慌……
女人啊,嫁人果然是才经历了人生总的第一步,更大的挫折在后面等着呢!
如今这东京的上铺虽然没我的,但是却耐不住我因为即将要在南京多上半条街的铺子开心,跟着实力强劲的开发商才有肉吃啊。
心情好,庞籍这人又俊俏又风趣,陪他逛到了酉时初至才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当然,我承认今天陪着让他专往刘皇后那位表哥龚美名下的铺子、李宸妃娘家兄弟的铺子什么的转悠确实是别有所图,不过今日这事儿不过是将些许风声吹到那些大家闺秀的绣楼中罢了,对庞籍也没什么影响……我可不认为今天这事儿会影响到他娶老婆……
不过想想也是,此人可是宰相之才,人长得好,将来一举得中又有好前程,虽然今年二十不到十九有余,正位于青葱和老草之间的尴尬境地,但怎么看也是颗绩优股啊,称得上水嫩嫩的蒜苗一根。
要是换了旁人能够预知这些,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啥……
高中历史课本上法国那倒霉皇帝路易十五不是说过吗?“我死后哪怕它洪水滔天。”
人都死了,两眼一闭谁还管身后事?而且她看上去也不像秦桧她老婆那么可恶吧?
呃,还真扯远了……
话说她还记得她穿越前的那年,蒜薹和蒜什么的,可真是贵啊!
作者有话要说:PS1:以后再也不说要双更了,你们欺负我,嘤嘤嘤嘤/(ㄒoㄒ)/~~
PS2:某黑妈妈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某黑买菜做饭承包了家务,话说今年的菜价怎么这么让人想撞墙呢?
蒜薹神马的,冷库冷藏的,居然还那个价格!果断弃之并吐槽。
熬了一宿,两个文更了接近一万二,得意挺胸走过,俺坑多可不代表俺更的慢。
19
所谓名士风流,名人难道都风流? 。。。
幕十九
所谓名士风流,名人难道都风流?
庞籍……你太让我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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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姐又怀上了一胎的缘故,我每隔上几日都要去看看她。
这次虽说是第二胎,可我看她受的罪竟要比前次都要多,肚子大了,其他地方却瘦了。
我跟她说:“我看你这样子啊,看的都不想嫁人了。”
她瞥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打住吧,哪个女人不都要过这一关?”接着又跟我说谁家的姑娘出阁了,对象有是谁谁谁。言下之意颇有让我也赶紧嫁出去的意思。
我一边儿算着我还能有多久的好日子,一边也暗自发愁。
我姐又吃了一块云片,等吃完了才对我道:“你现在还能挑,总比那些没的选择的要强上许多,揭了盖头才能看到对方是谁的多了是了,人家怎么活的?”
这些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有的时候正是因为有选择才踌躇啊。
等回了家正好碰上庞籍回来。
这人倒不是一个死读书的,每天早晨我锻炼的时候能看见他一边背着书一边散步,十分悠闲。
中午我午睡起来后去厨房打算锻炼手艺的时候,他在凉亭中看着书,书童煎着茶汤,好不风雅。
再等我从厨房回来的时候,一般都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我跟我娘说了这些,我娘每次听了都会十分欣然的点头,继而满意的微笑,那模样活似已经将这位大好青年当成了自己的佳婿。我拿她老人家没辙,后来就不再主动提他了,可她却会主动问我,我不回答就去问别的管事儿。
细算下来庞籍来到我家已经有了十数天,相处也算愉快,我对此人印象也不错。
庞籍见了我拱手一礼,笑道:“郡主今日回来的真早。”
我微囧,你怎么就知道我回来的比平日要早一些呢,可还是顺着他的话回道:“我见大姐身子还好就放心了,所以早回来了一些。庞公子你今日倒是稀奇,怎么想着出去了?”
他微微一笑,回道:“前两日受了别人的邀请,今日是去赴约而回。”
我不由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圈子了?”
相较于我见过的其他文人而言,庞籍是个很宅的男人,我还担心他会关在府里死读书呢。
要这是在明朝或者辫子朝,这种铁定受待见,但是在大宋,尤其是北宋想要中进士,还真有点难……
庞籍道:“其实也说不上圈子,只是还算谈得来罢了,最近总是在家闷着看书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才想出去转转。”
待说完他又双眸烁烁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别扭,连忙问道:“你这是看甚?”
要换成别家的姑娘此时只会低下头,羞答答的,可是我天生不怎么像女孩子,在他面前还真没啥羞涩之心,只是觉得别扭罢了。
庞籍闻言又笑,那唇瓣勾起的弧度让人看了就恨不得也学上那么一学,卖相甚佳。
他虽笑但就是不语,那副神态看的我……看的我……
我决定投降!
再这么看下去我一定以为我什么地方没穿戴好。
于是我没好气道:“庞大公子,你到底在看什么呢,都快把我看发毛了。”
许是见我投降,庞籍的唇畔那弧度已经从原本的微微变成了灿然,显然十分开心。
我忙瞪了他一眼,这人还有没有数了?总卖关子可小心过两天我报复回来!
庞籍见我瞪他忙收敛了笑容,对我作揖施了一礼,笑道:“好了好了,郡主,我刚刚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还真要猜猜今天到底是谁邀我出的门儿?”
能请他出门的?
他来到东京才几天啊,平日里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说外祖不放心他时不时让几个表兄弟来拉他出去玩,熟悉一下东京的个大青楼勾栏——关于这点,这倒是宋朝男人正常的夜生活,就如同我们现在吃晚饭一起去唱个K一样。
可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知道他的存在?
答案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了。
我虽然没出门,但是家里却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真宗皇帝这两日身体有点不舒坦,朝廷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了自己的老婆刘皇后处理,自己忙着炼丹修仙呢。赵元俨苦劝不成,又见他一直宠爱的刘皇后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思,索性也不理他这个哥哥了,而且又因为刘皇后掌控朝政的事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现在在家里歇着呢,哪里会请他出去?
何况要是他让人来请庞籍,也不会不告诉我……
于是,人选只剩下一个了——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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