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若是那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还会不会……”
她知道,古代的男子对女人的贞操看得很重。
其实岂止是古代的男子,现代男人不也如此?只不过多是希望别人的女人任他予取予求,自己的女人定要守身如玉方可。
“我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我是说……”
宇文玄苍忽然抱紧她:“其实只要你嫁给我,自是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你别转移话题!”苏锦翎勉力将自己从他怀中挣出一点距离:“回答我……”
宇文玄苍定定的看着她,只见她一双瞳仁映着自己的影子,静水的微波荡漾着心底的不安。
他就那么笑了,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相信他……是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出现类似事故还是相信他即便她出了事故亦不会放弃她?他若是在京中还好,万一……皇上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北上巡幸……
男人的自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她知道,她或许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垂下眸子,盯着他紧攥着她的手,小声道:“中秋快到了……”
吻了吻那只小手,低声道:“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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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因为今岁遭逢旱灾,皇上便打消了北上之行,却定在八月初二于昀昌围场围猎。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玄铮差点乐疯了,当即拽了肩头纱布,不顾小宁子等人的阻拦直奔清心殿而来。
其时皇上正在太极殿上朝,他的大嗓门就让清心殿所有的琉璃瓦都跟着震颤。
“锦翎……苏锦翎……”
其实根本不用喊那么大声,苏锦翎就在正殿的案边习字。
他一进来,立刻蹦到她跟前:“锦翎,你知道吗,咱们要去昀昌围场打猎了!”
苏锦翎看着他的一脸兴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的伤还没好,打什么猎?”
说到宇文玄铮这伤,总是让苏锦翎分外感动。
当时宇文玄铮没有打过太子豢养的高手,又不知具体是什么人,便去找宇文玄逸。
不想宇文玄逸当即一口咬定是太子所为。
他心下一惊,就要去寻皇上救苏锦翎。
还是宇文玄逸深思熟虑。
“依她现在的身份,怕是即便找了父皇倒让太子来个顺水推舟……”
可是事情耽误不得,宇文玄逸已是拿定了主意要引人搜宫,只苦于缺少一个有力的借口,如果说为了寻一个宫女去搜太子的宫,不仅难以事成,还容易被倒打一耙。
情势紧急,宇文玄铮眉心一皱,随手拔出匕首往肩上一划……
苏锦翎惊魂稍定之后,便跑到长信宫。
那夜因为要搜宫,导致宇文玄铮耽搁在紫祥宫,伤口来不及医治,为了让太子相信,就一直那么流着血,待回了宫,已是有些虚脱了。
昏迷中,听到苏锦翎在哭,忽然醒转过来,待看清了真的是她,大喜过望。又见她哭得泪人一般,急忙安慰:“没事,就是个小伤,我吓唬他们的……”
苏锦翎倒哭得更凶了。
他安慰不及,忽的想起一事,自怀中掏出个琉璃鸭子:“骑射大赛上得了,一直想给你,却一直不得空,今儿正好……”
苏锦翎想到那日他定在场中,缠着发令官反复清算射下的成果,只诬赖人贪污了他的宝贝,却不想竟是早已收在怀中,就等着给她呢。
宇文玄铮……这个莽撞暴躁又粗心大意的大孩子,总是在某个不经意间就让她感动非常。
“心疼我了?”
宇文玄铮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双臂交叠放在案上,下巴枕着胳膊,歪着脑袋,黑黑的眼珠笑眯眯的瞅着她。
苏锦翎一瞧见他的大脑门就想笑。
他急忙捂住,又觉不妥:“我这是智慧的象征,要不哪来的急中生智?”
“好好好,你智慧,那就赶紧回去歇着,省得抻了伤口。前儿个我去长信宫,小宁子还抹着眼泪说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196文武双修
“别听那小子胡说,我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脱衣服。
吴柳齐的徒弟李全生急忙抱住:“我说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旁边的宫女便捂唇偷笑。
宇文玄铮一想,也觉不妥,又将衣服拉回肩上,嘟囔道:“就是让你看看,我这伤早好了。再养两日,别说开弓射箭,就是上场杀敌也不在话下!”
见苏锦翎眼圈有点红,忙又端正坐好:“你别哭啊,我就怕你哭,那天你哭着走了,我这心……”
他使劲揉着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把那心拿出来拯救一番。
“你要再哭,我这伤可就真不好了!”
苏锦翎倒被他逗笑了:“你都多大个人了?就没个正经模样!”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诶,我倒是要告诉你……”
他警醒的回头张望。
李全生对上他那杀人般的目光,立刻脖子一凉,急忙带人下去了。
他依然往前凑凑,将声音压得极低:“我可告诉你,那天救你的人可不只是煜王,六哥也去了,还早他一步呢……”
苏锦翎抬起眸子,目露警戒。
宇文玄铮有所察觉,急忙改口:“我是说,不仅玄朗那边肯对你出力,我这边更是如此。再说,煜王在暗,六哥在明。这回,六哥可是把太子得罪喽……”
苏锦翎却一直仔细观察着宇文玄铮的表情……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宇文玄铮被她瞧得不自在,别开目光:“别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我会骄傲的。”
站起身子,装模作样的舒活筋骨,却不小心抻到了伤处,脸色大变。
苏锦翎恼了:“就说让你小心,偏不听,那么深的伤,哪能这样快就好了?”
“锦翎……”
宇文玄铮一把抓住她寻找纱布的小手,眸底深沉,正欲开口,忽听外面传来:“恭迎皇上回宫……”
他立即变了脸色,钻进偏殿意图跃窗逃走,临了还不忘告诉苏锦翎保密。
因为中元节那日他是在禁足期间外出被袭,令皇上大怒。然而毕竟骨肉连心,只稍加责备便让他好生养息,不得随意出长信宫。
可是宇文玄铮哪是闲得住的人,养伤期间不忘演绎剧目,把长信宫的人折腾个半死,然后自己又经常跑出来。
上次被皇上逮个正着,气得要延长禁足令一个月。
宇文玄铮只好撒娇……
天可以想象,人高马大膀宽腰圆的宇文玄铮撒娇的模样,再配上下巴上一大片跃跃欲试企图破土而出的胡子茬……
苏锦翎当时忍笑几乎忍到爆。
宇文容昼也耐不住他缠磨,关键是儿子现在伤着,他再怎样生气也不能严厉处罚,只言“下不为例”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可是宇文玄铮若是能听得进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清心殿了。反正就算有人跟皇上告状,他也早已逃之夭夭,皇上看在他受伤的面上自是不能把他抓出来打板子。
却不想今日皇上早朝结束得这般早,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玄铮,别想逃,朕知道你在这!”
这该死的李全生,找机会定要将他放到琉璃缸里给他的千足虫当宠物!
他别别扭扭的从帘幔后面转出来。
苏锦翎提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怕他像上次那样忽然跑过去摇着皇上的手尖声尖气又外带山路十八弯的叫道:“父皇……”
“朕就知道,这得了要去围猎的消息你还怎能在宫里待得下?”
“父皇最了解孩儿了……”
这句“孩儿”顿令苏锦翎咧了咧嘴。
“别给朕上迷魂汤!”宇文容昼严肃道:“伤可是好些了?”
“回禀父皇,已是大好!”
宇文玄铮说着,就要拉起架势开练。
“行了,朕没说不让你去……”
“啊,父皇,还是父皇最心疼孩儿!”
苏锦翎又是一咧嘴。
“不过你不能上场……”
“啊?”星星眼当即一扁:“父皇,这不是让孩儿生不如死吗?”
“你若是非要上场,那不如就在长信宫里待着吧!”
“啊,父皇……”宇文玄铮扭捏半天,万分为难的:“那,儿臣就在一旁观战吧。”
话音未落,已然打起了如何上场不被发现的主意。
“朕告诉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知子莫若父啊。
于是宇文玄铮决定到离父皇远点的地方再打歪主意。
“锦翎的箭术练得怎么样了?”
宇文容昼由着宫人为他卸下龙袍冕冠,换上秋香色家常袍服,坐在龙椅上,接过如意攒花云纹的盖碗,啜了口杏仁茶。
苏锦翎叹了口气。
最近她不仅要在文定王的督促下读书习字,还要学习骑马射箭,依旧是由宇文玄桓负责指导。
她不明白,难道皇上要把她培育成一个文武全才?可是她学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她依然消极怠工,除了数字不肯学别的字,却也不想让宇文玄桓过于为难,时不时的背会一首诗让他交差,于是皇上每每都要夸她进步神速。
而对于武的一面,皇上则分外上心,特意下旨让她去御马房挑选一匹中意的马。
那日到了御马房,唯一能想起的一个词便是……“壮观”!
虽说是“房”,可是占地极为广阔。
一眼望去,各色骏马体高身健,皮毛光亮,均带着股皇家气派。
宇文容昼戎马半生,最爱战马与宝剑,所以许多官员但凡发现好马,定要进献,其中还有来自北疆的宝马,原本数量稀缺,又每十年方产一匹,所以价值连城。
苏锦翎看着这些马匹个个昂首奋蹄,鬃毛飘洒,听那激昂的嘶叫声不绝于耳,万马奔腾的场景顿时在眼前铺展开来,心中随即涌起热血与豪情,可是……
她躲在文定王的身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往里走一步。
文定王只好自己进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来,手里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
马房的太监要接过去,文定王只微微一笑,那太监只好讪讪的收了手。
那是匹一岁大的绝影马,身量不高,但身形健美,皮毛如缎子般闪亮,而且在阳光下还可变幻深浅,极为神奇。
最美的是一双眼,大大的,水水的,睫毛很长,就那么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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