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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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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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歇下,不见任何人,襄王请回吧。”

若是放在一般人家,也便罢了,却偏偏发生在皇家。要知道,前朝便有皇子趁皇上病危之际抢班夺权废掉太子之事,甚至为了坐上那把龙椅杀死了病重的皇上。

偏生那传话的内侍又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大局已定,襄王就不必费心了。”

襄王顿时惊恐万分。

莫非皇上病重垂危却被封锁了消息,宇文玄晟意图掌控皇上借机登上皇位?要知道,皇上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间连内廷家宴都无法出席?会不会是宇文玄晟已经毒害了皇上意图谋朝篡位?

于是,当即传令:“宇文玄晟已被废,皇上亦无诏书令他复位。他挟持皇上,意图篡位,不轨之心,天地不容”,并即刻点了亲近的人马,高呼“保护皇上,诛杀谋逆”,言“行天下义举”,直卷天栾城。

襄王虽在京,依然手握兵权,他旗下的兵士常年随其征战,个个骁勇善战,经验丰富。于是,火箭齐上,流矢如蝗,顷刻间,崇极门一带杀声震天。

崇极门虽守卫空虚,然而襄王大怒离去后,前太子便似有预感的调兵遣将,重守崇极门。

于是襄王久攻不下,然而就在此刻,崇极门上的守军大乱,原是有人自宫内杀出,进行里应外合。

其中一人面目极为奇怪,两道眉毛高下悬殊,正是宫中二等侍卫元修。

如是,襄王很快突破崇极门,率军直奔昭阳殿。

一路所向披靡,然而就在他们杀至昭阳殿时,忽见宇文玄晟手持长剑,带着殿内的一干侍卫和太监自内冲出,高喊“诛杀谋逆,保护皇上”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贼喊捉贼!

宇文玄缇只觉可笑,臂一挥,双方就战到一起。

彼寡我众,襄王很快就占了上风,然而就在此刻,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断喝:“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众人暂停干戈循声一望,却见皇上立在台阶上,双目含威,龙颜深霁。

兵器霎时掷于地上,响声一片,紧接着众人齐齐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单单只有宇文玄缇呆立着。

皇上雷霆震怒:“襄王谋反,给朕拿下!”

当即有人上前扭住宇文玄缇。

宇文玄缇力大无穷,却也不敢使劲挣扎,只喊道:“儿臣是来保护皇上的……”

宇文容昼余怒隐隐,鹰眸扫视四周:“你就在这般保护朕的?”

“儿臣是……”

“我等是来保护皇上的,太子无道,意图抢班夺权……”

同来的将士中有人拾起兵器,想救襄王突围,然而四围骤然亮起火光。

不知何时,已有数不清的禁卫将昭阳殿围得水泄不通。

领头一人,着一身云白长袍,衣袂翩跹,如仙临凡,正是那云淡风轻平日不参与任何政事甚至连朝都不上的文定王,此刻长眉轻锁,目光阴冷,即便火光冲天亦不能暖其半分。

云白几乎要没入这通天的火亮,却又让人难以移目,若不是他脚下有东西突然蠕动了下,宇文玄缇根本就没注意到那还趴着一个人……毫无捆绑,拖着一条腿。

那人费力站起,抬头,望向这边……脸上刀疤纵横,火光跃动,那些疤深浅明暗的变换,煞是骇人。

忽然,又一声报,是禁军统领苏穆风。

甲胄加身,单膝着地,语气冷静铿锵:“襄王府中豢养死士,图谋不轨多时,然此际已全部剿灭。又查出诅咒之用的霹雳木及行暗杀之事的蛭蜱人的种子,已被清宁王当场焚毁!”

襄王呆怔半晌,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刚要呼喊,却被人制住穴道摔倒在地,堵了嘴,反捆起来。

他只能怒气冲冲的瞪住宇文玄晟。

宇文玄晟于此役中左臂负伤,正被赶来的太医扶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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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上午已加更一章222脱笼之鹄O(∩_∩)O~

PS:本章出现一人物元修,与襄王里应外合,此人曾在138章出现过,在此再次证明是襄王安插在宫中的内应

224高深莫测

大势已去。

襄王很想笑。

一时之差,一念之差,然而他却不肯承认是一智之差。他是骄傲的襄王,怎会在才智方面落于人后?

他为今日谋划了太久,等待了太久,虽然事发有点紧急,可是也不至于这么轻松的就败了,就好像是一场游戏般,而他则是被牵控的傀儡。

心火熊熊,如炙如烤。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导演了这场闹剧?

今日我宇文玄缇身陷险境,如若不死,待得他日,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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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府惊惶中,安容已是木然。

她与宇文玄缇结发十一载,虽不受宠爱,亦是于日常微词中知其心有不甘,亦知他迟早要闹出一场大事,却不想来得如此仓促。就在两个时辰前,他还与众姬妾饮酒赏月,还说自己今天穿的这身肉桂粉蹙金琵琶衣裙显得脸色像橘皮……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怎么会……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又寻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此时,又一骑疾驰而来,那小校翻身落马,动作利落。

“襄王谋反失利,已投入天牢,听候发落!”

宇文玄逸长眸微眯,深深吸了口气,忽的一笑,而后敛衽为礼,向着这边遥遥一拜。

安容好像明白了。

心忽然就这么安了。

多少年来,因为他的不甘,他的雄心,自己不知有多少次自梦中惊醒。他若在身边,定要仔细查看他是否身有血迹,他若不在,定是要遣人看他歇在哪一房中,定要得他一句怒骂才会放心。

她们都说她是妒,她从无辩驳,她只知,若是没了他,一切都将没了色彩。

这么些年来,无论他是喜还是怒,无论他是宠爱还是疏离,她永远都只记得十二年前那个金秋的午后,他策马而来。年轻气盛,英姿勃发,却是浓眉紧锁,将一块淡黄的帕子丢到她怀中:“一个女孩子,竟然看不好自己的贴身之物!”

就在那一刻,天地的一切仿佛都被染作了金色。

她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这世间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将那一瞬当做了永恒。

他们也有过恩爱,然而他却嫌她太过顺从,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受了委屈,哪怕他大怒,她都一副笑意微微的模样。

他骂她是“木头”,然后去宠爱那些会哭会闹会吵会撒娇的女人。

她依旧是笑着的,他不知道,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心烦。

而今,终于没有这些烦恼了。不用再担心他什么时候起事,不用担心起事的后果如何,不用再独守空闺想着他今晚宿在何处,会不会……来看她……

她盈盈上前,对着那魅惑之人深施一礼。

“王妃厚礼,本王不甚惶恐。”

“王爷谦虚。王爷当得此礼。”

狐狸眼中划过一道几不可见的精芒,转而又笑意微微。

“王爷请受罪妇一礼,罪妇有事相求。”

“王妃但说无妨。”

“罪妇……想去牢中陪伴夫君。”

宇文玄逸笑意微滞,片刻后,眸中魅惑渐消,转而凝上几分郑重。

“卢宜,护送王妃前往天牢。”

随后,又低声嘱咐几句。

卢宜领命,带人恭敬的护在安容两侧。

安容再施一礼,眼底尽是欣喜。

终于,那人只属于她了。

无论他是喜是怒是愁是怨,却是再也赶不走她了。

宇文玄逸目送她离去,命所有人将火把堆在庭中。

手一扬,锦盒便没入熊熊火光中。

惊惶无助的人们看着那团东西瞬间被吞没,心里暗想,不都说蛭蜱人的种子被烧时会发出哭声吗?怎么……

然而再无人敢发问。

那一袭冰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变作了金灿,使那人更显魅惑,就连天上的圆月也在他的映衬下变得妖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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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在距离承天门尚有一丈远的地方,宇文玄苍微抬了眸子,对向那妖冶魅惑之人。

宇文玄逸却无视他的冰冷,只不动声色的靠近他,以常人不可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儿既是已成了这样的事,四哥还不相信我吗?”

宇文玄苍狭眸不瞬,然而……

狱中十五日,他的确与外界隔绝了太久,就连苏锦翎的伤,他亦是刚刚得知乃救驾而为。

他不清楚这是怎样一场惊天动地的救驾,除此之外,这十五日内,又发生了怎样的动地惊天……

宇文玄逸微微一笑,目光徐转之际,已有太医院的医士抬着担架上前,又有两个太监想要从他怀里接过苏锦翎。

宇文玄苍纹丝不动,眸中射出的冰寒却让那两个太监打了个哆嗦。

而后,他越过那两个垂首战栗的太监,将苏锦翎轻轻放在担架上。

她气息微弱却已平稳,脸上镀了火光的金色,显得是那般安静。

睡吧,待醒来,我就去接你。

理了理那鬓间乱发,目送医士抬着担架远去。

耳边传来宇文玄逸的轻笑:“煜王仁爱,对宫人亦是如此关爱,实乃天昊大幸!”

宇文玄苍微蹙了眉,睇向他。

若说宇文玄逸此前做了什么导致襄王落马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而且若是襄王一蹶不振还罢,可那铁血狠戾之人,怎会就此善罢甘休?若有朝一日重拾雄威,宇文玄逸定是首当其冲要遭其毒手。如此,自己倒成了最终的受益者。

莫怪他心狠,也莫怪他恩将仇报,天家就是如此,而且,宇文玄逸这般的费尽心机难道是为了他宇文玄苍吗?

唇角不禁绷紧。

宇文玄逸,这个人情我迟早是要还你的!

宇文玄逸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却毫不在意,目光微闪,很有些意味不明。

他微蹙了眉,思及其方才的提醒与看似抬高他却是着意抹掉众人关注的赞语……将功为过,又是何意?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让这位清宁王愈发的高深莫测了?

宇文玄逸微微一笑,敞袖轻举,敛衽为礼,无比正色道:“恭迎煜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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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彻底醒来时已是七日后。

这期间,太子毫无悬念的复位了,七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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