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得不到,还不许别人如愿……
没想到我竟有这样被人说的一天。
一切是我考虑不周。南宫如今也有二十四五,身边又怎么可能没有女人。思虑一转,想到当年如苍蝇一般围着恪哥哥转的女子。
若不是我像个母鸡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挥舞着翅膀将她们全部扇走,想来他现在也是妻妾成群。
回到池塘边,早没了看书的兴致。命瑶荆拿了一条薄毯,盖在身上就睡起来。
世界恢复安静,再没有让人头痛的尖利嗓音。
迷迷糊糊睡过去。
临帝三十三年春夜,我陪着容妃用了晚膳,然后东家长西家短地扯着说闲话。王鹣来传话,说皇上宿在中宫。
容妃面上难掩失望,却还是对我笑笑:“明月可是累了?瞧你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轻柔一笑,“回去休息吧,本宫也要睡了。”
我点点头,向她行礼后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让珠玉打来热水,泡了个美美的花瓣澡。直到确定身上沾染了玫瑰香气,才起身擦干。
珠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穿上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裙——黄色薄纱,边上缀着白色的边,配着内里的白色绣荷花肚兜,端端立着,清丽无双。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不安地打量我:“小姐,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我神秘一笑:“你先去休息,我自有打算。”
她向来知道我的性子,自然不会多花力气,乖乖退下。
我对着镜子妆扮半晌,确定自己身上并无不妥后,又从柜子中翻出一件黑色披风,将自己好好裹在里面,悄悄出了房门。
脑子了不由浮起前几日去找恪哥哥时不小心听到的王鹣对宋月然说的话。
“三皇子已到弱冠之龄,血气方刚。却被祁小姐管得那样紧,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还没过门就已经这样,等她成了皇子妃那还了得?你与三皇子青梅竹马,他对你必定也是有情的,你切记把握机会成了好事……”
☆、第十五章 谁是痴人(三)
“三皇子已到弱冠之龄,血气方刚。却被祁小姐管得那样紧,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还没过门就已经这样,等她成了皇子妃那还了得?你与三皇子青梅竹马,他对你必定也是有情的,你切记把握机会成了好事,最好怀上个孩子。倒时纵然她祈明月如何发脾气,容娘娘都一定会保下你,侧妃之位更是囊中之物。你可明白?”
……
我克制住自己冲出去的冲动,静下心来想一想,他说的确实是对的。二哥不过十七岁,屋里也已有了两个通房。更何况恪哥哥是皇子,一向有女子投怀送抱,就算我拦得了宋月然,但百密一疏,谁知会不会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想来想去,便有了今夜的事。
他需要女人,我是女人,还是他未婚妻。他有了我,应当就不会想要别的人了。
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来到恪哥哥居住的岚讼殿。守门的是翎墨,她平日口风极严,我立时放下心来。虽说是迟早的事,可毕竟要顾虑相府的面子。未婚便有肌肤之亲,到底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
“祁小姐?”她看见我惊了一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我冲她摆摆手,探头往里瞧:“恪哥哥呢?他睡下了?”
翎墨面色一顿,“三皇子在书房。”
“哦,”推开她往里走,“容娘娘叫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好好守着,不要让人进来。”不顾她会有何反应,径自往书房走。
我向来横行惯了,她们也一直宠着我,惯着我,自然不会追上来强行将我赶出去。
拐了几个弯,就看见恪哥哥的书房。
窗子微微开着一条缝,透出温暖的烛光。心中一暖,脚步不由轻柔下来。
悄悄推开门,闪身进去再反手将门关上。定睛一瞧,恪哥哥正背对着我站在一幅画前。画上画的是江南山水,笔墨飘逸,不知是哪位大家之作。
偷笑一声,踮起脚尖走到他身后,猛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他却是不慌不乱,只嘴角弯起一抹笑,似乎早已料到。
我有些气恼,像是被人看破了心思,也不说话,踮脚凑到他脖子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一声闷哼,立刻反身抱住我。
我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呆呆看着他。他却闭着眼睛,嘴角还是笑,轻轻道:“傻丫头。”然后低头,吻在我的额头上。忽然神情一顿,猛地睁开眼睛。
我对着他傻笑,低低唤一声“恪哥哥”,声音里的妩媚连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
他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光,不过只是一瞬就消失无迹。不落痕迹地松开手,改为揽住我,食指轻点我的鼻尖,笑道:“你又调皮。”说完松开我,往书桌走去。
☆、第十六章 谁是痴人(四)
我这样喜欢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无比熟悉。
他生气时是什么样表情,欢喜时嘴角的弧度有多少,难过时瞳仁有多黑……
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失望。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在等别人么?是宋月然?
咬了咬牙,蓦地将披风解下。“簌”一声落在地上,轻响几不可闻。往前几步。
柔声唤他:“恪哥哥。”
他下意识回头,目光在我身上一扫,眉头微皱。几步走向我。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袍子,襟口微敞,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美好得就像和田美玉,入目温润。
心跳加速,我只觉一股血“轰”地冲上脑子,脸颊发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越来越近。
“恪……”张了张嘴,却叫不出来。
那样如画的眉目,是我心底最熟悉的容颜。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隐隐期待我所想的事情。若是能够成为与他最亲密的人,这样的身份足够让我披荆斩棘,不顾一切与他走下去。就算将来遇到再多困难,遇到再多阻碍,我都无所畏惧。
可他只是走到我身边,弯腰将披风捡起来,温柔地为我披上。系了带子,笑着揉乱我的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忿忿不平,狠狠地将披风重新扯下,丢的远远地,看他还能不能去捡回来!他神色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样的事。
使力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恪哥哥,我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失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再睡在一起?”稍稍停滞,“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出宫去玩。”
“不好!不好!”我索性耍赖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就告诉容娘娘,说你欺负我!”
他哑然,半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连连道:“好,就依你说的。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欢呼一声,拉着他就往卧房去。
翎羽正在收整床铺,看到我们一起进来也只是惊了一下,随即请安退下。
我踢掉鞋子扑向床铺,抓过锦被深吸一口气——兰花的味道霎时盈满鼻尖。这是恪哥哥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
他面上挂着宠溺的笑,对着我摇了摇头,慢慢退去衣袍,穿着亵衣躺倒我身边。为我掖合被角,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快些睡。”
眸子清澈,不染半点情欲。
我顿时有些挫败,往常见过的男子但凡被女子如此挑拨,早就擦枪走火、按耐不住了。可他偏偏就坐怀不乱,莫非是我不够好?
想了一会儿,耳边呼吸平稳,只怕再不行动他就要睡着了。
拿定注意,自己伸手解了腰带,往右侧侧身,拉住他的手。他不以为然,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第十七章 谁是痴人(五)
我深吸一口气,将他的手向自己拉过来,轻轻放在胸口上。他的手炙热,不似我这般一年四季皆是冰凉。
触到肌肤之际,手倏然往后退,我死死握住。
他震惊地看着我,满眼俱是不可置信。不忍再看到他的拒绝,我闭上眼,朝前靠去。摸索着在他脸颊、嘴唇印下亲吻。生涩、笨拙地表达自己的热情,只希望他不要无动于衷。
“明月,”他浑身越来越热,却伸手推我,“你还小……”
我不管不顾,“恪哥哥,我喜欢你,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在顾虑什么?”
他无言,好看的眉眼微微聚拢,似有些无奈。
只是那双眸子愈发黑沉。
……
嘴唇落在脖颈,带了轻痒,忍不住轻笑出声。
耳边一声闷哼,下一秒自己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啊!”
双脚悬空的不踏实感让我惊醒,第一眼就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梢眼角带了微微的笑意和宠溺:“醒了?”
“嗯。”不自在地扭动身子,“不是说今日不回来么?哎,你快放我下来!”
他不听,顾自抱着我往卧室去。
背部靠到床榻,热吻铺天盖地而来。我有些烦,用力推他,他不管不顾。我发了狠,趁他吻我时重重要在他的嘴唇上。他一吃痛,才松开我。
“你怎么了?”他不解。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门上传来轻响。
“王妃?”是邵伯。
拢紧被他扯开的襟口,单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我在。”
“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各位夫人都从别院搬回集芳斋。昕夫人说要来向您请安。”
没想到办事效率这样快,我随意回他:“不必了。你告诉她,好好住下就是。我从没有不能容人的心思,她们只要记住好好侍奉王爷。”
“是。”他恭敬应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手腕一痛,莫名看向南宫,“很痛,快放开。”
他一脸寒色,方才的亲昵热切早已消失不见。
“痛?”冷笑,“你也知道痛。”
莫名其妙!心火难以抑制地冒起,怒目瞪着他,只要他再多说一句我肯定立马和他吵架。
可他却抿紧嘴角,倔强地直视我的眼睛。
心忽地一颤,“你……”
他转过脸,翻身下床,推门而去。衣摆在眼前一晃,带了隐隐的固执。
那样的眼神……
摇摇头,暗笑自己,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气我自作主张把人接回来吧,但享福的是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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