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与他并肩携手,共创这盛世繁华,看遍天下山河美景。
“朕知道。”他只简短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就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他又接着说:“但是,朕不能凭着对她的喜爱就不分清红皂白,仅凭直觉,不查清事实,不是么?朕不能因此而维护她,纵然朕很喜爱她,却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徇私枉法。”
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南阳王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眼光复杂的盯着他,“皇上,这不是你的直觉,而是事实。虽然事发当时臣并不在宫中,但是,凭着臣对皇妃的了解,她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她心性纯善,怎么可能会去做伤害小皇子的事。据臣所知,当时小皇子哭闹不止,而奶娘又被霜贵妃赐死。当时,霜贵妃不在宫中,是‘霜露宫’的宫婢去‘灵秀宫’请的皇妃,皇妃赶到时,小皇子已经睡觉了,但是,她也确实发着高烧,皇妃看过小皇子后,嘱咐宫婢银儿,也就是前去‘灵秀宫’找她的那名宫婢,吩咐她去太医署拿退烧之药。而那时,小皇子还好好的。皇妃临走时,又唤来了两名照顾小皇子的宫婢,这才和宫婢红绡离去。后面的事,就和皇上知道的一样了。”
百里寒星眼角抽筋了两下,墨玉的眸中寒光闪烁,“若是这样,那南阳王的意思是朕冤枉了皇妃?你认为,你很了解她么?朕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终归是比你们多,难道,朕就不了解她么?她恨朕,怨朕,因此而将心里对朕的那股怨恨发泄到小皇子身上,杀害小皇子,也很正常。这,并不是说不过去的理由。莫非,南阳王你认为她不会这么做么?女人一旦嫉妒起来,是很疯狂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她恨朕喂她喝下那碗红花,恨朕夺去了她和月王爷的孩子,所以将怨恨都发泄在了朕和霜贵妃的孩子身上,这一切,难道,就没有可能么?你那是一味的偏袒她,就像你偏袒月王爷一样。虽然朕和他都是你的皇弟,可是,你却只关心他,而针对我。”
说到后面,百里寒星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就好像一个众判亲离,彷徨无助的孩子。
南阳王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但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不由抬高了音量,质疑的看着他,“月王爷的孩子……?”温和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丝波澜。
“她早已背着朕与月王爷私通了,不是么?莫非,月王爷没有告诉过你?”他嘲弄的看着他,先前的情绪仿若昙花一现,恢复他冷酷无情的一面。
他说的话,令南阳王心伤不已。有些怜悯,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摇头轻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终究是没有敞开心扉,没有真正的用心去爱她,不然,你不会不知道,也不会不相信她。”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百里寒星的心一阵轻颤,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南阳王心寒的看着他,温润的声音带了丝冷意,轻笑:“踏月和绮晴两人,他们是真心相爱。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逾矩过,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发乎于情,止乎于理。踏月尊重她,从来不会逼她做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而绮晴,她也是个明大义,知分寸的女子。她虽然同样喜爱着踏月,却深知自己的身份,她是你的皇妃,她不会做出不符她身份之事。你若要说在天羽国时,那你太傻了。倘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生了关系,绮晴就不会答应天羽国皇上,嫁给你了。你认为,她会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么?”
难道,这就是他对绮晴的爱?南阳王痛心的看着他,神情复杂,怜悯,同情……等等情绪一一从他脸上闪过。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月王爷,皇妃,而是用了他们的名字。一个是他的皇弟,而别一个则是……
“你说她单纯,善良,端装大方,你又怎知她不是心机沉重,为了当上凰朝的皇后,而使用的一个手段呢?”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床单上那一朵刺目的红梅。那是她初夜的落红,还是……她趁他不备,耍的一个心机。让他误认为她将处子之身交付给他……
百里寒星危险的眯起眼眸,心中心思千回百转。每每想起床单上那朵红的刺目的红梅,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到麻木。
他不敢往下想,他不敢去深思,如果……她真的没有骗他,那……他扼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百里寒星心痛的闭上眼睛,不敢想,也不愿再想。他,竟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往真相,是最伤人的。
那样沉重的打击,他不知道,他是否承受得起。
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原谅自己。
“皇上,臣不是来和你争论这一个问题的。你如果真的爱着她,就应该还她一个清白,一个公道。通敌判国,与人私通,杀害小皇子,这三条罪名,你必须查清楚,还她清白。”
他口口声声说绮晴与踏月两人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他到底有没有深思熟虑的想过这个问题。“当初皇上是怎么得知皇妃与人私通,判国通敌?”
不可能无原无故的就出来这个事情,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陷害绮晴。先别说他不相信绮晴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是,也要彻查清楚。
“这……”百里寒星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冷酷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低沉的说:“并不是朕亲眼所见,朕也并无确切的证据证明绮晴判国通敌,与人私通。这些,都是一个神秘人告诉朕的。朕不知,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是男亦或是女。不过,那个神秘人都是用写信的方式告诉朕的,那些字条,信件,仍在朕手里。本想撕了,烧了,但不知为何,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朕,那些不能烧,所以,朕都留下来了。”
他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那个神秘人玩的一个游戏,是别人的恶作剧。后来,因为慢慢的喜欢上绮晴,被她身上的那股倔犟所吸引,他就越发的不相信那个神秘人给他的消息了。所以,他也暗中在查。
“就因为这样,你就相信了?要处死绮晴?”南阳王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皇上会相信一个神秘人所说的话,而且,还只是通过写的方式告诉他。那样,真的可以相信么?“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不查清楚,伤害无辜的人么?”他竟然可以这么幼稚,去相信一个神秘人的话。
“起初朕是愤怒,不管那个神秘人所说的是真是假,朕的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威胁我凰朝江山社稷的人。”
百里寒星这想法确实简单,简单到残忍,残酷。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绮晴。”南阳王有些愤怒的朝他吼道。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怎么可以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在他的眼里,别的人命就都那么贱么?可以任由他肆意践踏。
因为爱,他将她强留在身边,却从未想过要还她清白。还冤枉她与踏月有染,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一开始,她对朕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一个维持两国和平的联姻工具。对朕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朕为何要去沉思,她是否是清白的,而这一切,又是不是别人陷害的。更而且,当时她若是真的不在了,也还有绮霜公主在,她一样的可代替她姐姐,这对朕来说,有何损失?没有,对不对。那么,朕为何要将一个危险的人,放在朕的身边?”
百里寒星有些诧异的盯着他回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阳王,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今日为何……?莫非,他也喜爱着绮晴?除了这个可能,他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来。
好像每次说到与绮晴有关的事,他的语气,表情,都会与平时不太一样。说到绮晴,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
“你喜欢绮晴?”百里寒星试探的问。
南阳王像是被闪电击到一般,惊的瞪大了眼睛,瞠目看着他,“皇上,请不要乱猜测。臣只是不想皇上冤枉了皇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有些不太自然。心湖,好像触动了某根弦,激起一层涟漪……
“哦?是吗?”百里寒星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又何必如此热衷于她的事,朕想如何处置她就如何处置她,你何需关心。”
南阳王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沉默了半晌,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温润好听的声音冷静的说:“月王爷生前曾嘱托过臣,臣不能辜负他对臣的信任。更而且,抛却这些不说,小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妃杀害的,这些都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指明是她做的。皇上,难道你就不想还她一个清白么?那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么?皇上有没有想过,若是皇妃不在了,谁的利益最大?当时绮晴公主与绮霜公主是一道嫁过来的,若是绮晴公主死了,对谁来说最有益?”
说到这里,南阳王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也不打算再往下说。他相信,百里寒星并不是笨蛋,他不傻,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不会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绮晴若是不在,对谁最有益,他们都心知肚明。
“朕也有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有些疑问。有些地方仍是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毕竟,那个人是她的姐姐。若是换作其他人,朕还可以想的通。后宫之中,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只是,她伤害的可是她的亲姐姐,她就不会下不了手么?”
自绮晴落崖一事起,他就对她产生了怀疑。之前,他的确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她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根本让人无法发现她的破绽。而绮晴落崖一事,她当时是第一个知道的,跑过来告诉他,绮晴从南阳城回来的路上跑了。
那时,他就起了疑心。她是怎么知道的?
随后,不久,绮晴的贴身宫婢,红绡,飞扬两人回来。她们说的却与绮霜说的全然相反。一个是说她半路逃跑了,而另外两个,却说她们的主子坠崖了,求他派人前去搜救。
这,叫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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