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驷皱眉听着太傅口口声声咒着自己,以前他在自己面前可就跟条癞皮狗一般。
“大人,不如多叫个人来玩玩?”两人一阵欢乐过后,蝶衣起身道。
太傅挑着眉看着她,蝶衣夫人已经拍了拍手。
一个高梳着发髻的女人被两个侍从带了上来,她的头微昂着,那侍从的粗暴引得她发间的步摇一阵乱颤。
“原来是光华夫人。”太傅扯了扯衣衫,从榻上直起身,一盘腿坐着。
赢驷看着被带上的光华夫人,她是他所有侧室中最为美艳的一人,就算丝毫不描眉染唇,那美色也像他赐予她的封号那样,浑身散发着夺人的光芒,大概就是由于她太过美艳,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才会不相信她而将她打入冷宫。
“好久不见,光华夫人。”蝶衣夫人从太傅的身上游移下来,走到女子面前,她比光华夫人要矮上一个个儿,看上去倒更显得人疼惜。
“啪”地一声,蝶衣夫人狠狠地甩了面前女人一个耳光子。
光华夫人的鬓散乱了,但神色却没有丝毫混乱,一回头,狠狠地丢回给蝶衣夫人一耳光。
“你这个被丢进冷宫还要装模作样的臭女人,居敢还手!”蝶衣夫人杏目圆睁,回头看了太傅一眼。
“若不说现在大王不在,就算大王在,他也从来不会帮你说话!“蝶衣夫人狠狠道,太傅已经从后方迎了上来。
“果真是美人。”太傅惊叹着,伸手往光华夫人胸前的纱衣探去,却被她很快躲过。
“乱臣贼子!”光华夫人的身体很快被另两个侍从架上,她的脸也被蝶衣强硬地掰了过去。
“大王早就死了,现在秦国迟早是太傅的天下,你以为你的贞洁烈女能当到几时?”蝶衣夫人笑着,看着清纯的脸上满是媚意。
“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大王。”光华夫人怒目道。
赢驷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女人,居然……
“是吗,那可真是可怜你这个被我诬陷滑胎而被丢到冷宫的绝代女子了。”蝶衣夫人说着,让开了身,一眼瞥向太傅。
太傅的喉头动了动,刚刚被蝶衣夫人一扯,光华夫人的领口松了一些,露出了那凝脂般的肌肤,让他刚刚释放完的激情又急剧地燃烧了起来。
“把她带过去。”他奸笑道。
“是。”光华夫人很快被压在那张塌上,蝶衣夫人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太傅急忙忙地抖着身体想要爬上床。
赢驷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拼命地往前一撞,力图将那柜子撞开。
虽然那把锁很是坚固,但木头总比铁要来得脆弱些,赢驷盯着光华夫人惊恐的眼,脑袋急急地还在想着如何撞柜门,或者干脆扮鬼将太傅这个恶徒先吓走,他的身体一轻,就从柜中跌了出来。
原来那柜门压根没锁,他第一次奋力而撞的是柜子的背面……赢驷有些懊恼,一回头,便看到床边那些人惊恐的眼神。
“大,大王……”蝶衣夫人花容失色,正准备办事的太傅脸上的每一把皱纹都僵在了那里。
赢驷顺势一滚,从那两个侍卫手中抽了剑,只轻轻向前一探,剑尖就指向了太傅。
“这是谁的塌?”他长眉挑起,轻飘飘道。
太傅吓得浑身一抖,身子一蜷,就从榻上滚了下来,他脸上那个大大的“佞”字便露了出来。
“卫殃公这件事倒是做的不错。”赢驷蹙了蹙眉,那剑一挥,只听一阵哀嚎过后,血肉横飞间,太傅的另一半脸上出现了另一个“奸”字。
原本守着的两名侍卫也看傻了眼,赢驷回眸一横,他们便连上前去帮忙太傅这个新主公的力气都没,只能傻傻地站在。
“把他拖下去。”赢驷用剑戳了戳太傅的袍子,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就从他的下袍间散了出来。
“回头,把我的塌,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丢了。”他皱眉,那两个侍卫忙揪着太傅的领子,就往外走。
“别忘了这个。”赢驷看着一旁面如土色的蝶衣夫人,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
“小蝶,你的床上功夫,可让寡人大开眼界。”
“不!大王,不要赶小蝶走,小蝶也是被逼的……”蝶衣夫人话还没说全,便挥舞着衣袖和太傅一起,被拖了下去。
赢驷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剑一丢,他现在身上还穿着布衣,居然当面从柜子中滚出来,一定丢脸极了。
他的眸一转,便和半靠在床上看着这一切的光华夫人对视上。
他有许久没有注视过她的眼,而那双美艳的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却一如既往,她起身,简单地将发整了整,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大王。”她低眉。
赢驷将她扶了起来,她光洁的额上布了层汗水,他伸手想帮她擦去,那指腹碰触到她前额的一刹那,他感到她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
“你,想跟寡人说什么?”他凑近,低声问。
“谢大王救命之恩。”她依旧端庄地说。
赢驷点点头,光华夫人逐渐抬起了头,抖了抖唇,那指尖轻轻地碰到了他的袍子,他一揽,就将她拥入了怀中。
“大王,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那个埋在他怀中的声音这样道,他从未感到她抱得他那样紧,紧得像是一松手就会消失一般,而怀中隐隐传来了抽泣声,那抽泣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泄底的哭声。
赢驷轻怕着她的背,感到她身体的抖动,还有从她身体间传来的热量,从他娶了她后,她从未哭泣过,即使在被打入冷宫时也一样。
他感到心慢慢地暖和了,就像是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围着,那些光芒都一点点渗了进去。
或许这世间男女们,互相交换的不单单是利益与肉体吧……他这么想着,这次遇险归来,他倒比之前看清了更多的事。
秦王赢驷再度归朝,对在此事中又异心的大臣施以不同程度的惩罚,并迅速平定了这次动乱,另一方面,他重用张仪,使其拜为秦国第一位相臣,居百官之首,在张仪辅佐之下,秦国国势日趋强盛。
不是番外之欧阳谦
“什么?欧阳谦要和那个厨娘成婚?”上官锦十指一扣,古琴的琴弦就蹦蹦几声断了个干净,她蹭蹭上前几步。
“爹爹,为何啊,你不是跟我说,会跟大王去提亲吗,先王也已经准了我们……”
上官先生看着激动得两眼通红的女儿,安抚着拍拍她的肩。
“锦儿啊,虽说这事是得过先王的恩准,可是如今的大王政事缠身,对欧阳大夫的喜爱较之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用强的,我们也逼迫不了他……”
“火鸿君已经去世,大王虽然给了他风光大葬,锦儿也是知道里面的猫腻的,欧阳谦与火鸿君走得那么近,爹爹你去和那些大臣商量下,若是他不就范就诬他个罪名,再或者安排他来女儿府上赴宴,女儿一定也能……”
上官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先生打断了。
“一个女儿家,你胡说什么呢。”上官先生怒道,摇头不再理会上官锦,径直往门外而去,“你已经纠缠了他那么多年,他显然无心于你,你何必要如此执着!”
“可是爹……”上官锦话未落,便见上官先生已经走了出门。
她气鼓鼓地坐在褥上,嘴唇有些发白。
欧阳谦……这个男人,她得不到,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风中一闪,晴奴还没看清来人,双眼便被蒙住。
“猜猜我是谁?”那个绕在脖后的声音软软地说。
“快放开,我的菜要焦了。”晴奴手上还在一下下摸索地炒着锅中的东西,只听身后那声音咕哝了一句真没意思,接着便放开手,坐到一旁的柴火上。
还是这个厨房,火鸿君的葬礼过后,由于没有任何可以继承的子嗣与亲人,楚王本想封了宅院,可欧阳大夫却向楚王要了这座宅子,虽然解散了那群门客,却依旧养着维持宅院运作的那些小厮婢女,那些下人们对于欧阳谦自然是感激不尽。
厨房内的那些小厮见了欧阳大夫来,便拉着婢女们退下,当晴奴端了水晶蒸饺放到矮桌上时,一抬头,就只对上欧阳谦一个人的媚眼。
“啊—”欧阳谦唇角一扬,开了口,那双漂亮的眼示意着晴奴。
晴奴蹙了下眉,她脸上马上泛出了一片红晕,她顺手拿了一只,靠近着把饺子放到欧阳谦的嘴里,欧阳谦猛地一吸,那饺子便吱溜一声窜了进去,晴奴的手没来得及缩回来,那指尖就碰到了欧阳谦的唇。
欧阳谦心满意足地嚼着嘴中的食物,晴奴将手一缩,瞪了他一眼。
“害羞什么,下个月那个要跟我成亲的人是谁呀?”欧阳谦没心没肺地笑着,双手一伸,就从晴奴头上撩过一朵花来。
“是我。”晴奴应道。
其实她在卑粱城为欧阳谦挨了那一箭后反复地对自己说过,就算是冤孽,她对他的情,那一箭也是全都还清了,她从此不会再将他放在心上,也不再妄想两人的事,可欧阳谦那阳光般的笑容持续地在她周围晃动,是一阵夜游花海,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一次次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以沉沦,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树下对她说。
“下半辈子我要去更多的地方,但不论去哪儿,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如此认真,身上的白衣像是天上的云朵般随风飘动,他媚眼如丝,向她伸出了手。
那一次她战战兢兢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却没有戏弄似地逃开,而是将她拉进了怀中。
不久之后,他便向楚王提出了要与她成亲之事。
“你脸红了?”一个出现在耳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一转身欧阳谦已经站在她身边,嬉笑着看着她。
晴奴屏住气,警告自己不要去理睬他,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欧阳大夫。”门口站了一位小厮,行了个礼。
“大王请您去王城一趟。”
“大王的心痛病又犯了?”欧阳谦直起身,笑问。
小厮低眉:“似乎此事很紧急,大王的马车现在还在外候着,等着欧阳先生上车。”
欧阳谦脸上的笑容没有减淡,回头看了晴奴一眼。
“那么着急呀,那我就只好先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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