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刻却毫不犹豫的将花茶送人,难道那个女人比自己还重要?
她越想越气,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大师兄,你听听,我没骗你吧!”她冲着高莫影嚷着,“连我最喜欢的花茶也要送给那个女人,只是因为那女人的一句好喝!”她跺着脚,又呜呜咽咽地哭了。
“师妹。”高莫影起身安慰道:“你别伤心了,我现在就去问师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璎璎点点头,泪眼汪汪里她看见师兄转身离开了。
有风吹起。
飒飒的轻响是竹林枝叶摇曳的声音。
她捋捋被风拂动的发,转头对春雪道:“雪儿,我去望月楼一下,你回房里把我晚宴要穿的衣裳准备好!”
春雪欲待问什么,却见小姐已然前行。
小姐去望月楼干什么?肯定是去找瑞枫少爷。
她不敢问,因为小姐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枫少爷,怕是要遭殃了吧!
第十六章 兴师问罪
望月楼,是四个师兄的住处。
穿过红栏的长廊,往右就是师兄们的房间。
金璎璎轻车熟路的来到靠左侧的第一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一张沾着贵气的俊美面容倏然而现。
“师妹。”门内人惊愕的唤了声,转而露出欣喜的表情。
“三师兄。”
司马瑞枫闪身让金璎璎入内,他反手关上门,浅笑,“师妹怎么来了?”
金璎璎莲步轻移,美眸环顾一下四周,“三师兄的房间倒是花俏得紧,又添了不少新鲜玩意。”
这银杏厢房的四个房间,其实构造都是一样的,而四个师兄则按各自的喜好来布置。
金璎璎去过他们四人的房间,大师兄的简约干净,二师兄的略有修饰,四师兄的有些杂乱,他们中就数三师兄这间布置得异常华丽,有种富家公子的优雅和阔气。
她停在紫檀柜前,好奇的盯着柜上一个小巧精致的玉麒麟仔细端详。
那玉色皎如明月的光华,诱得她禁不住的伸手捧起麒麟把玩,温润的触感使得她不断地抚摸着它。
“这是和田玉雕成的,师妹若是喜爱,就送与师妹把玩。”司马瑞枫察言观色,讨好道。
金璎璎摇头,“小妹怎可夺三师兄所爱。”
司马瑞枫唇角勾起,从红木抽屉里取出一物,走到金璎璎背后,将那物藏于身后,笑眯眯的道:“师妹,闭上眼睛!”
金璎璎放下麒麟,转身,见司马瑞枫笑得神秘,不由奇道:“为何要闭眼?”
“你闭上啊!”
金璎璎依言闭上眼睛。
“呀,好冰!”
突地——
一物冰冷的贴上额际。
冰冰凉的触感,在初春的气候里凉得金璎璎缩了下脖子。
她不待司马瑞枫开口,已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嘴巴里叫嚷着:“三师兄,是什么东西呀?好冰!”
一束炫目的金光直映眼瞳。
她的眼眸,被那光芒给刺得长睫一颤。
定睛细看,她禁不住的惊叹:好美的项链!
莹白光润的珍珠环绕成圈,作为吊坠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红宝石周边镶有以纯金雕琢的如意纹,下垂金丝镂成的长长流苏。
摇曳间,绚丽多彩。
金璎璎发出惊喜的尖叫,手舞足蹈的又蹦又跳,“这个好漂亮!”
“师妹喜欢吗?”
“喜欢!”金璎璎拼命地点头,眼睛在发亮。
“师妹喜欢就好,这是我从金陵专程为师妹带回的礼物,名唤幽红玉珑挂珠链。”
“好有意境的名字!”
她急巴巴的伸出双手,想接过项链,可司马瑞枫却未给她,只是望着她温柔的笑,“还是我来给师妹戴上吧!”
金璎璎急迫的到了青铜镜边,回头娇呼,“三师兄,快点!”
司马瑞枫优雅的走到她背后,两手绕过她纤细的脖子,将项链轻轻为她戴上。
青铜镜里。
美人如花。
映着雪白颈脖上珠光璀璨的项链,那份雍容和娇媚自是无从形容。
十指芊芊。
轻抚在链坠上都是眉梢掩不住的喜悦。
“三师兄,好看吗?”
“师妹天仙般的人儿,戴什么都好看,自是比花儿还娇,比珍珠还耀眼!”司马瑞枫的嘴像抹了蜜般的甜。
“三师兄。”娇嗔一句,金璎璎双颊染上一坨桃红。
雪亮的镜面里。
那个贵公子望着抚坠而笑的少女,眸色随着脸上的笑意变深。
他笑得是那般的优雅,有着虏获少女芳心的奇异魅力。他身体前倾,发丝从微低的额际垂下,姿态因为紧挨少女有着几分暧昧。
镜中少女双颊桃红,眼波流转间,却是心满意足的开心。
“对了,师妹你来我这里有何事?”镜中男子忽然问了句。
金璎璎这才记起来此的目的,她忽而自肩上抬起脸,“三师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何事?”
她半转过上身,微仰起头看身后的男人,“你是不是送了个丫头给爹?”
“不错。”
“为什么要送丫头给他?”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那位姑娘仰慕师父已久。”
金璎璎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出,“那你更不该送她来。三师兄,你快把她收回去!”
“这个怕是不能答允师妹,送出去的礼物岂有收回之理,更何况师父也很满意。”
砰——
猝不及防的。
金璎璎两手在司马瑞枫的胸口一推,将他重重推开,一脚用力踢开椅子生气的站起,仰起头,气势汹汹的道:“怎么不能收回去,爹又不缺丫头!”
“师父不缺丫头,但是缺女人!”
“谁说爹缺女人了!”
“师娘去世得早,师父已经寂寞了很久,身边总还是缺个女人的!”
“胡说!”金璎璎气得眉毛直抖,她跺脚道:“这十多年他不是过得很好,他不是还有我这个女儿在!”
司马瑞枫倒是没生气,“女儿和女人是不同的,师妹,男人是缺女人的,尤其是像师父那样的男人。”他说到后来,脸上有了一丝暧昧的笑意。
金璎璎被这番话给呛死了,看到司马瑞枫还用这种满不在乎的口气和她说话,她不由发飙了,“我不管,你把那女人找爹要回去,爹也不需要她,我爹只要我一个就行了!”
司马瑞枫看到师妹发火了,这才正色道:“师妹,你关心过师父么?”
“怎么没有!爹每次和我在一起玩他都好开心,我从来也没有见到他寂寞过,他也说过这一生会永远守着我这个女儿的!”
“你看到的真的是你真实的爹么?你怎么就知道你爹说的是实话?我是男人,当然比较了解你爹的想法。”
她一时语塞。
她真的了解爹么?
为什么偶尔她也会在爹的眼中看到一丝忧伤,那是她所不能了解的,而她的爹也从不会主动去告诉她,即使有几次她好奇地问,爹也是沉默以对。
然而,不管怎样,爹总是娘的,没有女人能抢走的,包括那个叫丁香的女人也不能!她握紧拳头,想起那个女人她就咬牙切齿。
眼看叫师兄收回那女人的法子落空,还反倒被师兄一句话给问得哑口无言,她满腔的怒火顿时无处发泄,被怒火烧了心的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珠链狠狠向最近的玉几上掷去。
“还给你!”
叮当——
珠链上的珍珠砸落在玉几上,骨溜溜地全被砸散。
发出玉落珠盘的脆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大声。
金璎璎的吼声已经在房间里回荡。
“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哼!”她气愤的夺门而出,也不管司马瑞枫在背后的叫唤声。
珍珠散落在一地。
晶莹的闪烁着无奈的光辉。
木桌上。
那块红宝石坠子。
镶嵌的金叶被摔得四分五裂。
幽红的光影中。
反射出的是贵公子苦笑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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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要武斗了?
太阳穿越厚重的云层,在天空露出金色的浅笑。
潮湿的林木,焕发出蓝绿色的光,映得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美如画卷。
微风过处。
有飒飒轻响传来,却不是风过树叶的声响。
而是一阵踹急、杂乱的脚步声。
循声而望。
那是一伙腰圆膀粗的壮汉,约莫有三十来个人,手持碗口粗的木棒,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黑衣黑帽的家丁,有青衫黑鞋的仆人,还有蓝衣蓝帽的护院。
他们杀气腾腾的,脸上都没一丝笑。
行至腾云阁附近时,旁侧小径上走来一个很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青衣,白袜黑鞋,但是,由于他个子偏瘦小,青衫穿在身上稍显阔大。他从路上转出,当目光一触及到这伙人时,他明显的一愣。
他打量着他们,目中浮起饶有兴趣的神色。
眼珠一转,他悄然尾随在他们背后。
跟了一段路后,他突然迈开步子,闪身混入他们的队列之中。
队伍依旧默然前行,沿途总有人不断加入。
队伍越来越壮大,转眼已有五十来人。
可奇特的是,这伙人谁也不说话,始终保持着安静,而那些加入的人,也没人问长问短,仿佛很有默契的知道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那个瘦小的年轻人愈发好奇,正打算开口时,忽听队伍前方有人吆喝了一声,“跟上,快点!”
年轻人是听懂了,这是一句陕西方言,他于是冲喊话的那人也用陕西话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
喊话的那人走在队伍的靠前的地方,他闻声向后半转身子,探头打量他一眼后,转而很冷淡的撇开目光。
这人着一身青色长衫,腰中央用勒成两股的玉白色带子系住,下垂一绿色玉佩。他的神情很严肃,看模样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头发结髻用青巾束绑,明显不同于旁边的仆役家丁,俨然是这伙人的头领。
他方才那回身一望,很有威严,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动作就仿佛是在说:闭嘴!
年轻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又盯着那个头领看了一会,总觉得在哪见过他,思索一会后,他终于想起来他是司马瑞枫的手下,名叫林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