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线希望
燕夫人的脸色憔悴了很多,看她痛苦的模样,雉儿有些心疼。燕夫人好不容易停止住了呕吐,勉强出声道:“对不起,思燕在皇后的面前失礼了。只是……眼下我感觉身子上下都不舒服,像是中了暑一般,可似乎又不像,身上像是针扎一般难受。云儿姑姑,麻烦你替我诊下脉吧,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我对这里水土不服,所以才会这么狼狈?”
听她这么说,云儿忙跪在床边替她诊脉。她不太像是中毒了。又不太可能是中暑了,眼下还不是盛显夏时节,房间里的通风又做得很好,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中毒的?云儿小心地替她号了号脉,过了好半天才迟疑地摇了摇头,她根本诊不出来结果,这病来得太过稀奇。
“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这……应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可是我却看不出来燕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最终云儿还是无奈地起身摇了摇头,这种病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完全没有任何的症状,看起来像是中毒,但似乎又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是燕夫人得了什么奇症?
太医们的医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面对燕夫人的病情,个个束手无策。姬夫人得了怪病的消息很快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地飞遍了整个**,一时间再度人心惶惶,所有的人连大门都不敢出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被感染了。
这下可急坏雉儿,不管燕夫人是不是受皇上的宠爱,她终究都是燕国的公主,未央宫中的贵人。燕国的使团刚刚离开后不久,如果这么快就听说公主得了急症,燕国人心里会怎么想?她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太医们身上。
仅仅两天的时间,燕夫人已经瘦了不少,她根本吃不下去半点儿东西,只能勉强靠喝一点儿稀粥度日,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宫外,当然也传到了那个人物的耳中,看着前来送信的珍珠,那个人不由得冷笑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不过我想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能有什么行动,为的是保全你们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公主出了意外,只怕燕地和大汉的盟约就会失效,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好的机会。”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珍珠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多话的,可是听他这么说,似乎还关系到大汉的江山,她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那个人并没有回头,可是身上传递出来的煞气却让珍珠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她吓得差点儿跪在地上,连声道:“对不起,是婢子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这些事情绝对轮不到婢子问的,婢子知错,还请大人见谅。”
“知道就好。”那个人冷哼了一声,冒出了这几个字,随后打发珍珠离开了这个地方。直到珍珠走远了,他才低声道:“看起来这个小丫头也是个机灵鬼,倒是和戚懿有几分相像。太过聪明的女人,终究会碍事,我们可真得小心一点儿。”
椒房殿里,刘邦的眉头紧锁。他已经下了命令,让太医们无论如何都要治好燕夫人。郎中们虽说可能服从命令,可病魔却不会,一连两天,燕夫人不见任何起色,这让他着急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燕国的公主,这不只是关系到大汉的将来,还关系着燕地的安慰。刘邦着急地走来走去,却束手无策,毕竟他不是神医,没有办法替燕夫人诊断病情,更不懂什么叫对症下药。
“皇上怎么把他忘了呢?”雉儿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虽说让她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可是眼下在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向他求助未必不是正确的决定。
刘邦眨了几下眼睛望着雉儿,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军师?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可是没听说过他通药理?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张良适时出现在椒房殿。他一向耳聪目明,自然明白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皇上为了燕夫人一连两天都没有上朝,他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这才急匆匆带了一个小箱子来到了椒房殿,想一试身手。
刘邦和雉儿都不由得眼前一亮,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道:“军师?太好了!你快去留燕居,看能不能救好燕夫人!”
留燕居里的气氛无比的凝重,战战兢兢的太医,心情沉重的侍婢,还有一病不起的燕夫人,所有的一切让这里变得沉闷起来。翠墨偶尔会背着别人落泪,偶尔会凑到燕夫人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可谁都听不到。直到张良的出现,翠墨的眼里才闪出一点儿亮光。
几乎奄奄一息的燕夫人在看见张良的时候,总算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儿,她看了看随后跟来的皇上和雉儿,微微摇了摇头。雉儿明白她的心意,忙低声对刘邦道:“皇上还是请暂时在椒房殿里歇息吧。眼下燕夫人正在病中,不想被皇上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待军师替她诊断过之后,皇上再来看望也不迟。这里一切都交给臣妾打理吧?”
刘邦点了点头。对于这位燕夫人,其实他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她并不是个出众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刘邦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就像是诱拐了别人家尚未成年的女儿一样。听雉儿这么说,他松了口气,忙转身离开。
姬思燕感激地望着皇后,随后看了张良一眼,勉强出声道:“臣妾的性命就交给张先生了。如果连先生都不能救思燕一命,恐怕这就是我的命!”
张良的心忍不住一动,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称呼他为先生,难道她曾经见过我?张良有些困惑了,望着这张自己并不熟悉的脸,他认为自己有可能听错了,要不就是在病中的公主已经神智不清,所以才会这么称呼他?
费了半天的力气,差不多总算有了结果,张良有些困惑地看着燕夫人,低声对雉儿道:“皇后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27.故意
不用多问,只要看看张良紧绷的表情,就能猜出来燕夫人的病情不容乐观。张良还在犹豫,上下打量了雉儿好几遍,才勉强出声问道:“听说皇后娘娘,还有你身边的云儿都懂得一些医术对吗?当年在战乱之中你们曾经救过不少人。这么说起来,皇后应该懂得一些针灸术吧?眼下我要对燕夫人施针,可毕竟男女有别,她的身份尊贵,不容子房亵渎。所以,臣想请皇后娘娘……”
翠墨在边上着急地瞪着他们道:“这个时候还讲那么多虚伪的礼数做什么?眼下救人要紧,公主已经命悬一线,你们还在这里磨磨叽叽。总不能为了你们皇家的面子,不顾我们家公主的性命吧?”
雉儿一边安抚着翠墨,一边命云儿回去将这里的结果告诉刘邦,随后对着张良道:“哀家的确懂一些针灸之术,不过最好还是有人肯替燕夫人试针。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张良没想到雉儿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他很快点了点头,命人拉起了一个帷幔,自己在外面指点,雉儿在翠墨的身上找出穴位之后,再替燕夫人扎了针。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有板有眼,半个时辰过,一直痛苦抽搐的燕夫人总算安静地睡着了。雉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命翠墨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椒房殿。
见张良朝自己点了点头,刘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燕夫人总算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她可关系着大汉的颜面。看着一脸疲惫的雉儿,刘邦忙给她倒杯水递上去,再扶着她坐下。
“军师,你能不能告诉我,燕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急症?你给哀家说过的那几个穴位,可都是有关生死的要穴,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想到要动那几个穴位的。”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每扎一针几乎都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除了在三阴交扎的那一针之外,每一针都要扎在心口附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要了燕夫人的小命。不过更让她惊叹的是翠墨的忠诚,她竟然连命都不顾,也要替燕夫人试针。
张良犹豫着望着皇后,他知道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根本不用隐瞒什么的,她太过聪明,也懂得不少医理,犹豫了半天,他才缓缓开口道:“看来……是有人在燕夫人的饮食里面动了手脚。表面上看起来她像是只是得了急症,实际上却是慢性中毒,如果不及时施针,只怕她很快就会送了小命。不过人的身体本身就可以解毒,那几针在护住燕夫人心脉的同时,也能让她自己开始排毒。”
“你说什么?”刘邦本来放松的表情一下子紧绷起来,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但是他很快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因为燕夫人身份特殊,所以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只有她出了意外,大汉朝的日子才不会那么好过。
张良点了点头。雉儿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个不太可能吧?你也看见了,陪在公主身边的人,都是她从燕地带回来的,应该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至于平日里的饮食,想必也是万分小心,那怎么可能会中毒呢?会不会……误诊?还是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雉儿的心里还勉强抱着一丝希望,因为她不希望在**里发生那么丑恶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有此一问。但看张良有些黯然的表情,她就明白自己弄错了,所有的一切果然还都是人为的。
张良和刘邦很快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张良还要经常入宫,让雉儿替燕夫人扎针。同时留燕居的周围也加强了守卫,除了皇后和云儿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事情还真是奇怪。”云儿是皇后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雉儿安排这些事情自然不会避开她,“怎么可能呢?留燕居里平日里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说真的有什么人会那么厉害?”
“秘密彻查一下。”雉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应该太过着急,可是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坐得住?怎么能不调查?“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清清楚楚,这宫里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连我们都不知道。总不能这个**本来就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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