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坐在另外一边试新衣服的香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还不忘揶揄宝凤几句:“看来你想要在这里摆摆威风还不行呢,论资格可是人家入宫早,你才不过被皇上临幸了一个晚上罢了,想要封号,恐怕还要再过些日子。人家来看你,可是给你的面子,你怎么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到时候皇后娘娘发威,你可就没有好日子过。”
宝凤一张脸气得通红,在她听起来,这分明就是香兰和云儿一唱一和,故意让她下不来台,大声骂道:“还好意思提那个女人,谁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摆设,被废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谁能坐上那个位子还说不一定呢?现在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在我的面前摆这么大的威风?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状,让你这辈子也别想翻身。还有你的主子!这是说来的什么烂东西,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快点儿给我滚出去!”
香兰咯咯笑了起来,不过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指了指其中的一匹布料道:“这个我留下了,回去替我谢谢皇后娘娘,等过几天我一定会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姑姑快请回吧,可千万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好厉害的一张嘴!云儿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香兰两眼,看她说话的样子,绝对不可能出身什么高贵的家庭,但她那双骨碌乱转的眼睛,无疑表明她是个很精明的人,所有的心计都写在脸上。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是讨好了云儿,也对椒房殿尽了自己的礼数,但却挑起了宝凤和椒房殿的关系,只怕从这一刻开始,椒房殿和宝凤的关系就会这么恶化下去。云儿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有丝毫失礼的地方,免得落人话柄,所以她恭恭敬敬地再施了一礼道:“多谢新贵人,这两匹布是皇后娘娘的一点儿心意。以后大家都会留在皇宫里照顾皇上,自然还请几位新贵人多费点儿心。婢子就告退了。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让宫女们去椒房殿要。”
“去椒房殿要?只怕椒房殿的东西还要问紫姬夫人要吧?”宝凤再度冷嘲热讽道,因为生气,手里的梳子已经被她丢到了地上,跟在她身边的小宫女忙捡了起来。
云儿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可不想惹什么是非,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所以她很快带着红玉离开了,根本不理会宝凤再度炫耀似的戴上了昨晚皇上赏给她的东西。
“云儿姐姐你生气了?”红玉小心翼翼地跟在云儿的身后,她明白自己曾经是紫姬的人,想要赢得云儿和皇后的信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要拉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更难,不过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想要接近云儿。
云儿摆了摆手:“没有,我怎么会为这样的人生气呢?每个皇宫里都会有这样的人,而且这样的人在受宠的时间都不会太长。皇上是不太会喜欢这么张扬的女人,毕竟这里是**,可不是哪个王府的花园。”
虽然有点儿不情不愿,但所有的新贵人云儿还都是一一拜访过了,其中最令她留意的是暂时住在柏梁台的两个人:赵子儿和李燕子。这两个人不像她之前见过的宝凤那样咄咄逼人,反倒是对她礼敬有加。这两个聪明的女子并不像第一次入宫,因为她们在收下云儿和红玉送来的布匹之后,先是大加赞扬了一番,随后还给了她们不少的赏赐。这让云儿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因为这绝对不是一般初入宫的女子能懂得的礼数。这让她的心里又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苦恼,看来她们的麻烦真的越来越大了。
云儿和宝凤起冲突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紫姬的耳朵里,紫姬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多事,原来还是椒房殿里的人。她真的以为拿到了皇后的绶印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笑话!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太嚣张的人,总是不能留在这里碍眼!”
18.
宝凤从入宫之后一直都看香兰不顺眼,在她自己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虽然她自认自己的美貌比不上紫姬,可是对皇上而言,她是个新人,这对皇上而言就是致命的吸引力,昨天只不过是第一次临幸,皇上就很大方地给了她一个手镯,这无疑是对她肯定。这让她更加得意,而且更加认为这两天自己还会被再度召幸。但眼前这个香兰的确有些碍眼,之前还一直都在帮着那个云儿说话。她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有必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了。
“宝凤妹子,我年龄比你大几个月,可这宫里的规矩你总应该懂一点儿的。这里谁受宠、谁不受宠,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得明白。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才是刚刚入宫的人,现在可个个连一个封号都没有,如果太过嚣张,只怕会树敌太多,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不是姐姐我说你,你也太过于招摇了一点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这个未央宫就不说了,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住在长安城里吗?难道没有听你的母亲或者是奶奶说过皇宫里的事情吗?始皇帝那个时候可有无数个老婆,生下儿子的都不计其数,可最后都是什么下场,还不个个都被逼着殉葬了。万事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香兰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心里在不停地嘲笑着眼前这个笨女人,她可真是太笨了,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懂,如果真的惹恼了那位皇后,谁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说不定会没声没息地死在这里吧?她知道自己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但是入宫之前她已经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说如何保护好自己,再比如说如何和宫里的人拉好关系。
宝凤披散着头发看着香兰,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要想争,就得正大光明的争,她不想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从入宫开始就不停地玩心计。之前她还曾经和紫姬身边的佩儿拉过近乎,不知道两个人叽里咕噜半天都说了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像是得了宝贝一样,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香兰看起来就不太一样了。不过能搭上紫姬又能怎么样?紫姬到现在连夫人的名号都没有得到,有什么好得意的?说不定再过几天,她就能和那个紫姬平起平坐。
香兰一脸得意地看着宝凤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这样的反应显然让她十二分的满意。现在她可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人闲磨牙了。今天晚上下半夜可是她的好日子,她得好好准备一下了。那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过来的秘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今夜。
花瓣浴,这可是香兰得来的秘密的武器。她指挥宫女们送来不少热水,反正侍寝之前这些都是必需的东西。当那些热水被送过来之后,她让所有的人都离开,那些花瓣放进水里之后,果然是香香的味道,就了她自己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的澡,连加了三次水,才意犹未尽地从里面出来。
仅有这些是不够的,香兰早就做了好一切准备,那是她入宫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香料,那是她老妈早就替她准备好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那些东西早已经在被她浸泡了很久,香味已经相当浓,她沾着那些汁液,小心地涂在了身上,当那股悠悠的花香闻到她鼻子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微微长出了一口气,不错,的确是沁人心脾,到时候皇上只要闻了她身上的味道,一定会性情大动。
换上一身紫色的衣服,这是紫姬平日里最爱的颜色,想必也是因为皇上特别的喜欢,所以紫姬才一直都偏爱这种颜色。香兰感觉紫色穿在自己身上似乎有点儿不太配,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淡定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已经做到最完美,只要过了今晚,她就有了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到时候自己就不会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
但事情却完全不像是香兰的想的那样,下半夜,当她一脸娇羞地走进皇上的寝宫时,还没有靠近皇上,就听见皇上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喷嚏。难道是皇上身子不太好,所以感冒了?她关心地往前走了几步,于是看见了那个几乎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皇帝。不过为了她自家的前途,也为了自己家族的所有人,她只能勉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又往前靠近了一点儿。柔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你别过来!后退,快后退!”刘邦有点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内侍们是怎么做事的?难道没有提醒过她自己一向对花香很讨厌的吗?只要闻到花香的味道,尤其是兰花的味道,他就会不停地打喷嚏,一直到香味不见了为止。这偏偏这个女人像是从兰花里掉出来的一样,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还是没有能停下来。
兰香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情况,难道皇上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吧?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呢?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吗?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只是踌躇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去的打算,可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寡人今天有点儿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改天寡人再召幸你。”好不容易止出了喷嚏,刘邦最终还是开口说话道,他不想让眼前的女子太难堪,不过这个女人自己绝对不想再见第二次了,先不说她身上那股子味道,还穿着紫色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紫姬,可她偏偏又没有紫姬那样的容貌,这样的女人,听在皇宫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什么名号都不给她,反正自己也没有临幸,哪天自己心情高兴了,赏给某个官员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香兰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皇上既然已经发话,她什么都不敢再问,也不敢再说,只能强忍住眼泪,走出宫门外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自己的住处跑了回去。
19.
**本来就不大,一点点大的事情很快就能传遍整个**。皇上把召幸的女子赶出寝殿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这件事情就在**之中传得沸沸扬扬。香兰成了位列皇后之外的第二个笑柄,而且取代了皇后的风头。虽然香兰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