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又怎么会知道**人心险恶？”戚懿皱了皱眉头，也只有在面对珍珠的时候她才能淡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平日里这些话对任何都不可能说出口。
珍珠撇了下嘴：“是美人太过仁慈了！当然如果不是美人出面，她怎么能被皇上看中，又怎么可能入宫？可她半点儿都不记美人的恩德，反倒处处显摆，想把美人压在自己的脚下。像她这样过河拆桥的人，美人不应该迁就她。人善被人欺，再这样下去，只怕美人终究会成为她的踏脚石！美人倒不如趁着现在离她远远的，任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我想吗？”戚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接话道，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就算现在自己不想照顾赵姬都不可能了，那是那个人的指示，他说过了，两个人入宫总比一个人要好，这是他的原话，更为重要的是，她入宫到现在并没有怀孕过，皇上虽然曾经提过那么一次，可终究只是空口承诺，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没有孩子，她就不可能站得住脚，所以她强忍心中的疼痛，苦笑着掩饰道：“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宠妃，封为夫人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们这么做终究没有什么坏处！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不就是这样吗？”
“美人！”珍珠有些着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戚美人要处处忍让，如果不是她，怎么可能有赵姬的今天？戚美人完全有能力自己去获得皇上的宠爱。
“这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戚美人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午餐，这些都是照顾赵姬能获得的嘉奖。只是换来这些，值得吗？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只明白一件事情，在皇上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柔顺的小白兔，处处温柔体贴，所以才把照顾赵姬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既然自己准备在皇上的心中留下这样一个形象，不管心里有多大的怨气，她都得继续走下去。“反正我总得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做什么都是做，倒不如好好照顾一下赵姬。”
“可她不见得会领美人的好意。我听琴儿说，赵姬背对里说过不少美人的坏话，虽然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可这些话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珍珠现出几分为难的表情，那些恶毒的话她说不出口。
戚美人笑道：“那些话你也信？她爱说什么就让她去说吧。只要我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你没事儿不要总花那些喜爱嚼舌头的人走得太近，小心伤了自己。”
“是。”珍珠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戚美人，她一向都是这么沉得住气，她猜不透美人的心思，不过她明白戚美人从来都不会做对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14．
赵姬对戚美人说过的那些话自然是不屑一顾，尤其是关于要她和皇上保持距离的那些话，更让她嗤之以鼻。尤其是再三提起过她不应该每天再见皇上。那又怎么样？谁规定说怀了孕的女人就必须禁欲？皇上是她的皇上，是那个曾经在自己的肚子里待的时间并不长的孩子的父亲！她每天都和皇上腻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皇上真的喜欢自己！而且最喜欢和自己温存！戚懿是在嫉妒自己的年轻和貌美！在她看来，戚美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要不然她怎么会沦落到把自己推到皇上怀里的地步？不过当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孩子这个王牌之后，她的情绪已经在悄然发生改变。她逐渐意识到戚美人是个可以利用的人。主人曾经跟她再三强调过，戚懿是个软硬不吃的人，除非是她想做的事情。主人同时还跟她说过几句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话，那些话让她更让她肯定自己有把握能让戚美人为自己所用。
这些不满的话赵姬只能说给琴儿听，除她之外，还有谁能真正为她着想？再仔细回过头来想一想，她更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心：戚懿就是为了利用她，再借用她的恩宠，夺得皇上的心！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女人，能是省油的灯吗？
“紫姬这两天病了，什么人都不肯见。只是打发佩儿姑娘来这里两次，中间还有一次是看望玉夫人，顺道来这里。夫人，是不是应该跟皇上提一提？她虽说协理**，可终究不能和您相提并论，怎么能对您这么无理呢？”琴儿当然不肯错过这个讨好赵姬的大好机会，所有可能会引起赵姬怀疑的人，更是忍不住煽风点火。
靠榻上的赵姬微微挺了下腰，紫姬？那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她摆了摆手：“我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皇上这些天不是也没有去过她那里吗？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让你留意椒房殿的举动，你观察得怎么样了？他们那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琴儿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她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倒是那位云儿姑姑，她仗着自己是椒房殿的管事，这些天一直没闲着。看样子她取代詹事只是早晚的事情。也就是因为有她在，椒房殿还不算太落魄。”
“你说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很严肃、而且总是跟在皇后身后的那个女人吗？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印象。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对椒房殿那么好？”云儿的形象隐隐约约浮现出云儿的模样，不过她对云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知道她是个古怪的女人。
琴儿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守在鲁元公主和太子的身边，好像是吕家的仆人，不过听她说话的口音又不太像和皇后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据说她跟着皇后已经有十年多年，两个人一直很要好。人家都说她就是皇后的军师，一直在替皇后出谋划策。姬夫人还是要小心一点儿为妙，要是惹到了这个女人……”
“你是说她很厉害吗？”赵姬不屑地撇了下嘴，她再怎么厉害也终究只是个仆人罢了，况且还是椒房殿的宫婢，就算加上皇后，她们还能搅出什么风波来？“如果她真的厉害，怎么没有替那个女人留住皇上的心，反倒让这么多的女人接二连三地入宫来了？她也不过如此。不过你平日了行事还是要让她几分，终究她还是皇后的人，惹了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么说……姬夫人是打算放过皇后？难道您……”琴儿有点儿着急地望着赵姬，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赵姬的想法，就好像受害的那个人不是赵姬，而是她！
赵姬不由得冷笑起来：“放了她？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躺在这里？如果我能替皇上生下个儿子，就能保证我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要想再怀上孩子，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可都是拜皇后所赐。你认为我有可能会放过她吗？”
说完这些，赵姬陷入了沉思。皇后终究还是个皇后，虽说是个摆设，可少了她也不行。自己只不过是个姬妾，绝对不可能跟她真刀真枪的明干，不然这话传出去，只怕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那个人之前曾经派人秘密传话说，皇后似乎在宫外还认识不少人，一旦那些人能为她所用，后患无穷！
“不如这样，我来跟你说……”赵姬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低得只能琴儿她们两个的声音传达出自己的第一个指令。除了琴儿之外，知道得人越少越好，那样才能保证她的计划更加顺利地完成。
听完赵姬说完的那番话，琴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你说什么？这样能行吗？这样一旦被人识破，那我们不是很被动？姬夫人，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万一要是……”
赵姬肯定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万一。你去办吧，一切计划都会是完美无缺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不过你可得机灵一点儿，万一出了什么过错，记得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恩，姬夫人请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过错，我就说是因为我要替夫人抱不平，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您就安心在这里等消息吧，我一定会让她出面的。”琴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
赵姬感激地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如果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自己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试探她的诚意呢？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柏梁台的正房内再度传出了惊心动魄的叫声，那是锦瓶近乎失控的叫声，接着她跌跌撞撞跑到了椒房殿，结结巴巴过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玉夫人不省人事，像是得了什么急病，请皇后火速赶过去！
15．
“大白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出这样的状况？”雉儿火速打发云儿去请太医，让他们火速赶往柏梁台，同时派人立刻通知皇上，交待她们把锦瓶说过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皇上说明。随后她自己带着红玉急急忙忙赶向柏梁台。
出现在雉儿眼前的惨状让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玉夫人衣衫不整地躺在房间的正中央，领子已经被扯开，腰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了下来，头发四散开来，在头发的映衬下，苍白的脸色像是涂了白灰一样。口中的白沫顺着嘴唇流到了脖子里，和白沫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鼻中流出来的鲜血沾染了半张脸颊。如果不是她的衣着证明她就是那个柔弱的玉夫人，雉儿一定认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瞬间的惊慌失措之后，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柏梁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一时间却顾不得再去考虑到底是什么不对。她试探了一下，玉夫人还有呼吸，可能是食物中毒或是犯了什么恶疾，自然不能让太医们看见皇帝的嫔妃有所帮助地躺在地上。她让宫婢们小心地把玉夫人抬到榻上，替她理好衣服，再命人准备一盆热水，替玉夫人擦去污物，随后放下帐子，这才让太医们进来替玉夫人诊断。
面对玉夫人突发的状况，太医们各执一词，有人认为是中毒，有人认为玉夫人身体一直虚弱，说不定就是这种与生俱来的怪病惹的。他们争执了半天根本没有得出什么结果，这下皇上可坐不住了，从那些人的描述之中，他隐约猜到玉夫人可能得了羊角疯！羊角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得那样的恶疾？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