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恰好转过脸见过脸色微变“无忧把那些鸽子全射下来。”
无忧怔了一下这一眨眼间鸽子群已经渐远要全射下来实在有困难。
回头睨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异不再多说取了小金弩连发三箭又三箭。
六箭如愿地被射下。
不凡叫停车。
二人刚下车又有六只鸽子飞来无忧仍照着不凡的意思将鸽子尽数射下。
如此连续三次一共射下十八只鸽子。
过了一会儿又有六只鸽子飞来。
无忧看着正仰头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鸽子的不凡摊了摊手“没箭了。”
“不必了。”
无忧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向射落的鸽子。
见每只鸽子上脚上都绑着一个小竹筒但竹筒里却是空的。
看过所有鸽子都是如此拨下自己的短箭抹拭干净撇嘴道“你想吃鸽子府里多得是也不必糟蹋人家的信鸽。”
不凡眉头紧锁听了她这话收回视线有些无奈摇头笑了笑“这些鸽子是长宁的。”
“你怎么知道”无忧怔了一下飞快重看向散了一地的鸽子尸体。
315 身世
“她送人鸽子;喜欢将鸽子分为四批放飞。”
无忧扁嘴;果然关系不浅;连长宁传递信息这样机密的做法也知道。
不凡扫了眼地上的死鸽子;微心蹙紧;她这是把鸽子给谁?
前些日子;长宁见到无忧的种种古怪神情浮上眼前;骤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她已然猜到无忧真正的身份。
再望向天空;眸子被阳光刺得半眯了起来。
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姐姐终于按捺不住了;挑嗦兴宁针对无忧,确实是迫自己就犯的最好办法。
如果所料不错,兴宁回来之日怕是不远。
上了车,他一直瞅着无忧看。
无忧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凡摇头,“能否方便把你梦见的细细地说与我听?”
他的人实在太难揣摩,无忧对他留在府中的目的更难看透,如果把梦里兴宁说的话完全说与他听,等于是把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拒绝道:“我不能。”
“捡你能说的说如何?”
无忧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他轻一额首,不再说话,静静等着她开口。
无忧便挑挑选选捡着兴宁约她见面的事说了,另外把让她设法安排侍寝的事也说了。
至于玉佩的事却瞒了下来。
最后道:“她说我的夫君被鬼面杀了。如果想要报仇就为她所用。”
不凡沉吟,救宁夫人那天,说子言死于鬼面之手,并没有外传兴宁如何得知。
半晌抬头,见无忧一直盯着他在看,淡问道:“你相信?”
无忧轻抿了唇:“你刚才不也说相信吗?”
不凡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道:“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回来我离开。否则真要我当皮条客安排你们同房,然后……”无忧不自在地瞄了他一眼。
“你到是还有些良心。”不凡笑了笑。
无忧尴尬地咳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我一直都很有良心的好吧?”
不凡又是一笑,笑意却很快在嘴角僵住:“怕是又要打仗了。”
无忧愣了愣“怎么?”
“那些鸽子,是长宁给兴宁用来相互传信的,长宁这么做定是想利用兴宁来对付你,,从而将我绊在府中无法抽身与她为敌。她要抓住这个时机,就不会久拖,那么战事必在眼前。”
“你有什么打算?”
“先送走女皇与王爷商议过再说。”
不凡磨了墨,写下几行小字,那些字如铁笔金勾苍劲有力,但无忧却一个也认不得,也不知他写的是哪国语言。
他吹干墨汁,拍了拍手掌。
车帘揭开,平儿送进来一只鸽子。
不凡将纸卷塞入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撩开窗帘将鸽子放飞。
无忧等他做好一切才贴上去问道:“你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
无忧脸垮了下来:“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不凡笑了将她的手握住:“我义父和仙巫是同一师门,他们门中有各项绝学,不允许外传,重要的绝学传授弟子时防人偷听,甚至不用口述而用笔授。但将绝学写在纸上销毁不干净同样会有所泄漏。所以门中便创了自己的文字,这些文字只传授门中允许修习这些绝学的弟子。我和凤止儿时为了练习门中文字,总在相互通信中用门中文字书写。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当真有重要的事也会用门中文字互传。”
无忧听他说是门中不能外传的文字,反而不好再问信里内容,但知道他是写给凤止的。
凤止和兴宁是旧识,或许凤止当真有办法也不一定。
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婉城,恰好赶上女皇用完午膳,陪着坐了一阵便送她出城。
有了兴宁那席话,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认女皇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已经不如先前那么难受。
之前的羞耻感也淡去不少,与女皇告别反倒是坦坦然。
送走女皇,王妃已是尽自己所能的做出不舍之态,但无忧却能看出来,她眉目比之前略为舒展。
看样子女皇的走也让她松了口气。
更难得的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王妃竟携了她手:“今晚不回去了吧?和不凡一起陪着爹娘和哥哥们一起用膳。”
无忧被王妃握着手,心里化开阵阵涟漪,忍不住的激动,她真是自己的母亲吗?
懵懵地点头答应。
王妃又难得的拉了无忧与她同车。
无忧乖巧地跟着。
回头却见不凡轻抿了唇,神色间闪过一抹担忧。
归途中,无忧看着王妃一直拉着她的手,忍不住问道:“娘,听说我还有一个同胞姐妹,可惜生下来就死了。”
王妃脸色微变,好心情一扫而空,“你皇姨说的?”
无忧支吾着不答。
王妃越加认定是女皇所为,冷哼了一声,“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只是想知道我和她谁为大。”
王妃看着她苍白少血色的小脸,终是软了心,“她是你妹妹。”
原来兴宁才是姐姐,无忧想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可是那双眼里总凝着阴厉之气,让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如果妹妹还活着,娘亲会不会开心?”
王妃脸色一刹那失去颜色,惨白如纸,低声厉喝,“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
无忧的心脏猛地收紧,低了头不敢再言。
“以后这样话不许再说。”王妃握着她的手放了开去。
无忧埋着头,嘴角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浅笑,提都不能提,更别想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
但心里堵得难受,这时不问,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问了“娘会想她吗?”
王妃转头瞪着她,眼里除了怒还有恨,让无忧的心脏砰然乱跳。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竟恨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过了好一会儿,王妃神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娘身上掉来的肉,怎么能不想,一想到你死了的妹妹,娘的整颗心都在痛。不过已经过了这许久的事,别再提了。”
无忧眼泪在眼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饭后,不凡去见书房见靖王。
无忧猜想是跟他之前说的要打仗了有关。
她对战事不感兴趣,就一个人先回屋依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
千千凑了上来在她耳边道,“有一个安大夫,说是你约见的。”
“她在哪儿?”无忧忙了这两天, 差点把这事忘了。
“她说她去‘常乐府’等候郡主,不过她想和你单独见见,让你务必支开纥公子,不要让他知道。”
安大夫和不凡的关系非浅,安大夫却要瞒着不凡,无忧感到蹊跷,将书搁了,“她还说什么没有?”
“没有了。”千千摇头。
无忧叫人去打听,不凡在王爷那边大约还要呆多久。
下人回来说,“公子说怕是要去到半夜,让郡主先睡不用等他。”
无忧正中下怀,打发了下人留下话,如果不凡回来就说她一个人闷得慌,先回‘常乐府’。
又叫人备了车带了千千往‘常乐府’赶。
回到‘暮言轩’已是半夜,安大夫仍在偏厅等她。
她让千千先去睡了,才向安大夫问道,“不知安大夫为何单独见我?”
“郡主难道不是想单独见老身?”安大夫反问。
无忧笑了,这老人家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
“那就先说说安大夫来前的目的。”
安大夫看看窗外,离天亮已经不远,又怕不凡回来,也不推道,“我想给郡主做场法式。”
“什么法式?”有些术人得了别人的毛发指甲便可以对人做法下蛊操控,无忧岂敢随便让人给自己做法。
“看看郡主的魂魄。”
“我为何要给你看?”无忧笑了。
“因为这涉及到郡主的身世。”
“我还能有什么身世?”
“郡主并非原先的‘常乐郡主’兴宁。”安大夫直视着她目光炯炯。
无忧陡然一惊,“这大逆之言你也敢乱说。”
“是与不是,郡主心里最明白不过。”
无忧半眯了眼,眸子里闪着寒光。
安大夫的往事虽然不能让人知晓,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出一定的让步,也没办法说服对方让自己做法式,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不凡知道,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郡主知道老身的身份,或许就肯做这场法式。”
“请说。”
安大夫将头上的斗篷摘下来,将那张疤痕密布的脸完全露了出来,“郡主可想知道老身这张脸为何如此?”
“为何?”
“这是老身自己划的,为了让任何人都认不出我。”
“你是怕谁认出?”
“女皇和王妃。”
无忧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为何?”
“当年女皇在靖王府产女,那女儿实际是个怪胎。女皇为了掩人耳目,给王妃催产提前产下一双女儿……”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紧盯着无忧顿了一下问道,“郡主还想听吗?”
316 奢望
无忧惊得手一抖,杯中茶水泼了半杯,女皇产下的是怪胎……这么说……自己真是……
“据说当年,我娘难产,皇姨大怒,将在场的所有人均被毒杀,你如何得知?”
“老身就是女皇的助产妇,那怪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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