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鼓了鼓腮帮,反正已经无赖了,也不妨再无赖些,向前坐近些“我知道你有办法。”凤止懒懒道:“办法自然是有,但说了,你也不会做,不如不说,省得浪费口水。
无忧眸子一亮,真有办法“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做?说来听听……………”凤止略抬眼皮,从她手中夺回自己的扇子,他不爱财,独爱折扇,他的扇子柄柄得来不易,在无忧手上已经不知败了几柄,着实有些心疼“要解决这事,实在简单。”
“怎么做?”无忧越加来了精神,又向前凑了些。
凤止轻了轻本没沾上尘灰的扇柄,轻道:“只需杀了十一郎,一了百了。”
无忧脸sè微变“他只是一个孩子,何其无辜,怎么能为了自己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这和那些不择手段,滥杀无辜的人有何区别。”凤止冷笑“不错,自打一万年前,你就是好人,而我就是一个恶人。”说完顿了一顿又道:“又想当好人,又想得好处,天下哪来这么多好事?”
无忧被呛得半晌才出得声“真没别的办法?”
凤止眼角斜勾着她,嘲讽道:“纥不凡,白开心,宁墨和惜了了哪一个是蠢的?有别的办法,能论得到你在这儿急?”
一时间,无忧被噎得更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向惜了了,后者将脸别开,有万全之策,确实无需如此。
无忧咬了咬chún,缩坐回另一侧的车厢一角,抱着膝盖,望着脚尖怔怔出神。
惜了了坐到她身边“你别担心,会午办法的。”他相信以苏家的能耐,总能查到对方另外的弱点,如果那样,就会有办法。
无忧抬头,见凤止滑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他们,liáo了窗帘看了看外头,再不久便会天亮,不管有天大的事,都不能把精神耗在无谓的担忧上,漫吸了口气,握了惜了了的手,点了点头“睡吧。”
惜了了递了枕头给她,又把滚在榻中间的蛇儿和雪蛋抱过一边,挪出位置,吹熄烛火,同她一起肩并肩地躺下,拉着她的手,却不放开。
无忧转头,见黑夜中惜了了极长密的睫毛暗影轻轻扇了两扇,忍不住翻身侧躺过来,伸手去触碰他如同小毛刷的睫毛。
惜了了痒得一眨眼,转过来,看着她,眼在黑夜中亮如碎星。
抓着她的手指,放到嘴中咬了一下。
无忧呼吸微微一窒,向他缩近些,在他软nèn得如同huā瓣的chún上轻轻咬了一口。
惜了了身子微微一僵,但身后有凤止在,不敢乱动,垂眼笑了,腼腆中又有一些羞涩。
无忧微微一笑,不管如何,现在的她都不再是独自一人,她有她的夫君们和她一起并肩而行。
凤止从二人的呼吸频率中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暧昧,怒火中烧,猛地撑身坐起,一把抛开车帘,月光泄散而入。
无忧和惜了了心虚地相对做了个鬼面,各自安份地闭上眼。
凤止瞪着睡在身侧不远的二人,明明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可发,心里低骂“真是自找的,怎么就跟他们一道。”
………,……………………,
夜风轻拂垂柳,廊下羊角灯里的烛火随风轻晃。
宁墨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棋盘上收回,清宁的眸子抬起“你输了。”不凡握住被风扬起的雪白发带,儒雅端秀的面颊上化出坦dàng的笑意“不错,我输了。”
宁墨目光重扫过棋局“无论你有再好的棋技,太险的棋也有输的时候,其他也然。”
不凡浅浅一笑,落下将自己堵死的最后一粒棋“这局棋固然是输,但岂不是输得正好?有时没有任何胜算的棋局,倒不如输得恰到好处,就算是输,却也能得到最大的利。夜了,睡吧。”他说完推开棋盘,站起身,漫步而去。
宁墨重看向已经结束的棋局,将不凡被堵死的棋子一粒粒拾开。
赫然发现,这局棋不凡固然是输,但他其他的棋却活了,是无法再堵死的。
眉头慢慢蹙起,不凡布的这个局是破斧沉舟,舍他自己而保全他、
开心和惜了了。
猛地抬头望向不凡的将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我不同意,开心和了了也不会同意。”
不凡回头“对方未必有你这么好的棋技,谁输谁赢,还不能下结论。”宁墨漆黑的眸子没午一点光亮“她如果知道,不会让你这么做。”不凡苦笑了笑,不再说话,推门进屋。胜自然是好,就是败,也不亏!
464 开心的苦心
无忧到达婉城界内,战争已经如所料地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虽然各处仍弥漫弃未熄的硝烟,但或许正象开心所说,桫椤氏的人事先便已经做好充分准备,战场虽然拉得很大,但并无惨烈之状。
无忧和惜了了随凤止走进一处僻静宅府。
凤止领着他们一直进了内院才停下,手握着扇子指着前头一排屋所“这些房子,想住哪间,随便挑。”
无忧讶然地看着那一院的桃huā以及抹拭得极干净的门窗。
被战争笼罩着的地头上,竟还能有这样清雅之地。
惜了了身为苏家大当家,苏家又遍面大荒南北,自然知道神巫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既使是在战乱中,各国储军仍不踏进凤止的别院所在地,就如同不管各国打得如何惨烈,绝不会伤害来往于各处的苏家人一样。
把抱在怀中的雪蛋搁上院中石桌,打量着满园的桃huā“怪不得无忧要跟你一道,而不随我回苏家,这地方确实比苏家有趣得多。”
凤止摇着扇子有些得意“那是当然。”
无忧扁嘴,她根本不知道凤止有这么一间院子,更不知苏家是什么样子,不肯去苏家,只是不愿受约束。
但这时候倒也不必为这事纠缠。
院门口人影一晃,扑进来一个人,无忧光晃了一眼来人头顶上的两个包子,已经知道是谁,站着不动。
“小姐,你真的来了。”千千飞奔到无忧面前,无忧以为千千要抱她,正有些为千千的过度热情发僵,结果千千突然转了方向,抱起石桌上的雪蛋,又揉又亲“雪蛋你来可了想死姐姐了。”
雪蛋被她没轻没重揉捏得极不舒服,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寻到机会逃出千千的魔爪,躲缩到无忧身后。
千千又回身去抓紧贴在惜了了tuǐ边的蛇儿,蛇儿见她扑来惊了一下,如见了鬼一般,跳跃着鼠窜逃开。
无忧翻了个白眼,把千千拽了回来“你住这里?”
她前脚上凤止的车后脚惜了了能跟着来,她的行程皆在他人的掌握之中,千千到这里等她,并不意外。
千千点头“外头到处兵荒马乱的,难以太平,所以纥”她说到这儿,飞快地瞄了眼无忧,见她面无表情,才接着说下去“他们就让我和洪将军暂时住在这里。”
无忧这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洪凌,这时正是用人之限,洪凌又是不凡的左右手,这时不跟在不凡身边,却跟着个丫头到这里,目的再明白不过那就是看管和监视她。
无忧心里虽然明白,却不说穿,挑眉打趣“以前你可不是叫洪凌将军。”
洪凌的神情顿时有些不自在而惯来大大咧咧的千千突然扭捏起来“不是有人在吗?又是大战当前给他留点面子。”
无忧揪住不放“咦,了一声“你过去可从来不顾人前人后,也从来没理会人家的面子。难道这一路上,你们”她说着意味深长地挤了挤眼。
千千一张苹果脸臊得通红,一跺脚“你别胡说。”
“我胡说吗?”无忧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额头,又扫了眼洪凌“好象没胡说啊。”
刹时间,洪凌俊脸也是涨得通红,咳了一声“属下找惜公子有点事。”
大战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信息,而苏家就是最大的信息网,无忧收了戏笑,推了推惜了了“有事就去吧。”
惜了了知道到了这里,便再不得轻闲,在看到千千和洪凌的瞬间,就知道是不凡和宁墨派了千千来接他的位置,这往后便由千千来盯着无忧。
虽然千千本是无忧的人,但他们这么安排,定有这样做的道理,把蛇儿托给无忧看管,随洪凌而去。
无忧心如明镜,知道千千来的目的,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千千帮忙,至于千千来的目的也就不重要了,扫了眼前头一排屋子,向千千问道:“你住哪间?”
千千随她视线看去“这是神巫大人的sī院,我住前面的客房。”
无忧睨了眼自指划…着下人搬行礼进屋的凤止,把自己的小包裹一提,顺手捞起地上的雪蛋挟在腋下“我跟你住一院去。”
凤止瞥着无忧和千千离去的背影“嗤,了一声,低语道:“住这院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无忧耳尖,有些哭笑不得,二十一世纪是,与他同一屋檐下十八年,也不曾怕过他,现在能怕他?
回头望去,凤止忙微仰了头,轻摇折扇,一派风流潇洒之态,佯装看头顶落huā。
无书牙根一酸,这德xìng实在欠捧,还不如二十一世纪。
凤止的这间别院,委实huā了不少心思修建,客房也有自己的小
院,虽然不似凤止那边满院的桃huā,却清爽宜人,别有一番风味。
而房间也收拾得很是别致典雅。
无忧选了与千千相临的房间住下,依上香妃榻,手指抚过身边青瓷手枕,看不出在二十一世纪时懵懵懂懂的小冥王,竟能有这等风雅的趣味。
等千千打发了送干净被褥过来的中人,取了开心交给她的匕首,放到榻上“来,帮我看看这个。”
千千见那把己首毫不起眼,拿入手中,那重量却让她吃了一惊,等拨出匕首,一双眼瞪得溜圆“哪来的?”
无忧不答,反问“你认为是哪来的?”
千千略为沉思,猛地抬眼向无忧看来“难道那头秃毛鹰溜回天上,就是为了这个?”
无忧眸子微敛,坐直身“你说是洪凌去天上弄来的?”
千千又想了一想,才压低声音道:“前一阵他说要去办点事,但他离开后,马却还在,而且一走就好几日。
那几日,我到处寻过他,并不在附近。这地方,去得远了,没马。只能是飞……”她指了指天。
无忧轻抿了抿chún“你在天上见识不少。这剑身上的血光,你能不能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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