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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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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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美艳更叫人心醉。

墨黑如缎的长发整齐的束着,没束冠,只是用了条三指宽的白色帛带束着,帛带与他鬓边发束一同随风轻扬,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

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麻帛衣,但那种温文儒秀的清雅高贵之气却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美貌公子能比。

就连在整形医院泡了不少日子,自认阅人造美女俊男无数的无忧见了,也不觉心神皆荡,瞧得呆了。

他朝她望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仿佛世间再找不到比这双眼更干净纯洁的东西。

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那双眼嗔视含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无忧望着他那双眼,越加看不去别处,‘子言’二字差点从口中溢出,好在即时忍住,方没能失言。

少年视线微错,看向她紧攥着柳条的手上,轻摇了摇头,唇边浅笑中带了丝无奈。

向她走近,抬手扳开她的手指,视线落在她被细茬刺破的手指上,手上微微用力,挤去她指上一滴被枝条污了的鲜血,放到唇边轻吮。

无忧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竟忘了缩手,甚至没想到问他是谁。

他从唇边移开她的手指,如小扇子一样的浓密长睫微微一颤,唇上沾了她指上鲜血,凭添了一抹妖娆。

无忧喉间莫名的干涩,呼吸愈发不顺畅。

轻风吹过,带了他耳边一缕发丝拂上他的唇,搔得她心尖都痒,忍不住伸了手指去缠上那缕发丝。

他抬起头,对着她的视线不回不避,又是微微一笑,“还是这么不小心。”

声音极温柔低婉带着溺爱,如同雪藏了千年的女儿红,叫人一闻即醉。

然这好听的声音落在无忧耳中,却象一把锤子敲进她心里,心脏猛的一跳,视线飞快飘向仍捏着她的手指伤口,助她止血的手。

雪白的衣袖半拢,只露了几根白净得如同温玉般的指,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泛着柔光,指节细致,如同他的人一般带着股旷阔广傲之气。

难道是他……

心顿时沉了下去,重新仰头看向他的脸,依然温文从容,这般静静的将她看着,让人如沐春风。

心跳瞬间失了频率,这张清雅绝秀,温柔无害的脸,怎么看也只得十七八岁,当真会是那覆手间便取人性命的车中人?

如果是那车中人,就更加不可能是连小兔子也不忍心伤害的子言,自己被赐死时,他方十岁,虽然也是这般恬静宜雅,然子言朴实无华,也并非绝色之人,如何能有他这般绝世的风华。

再说子言是自己的夫君,被赐死的公主的夫君,如果不能逃走,只有殉葬一条路,又怎么可能在姨娘的女儿府中,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他对她眼里的惊诧,迷惑并无表示,只慢慢挪开压在她伤口处的手指,见不再流血,方放了开去,顺手握了无忧缠着他耳边发束的手,神色越加的温柔,漫声道:“王妃和王爷该等急了,走罢。”

他牵了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无忧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强抵着内心的波动,平静的看着他秀美的侧脸,“你是在等我?”

“嗯。”他微侧脸过来,睨看向她,“郡主从小就不大记路,不时走错方向。这院子两年前又大修了一回,许多地方有所改动,我怕郡主迷路,所以过来看看,果然……”说着话,眉宇间又柔和了几分。

无忧轻睨着他,虽不知他是谁,心尖上却暖了暖。

他引着她出了花园,穿过垂花厅,才放开她的手,走在她右手边落后半步,在她眼角范围内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了有岔路之处,便会略先行半步,让无忧就算不认得路,也能随意的跟着他不着痕迹的引导前行,免了乱闯的尴尬。

二人绕着抄手回廊进入正院。

正屋大院里……

彩亭里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妇人,云髻华服,美艳不可方物,正是西越女皇的嫡亲妹妹,联姻嫁给靖王的平阳公主,也是兴宁的母亲,无忧的姨娘。

她手里端了个白玉茶盅,纤纤玉指拈了茶盅盖慢慢拨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眼角却睨着在身前背着手焦燥的来回踱步的中年男子,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王爷,不是说已经回府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子三十四五岁光景,回眸间不怒自威,少有的英武,正是兴宁的父亲,北齐名将靖王,“说回府,都这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王妃低笑了一笑,为他换过热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无忧的性子,多半又在哪儿被绊住了,既然回来了,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丫头不是说不凡去寻了吗?有不凡出马,一会儿便能带了人来,你就把心放宽吧。”

她支出去打探的丫头匆匆奔了过来,神色慌乱,立在王妃面前行过礼,没敢出声。

王妃不禁微微一愣,“出了什么事?”

丫头吱唔了一阵,听王爷不耐烦的重咳了一声,忙道:“王妃,府里全传疯了,说……”

王妃也是将眉头一皱,“有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丫头凑上前些,压低了声音,“说郡主脸没治好,还得了失疯症回来……”话说了口,丫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上看。

王妃端着茶盅的手一僵,尚未作表示,王爷崩不住了,转了回来,声音透了怒,“怎么会传出这种疯言疯语?”

丫头身子一抖,不敢不回,“郡主到了门口,管严管事和陆管家叫夫……夫君……”

王妃手一抖,茶泼了半杯,王爷更是目瞪口呆,张了嘴,半晌没能合拢。

丫头心里害怕,怕再停上一停便不敢再说,索性毛了肚子,一口气说完,“管叫宋太傅叫不凡……”

她话说完看见从无忧和白衣少年花丛后绕出,脸色大变,身子一矮跪了下去,头能有多低埋多低,再不敢抬起来。

无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该死的冥王不是说那些图是夫侍和家仆……家仆……

她喉咙一噎,真想一头撞死去,自己当初一看那些丑男,便径直抛了,脑子也没多去转个弯,怎么就没想到他居然把家仆的放在前面呢。

眼角余光,白少衣年淡定从容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异样神情,微低了头,抬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王妃朝这边看来,目露喜色,“忧忧。”即时起了身,抬手挥退跪在地上的丫头。

王爷脸上郁色一扫而空,即时放了光,大步朝无忧走去,双手握了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细看了一阵,一把将她搂进结实的臂弯,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

无忧过去没出过宫,没见过王爷,但站在那头的平阳公主却是她极爱的。

007 美男有刺

过去她和子言在宫中受尽冷落,唯一对她关爱的便是立在那头的这位姨娘,对她而言,这位姨娘更亲过她做女皇的亲娘。

越过王爷的手臂,定定的看着十八年……在这里该是八年未见的姨娘,鼻子一酸,落下了泪。

王妃也是把握不住,眼里蒙了泪,取了丝帕拭了眼角的泪,才对王爷道:“忧儿路上累了这半天了,你别再让她这么站着了。”

王爷这才‘哎’了一声,不舍的放开无忧,“快去你娘那儿,这三年可没把你娘想死。”

无忧离了王爷怀抱,款款走到平阳公主面前,拜了下去,“娘。”这声娘并非为了这身份而叫,她打心里当着平阳公主是自己的娘,只是过去不能叫,也不敢叫,现在可以全无顾虑的叫,心里喜忧兼半,一时间反而没了更多的话说。

王妃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又没外人,何必行这些大礼,回来就好。”握了她的手不再放开,拉了她依了自己坐下,才看向站在一侧的白衣少年,面色温柔,“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王妃。”白衣少年又向王爷一揖,唤了声“王爷。”等王爷也坐定,才在下首方坐下。

丫头忙给无忧和少年送了茶来。

无忧越加的好奇,他穿着打扮,都是极普通的,然言谈举止却得体得叫人寻不到丝毫错处,就算皇家王子也不见得及得了他。

而且还能在贵为平阳公主的姨娘前面得个座,实在想不出他是何许人。

王妃将白衣少年看了一阵,满心欢喜,“王爷,我就说了,有不凡去寻,不会要你久等。”

王爷点头笑道:“还是不凡有办法,忧儿小时候就只听不凡的话,看来三年不见,还是如此。”

白衣少年只是浅浅一笑,既无轻狂之意,也无卑微之态,坦坦然,“王爷,王妃抬举不凡了。”说罢端了桌上茶来饮,并无拘束。

无忧眸子瞬间大睁,看向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不敢相信这个身穿麻布衣衫的少年就是这府中的管事人,也是兴宁的二夫不凡……

她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凡,他眸子黑而深,一眼望不到底,只在深不可及的地方,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他侧脸过来平视着她,四眸相对,无忧的心猛的一跳,他平和的目光竟象是能将她的心看穿。

无忧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让他望进自己的眼。

这个人自小便与兴宁一起,对兴宁免不了的极为熟悉,行事又如此莫测高深,在他面前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被他所察觉。

以后见了他,还是远远避开才是正道。

她不看他,他却一直专注的看着她,象是要将她每根头发都剥开来。

无忧被他看得浑身象针扎一样难受,坐立不安,索性一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舒眉一笑,将脸别开了。

无忧暗吁了口气,方才居然会把这么个人看成子言,自己真是瞎了眼。

门外一阵吵嚷,夹杂着端妈妈的声音。

无忧挑眉,有好戏看了。

睨眼看向一侧的不凡,眼里闪着一些幸灾乐祸。

后者只是稳端着茶盅,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细啜了一口,神色从容淡然,好象门外的事与他无关,对无忧不怀好意的审视,也是直接过滤无视了。

无忧眸子忽闪,这个人倒有些意思。

“什么事这么吵?”王爷和王妃三年不见女儿,这才将将见到,便被人打扰,有些不悦。

“是端妈妈,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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