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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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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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曾听过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微微一愣,垂眼上来,看着她紧绷着的小脸,这份倔强让他有片刻的恍惚,与她对视良久,见她全无退意,如果与她僵持下去,不知她又会做出什么任性之事,只得停了下来。

马还没停稳,无忧已翻身下马,“下来。”

他眉头微蹙,雪山不稳,必须照着经验绕开容易引起雪崩的路段,将积分清除,这件事必须由他亲自督办。

来去实在没有时间可以耽搁,“无忧……”

“下马。”无忧毅然打断,伸手入怀取出自备的金创药。

他轻叹口气,翻身下马,不等她再发命令,自行解去风裘,她的手已伸了过来,解他的外袍。

他们虽然同床共枕,但他对她从来没有裸身相对,褪去外袍,中衣却不肯再解。

无忧也不为难他,迫他伏低身,轻轻揭起被血粘贴在背脊上的衣裳,解去他随意裹在腰间的绷带,被尖石刺破第一次血肉糊糊,触目惊心。

撕下自己里面干净衣料,小心的拭去周围血迹,庆幸尖石戳进的地方,略略偏离脊梁。

如果尖石正正戳上脊梁,只怕脊梁骨也能戳得碎去,后果真不敢多想,然拭去渗出的鲜血,看着深凹下去的伤口,仍是抽了口冷气,心里皱巴巴的难受。

将大半瓶金创药尽数敷上伤口,重新仔细的包扎了,指尖在包扎好的伤口附近轻轻抚过,心中化开千万滋味。

他背部紧实,腰收如束,脊梁性感的深深凹陷,肌理分明,浑然不象一般读书人那样一身软软搭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想到,文儒得如同教书夫子的他会有这副健硕的体魄。

或许正因为这样,他那般护着她,才没伤到筋骨。

她记得子言虽然长得也是极为清秀文静,读书之余,也好练武,乱世之中,男人确实该学些功夫防身。

“伤成这样,真要去婉城?”

他握了轻抚着后腰的小手,拉下中衣,拾起抖落在身侧的外袍,“当真不碍事。”不想她看到伤口,便是不想她有这些顾虑。

无忧从他手上接过外袍,不容他伸展腰肢,服侍他穿上,接着为他披上风裘,她做得很小心,也很仔细,绝不碰触到他的痛处。

这次,他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凝看着她紧绷着的小脸,在记忆深处,他也曾受过一次伤,每日给他穿衣的小女孩,也是这么绷着脸,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唯恐碰痛他。

那时她还很矮,给他穿衣还要踮着脚尖,给他穿衣并不轻松,还偏不许他动弹,哪怕弯弯膝盖,就就她的身高,也不行。

他告诉她,碰到伤处也无妨,可是她一次都没听他的,只是狠狠的,带着怨念瞪他一眼,那么倔强,那么任性。

想着封存许久的往事,想着那小小人儿的霸道,眼里流露出他自己也没能注意到的柔软之意,目光柔若轻扫肌肤的鹅毛。

看着眼前专注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真象极了她……

那女孩是在他看来,是世间最乖巧,也是最任性的小东西,是让人最该好好珍惜,爱护的,可惜……再也见不着她……更不能好好珍惜她……

喉间哽涩,眼睛微微发热。

他在她麻利的系好风裘系带,仰脸向他看来的前一瞬,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黯然神伤,挪开视线,“走吧。”

无忧柔顺的上马,他将她裹进风裘,也不避,安静的如同他饲养的猫儿。

以为他对兴宁无情,便不会当真在意她。

然她错了。

过去子言对自己,只是儿时的伴侣,那般的年纪,又何来男女之情,他不是也为了救她,独闯皇宫,抱着她困坐在起火的未央宫,愿与她同死。

她低估了不凡,看低了他所说的承诺。

姨娘并非愚蠢,容易糊弄,如果他不是能全心护着兴宁周全的人,姨娘如何能将整个常乐府以及自己的女儿交付给他。

后悔探究他对兴宁的感情,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只是凭着自己的观念去揣摩人心。

如果没有她那为兴宁,所谓的愤愤不平,他又何必受这冤枉伤。

他伤了,向她发脾气,弃她而去,她心里也会好过些。

偏偏他不以为然至此,连半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她不知是该嫌他太没个性,还是赞他脾气太好。

不管是他没个性也好,脾气太好也罢,到头来,全是满满的自责。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不再说话,然她的沉默让他不安,直到过了三更,见她仍睁大着眼,怔怔的不知想些什么,出奇不意的拂了她的睡穴。

无忧与他身贴着身,又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只来得及迷惑的睨视他一眼,便合上了眼。

他将沉睡过去的她,靠伏在自己肩膀上,单手牢牢抱紧,拉拢风裘,将她的脸也埋在风裘中。

马不停蹄的向婉城急赶,任后腰处的伤,痛得整个后背都麻木了,也不肯做片刻停留。

寒冬的夜风夹着冰珠子,打在脸庞上又痛又冷,官道上漆黑一片,难见半个人影。

然怀中的她轻微平稳的呼吸,却让他感到心安,寂寥的路途也不多寂寞。

他紧抱着怀中软绵绵的娇小身体,去了任性,柔弱得象轻轻一揉就能碎去的花骨朵,无论她平时如何的胡为,他都不愿她受到一点伤害,直到将她送到能呵护她一生的人手中。

那也算对得起,自己答应下来的承诺。

他这一辈子只失过一次信,失信于自己最亲的人。

曾说过永远陪着她,最终失信于她,八年了……并没能陪着她,但为她了了这心愿。

以后有幸在地下见到她,也不会无颜以对。

忧忧……

他们欠我们的,我一定要加倍讨还,我不能让母亲和你白白死去,我不能让那些刽子手践踏着无辜善良的生命,俯视天下苍生,绝不能

忧忧,再等我一等……

等我为我们讨回公道,就来陪你……不会太久……不会让你一直孤独……

在人前永远亲和,温润如暖玉的他,此时眼眸中堆积的森寒冷然,宛如冰渊陈雪。

※※※※※※※※※※

千千从无忧打发回来的护卫那儿得知,无忧随着凤止去了游湖,等到三更,也不见回府,只道是无忧突然开窍,想将前常乐郡主的风流史发扬光大,分派好守夜的丫头妈子,便回房睡觉。

正睡得舒服,听院子里一阵骚动,隐隐听见有人叫了声,“郡主回来了。”

慌忙起身,披了件外衣开门出来,却见不凡横抱着熟睡的无忧迈上台阶,怔了半天,没能想明白,明明是跟凤止出去风流快活,怎么中途换成了本该在西山的纥公子。

迷惑归迷惑,却还知道赶紧着开了房门,放不凡进去。

不凡将无忧放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就着烛光,看着她睡梦中微微泛红的面颊,忍不住,坐到床边,看了一阵,手指落在她眼角,轻轻抚过,才起身落下幔帐。

吩咐千千,让无忧睡到醒,再服侍她洗漱,以免这时将她弄醒,再难有睡意。

望望漆黑的天边,连热茶也不喝一口,一刻也不多作逗留,重新翻身上马,赶回西山。

104 杀人案(一)

千千推开窗,冬天柔弱的日光,透过窗格,斜斜的铺了满屋。

无忧听到动静,慢慢转醒,抬手捂向微痛的额头,记挂着不凡后腰上的伤势,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

触手却是柔软,暖和的被褥,而不是缠着绷带的紧实腰身。

翻了个身,才发现没有马背上颠簸,而是睡得四平八稳。

睡意顿时去尽,猛的睁开眼,锦被繁帐,竟是靖王府中自己的寝室,翻身坐起,一抛帐帘,阳光晃来,不适应的半眯了眼,探头望向窗外,日头已高,房中除了正转身过来的千千,再无他人,“不凡呢?”

“纥公子昨夜送了郡主回来,就离开了。”

“他可有唤太医治伤?”

“不曾。”千千面露迷惑,“纥公子受伤了?”

无忧眉头微蹙,不答千千,望向屋角计时沙漏,已是已时四刻,嘘了口气,他后腰那伤如果不好好处理,这么来回奔波,日后难免留下病根,他那个人覆手间取人性命,毫不留情,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全不爱惜在意。

千千见无忧发怔,递了衣裳给她,“这两天外面出了好多事。”

“呃?”无忧穿衣裳的手停了下来,算算时间,今天正是惜了了所说的五日上头。

“‘群芳院’的两个姑娘被客人包下去西山,结果昨天下午那两个姑娘的尸体在城外一个废弃的地窖被发现。”

一提西山,又是花楼的姑娘,无忧不由的留了神,“有没有听说那两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是谁包下的?”

“有一个叫翠翠,另一个什么红……”

“凤止回来没有?”无忧一个伶仃,浑身的毛孔顿时竖起。

“巫仙啊,说听昨夜子夜就回来了。”因为无忧被不凡送回来的事,千千特意去打听过。

“有没有听说,那两个姑娘是被谁包下的?”

“这倒没听说。”

无忧匆匆穿好衣裳,随意洗漱的往外走。

“郡主,早饭已经备好了。”千千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我们出去吃。”

无忧刚出寝院,管家急步迎面奔来,到无忧面前停下。

“郡主,衙门的师爷来接您去衙门一趟,说是和纥公子有关。”

“什么事?”

“说是昨天有‘群芳院’有两个姑娘被人杀了。”

“这和不凡有什么关系?”无忧蹙了眉,明明是凤止包的,难道凤止把那两个女人弄死了,丢到城外,再回的‘满月楼’?

“去点那个两姑娘的人,自称是纥公子的家人,要服侍的客人是凤止公子和纥公子。凤止公子和纥公子交好,是众所周知的,所以……”

“那也该找凤止去啊,找我做什么?”无忧仍往外急走。

“凤止公子在衙门呢,但他说昨天并没有点过‘群芳院’的那两个姑娘,也根本没见过什么姑娘,昨天是和郡主去游的湖……”

无忧一怔,放慢了脚步,“这么说杀人的事,也怀疑到我头上了?”

“他们哪敢怀疑郡主,只是既然凤止公子提起郡主,那么他们也只能公事公办,请郡主前去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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