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面有忧色地将吉祥和南宫季云送到宫门口;忧心忡忡他道:“父皇今日是气坏了;听说太子哥哥被禁足期间仗杀了一名宫女。还打伤了两个太监;今日又烫伤了一名宫女的脸;就连母后都因此被父皇训了话呢。”说罢又一笑道:“啊呀呀;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我可得当心些了;母后等会说不好会拿我出气了;世子和世子妃慢走;我就不送了。”说罢心急火燎似地转身就走了。
吉祥待上了马车后;小声问南宫季云:“我怎么觉得二皇子话里有话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南宫季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不是错觉;他实在提醒咱们;小心被皇后娘娘迁怒了。”吉样道:“咱们不是什么也没做么;皇后怎么会迁怒于咱们?”南宫季云摇头道:“你当皇后是多么讲理的人么?她要迁怒谁;可没有半点因由的;这点上;太子跟她几乎一样;当初我与太子结下梁子;不也是被迁怒的么。”
吉祥听南宫季云几次说起他与太子的过节;但次次都没说出关键所在;不由得心里跟猫抓似的好奇;追问道:“你跟太子到底是什么过节7真的是不死不休啊?”南宫季云瞅了吉祥一眼;皱眉叹气道:“说起来;我还真不算是得罪他了;但他偏要把帐记我头上。”吉祥第一次见南宫季云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好奇;软磨硬泡了半天;南宫季云终于讲了所谓的他与太子的过节。
原耒丞相家有一女;当年年方十四;才名在外;京中求亲者数不胜数;但她偏偏思慕着同样美名在外的南宫季云;发誓非他不嫁;但是那时南宫季云一心只有他的红儿妹妹;哪里看得上其他女子半眼。那丞相千金单恋也就罢了;麻烦的是;太子当时对丞相千金势在必得;频频邀约却总被拒绝;后来听说她心里的人是南宫季云;便把他恨上了。
再后来;南宫季云被逼离家;去了大兴国;太子又求了圣旨赐婚;便以为那丞相千金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谁知那丞相千金得知自己被赐婚给太子后;竟然一病不起;还没等到婚礼那日;就一命归西了……这事儿本来与南宫季云是没什么关系的;但太子却把这笔账记到了他头上;在他回到宁国后;总是没事儿找事儿地找他麻烦。他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托人收买了太子身边的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地就得罪了太子····
南宫季云苦笑道:“你说我冤不冤?”
吉祥笑了笑;然后沉下脸道:“冤倒是冤;不过你活该。”南宫季云睨着吉祥道:“你就幸灾乐祸吧;反正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哼。”
吉样顿时无语。
九九 霓裳阁
回到平王府,邓林传话说王爷有请。于是吉祥和南宫季云下了马车又直接上了软轿,奔芷兰苑去了。
吉祥和南宫季云进屋时,王爷与王妃正在喝茶说话呢,见这二人进来,便停下了话头,待他们见过礼后,才让他们坐了,又让冬雪给他们掺上茶,待屋里的人都退出去后,王爷这才对吉祥道:“我听你母妃说,你想要开一家成衣铺子?”吉祥点头应道:“回父王,是的。”
南宫俊脸色有些凝重地道:“咱们平王府已经被不少人惦记了,南宫家和秦家,都对帛庄虎视眈眈哪,你要开铺子也不是不成,但不能用咱们平王府的名义,也不能你自己出面,能做到吗?”
吉祥点头道:“回父王,吉祥原本也没打算自己出面的。”南宫俊点头道:“恩,那就好。再有就是,这铺子你可愿与季云共有?”南宫季云不想吉祥误会他觊觎她的嫁妆。有些着急地道:“父王!”南宫俊朝他摆了摆手,看向吉祥,等着她的回答,吉祥早就想好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可犹豫的,点头道:“自然是愿意的。”
南宫俊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这样吧,既然铺子想要一鸣惊人,本钱自然是不能少的,我出两万两银子的本钱,剩下的你自己出,然后季云要占铺子四成的股份,你可愿意?”
原本一家人谈钱多少会显得有些尴尬的,但吉祥完全没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人,所以半点尴尬也无,她略一合计,然后便摇头道:“父王实则不需出两万两银子,若是夫君只占四成股份的话,父王只用出一万二千两银子就够了。”她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开一间大规模的成衣铺子,本钱大约要三万两银子左右,按四成来算,正好是一万二千两银子。南宫俊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实在,我喜欢,我虽是多出了一些银子,但你出的可是技术,我可不想被人说是占自家媳妇儿的便宜。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回去拟个合约吧,就以季云的名义。”
吉祥还是有些迟疑,王爷不想占自己的便宜,自己又何尝想占他的便宜?南宫俊却不等吉祥回答,只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回去拟合约吧,银子一会儿季云来我这里取,合约拟好了你们自个儿保存就是,不用拿给我看了,退下吧。”吉祥见王爷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若再推辞未免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起身朝王爷福了福身子道:“那吉祥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父王,多谢母妃。”
王妃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做,不用谢我,你只要待季云好些,这点儿银子也不算什么。”吉祥讪讪地应了声是,然后和南宫季云告辞了出来,两人回到竹苑里。还真的开始似模似样地拟起合约来。
因此事不能外传,所以房间里只有吉祥和南宫季云两人,吉祥替南宫季云磨着墨,别别扭扭地道:“这事多亏了你,谢谢。”南宫季云正在铺纸,头也没抬地道:“谢我什么?我不是占了股么?”吉祥心说这混蛋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难得谢他一次还不领情。南宫季云见吉祥没说话了,转头看她一眼道:“你不埋怨我占了四成的股?”
吉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以我的能力,只能经营如意衣坊那样的小铺子,再大些的,估计就有些难了,你比我有经验,往后自然少不得要你帮忙的,再说王爷他给了一多半的银子,我若还心有埋怨,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南宫季云侧着头看着吉祥,挑了挑眉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吉祥恼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口不对心么?”南宫季云摇头啧啧了两声道:“母妃先前说让你对我好一些,你不是答应了么,这会儿怎么凶巴巴的?还有,父王就是父王,你怎么能叫他王爷?”
吉祥语塞,也不搭理南宫季云,只取了支笔塞进他手里道:“快写,废话真多。”
拟好了合约,领来了银子,开成衣铺子一事就等于万事具备而且也不差东风了,吉祥找来张少帆,让邓林陪他在南陵逛逛。买宅子,买铺子,聘请人手。邓林只知道张少帆是世子妃的远房表哥,跟着大兴国的送嫁队伍来的,是到宁国来做生意的,目前暂住在平王府,据说是个有钱的主儿,而且世子在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时,也反复地叮嘱过,要好生关照这位世子妃的远房表哥,所以邓林自然格外的用心。
这已是张少帆第三次开店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固然规模与前两次比差别甚大,但准备工作却也还是一样的,所以也不用事事都问吉祥拿主意,张少帆大半的事儿都能自己做主拍板定下,唯独铺面一事,价格差异太大,张少帆有些吃不准,所以拿了几个大铺面的资料回来,让吉祥定夺。
吉祥因对南陵不太熟悉,也不敢贸然决定。只得等南宫季云回来再议,到晚饭时分才总算是等着了人。
南宫季云还没进屋子吉祥便迎了出来,两人在门口碰到,同时说了一句:“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对方的手里,吉祥手里拿的是几张纸,南宫季云手里拿的却是一个包裹,两人对看了一眼,又同时道:“先看你的吧。”
吉祥忙伸出手比划了个停的动作,然后道:“进屋里去看。”
两人进了屋子关上门,吉祥才把那几个铺子的信息拿给南宫季云看。又接过他的包裹打开来,里面装的是一匹轻纱,艳丽的紫红色,看样子正是从火龙果里提取的染料染制而成,吉祥由衷地赞道:“好漂亮。”
南宫季云抬头笑道:“是很漂亮,可惜那果子的壳儿太少了,只染出来这么一点儿,不然赶在今夏上市,销路一定很好。哦,对了,我那里还有许多没有上市的布料,有的是原料不好找,只染了一两匹,有的是配方不稳定,染过一次后再配出来的就不一样了,总之都是绝版的料子,你可以试试看把那些料子做成绝版的衣裳,高价出售,还可以让客人来竞价,价高者得。”南宫季云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一副展望美好未来的模样。
吉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后才动了动嘴说了两个字:“奸商!”
南宫季云放下手里的纸,呵呵笑道:“谢谢夸奖,娘子可是难得夸奖为夫一回的,实在是让为夫激动莫名啊。”
吉祥见不得他高兴,冷哼了一声道:“谁有心思夸你,我那是骂你呢,少臭美了,来看看哪家铺子合适一些。”南宫季云也不生气,从吉祥给的那几张纸里抽了一张出来,放在吉祥面前道:“这家就不错,不过价钱太贵,起码还能压两千两银子的价钱下来。”
吉祥有些不信,摇头道:“少帆跟那卖家说了好多好话,可是人家就是不肯让价。”
南宫季云将身体朝后一靠,下巴扬了扬道:“那是技术问题,明儿我陪他去。”说罢又顿了顿道:“你既然对别人说他是你表哥。就该叫他表哥,少帆长少帆短的,成什么体统。”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这话里有股酸酸的味道。吉祥只把注意力放在他说的“明儿我陪他去”上面了,有些不信地道:“你去就能让人家少赚你两千两银子?”南宫季云点头,吉祥则只当他是说大话,全没把此事放在心里。
但是,南宫季云到底是没有说大话的,第二天陪张少帆去见了那铺子的老板一面,还真的就把价钱少了下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整整压了两千两银子下来。
后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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