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肖诗南拖着步子回到家中,晚饭只吃了几口就回自己房中躺着去了。翻来覆去,心中越来越烦乱,干脆披上衣服走到屋外。
月亮被一层云遮挡在后,只有屋檐下几盏灯笼散发出的亮光将四周照亮了几分。
沉在夜色中,第一次被拒绝而产生的沮丧心情逐渐消散,另一种心情慢慢地膨胀起来。他忽然返身,快步走进屋里,从床里拿出一幅画卷,在烛下慢慢展开——正是若原送他的那幅。
他想起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他望着这幅画想她时的心情,第一次喜欢人的感觉让他喜悦而又不知所措。之前的漫长岁月里,他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子,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遇到同样令他心跳的人。
不,不想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除夕了,七君要请两天假过大年。
大新君和诸位潜水艇君不用等更啦,群么一个,大家要接好哟。
么~~~~~
12
12、再追求 。。。
“你被拒绝了?”于安之摸着下巴:“不应该啊,你家世好,品貌优,她怎么能不动心?”
这时两人正坐在于安之家中花园的廊下,肖诗南苦思一晚,却怎么也想不出让若原回心转意的办法,只好来找经验丰富的于安之。
于安之却抱着胳膊说:“我向来没有追求过女人,过去的那些都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不过,肖诗南既是他唯一认同的朋友,于安之还是伸手帮了他一把。
“女人都是虚荣的,你作诗赞扬她的美貌才情,倾诉爱慕之心,让众人都知道你对她倾心不已,向来才子佳人都是佳话,等到这首诗传到她耳中,想来她定然会动摇。”扇子在石凳上敲了几下,于安之收手对肖诗南建议道。
“恩,是个好主意。”肖诗南终于微笑了,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鼻子,“诗已经有了,前段时间写了几首,后天康兄要办诗会,我就把那几首诗拿去……安之,谢谢你。”
“哎?下雨了……丑奴,咱们家忘了备把伞了。”
若原站在屋檐下,雨水连成一条条线从屋顶滑到芭蕉叶上,又从被雨水打得向下坠的叶子尖端滑到地上,渗入潮湿的土壤之中。
丑奴站在离若原一步远的地方,因为驼背而总是投在下方的视线停在若原裙角上,一阵凉风袭来,细细的雨丝飘到她的裙角上,弄湿了一片。红色的裙边被水一润显得更加艳丽,带着湿润的水汽,艳丽但不灼人眼球。
“主人,进屋吧,小心着凉。”收回视线,丑奴低声提醒道。
“夏天哪会着凉啊。”虽然这样说,拎起湿湿的裙角,她还是在丑奴推开房门后跟了进去。
进屋前,她朝淮岚的房间看了一眼,门窗都关着,大概又在屋里调息打坐吧。
这一场雨扫净了平日的炎热。若原睡完午觉从竹编的凉席上爬起来时,窗外雨已经停了,太阳在云后若隐若现,全不见平日的炽热光芒。
雨虽然停了,但院中时不时从梧桐高大的枝叶上滴下水滴,风过时,树叶哗哗一阵响,就像又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淮岚穿着一件白底青边的长袍,同色的腰带,褐色长靴。一头墨色长发照旧高高束在脑后,精神利落。手中利剑寒光兀闪,他丝毫不在意树上落下的水珠,全神贯注地练完了一套剑法。
待他收了剑,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的丑奴才走上前,他带着一个大斗笠,一身出门的打扮,对淮岚说:“我要去里街一趟,请您看顾着我家主人。”
“我跟你一起去。”淮岚还没回答,若原便推门走了出来。
刚下过雨,路面有些泥泞,两人沿着故水走了一段时间,若原鞋面就已经沾满了湿泥,丑奴看她走得艰难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滴,便对她说:“您扶着我的肩膀走吧。”
丑奴的身高只到她的胸口,扶着他的肩膀正好可以当做拐杖,虽然这样做会导致他走起来更加吃力,丑奴却毫不在意,对他来说,只要能让若原轻松一点,他的感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若原是独立惯了的,受一点累并不觉得什么,笑着摇头拒绝道:“不用了。”
“是。”丑奴又低下了头,细小的眸中,不易发觉地划过一丝失落。
这时,从两人对面慢悠悠地晃过来一只水牛,水牛上跨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牧童,那男孩头上戴着一个用柳枝编成的头冠,手中还把玩着一截柳枝,一双光着的脚丫悬空晃呀晃的。
他看清了若原两人时,眼睛一亮,拍了拍水牛的头,从它身上一跃而下,正好停在若原前面。他指着若原兴奋道:“哎,你就是故水畔柳宅中的若原吧!”
若原微微有些诧异,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牧童甩着柳枝嘿嘿笑道:“咱们君地四公子中的肖公子前段时间做了首诗,就是说你的啊。我家二哥从集里回来后,跟我学了一遍。”
然后摸摸鼻头不好意思地说:“你真的像诗里说的那样好看呢。”
肖公子?诗?若原挑眉。
等到了里街,路过陈家酒肆时,若原又被一个大嗓门喊住。
“哎,小娘子!”
若原看向发声的胡老二,他搬着小板凳翘着腿坐在陈家酒肆门前,看到若原后忙站起来朝她招呼。
“胡二爷,好久不见了。”若原向他笑着点头。
“是好久不见了,哈哈,没想到这几天没见小娘子就把君地四公子中肖公子的心给勾走了啊,厉害啊厉害,哈哈哈!”
若原笑容不改:“不知胡二爷是从何处知道的?”
“怎么不知道,这君地到处都流传那肖公子写的诗,就是写的他看中你的事呗!”胡老二哈哈笑着拍若原的肩膀:“我就说小娘子长得如此美貌,肯定能找个好男人,这不,我说准了吧!”
若原被他拍得笑容有些僵:“是,是,您说的当然准。”
告别了胡老二,若原和丑奴接着向前走,不过若原多了个心眼,仔细观察四周,会发现路边有不少人看着她,还在指指点点的。诸如美人、倾慕、才情、般配之类的词语不时钻入耳中。
若原被人看得有些烦躁,从店中买了几把伞后,刚出店门,就和肖诗南正面碰到了。
看肖诗南的表情,对这次偶遇显然不觉得意外,他冲若原腼腆笑道:“真巧……”
刚刚在店中又被老板拿她和肖诗南打趣了一番的若原,此时心情实在不佳,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她只是牵了牵嘴角:“是啊,真巧呢……”
肖诗南自然看出若原不高兴,心中忐忑,靠近了犹豫着问道:“那个,我做的那首诗……你听到了没?”
“没有。”若原扭头往回走。
肖诗南赶紧跟上,“那,那……”
这般吞吞吐吐让若原很是不耐,猛的停住直直地看向他:“我虽然没听到那首诗,但你在诗里说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他微微红了脸,“那你是不是……”
若原压抑着叹了口气:“没有,我并不喜欢你,你把诗传出去只能给我添麻烦,要是你把我当朋友,就拜托你不要把你做的这种诗传出去!”
“你,你不喜欢吗?”肖诗南拢起眉,声音也低落下来。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若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本就不想和你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如果外面都是这样的传言,我会很困扰的。”
看着他失落难过的表情,总是微微上翘的唇角也带出了苦涩的感觉,若原不禁生出了欺负人的感觉,软下口气:“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呐,我真的只把你当朋友,不要坚持了,以后你会碰到更好的女孩的。”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他的眉眼一下子坚定起来,拽着若原的袖子说:“我这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
若原终于翻了个白眼,心说真是小孩子。
在她的心中,只有不知人心易改、世事无常的孩子,才有勇气承诺永远。
推开他的手,若原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丑奴,我们回去吧。”
肖诗南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若原离开,慢慢地低下头,忽地咬住下唇,自言自语道:“我绝不放弃你……”
他抬起头,扫了一眼自他和若原说了第一句话起就开始围观的人群。众人忙避开他的眼神,深怕让这位情场失意的肖公子没面子,便忙各自散开了。唯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后,一个清秀的少女仍盯着肖诗南的身影,脸上尽是不忿……
“她这样说?”于安之挑眉道,“看来她倒是和一般女子不一样啊。既然她说只拿你当朋友,那你就去做她朋友好了。”
肖诗南急忙反对:“我不想做她的朋友,我想……”
他话未说完,便被于安之打断了:“只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明白吧,如果你不这样说,那么你永远也没办法接近她,你需要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打动她的心。”
怎样才能打动她的心?肖诗南想了一宿,第二天从父亲书房里抱出了一个藤箱,敲开了柳宅的门。
“他在这里干什么?”淮岚站在若原身后,怀中抱剑看着抱着一个箱子在丑奴引领下走进若原屋中的肖诗南。
“他说是来给我送纸的。”若原摊了摊手,她本以为昨天打击到他了,没想到今天他就登上门说得了一箱好纸要给她,欢欢喜喜地说既然是朋友就要分享好东西。果然是个孩子,昨天告白被拒,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人心果然最不牢靠啊……
若原撇下淮岚走进屋里。肖诗南正好打开了箱子,见若原走到他身边,便向旁边让了让,让她站在桌前。
若原的眼睛不由得被箱中那几沓尚未裁开的白纸吸引住了。捻着其中一张纸反复摩挲了一番,发现纸质绵软坚韧,光而不滑,脸上不禁露出笑意:“这纸很不错呢!”
“是吧?”肖诗南欢喜道:“这是向义出产的纸,你看纸上的纹路,就是向义宣纸特有的龟纹。三舅舅送给我父亲后,他一直都没舍得用的。”
若原收回了手:“这是你父亲的?”
肖诗南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忙摆手:“不是,这箱纸是父亲送给我的。”
若原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纸,拿起一杆毛笔蘸了墨在纸上试了试,下笔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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