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堂主迟疑为难的表情尽入眼中,若原在他从淮岚身前站起来、正要开口之际,在他面前打开了装着陈星的木盒。
岭堂主顿时瞪大了眼睛,极力抑制着脸上肌肉的颤抖,指着盒子话都说不出来:“陈、陈星?!你怎么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啦,大家晚安~
66
66、内斗 。。。
在岭堂主向木盒伸出手时,若原敏捷地躲开,啪地一声合上盖子。
“您看,这药材可是小女子我费了不少功夫弄来的,要是我这朋友能治好,若原自然会亲手将陈星奉上。”她笑意融融地说道。
岭堂主收回脸上激动的神情,心内盘算一番,终是点头道:“他的伤情我把握不大,不过若是我们希鹤堂主的话定不在话下。”
他挺挺胸膛,朝他们说:“你们等会,我去向希鹤堂主禀报。”
看着岭堂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若原抱着木盒重新坐下,撅着嘴嘀咕:“难道这药没顾非说的那么好?连他们阁主都请不动呢。那个岭堂主自己就是个堂主,怎么还还颠颠地去请另一个。”
淮岚若有所思,“汀息阁是个大帮派,阁主之下就是堂主,只是堂主之间也有高下之分,看样子这个岭堂主是从于希鹤堂主之下的。”
“地位比岭堂主高的话是不是说明医术也比他强?”
雁晓天冷哼了一声:“那可说不定,想在汀息阁这种地方爬到高位可不是医术好就行了,耍心机使阴谋他们可玩得很厉害。”
若原只当他被岭堂主激怒还在记恨,不在意地笑着看他,他却接着说道:“你忘了来之前顾非说的话?”
“咦?那句?”若原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说,到了汀息阁就去找阁主。”
若原便皱了眉:“哪有那么容易见到阁主,既然岭堂主去请希鹤,大概也是有把握的吧?”
猜测间,岭堂主已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师兄,那里面的女人凑巧把咱们找了这么久的陈星带回来了,这下你终于可以把幻真剂做出来了。呵呵,这下看那齐清云招不招!”
走进屋前,岭堂主已将脸上狰狞得意的笑容收起来,给希鹤打开门,侧身让他先进。
尖利的目光一开始就投在了若原的身上,希鹤心中认定她只不过是个长了张好看脸蛋的普通女子,视线在她怀中的木盒上停留了一下,贪婪的神情一闪而过。
“希鹤堂主好,小女子若原。”若原微微笑着行了一礼,雁晓天抱着刀冷着脸站在若原身后。
希鹤看出他气质不凡,却以为他只是若原身边的护卫,毕竟以若原身上衣物气度来看说是贵族子弟也不为过,而贵族家中往往为族中重要成员请来武林中的高手随身保护,这并不是秘密。
他心中既判定了来者颇有身份,言谈上自然客气了一分:“若姑娘久等了,不知姑娘有何事?”
明明岭堂主已将事情清清楚楚告诉了他,偏偏还要再问一遍。若原保持着温软可亲的笑容一闪身露出身后的淮岚,他手肘撑在扶手上,双腿的姿势很是别扭,可上半身依然保持着挺直的姿态。
对上他沉静如海又泛着冷光的眼睛,希鹤心中警惕起来。
“希望希鹤堂主能帮忙看看我的朋友,若是能治好他的话,若原愿将陈星双手奉上。”
希鹤走上前按在淮岚手腕上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双腿,眉头皱了又松开。
若原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脸色,渐觉不妙。
“希鹤堂主,您要是为难,或许可以请阁主过来?”
不料她这一句话说完希鹤猛地阴沉下脸,拂袖起身:“姑娘是看不起我么?你的朋友就放心交给我吧,我治不好的人他也是治不了的!”
说完,希鹤含着怒气大步走了出去,岭堂主急忙跟在他身后:
“师兄,你有把握了吗?”
“哼,那人右腿断了一天以后才接上,还未痊愈又冻得坏死,根本就治不好,加上之前身上的创伤伤及心脉,体内又暗藏几种毒,毒性相溶本就难解,何况他前几日又妄动内力,伤了根本,撑到现在也是拖着,哪有人能治好他。”
岭堂主犹豫了一下:“那若姑娘手上的陈星怎么办?”
希鹤嘲讽地说:“你傻了么,她一个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废人,即使有一个护卫跟着她,在咱们地盘上不还是任咱们摆弄?”
“……师兄想抢过来吗?”他试探着问道。
希鹤恨恨地握了握拳:“我一定要从齐清云口里挖出来那份药方,他能坐上阁主的位置不就是靠了这份药方吗。怎奈他嘴太严实,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弄来陈星做出幻真剂,他再有毅力也挡不住我这药的作用!”他阴阴地往回看了一眼,“我等不了了,今天晚上你就派人杀了他们,把陈星给我弄回来!”
入夜,岭堂主给若原三人安排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懊丧的喊声:“糟了,我忘了把给淮岚抹的药带来了!”
若原趴在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袱上,哀叹:“怎么办,顾非嘱咐过我每天晚上都要给淮岚用的。”
雁晓天眉头抽了抽,忍耐着说:“叫什么,我回去一趟就是了。”
“那就麻烦你了!”她合掌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雁晓天板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他的刀,留下一句冷冷的“小心点”,下一秒便融入了夜色中。
若原跑过去关好门,反身便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淮岚柱着白日雁晓天给他找来的拐杖,身子晃了一下,若原连忙将他扶住,说道:“你怎么拄着拐杖都没声音啊,走到我身后我竟然都不知道。”
淮岚冷峻的面容微动,目光从低了他一头的若原的鼻尖移到她长且密如蝶翼般的睫毛上。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雪地上炙热的一吻。眼神暗了暗,他在若原帮他走回床边时伸手一拉。
若原一惊,踉跄了几下就趴到了他的身上,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第一个想法便是不要压疼了他。匆忙直起身,却被他的胳膊拦住了腰。
“若原……”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男子低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中带着挠人心扉的磁性,听得若原心中一颤。
双目相视,若原的睫毛缓缓地抖了两下,如羽毛般撩动心弦。
“你怎么这么轻,好像没重量一样。”淮岚抱着身上的她,忽然轻笑起来,胸膛微微的震动传到若原身上,她看着他黝黑眸子中的那抹亮光,胸口升起微妙的情感,好像春日山头融化的雪水渗入新草。
伏在他胸口,男子温热的成熟气息包围着她,若原觉得很舒服,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那么,便顺其自然吧。
她这样想着,眼睛便愉悦地微微弯了起来。眼角妩媚地眯起,那上挑的春意看得淮岚喉间一紧,大掌用力,按着她的头便压了下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淮岚这次一开始便夺得了主动权,饿极了般含着她的唇吮吸,直到若原疼得轻声哼了出来,这才放开,却紧接着撬开了她的齿关。
舌与舌纠缠不放,急促炽热的呼吸交融,第一次若原便知道了,这男人一旦褪去沉默冷淡的外表,显露出的一直隐藏的男人本性是强硬火热的,一如他的吻。
压在他身上,剧烈起伏的胸膛带动得她都晕眩起来,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淮岚的衣襟,细嫩的指尖隔着单薄的衣物在他胸前一划,他忽然闷哼了一声,紧紧地按着她的背,恨不得吃进肚里、揉入身里。
被弄得有些喘不过气,若原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抗议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溢出来:“你轻点……”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嘴,望着她已经红肿的水润的嘴唇,眼睛沉暗得像夜中无底的湖泊,喘了一口气,目光下移,定在因为俯身而露出的精致锁骨上,灯下小巧的阴影覆在领间那一小片肌肤上,让他难耐地绷紧了肌肉,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他的这个动作却让若原觉得分外可爱,轻声笑了起来……
在淮岚放开若原,慢腾腾挪到床头,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扑上去而努力避开她含笑的面容时,汀息阁一角的十几间房屋却是漆黑一片,安静中传来轻重不一的鼾声——这是汀息阁中资质较深的徒弟所住的地方。
此时住在此地的人们都已熟睡,只有其中一间房中还有人在活动。
步集疆换上岭堂主临走时扔给他的夜行衣,束紧头发,把匕首别在腰间,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岭堂主今日忽然找到他令他吃了一惊,杀人,他没做过,可是他向来因心性狠辣被汀息阁中的小徒弟们畏惧,只要今晚的事做成了,无疑能在希鹤堂主眼中的占据更重要的地位,要知道,现在汀息阁中真正掌权的可是希鹤堂主,而不是那几个月没出现过的阁主。
步集疆明显认为为了他的前程杀死与他无冤无仇的人并没什么大不了。
甚至,他为这个机会降临他身上而暗感欣喜。
蒙上面罩,步集疆悄无声息地穿过安静的道路来到若原所在的院子外。他隐匿在墙角的黑暗中,小心勘探着里面的动静,皱眉看了半响,屋中灯光将窗纸照得暗黄的,始终没有人影照在上面。
莫非是睡着了却忘了熄灯?
步集疆暗喜,看来他来得正好,岭堂主嘱咐他杀了那女人,拿到她身上的陈星,还要尽量不惊动他人。如果她睡着的话就容易下手多了!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踮脚向前迈出一步,心中不合时宜地幻想着得到希鹤堂主器重后的美好未来,下一秒,他便惊恐地瞪大双眼,砰然倒地。
一个极力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低低响起:“太好了,藤离师兄,守了好几天终于把他搞定了!这下易堂主总不会责罚咱们了!”
被叫做藤离师兄的男子平稳地蹲□,在步集疆衣服上蹭干净了小刀上的血,有条不紊的动作好似老手,只是小刀止不住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易堂主早就看希鹤堂主不顺眼,作为素来严苛的易堂主的手下,即使不愿也要动手,不然最后最惨的便是他!
沉浸在各自心绪中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院中窗纸上有人影一闪而过。
若原脸色不虞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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