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锦秀眼看着危机过去,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想到秦满庭,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说道:“我在街上偶然看见了他骑在马上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很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他进了公主府,正是毓灵公主的驸马秦满庭。不过,秦满庭这个身份应该是假的,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古家的大少爷。”
说完,她特意看了安东华一眼:“你还记得吗?七年前你微服到了青州,结果遇到了刺杀,当时刺杀你的人,除了那些青衣杀手,还有古家的人。后来古云海带了一帮人闯入商家想要杀了你,结果被杀了。古家也因此满门获罪。”
安东华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可惜古昊天逃走了,一直没抓到他。你确定秦满庭真的是他?难道说,他逃走后换了秦满庭的身份。还故意参加了科举,如今更是成了驸马,这个人所图绝对不小!”
本来,安东华听着商锦秀说在街上看见了一个骑马的男人,他心里还老大不是滋味,可是听到后面,得知那人就是秦满庭,甚至可能是古昊天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商锦秀点了点头。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安东华就给她看了秦满庭,或者应该称之为古昊天。借司南辰的手送来的那封信。商锦秀看了信,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当初古家私底下就有不少生意,古家是青州首富,可惜查封后的账目一直对不上,古昊天不仅自己逃了,还带走了所有的账本。那些明面上的生意倒是被查封了,可是私底下的却一直没有查出来。”
安东华听她说到了点子上,就点了点头:“我本来还想不明白,秦满庭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不过他如果真的是古昊天的话,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当年古家私底下的生意,只是后来被赵家的人给接手了。”
商锦秀也猜到了这一点,同时她也明白,为什么秦满庭会故意得罪二皇子和赵家了,还特意写信向安东华示好了。这个人恐怕是想安东华和二皇子鹬蚌相争,而他做那最后得利的渔翁!
安东华冷冷一笑,这个古昊天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些!
商锦秀却又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他有问题,他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就凭着这些东西,他凭什么相信你会中计?难道说,他手里还有别的筹码?”
安东华却并不在意:“不管他手里有什么筹码,我都不可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也就不必再束手束脚了。这信上的东西恐怕是真的,只是这上面写的到底是当年的情况,还是现在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商锦秀看他像是已经有主意了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安东华却是神秘地笑了笑:“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至于怎么做,你夫君我自有妙计。”
商锦秀看出他是故意要卖关子,很可能是报复她之前的不告而别,她赌气地扭过头,哼了一声:“不说算了!”说完也不再理会安东华,直接离开了。
安东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他的确是有故意卖关子的意思,只是他不告诉商锦秀,却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阴暗的东西。赵家这两个私底下的买卖都是一本万利的,负责的人必然都是那种不要命的,真要动起手来,伤亡必然不小,很可能会牵连到许多无辜。
所以私心里,安东华不愿意告诉商锦秀,让她知道这些。
知道了秦满庭的身份后,安东华就特意写了一封密信给京城里的司南辰,让他心里有个底,以后见到秦满庭的时候别被他给骗了。
而就在安东华派人把密信送去京城的时候,司南辰也写了一封密信给他送来。安东华收到司南辰这封密信的时候,是三日后的傍晚。司南辰每日都会给他送密信来,这是他们俩约好的,安东华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他拆开密信前,并没有多想。可是看了密信的内容后,安东华的脸色就变了,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密信里写了一些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其中用寥寥几笔,写到了殷兰亭。司南辰用的是调侃的口吻,他把这件事写出来,其实就是拿殷兰亭当个笑话,跟安东华逗趣儿的。可是在安东华眼里,却看出了别的东西。
信中所提到的,正是殷兰亭当街对一名女子纠缠不休,可惜那女子不是善茬,很像是江湖中人,功夫不弱,很轻松就甩开了殷兰亭。司南辰写到这里,又十分遗憾地补了一句,说是如果殷兰亭惹恼了那女子被那女子狠狠教训一番的话,才真热闹了。
本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可安东华看了之后,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他从来都是看不起殷兰亭的,殷兰亭就是个皮相不错的花花公子罢了,没什么大本事,跟京城里的众多二世祖没什么区别。
平时,他根本不会理会殷兰亭的消息,这还是第一次,他察觉到了不安。信中所提到的时间,正是商锦秀去京城的那天,安东华就忍不住猜测,被殷兰亭拦下的人是不是商锦秀?
结果晚膳的时候,安东华根本没什么胃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已经过去了三天,商锦秀早就把殷兰亭的事给忘在脑后了,她看着安东华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没想到殷兰亭身上去,还以为安东华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她就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难道是……古昊天给的消息有误?他给你设陷阱了?”
安东华摇了摇头,看着商锦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商锦秀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皱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安东华看了看周围,丫鬟都不在,早早的就被打发出去了,这是他和商锦秀的习惯,用饭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儿伺候。于是他就问:“你那日去京城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商锦秀不解地看着他,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殷兰亭的样子来,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东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殷兰亭的事情给说了,然后脸色不太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那个人是你。”
商锦秀闻言脸色就微微一变,心说安东华也太敏感了吧,这都能猜到!她嘴里却说:“司南辰也太八卦了吧,怎么什么事情都跟你说啊。”
安东华最近因为殷兰亭的事,心思特别得敏感,他注意到了商锦秀刚才微微变化的脸色,立即警惕地问道:“秀儿,难道真的是你?”
商锦秀看他这样子,不知道答案是不会罢休了,只得任命地告诉他:“我也不知道那个殷兰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刚好看见秦满庭,怀疑他是古昊天,正想追呢,结果殷兰亭就从后边儿冲了出来把我给拦住了。”
安东华听她的语气挺不耐烦,心里略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怎么不干脆杀了他?”
正文、393 ‘礼物’
商锦秀听着安东华酸溜溜的语气就忍不住笑起来:“你胡说什么啊,那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我就是偷偷去看看家人而已,要是当街杀人,事情可就闹大了!”
安东华脸色不太好看,他刚才那么说确实是一时冲动,可是说出来之后他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来,恨不得将殷兰亭处之后快。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恨不得杀了殷兰亭。
于是他不满地嘀咕道:“那你可以偷偷杀了他。”
商锦秀摇了摇头,懒得跟犯了小孩子脾气一样的安东华争辩,她回想起殷兰亭当时憔悴的模样,摇了摇头叹息道:“说起来,殷兰亭当时憔悴得都不像样子了,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当时虽然生气,却并没有下重手。
安东华忍了忍,没把‘你还真关心他’这句话说出来。他此时后悔不已,虽然确定了殷兰亭当时拦下的的确是商锦秀,可是他不仅没松口气,反而心情更糟糕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倘若他当时在场,恐怕真的会毫无顾忌地杀掉殷兰亭。
偏偏,商锦秀还挺同情殷兰亭的遭遇,安东华心里很是不满。他不想再和商锦秀讨厌殷兰亭这个人,更是恨不得能将这个人从商锦秀的脑子里给抹除掉。可惜他没这个能耐,便只得换了话题,和商锦秀说起书院修建的事情来。
商锦秀对于书院的修建一直都很在意,一听便不再去想殷兰亭了。
……
安东华的动作很快,他自从收到秦满庭写的关于赵家暗地里生意的信后,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一边派人查实,一边开始布局。很快,事情就爆发了出来。
先是雍州某个地方出了桩人命官司,性质很恶劣。是一个儿子弑父弑母的惨案。那家人是个富户,本来家境殷实。唯一的儿子也挺能干,可谁知道,这儿子突然就不管事了,如今更是残忍地弑父弑母,实在畜生不如。
案子一出来,当地的知县就下令严查,然后将那凶手判了个斩立决,结果那凶手却被人给劫了狱。给雍州知府递了状子喊冤,说他之所以会弑父弑母,完全是因为吸食了逍遥散!
雍州知府直接把那人下了大狱,准备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哪知道有人把‘案件涉及逍遥散’的消息给放了出去,惊动了皇帝派出的暗卫。暗卫便偷偷去了牢里,正好看见有人准备将那犯人给秘密处死,就把人救了下来。
之后,暗卫就仔细调查了一番,一查下来。结果触目惊心。很快,密信就送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亲自下令,将雍州知府给抓了起来。并派出了钦差严查此事。值得一提的是,那钦差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安东黎。
这绝不是一件好差事,皇帝有心栽培秦满庭,不想他折在里头,就没有派他去。倒是二皇子自荐要去查案,皇帝便派了他去。
退朝后,皇帝就陷入了沉思。这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实在太巧了!雍州知府不是别人。正是贺正德!原本,贺云绮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就准备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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