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发上还滴着水,赶忙找来一块白布为她擦拭,边擦边说道:“朵朵,看看咱们的新家还不错吧?我原本还担心去了京城没地方住,现在却是不怕了。”
钱朵朵心道,总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不过她并不急着跟钱海说,而是催促道:“哥哥,你快去洗澡吧,多泡一会儿去去寒气,免得生病了,剩下的我来收拾。”
钱海见没整理过的都是些小零碎的东西,便允了,他自去温泉洗漱,等他洗完出来,就见三间屋子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钱朵朵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傻,铜镜里是个粉嫩的小女孩,红扑扑的瓜子脸,带着一点婴儿肥,黑葡萄一样闪亮的一双眼眸,小小年纪就能看得出来长大后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钱朵朵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从一个三十岁的大龄剩女变成了一个七岁的小萝莉,那应该是赚了,从现代跑到了古代,那应该是赔了,附带了一个随身庄园应该是赚了,没有了父母那应该是……
钱朵朵想到自己还有姐姐、哥哥,纵然自己不见了,父母也只会一时悲伤,总能挺过来,有哥哥姐姐照顾,她也不用太担心,这么一想,钱朵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钱海笑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娘给你留着的首饰你可要好好收着,将来也好做嫁妆……对了,等到了京城,哥哥就找个明白人给你把脚裹上吧!要不然将来找不到婆家!”
钱朵朵听了心中一阵恶寒“不!我不要裹脚!”
“不裹脚怎么行?你现在裹脚都已经晚了,这两年若不是因为家里连续出事儿,哪能耽误你?”钱海说着,有些黯然。
钱朵朵嘟着嘴道:“反正我不裹脚,旗人的女子都不裹……”
“可是咱们家又不在旗!”
看见钱海不依不饶,钱朵朵不由恼了,她“哼”了一声,说道:“哥哥,我有这随身庄园,就算是嫁不出去也绝不用你养活,你担心什么?”
“你!”钱海气得脸都红了,那脑门上的青紫越发明显,钱朵朵顿时想起哥哥在李五爷面前低三下四为自己求情的场景,深感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再说这事儿又不急,犯不着惹哥哥生气,以后兄妹二人还要相依为命呢!钱朵朵忙拉住钱海的胳膊说道:“哥哥,就算我不裹脚,你也一定会想法子让我嫁出去,是不是?大不了我不嫁汉人,嫁给旗人好了!”
钱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指着钱朵朵的脑门说道:“这么大丫头了,也不知道羞!本朝有规定,满汉不能通婚!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嫁给旗人吗?”
钱朵朵忙说道:“那还不好办吗?哥哥就想法子加入汉军旗就行了!满人的身份到底比汉人高一节,咱们不吃亏的……”
钱海这一次是哭笑不得了“傻丫头,你以为随便什么人就能加入汉军旗吗?”钱海只道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儿,钱朵朵却一阵汗颜,她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调皮的伸了伸小舌头,兄妹二人都明智的谁也不再提刚才的话题。
兄妹二人这一天经历了生生死死,都累了,又刚吃了一肚子水果,这会儿也不饿,便胡乱的躺下睡了。
钱朵朵睡了一觉醒来,盯着拔步床上那天青色的帐子发愣,这是哪里?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里是清朝!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穿越到了清朝,昨晚竟然连一个梦都没有!钱朵朵心道,自己还真是无情啊!不过就算是有情又能怎么样?只能让自己觉得越发煎熬……这么想着,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钱朵朵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她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自我安慰道:有了这个随身庄园,穿越还不是很糟糕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生活还得过下去……
钱朵朵擦干了眼泪,爬起来穿好衣裳去见钱海,发现哥哥不在,钱朵朵赶忙去外面找,却见钱海用篱笆圈了一块地,不知道正在种什么,他看见钱朵朵来了,便说道:“朵朵饿了吧?等我把这玉米种好了就去做饭。”
“好啊!”钱朵朵倒是很想去做饭,可是她估计自己连柴火都点不着,便熄了这心思,她在一旁看着哥哥种地,钱朵朵很惊讶,家里的书房里那么多书,难道不是哥哥的吗?他一个书生也会种地?钱朵朵生怕引起哥哥的怀疑,也就不问。正在这时,兄妹二人居然听见一阵驴叫,二人都愣住了,昨天到了这个随身庄园,两个人还都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竟然还养着毛驴吗?
钱海扔下手中的玉米种子,和钱朵朵顺着声音一路寻去,不一会儿兄妹二人真的看见一头毛驴,这毛驴只比马稍微小一点,浑身的毛色发亮,钱海看着那毛驴脑门处的一撮白毛发愣,半晌说道:“这毛驴怎么看着像是李五爷家前年丢的那头驴啊?就是长大了不少,毛色也发亮了……”
钱朵朵心道,就算是李五爷家的驴也不是我偷来的,前年的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钱朵朵正担心钱海追问,却听见钱海说道:“李五爷,你霸占了我家的房子和地,我就得了你一头毛驴,真是便宜你了!朵朵,这下子好了,本来我就担心你走不动路,现在你可以坐在驴背上一路进京!”
钱朵朵忙说道:“哥,我不会骑驴。”
钱海笑道:“骑驴有什么会不会的?到时候你坐在驴背上,哥哥牵着它,保证一点危险都没有。”
钱朵朵听他这么说才放了心,庄园里的一群鸡也不怕人,它们溜溜达达在钱朵朵的身边逛来逛去找食吃,钱朵朵想着纵然做了饭,也没有下饭的菜,便说道:“哥哥,咱们做叫花鸡吃怎么样?”
钱海点点头,自从父母去世后,兄妹二人过的辛苦,再也没有吃过叫花鸡了,眼看着庄园里鸡鸭成群,钱海便说道:“行,等一会儿哥哥做给你吃!”他牵了毛驴,打算把它拴在门口的一棵树上,却见钱朵朵趁着大公鸡不经意在她的身边经过时,一把把公鸡给按住了,随即钱朵朵提着大公鸡就要去找菜刀,钱海一看,也顾不得去栓驴了,他忙说道:“朵朵,还是我来杀□!你还小呢,小心割了手!”
钱朵朵笑了笑,她可不是那个真正的只有七岁的钱朵朵,一个货真价实的外科医生,杀一只鸡算什么。不过钱朵朵也不跟哥哥争,她给钱海打下手,兄妹二人把大公鸡收拾干净,又在鸡的表面涂上泥巴,便放在柴火中烧,上面的锅里焖了饭,等到锅里的饭好了,灶膛下的叫花鸡也透出了一股子香味儿,钱海怕叫花鸡没熟透,便把灶膛里的余火扒出来,又用柴火烧了一会儿,待湿泥烧的干透了,香味儿更浓了,钱海“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稍微凉一凉就可以吃了。”
扒掉泥巴,顿时香气四溢,兄妹俩美美的吃了一顿叫花鸡,结果二人把整只鸡全吃完了,焖的米饭却几乎没动,吃完饭钱海便张罗着赶路,钱朵朵也没意见,早点到京城也好早点安置。两个人又多穿了一套棉衣裳,钱海不忘了牵着那头驴,兄妹二人一起出了庄园,哪知道出来一看,只见外面冰天雪地,到处是银装素裹,一片银白,小路上根本连个脚印都没有……
钱朵朵忙说道:“哥哥,路不好走,不如咱们在庄园里多住些日子,等雪化了再走吧!”
钱海摇了摇头,他一伸手就把钱朵朵抱到了驴背上,说道:“没关系,咱们争取早点到京城,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听说到了年底,大户人家都缺人手,我想着去拜见表姑,表姑以前好像是四福晋身边的陪嫁,她在四福晋面前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跟她好好说一说,我想着最好能争取到雍亲王府做一个下人……”
钱朵朵一听就变色了!
来到京城
钱朵朵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哥哥!难道你想卖身为奴吗?那不行!我不同意!我有随身庄园,咱们不缺钱花,再说了,娘还留下了那么多金银首饰,若是缺钱,咱们也可以卖了,娘不会怪罪咱们的!不对,我看着咱们好像还有两张银票吧?”她昨天收拾东西,在母亲留下的妆奁里看到两张纸,她猜测应该是银票……
“我知道……”钱海牵着驴默默地走着,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北风呼号中,钱海说道:“朵朵,你以为哥哥愿意卖身为奴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姐姐死了之后,咱们到衙门去告状,县令会说咱们没有证据?为什么李五爷会那么嚣张?大白天就敢对咱们赶尽杀绝?”
钱朵朵摇了摇头,这事儿她怎么会知道啊!原本她还奇怪呢!康熙朝不是盛世嘛!怎么这李五爷就敢明目张胆的杀人?钱海说道:“全都是因为李家出了一个大太监李德全!”
“什么?李德全?”李德全的大名钱朵朵当然知道,康熙朝的太监总管嘛!
钱海倒是没注意钱朵朵的失态,他接着说道:“是啊,李家坪其实就是李德全的老家,那个李昊,是李德全的亲侄子……你以为咱们去了京城就安全了吗?李五爷昨天能派人来杀咱们,以后也自然不会放过咱们的,那些当官的都知道李五爷是李德全的亲兄弟,就是明知道他犯了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现在李昊还死了,不知道他们看见尸首之后,会不会把帐算在咱们头上,也许他们会诬赖咱们畏罪潜逃呢!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靠山,只要能到了雍亲王府做事,咱们就安全了。”
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卖身为奴钱朵朵都不愿意,她劝慰道:“哥哥,如果那样,你以后就是奴才了,一辈子不得自由,又有什么好?说不定主子一个不高兴,就会被活活打死……哥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如你去考个功名,只要有了功名,谁还敢随便欺负咱们?”
钱海叹了口气,苦笑道:“朵朵,你以为哥哥不想考功名吗?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的资质有限,将来能考个秀才就不错了……”
钱朵朵一想也是,想考取功名那就如千万人过独木桥,能考中举人、进士的人寥寥可数,钱朵朵忙说道:“哥哥,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