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笑了笑,诺缘反感,这人怎地就不能好好笑呢,总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像他能看穿一切似的,如果实在不想笑可以不笑,又没有人去扯他的嘴!
“弘晖,你记着,这个世间规矩最大,你皇爷爷大不大?可他也得遵循祖上的规矩做事。国无规矩则国衰,家无规矩则家散。你是长子,是要承袭爵位的,更要严格要求自己和下人,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情乱来。”
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罢,没人再敢为诺缘说话,福晋也只是怜惜的看了看她,那眼神分明是说,您,老,自,求,多,福,吧。
诺缘心凉,这就是她在古代的第一天工作啊,还不如不穿的好,虽然在孤儿院她一直是没人缘的,而且还一直霉运不断,可也还不至于身体上受苦,可如今……
诺缘叹出了一口气,黯然说了声:“奴才遵命,就慢慢的后退下去。”
因为是后退着走,行至门槛处诺缘一个没留神绊了上去,古代的门槛很高,而且越是地位高的人家门槛就越高,她这一绊不要紧,紧跟着重心不稳屁股就朝地上落去,门槛外面紧接着就是向下的台阶……
屋内传来了福晋惊呼的声音。
只见她以极其不雅的后滚翻姿势向后滚去,向后转了两圈不知为何又往前滚回了一圈才停稳当,诺缘颤巍巍的拿下了护着头的手,惊喜的发现头上多了个大包,而且自己竟然一停下就是跪着的姿势,真的是天生奴才命?这下好,她连下跪都省了。
虽然这样摔下来她全身痛得不得了,尤其是后背,应该是在台阶上硌着了,可是她仍然鸵鸟的为自己高兴,因为她这停靠的位置不错,屋檐下,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不会被日头晒。
“往后挪挪,阴凉处别冻坏了。” 屋里传出了邪恶的声音,把诺缘的鸵鸟精神彻底打了个粉碎。
诺缘不敢出离愤怒,只能依言向后挪了挪,想了想之后她又转了九十度角,侧面对着弘晖的门口,这样她的身子就一半在阴凉下,一半在日头下了,一半冷,一半热,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诺缘为自己的聪明伶俐又开心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呼啦啦的走了,只留下了贞德在屋里边看着弘晖边给诺缘讲着府里的规矩,贞德是个老实人,诺缘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自责,是啊,若不是她没给诺缘交待清楚府里的规矩,她也就不至于莽撞得犯错挨罚了。
只是为什么贞德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一个样,每句话都是开头的时候激昂结尾的时候就低沉了下去,很像……
——悼词哎!
诺缘边听着边点头瞌睡,虽然她强迫自己把悼词当成导游词听,可是真的很像真的很像啊,诺缘彻底无语了,和这样的人同屋住着,看来这霉运要陪伴她到地老天荒到海枯石烂了。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诺缘睡了一觉又一觉,她终于睡不着了,因为她很倒霉的赶上了下雨天,这老天也跟她作对?早上明明晴空万里,这还没过晌午就开始下雨了。
冷风嗖嗖的刮,雨点噼哩啪啦的打在脸上,萧条的景色和惨痛的经历让诺缘错把生机盎然的夏天错当成了秋天,就见她瘦小的身躯在这狂风暴雨中独自颤抖,离近看,一个头顶大包脸上乌青一片的少女正凄惨的唱着歌,声音充满了沧桑和无奈,“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心。”
唱着唱着,她突然对着苍天嚎叫了一声,“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穿越是为了虐别人的,不是被别人虐!啊呜呜——”
她突然闭嘴了,因为她竟然倒霉到只喊了一句就被雨水给呛到了,“咳咳咳,我,闭,嘴。永,远,的,闭,嘴,咳!呸——”
诺缘被霉运气得抹了眼泪,为了避免呛到她也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她真的可怜啊,因为此时雨过天晴,她身上的衣服刚才被雨淋湿,风一吹都凉到了骨子里,这该死的四阿哥什么时候才能让她起来?
转眼快到中午了,诺缘已经跪在地上快3个时辰,眼看到了吃饭的时间,可那该死的四贝勒还没叫起,她要气爆了饿死了冻晕了!的的的的的 ,她冷得直打哆嗦。
又过了一个时辰,诺缘又饿又冷,腿已经渐渐的没了知觉,可上身还是疼痛不已,尤其是头上那个大包,好像个头又涨了似的,一阵阵的涨痛。
就在她马上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天籁之音传来:“四贝勒让我传个话,地上跪着的可以起了。”
诺缘听见这个让她惊喜万分的声音,控制不住情绪边哭边唱道,“沧海笑,笑我命坎坷,跪了一天快死了。苍天笑,活着真是好,小命不绝天注定。”
“这是什么歌?为何如此怪异?”诺缘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唱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语气如此的和气,笑容如此的亲切,为诺缘已经冰冻了一个上午的心注入了一缕温暖的春风,诺缘傻傻的望着他,只觉得一股暖流迅速的渗透全身,随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心溶化成水的滴答声。
她从没见过如此俊朗的男孩,孤儿院里的男同学都是各种各样的歪瓜裂枣,导致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承受美男的能力。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难的开口,“沧海一声笑。”说罢白眼一番,晕过去鸟。
沧海一声叫?这歌名好生怪异,胤祥有些糊涂了。
2。人生就像看风景
沧海一声叫?这歌名好生怪异,胤祥有些糊涂了。
贞德一声惊呼,“十三爷,这孩子晕了,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十三皱眉:“去叫两个人抬回屋去,别过了病气给弘晖。”
贞德转身就走,焦急万分,只听十三又补充道,“再请府里的郎中来给看看。”贞德感动不已,也就是十三爷菩萨心肠,平素下人病了都是自己出去抓药的,哪里有让府里郎中来看的先例?
十三阿哥胤祥走到了屋子里坐下,他是来看弘晖的,听四哥说弘晖早上又发病了,这孩子的身体真是多灾多难。
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弘晖,又看了看倒在院子里的那个小丫头,他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走出去把那丫头抱到了东边厢房里。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竟然可以边哭边笑边唱歌,她虽然貌不出众,但即使是如此狼狈也难掩天生的灵动之气。
十三为她盖上了被子,细细的打量她,小巧的鼻子很可爱,菱形的小嘴嫣红一点,眉毛像月牙一样细细弯弯的,再配上同样细细长长的眼睛,虽然不算出众,但也是灵秀可爱的。
可随即他又看到了女孩头上的一个大包,还有脸上的一块乌青,再仔细看看,似乎脸上是一半白一半黑,难道是被晒成了阴阳脸?十三失笑,四哥好有创意,怎的罚跪都让人一半在太阳下一半在阴暗处?
女孩一个翻身,可能是碰到了痛处,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嫣红的小嘴一嘟,十三仿佛灵魂附体一般,慢慢的伸出手去抚平了那眉间扰人心烦的皱,自言自语道,“等你醒来定要你教我唱那沧海一声叫!”
贞德带了郎中和两个家丁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十三爷正一脸陶醉的摸着诺缘的脸,嘴里还低低的诉说着什么,她刚踏进门槛的一只脚如同踩到炭火一样的快速收了回去,窥见主子的私密此乃大错,她连忙拉着家丁和郎中仓皇逃窜了。
只留下被灵魂附体的十三,和不知是晕是睡的诺缘。
诺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贞德坐在她的床边正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贞德,我怎么了?”
于是贞德便给诺缘讲述了她晕过去之后的事情,当然,她自动跳过了十三阿哥摸了诺缘脸的那一段,她就当没看见,她什么也没看见。
诺缘知道了自己是因为淋了雨受了凉导致发热晕厥,此时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她也从贞德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是在康熙年间,只是当她问道雍正和乾隆的事时,贞德一脸迷茫的说不知道,看来,她若是想弄清楚谁是谁的爹还需要找高人指教。
诺缘也知道了自己府上的主人是当今皇上康熙爷的四儿子,今天救了自己的那个小帅哥是康熙爷的第十三个儿子,她还知道了,四贝勒有一位嫡福晋,就是昨天晚上收留了她的乌喇那拉氏,还有两位侧福晋,分别是李氏和年氏,侍妾也就是格格好像有很多,诺缘记不住名字。
贞德说四贝勒的子嗣不算兴旺,像他这样27岁的男子,即使是寻常人家也都有个四五个孩子了,可是现在府里只有嫡福晋生的弘晖和李氏生的弘昀,弘时三个男丁,还有一个格格也为李氏所生,至于今年刚娶进门的年氏则还没有所出,那些格格们更是一年半载都见不着贝勒爷的面,更别提有什么孩子了。
照贞德这么说,这四贝勒应该是个大忙人了,忙得连夫妻恩爱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诺缘想到这里脸红了,她是纯洁的少女,她才不要想这些羞人的事情。
她吃了贞德给她留的晚饭,又被贞德强迫脱光了衣服上了外伤的药,这么折腾下来倒是出了一身的汗,烧竟然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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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贞德像往常一样的上工去了,诺缘由于生病可以休养几天,她吃了早饭就躺在被窝里想,想她这几天像梦境一样的经历。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霉气便很重,最后在4岁那年被狠心的父母仍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她在孤儿院里长大,在孤儿院自办的学校里上了小学,初中,一直长到了15岁都还算安然无恙,直到有一天,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诺缘是慷慨的,她的原则是我有的一定会拿出来和其他朋友分享,可是她啥都没有,所以只能分享别人的,可是其他孩子并不这么认为,故事由此就产生了。
和她同屋住的女孩子叫小秋,那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人精儿,她很讨大人的喜欢,有很多叔叔阿姨愿意送给她礼物,比如,奶粉,果汁,糖果,还有玩具。
小秋每天早上都会冲一杯牛奶,然后出去水房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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