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抓了一个水果,然后递给了乌雅。
“你,你,你欺人太甚!!!”乌雅一跺脚,竟然哭着走掉了。
“小雨,她怎么走了?”说罢把水果送进自己的嘴里……
咦?这梨怎么不圆?低头一看,晕倒,竟然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她刚刚吃了一半又放回去的那个,由于放的时间太长,表面被氧化的已经变成了锈红色,隐约还能看见一道道的牙印……
小雨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肩膀一耸一耸的……
满院子的花儿呀,可开得真是艳啊,草啊,你可真是长得欢啊。院子里的凉亭下,一位绿衣少女正“喀嚓——喀嚓——”的吃着梨,身旁一只纯白色的小狗正在兴致勃勃的与盘中的牛奶战斗着。
美人,美狗,美心情!这一局诺缘与乌雅的战争,诺缘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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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不出所料,十三正在八仙桌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见到诺缘进来,忙讨好的一笑。
“不去安慰你的小乌鸦跑我这里做什么?”口气不善。
“你让我去那我可去了啊。”
诺缘一屁股坐到床上,把小白放了下去,恶狠狠的瞪着十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敢!”
我敢?我不敢吗?十三自问,他十三怕过谁?可女人当真都是得寸进尺的吗?为什么他对她们越好她们就越骄纵呢?不过诺缘对于十三来说,无疑是与众不同的,在他心里,他从来不把她和一般女人相提并论,所以骄纵一点,那也是证明她心里有他,她吃醋他不但不会感到反感和负担,心里反倒是有一丝的窃喜。
老天啊,快打个雷劈醒这个被爱情撞成了猪脑的十三吧……
天随人愿,外面明明晴空万里,突然一个闪电,随后一声巨响,一个闷雷似要把大地劈开一样,随后天色变暗,一阵阵狂风吹得窗户纸哗哗的响。
诺缘从来都是怕黑怕打雷的,可是她最怕的,其实是鬼,那风吹窗户纸的声音,真真让她毛骨悚然。
“十,十三,我怕。”这个时候想起十三来了,刚才龇牙咧嘴发威状的诺缘哪去了?
十三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床榻上坐下,屁股还没等坐稳,突然又是一声雷响,他突然觉得怀中一热,就见诺缘的小脑袋车轴一样的钻了进来。
他失笑,抱紧这个略微发抖的小人儿,平时胆子大得很,偏偏却怕黑怕打雷。
“主子,外面下雨了呢?”小雨在亭子里打扫战场刚回来,正好撞见十三和诺缘抱在了一起,慌忙的红着脸往外跑去,“奴婢失礼了。”声音淹没在一阵阵雷声之中。
雨整整下了一下午,十三和诺缘吃过了晚饭,两人闲极无聊,十三突发奇想要教诺缘写字认字,刚铺好了纸,磨好了墨,却听院门口阿兰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小雨领着浑身湿透的阿兰进来,阿兰脸上的表情很焦急:“奴婢见过十三爷,诺缘姑娘,我家主子请十三爷过去一趟,大阿哥全身起疹子,哭闹不停,主子没了主意,请十三爷快去。”
又来这套,诺缘已经忍了很久了,咬牙……
这时又是一个惊雷,诺缘被吓得浑身一抖,无措的望着十三,每当打雷下雨天,都是她最难捱的日子,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打雷却是她的死穴,以前在孤儿院和小秋同屋,在古代又和贞德同屋,她从没自己在这样的天气里过过夜。
别走,别走,眼睛渴望的望着十三,心里一直在反复着这两个字。
“丫头,我去看看就来,先让小雨陪你,乖。”
“嗯,好,你去吧。”去了你就别回来,诺缘在心里补充。
十三还是走了,那是他的儿子呀,他不可能不管的,诺缘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小白,吐出了胸口的一口浊气,看吧,这时候儿子和狗的区别就明显了,狗就是狗,永远也比不过儿子。
看了看弄好的笔墨,无奈的回床上躺着去,抱起小白,小白身上的热度带给了诺缘几分的温暖,诺缘捧起它,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小白本来睡着,被诺缘扰了美梦,颇有些不满的努着鼻子吭叽了几声,好可爱呀,好滑的毛发,诺缘真是爱惨了这只小狗了,每天到哪里都要带着它,连睡觉时都要把它放在枕边。
看着还站在地上的小雨,说道:“小雨,我害怕,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吧。”
“主子,那怎么行呢?奴婢会污了主子的床的,主子若是害怕奴婢在地下守着便是了。”
算了,诺缘知道小雨脾气扭,也就不强求她了,“那你搬把椅子坐下吧。”
小雨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诺缘一个人抱着被子想着心事。
十三,十三,全是十三,他为什么不留下呢?害她脑子里想不进别的任何的事情,想想自己这种状态有多久了?十天?半个月?还是更久?希望有十三陪在身边,他一走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无论走到哪里,做什么事情都会想到他,这似乎,不只是和乌雅赌气这么简单吧?
第一次,诺缘开始正视自己对十三的感觉。
他,对她好,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她温暖,他,不计较她身份低微,从来都是平等的对待她,他,有着和易大哥一样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可以依靠。
他的怀抱让她脸红心跳,他的亲吻让她,好像在燃烧……
这个男人,似乎无可挑剔,家事好,模样好,有钱有房又有车,(银子,平房,和马车。),而且还很会,调情,诺缘还在犹豫什么呢?
她不是寻常女子,自然不会因为身份的悬殊而去拒绝一个男人,寻根究底,还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一山不容二虎,自己本身就是个悍妒的母老虎,怎能容得下另一只母老虎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可是诺缘很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抢谁的地盘?人家都有儿有女了呢,她才是那个后□来的人啊?
乌雅?这些天的敌对原来也并不全是因为乌雅曾经欺负过小雨,也是因为,她嫉妒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个雷,闪电照得黑黑的屋子突然一亮,本来没有掌灯,突然的光亮照进来,墙上一个巨大的黑影……
“啊——鬼呀——”诺缘抱头惨叫,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
“主子,主子,那只是小雨的影子而已,哪里来的什么鬼,你快出来,别闷坏了自己。”
诺缘只是缩在被窝里发抖,她不要出来,哪有鬼会承认自己是鬼的?
十三啊,十三,你不是诺缘的奥特曼吗?可是诺缘现在遇到危险了,你又在哪里呢?
诺缘嫉妒了,她强烈的嫉妒着弘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善良,也不认为自己知书达理,让她宽容到像四福晋那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成天跟别的女人腻在一起还要强装笑脸,她做不到。
她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在别人眼中是好是坏,她才不要去管,她就是善妒,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燕好,就是,就是。
如果她心仪的男人不能容忍她的这种行为,那只能说明这男人不懂她,那她宁愿放弃这段感情也不会强迫自己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
这就是诺缘,任性,自我,但是却格外的真实,她的生活是完全活给自己的,她的座右铭就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找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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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房里*
弘昌的小脸上布满了一块块红色的疹子,仔细看,身上也全部都是,尤其是上半身,从远处看就是红红的一大片,皮肤都肿了起来。
弘昌还不到两个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就见他的小手不停的往身上抓,被乌雅按住后,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小脸皱做一团,孩子这是痒啊,让他抓,会抓破了皮肤,引起皮肤溃烂,不让他抓,他难受就会哭闹。
乌雅心力交瘁,看着孩子难受,她这个当母亲的最为心疼,弘昌那哭得通红的小脸严重的刺痛了她的心,没来由的眼泪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十三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老婆孩子哭作一团的画面。
“乌雅,你别急,已经差人去请郎中了,就快到了。”
乌雅一见到十三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爷,这可怎么是好?”
弘昌哇哇的哭声也同样刺痛了十三的心,他的儿子还这么小啊,父子连心,叫他怎能不心疼?把弘昌抱在怀里哄着,才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抱过他了,愧疚之情涌上心头,他这个父亲当的,当真是不称职。
好在不久郎中就到了,仔细检查了一遍弘昌的身体,又号了脉,说是动物毛发引发了婴儿皮肤的湿疹,开了方子,嘱咐药煎好后晾凉,隔半个时辰就给孩子全身擦拭一遍,然后让人连夜去药房抓药。
“动物毛发?”
看着乌雅那控诉般的目光,十三心里不是滋味,动物?弘昌也只是中午近距离的接触过小白而已。
药抓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亥时了,再拿去厨房煎好晾凉就到了子时,弘昌的哭声渐渐无力,嗓子已经哑掉了,可是他仍然没睡,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十三,这让十三更加的心疼与自责。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屋里还有一个怕打雷的诺缘,儿子的哭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乌雅早在一旁累得睡着了,她已经抱着弘昌哄了整整半宿了。
十三给乌雅盖上了被子,不放心下人,只好亲力亲为,每隔半个时辰便给弘昌用药水擦一遍身子,小弘昌终于不再哭闹,安静的睡了。
就这样熬了一夜,天已大亮,乌雅幽幽转醒,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雨?打雷?十三终于想起了他把诺缘一个人扔在了房中,忙把弘昌交给了乌雅,起身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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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房里*
“主子,天已经都亮了,就算有鬼白天也不敢出来啊,您快出来吧。”小雨叫了一晚上,诺缘仍然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她听见推门的声音,起身去开门,还好是十三爷,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烫手山芋终于易手,她可以在外间休息一下了。
十三走到床边,哄道:“丫头,快起来了,雨都停了呢。”
……!
“丫头,你不出来我可要进去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