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侵犯到部分士族子弟的利益,周汤为了笼络这部分人,并没有辞退他们的官,而是摆了酒席,请他们吃饭,一点点将这制度的优点讲给他们听。
当然还是有很多人不高兴,周汤也不再理他们了。
为了国家未来的当官者不再是一群只会清谈的平庸之辈,周汤只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可是周汤有些操之过急了些,忘记了,他还刚刚登基,他现在还急需这些士族的支持,以至于,不少人暗中开始反对周汤了,说周汤是篡位的,是乱臣贼子。
才一个月,这些风言风语便加速传播开来,周汤知道了之后,十分生气,便来到华昭殿,将桌子上的酒杯掷于地。
木香看到周汤盛怒如此,便好言宽慰道:“夫君,我知道你是个硬性人,只要你觉得有理的,你就会不顾一切去做,夫君,我支持你的做法。眼下,虽然你的做法得罪了很多人,谣言四起,可是,拥护你的人,更多。只要夫君可以稍微放慢一点改革进程,相信事情会越来越好。”
周汤回头看了看木香,说:“你也认为,我太急于求成了些?”
木香点点头:“夫君才华过人,就像一块玉一样,发着夺目的光辉,可是正如白璧也有微瑕,夫君也有缺点,夫君的缺点就是,太想急于达成完美。只要夫君可以先笼络这些士族,将任人为才与等级录用先平行行之,也许,慢慢的,当人们看到了任人为才所带来的巨大好处时,也就再不会有人反对了。”
周汤恍然大悟,说:“木香,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我真的很幸运”
在周汤与木香的共同努力下,登基三个月后,政权终于步入稳定了。
而这时,周汤还是没有查出,阿俊的下落。
这日,天气晴郎,纪宝放飞了一只鸽子。
这鸽子是他暗中调教起来的信鸽。
信鸽在空中飞了一圈,停在了一个花园里,嵇嫣伸出手来,信鸽就飞落于她手指上。
嵇嫣如今已为人妇了,只是,她与纪宝暗中有联络。
她见四处没有人,取下这封信,走入房间内,关上了门。
信上说,现在周汤已登基三个月了,可是整个后宫,却只有木香一个人,这做皇帝的,怎么可以只有一个老婆呢?而今,又到了一年一度秀女进宫的日子了,往年这个时候,朝中大臣都会将自己的女儿送上去,给皇上选妃用的。可是今年,朝中大臣按照约定俗成,挑选好了秀女,可是周汤却迟迟没有要召见入宫的意思,如果这个时候,以这个为题,就可以离间周汤与木香的感情了。
嵇嫣看完了这封信,就放在烛火中,烧掉了。
她凝视着窗外的秋色,恨恨地想,过去,她这么努力,想嫁给周汤,可是周汤的心里只有木香一人,害得她只好嫁给一个年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人为续弦。
现在,木香还成为了一国之后,看都没有来看她这个妹妹一眼,木香心里根本就没有姐妹之情,那她难道就应该忍受了这口气不成?
就算得不到周汤,也不要让别的人得到
这时,嵇嫣的夫郎张太侍走了进来,这张太侍也是朝中一员老臣了,老年得此少妻,自然对嵇嫣百般疼爱,甚至到了唯嵇嫣首是瞻的地步。
这会儿看到嵇嫣气鼓鼓的样子,忙赔笑问道:“夫人,谁又得罪你了,让为夫教训他去,夫人万不可动怒呀”
嵇嫣气呼呼地坐下来,将手中的手绢扔到张太侍脸上,骂道:“这次得罪我的人,只怕是你也不敢动他”
张太侍忙趴在嵇嫣膝盖上,馋着脸,将手绢儿放在鼻子边上,说:“夫人只管说来,为夫管他是谁呢,敢欺负我家夫人,我怎么也要给他颜色看看”
嵇嫣娇美一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张太侍举双手表示肯定。
嵇嫣哼了一声,说:“当今皇上得罪我了,你敢过去教训他吗?”。
这话一出,张太侍咽在了那里,跌坐于地。
嵇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亏你还是个男人呢,我只是提了下他,你就吓成这样了,还说帮我教训他呢,我看你这些甜言蜜语,留着给你那几房小妾说去吧”
张太侍急了,几乎要跪下来了,说:“夫人,你倒是直说嘛,皇上,可怎么得罪你了,大家可是都说,当今皇上是个英明的皇上……”
“我呸”嵇嫣哭了起来,拍打着张太侍的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相信别人还是相信我?难道我还冤枉皇上不成?”
二七二后宫专宠
“好,好好,”张太侍举双手求饶,“夫人,你说吧,皇上怎么得罪我家夫人了,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为夫人作主不可”
嵇嫣这才哼了一声,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我前些日子,与几位夫人处一起,那些夫人都连连抱怨,说什么自己好容易将女儿送过去选秀女,可是,皇上竟迟迟不召见,她们以为我是皇后的妹妹,特托我去向皇上求情,可惜,皇上哪里肯听我的话。害得我,现在都不知怎么回那几位夫人的话了。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张太侍忙说:“若是这事,倒好办,这每年都是约定俗成,秀女要入宫让皇上挑一次,皇上新登基,只怕是还不知道有这规矩,为夫明日上朝,向皇上陈说此事不就行了?”
嵇嫣用手指戳了下张太侍的脑门:“你呀,还没听明白吗?这事儿呀,我已向皇后陈明了,却迟迟没有应下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皇后性子小,不肯让皇上召见秀女,所以,你明天上朝向皇上说起这事,不但与事无补,反而还会让皇后娘娘记恨你。何苦呢?”
“那依夫人之见,该如何是好呀?”张太侍十分不解。
嵇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说:“唉,如果你将你的官印交于我,我倒是有个主意呢。”
张太侍一怔:“娘子,你要我的官印做什么呀?”
“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嵇嫣撅着嘴不高兴了,“不给就算了,不给以后就不要过来找我了”
张太侍一见嵇嫣生气了,这还了得,连忙双手将官印奉上。
嵇嫣这才对他笑了一下,总算将官印给骗过来了。
于是,嵇嫣拿着官印,以张太侍的名义,让太监们将秀女统统送到周汤面前去。
周汤正在批阅奏折,忽然看到好几排秀女立于阶前,个个容颜秀丽,便觉得奇怪,太监进来了,说:“皇上,这是新晋选拔的秀女,还请皇上过目。”
周汤一怔:“朕什么时候叫你送她们过来的?”
太监说:“皇上,奴才也不知道,这是张太侍夫人带进来的,并且这里还有一封百官联名上书给皇上的奏折。”
周汤说:“呈上来。”
太监将奏折给呈到周汤面前,周汤打开一看,满纸都是叫他纳秀女的信,气得将奏折掷于地上,拍案而起:“朕纳不纳秀女,也要他们过问不成?这真的是太大胆了”
这时,看到院子中的秀女,竟一个个离开了,周汤有些纳闷,说:“那些女子,没有朕的命令,为何可以随意走动?来去自如?”
太监答:“皇上,这是张太侍负责的,每年的秀女选典,全由张太侍负责,今年,张太侍生病在家,故由他夫人来负责,奴才也不清楚。”
周汤大怒:“还不快去打听去?”
太监匆忙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走进来,说:“秀女们都去了各自的宫里了,听说,是张太侍的夫人,安排她们过去的。”
“是嵇嫣?”周汤忍不住叫出了张太侍夫人的名字,“她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好久不见了。”一股阴森森的声音传了出来,周汤一看,嵇嫣什么时候,正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嵇嫣,你为何随便调遣这些秀女?”周汤劈头就怒问。
嵇嫣的眼睛已减去了少年时的天真,隐含仇恨与世故,她对着周汤揖了一揖,说:“皇上,妾身已帮皇上,将本批秀女筛选了一遍,留下一些好的,让她们去宫里呆着去了,随时等着皇上您的临幸。”
“你……”周汤气得一句话也说不通顺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嵇嫣眼中射出犀利之光来:“皇上,妾身已对百官宣布了皇上此次选取的秀女名单,这些秀女已是皇上的人了。若是皇上将她们给退走了,只怕会让她们名节尽失,让百官寒颜呀。”
的确,秀女一入住宫中,就算一辈子不临幸,也是皇上的女人。嵇嫣这一招可真够厉害的呀。
周汤这时怒极反笑:“嵇嫣,你一定是以为,你在宫里,拿着你夫君的宫印,为所欲为,可是,朕还是不会杀你,是吗?所以,你故意给朕出了个难题,朕若是退了秀女,这些秀女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百官必然会对朕不满,而若是不退,则木香则会对朕不满。你这样做,让朕左右为难,可是朕还会念在你是木香亲妹妹的份上,宽恕你,不杀你,是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错了。”
嵇嫣一怔,眼中流露着惊奇:“难道,皇上,您真下得了手,杀我?”
周汤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嵇嫣,如果你这样做,朕还是饶恕你,那么,你就太不了解朕了。来人,将这妇人,拉下去,打入天牢”
嵇嫣害怕起来,连忙大叫:“姐姐姐姐救我呀,姐姐”
木香闻声赶来,知道了事情经过,忙说:“皇上,她终归是我亲妹妹呀,您放过她死罪吧。”
周汤说:“木香,我们前后不知饶恕过她多少次了,可是如今,她竟公然与你对抗,朕岂可再姑息?”
木香跪下:“皇上,如果你真下旨斩了嫣儿,那臣妾如何对得起嵇氏一族?包括大哥,二哥,还有奕哥哥,他们都曾与我们患难与共呀”
周汤微微动容,便说:“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嵇嫣,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朕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大惊,木香也吃惊得看着周汤。
却见周汤缓缓走下高台,来到嵇嫣面前,嵇嫣呆呆地看着周汤,双脚抖个不停。她不知道周汤想干什么。
周汤勾唇一笑,生平第一次,这么直视着嵇嫣,看得她满脸通红,喃喃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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