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桥想了想接过钱袋,“那你把字据上写的钱数翻十倍,让他慷慨个够。”
秋白笑着点头,“如此,甚合我意。”
随后他又侧头颇有深意地看着郁处霆,对他道:“郁公子觉得这几十日招待如何?”
郁处霆看他表情便立刻反应过来,“处霆蒙岛中各位款待,改日定当备厚礼登门道谢。”说完拱手一拜,又小声问:“不知秋白前辈平日用何兵器趁手,晚辈愿为前辈一尽绵力。”
白衣人手一背回道:“不知郁氏山庄可能制暗器,我平日并不使兵器,但此番为冬解所绑,深觉需一暗器以防不时之需。可有暗藏于手腕处需时可取的小刀,以便我下次被缚时可自行开解。”
郁处霆领其心意稍微思衬了一会觉得可行,便回道:“秋白前辈之意晚辈明白了,下次相见回礼时定当一并奉上。”
秋白听后点头莞尔:“如此,甚好。”
立在一旁的顾以桥瞧着秋白径直爽快地要钱,又瞧着处霆十分上路地送礼,忽然觉得这比平日里顾黎收礼方便了许多,省了好些客套寒暄,以后定要师父学秋白这样直爽,也希望那些送礼地都
跟郁处霆这样上道。
而且你瞧,连结尾都只需要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以上,筱州篇结束,明天开始秦郡篇。
有男主三号要登场,所以
糖糖你爱的二师兄要消失一阵咯……
不过相信我,他会回来滴!
21
21、21。套磁,旅途中 。。。
三人就此别过,按照以桥之意,她虽然知道了大师兄以澍如今何处,却并没有立刻前去寻他的打算。因为她觉得大师兄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回归原路,自下山有近两月之久,顾以桥决定再不耽搁直奔秦郡玉应门。
同之前来时一样,从启末湖到三回镇仍需一日多脚程,但如若去筱州也有其他进路可抄,于是顾以桥很自然准备打发处霆回家去。
“可是顾叔之前嘱咐我照顾你?”
“你?照顾我?”
没有任何歧义,就是毫不掩饰地质疑。
经过以飐这一个月地折腾,暂且不管其过程但不得不说在结果上,郁处霆地体力确实比以前进步了许多,从眼下赶路来看就很是明显。不过仅仅算进步所以还未入得顾以桥的法眼。她觉得自己此刻有了秋白给的钱,又不需要再担心郁处霆毒发,根本没有被照顾的必要。
不过这在郁处霆看来可十分不妙。
“顾叔说过,以桥能不能喜欢我全在此行,虽说有欠光明磊落,但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于是下一刻郁处霆突然现行一步挡在了以桥面前。
“以桥姑娘,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你觉得不好意思可以不用说。”
“其实……现在我还不能回家。”
“难道你此时回家会出现两个郁处霆,因为另一个你替父挨刀还昏迷在床?”
以桥说完还冷笑了一下。
“不是。但如果我此时回家,八成会因为被我爹拖进宗堂正家法,随后昏迷在床。”
郁处霆说完心虚了一下。
“你是指怕挨揍、要躲郁家家主的意思吧。”
为了能够顺利跟以桥同行,是年十七岁的郁家下任家主在狠狠挣扎后,点了头。
随后他便看到了眼前的小丫头单挑了挑眉毛,一半惊讶一半释怀地咧着嘴笑。
郁处霆愤愤地想:“如果不是去玉应门的话,他还可以说自己有什么口信要带去,可偏偏是几代都没有交情还一直结怨的井家。”
以桥看着他的窘相笑了一阵才小声问:“你爹很难对付吧?难道你真是师父的私生子?”
对于后半句郁处霆立时否认,以桥心想果然以飐的猜测没一点靠谱。
但对于前半句,不得不说否认起来有些难了。
“如果我此时回家会不会被揍,显然不会。但如果再过两个月我还没有炼出件像样的东西来,那可就说不定。”于是之后郁处霆向以桥描述的自己的惨状不能说毫无根据,只是以两个月后自己依旧交不出郁家所谓的“功课”为参照的结果。
于是这一路两人的话题就以郁家家事展开,而其中三分假七分真,也不能怪以桥轻信。
原来两人相见时郁处霆带的手铐上刻的“素晴”,便是郁处霆的制号。处霆八岁那年打的第一件成品便是这副手铐,当时他一心想打副一旦合上便谁都打不开的手铐给他爹郁观解戴上,然后跟着娘两个人远走高飞;但祁诺听说之后便问小处霆,若反被他爹先铐住了自己,可如何是好,于是年纪轻轻的郁处霆便又设了一个一捅即开的妙处。
郁观解当时发现儿子第一件手艺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手铐,便准备拎过来狠狠教训,虽然被祁诺拦下,但郁处霆决定准备打的下一件不止要让娘喜欢,还要让爹也哑口无言。果然他八岁那年打的第二件成品就是被郁家收入宗堂的一件名为“攸碧”的线刃,郁观解制出能送得进宗堂的兵刃时,二十岁。
郁氏山庄打造的武器在江湖中自然声名显赫,但只有得到郁家人自己的认可,其名下成器才能入得了宗堂在郁家家史上留名。
“因为你比他厉害所以你爹看你不顺眼吧?”
在描述完自己如果没有炼出东西按时交差会被如何修理、其形如何悲壮之后,郁处霆随即陷入了以桥对于此刻身在筱州还略怀忧心的郁家家主的剖析之中。
郁处霆想了想摇头道:“我爹他这十几年有四件成器被列入宗堂,比我家立门先祖只少一件,而我除了小时候那件外就没有了,应该还是我爹厉害些吧。”
以桥点头,“那果然还是他厉害些。既然不是嫉妒你比他厉害,那为什么还对你……”她还没说完便忽然想起了前两天郁处霆被以飐喂下吐真水后,说出了当年祁诺的死因。“不会是因为郁家家主迁怒于郁处霆吧。”以桥想到这忽然噤了声,生怕引得郁处霆跟他想到一处伤心。
“应该是我不争气吧。”郁处霆说完也叹了一口气。虽然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因为自己顽皮教训自己,但总有母亲在一旁求情;自母亲去世后,便再没有这番优待,父亲因寄自己于厚望也愈发严厉,虽然惩戒之后父亲也会来安慰鼓励自己,但让父亲满意又谈何容易。
以为差点祸从口出的以桥听见他这么想才放心,“没错,就是因为你不争气。”
自认不争气之人听此言由他人口中道出,果然还是很受伤的样子。
“你们家到底跟井叔家有什么仇呀?”这问题以桥也问过井逸,但回答过简——新仇旧恨互不顺眼。
“大概是很多年前我家与玉应门同在秦郡,雾岭以东盛产石料矿藏,当年我家铸兵刃的原料皆出自此。但玉应门比我家成名稍早,时值乱世,两家势力之争始结仇怨。随后郁氏山庄迁出秦郡,落户筱州,因无原料之便只得另觅他法,不想从此炼成郁氏精铁一举成名。”
以桥想了想,原来是郁家实力不行先被打败的,但结果也福祸相伏不算坏事。
“就因为这个结了这么久的怨?”
郁处霆摇头。
“因郁家成名,玉应门前来相交欲两相扶植化解恩仇,但当时郁家方兴始起势头极盛未把玉应门放在眼里,故而又得罪了井家。郁氏山庄本与秦郡旧友武林世家习益堂严家订有姻亲,结果井家因结交不成便去习益堂提亲,最后真的抢先娶了严家小姐。”
以桥感慨,井叔能引得芫姨私奔,原来是因为井家早有例在先。
“后来呢?”
“再后来就很普通了,两家近百年都在对着干,但凡玉应门的仇家,我们郁家都会以兵刃相资,井家也没好到哪里,只要郁家正在筹办的事他们都会来插上一脚。最近的就是我祖父想把顾叔收为女婿,玉应门上任门主便也来攀结。”
“这些事都是你爹跟你说的?”以桥有点纳闷,听上去两家都不什么好鸟,这未免也有太没个偏倚了吧?
“是我娘小时候跟我说的,娘当时也没提是我家跟井家的事,只跟听故事一样。我一直都不觉得这两家谁对谁错,不过后来大了,才明白对号入座。我爹也不总提起这些旧事,也许是在有意回避两家恩怨吧。”
以桥偷笑,怕有些事不是想回避就回避得来的吧。
“那你跟我去玉应门……没事吗?”
郁处霆想了想,“我只以礼相待,难不成玉应门门主会连一个晚辈也容不下?”
以桥暗衬:“玉应门门主容得下,玉应门少门主可未必。”
“你应该不知道近两年玉应门门主不怎么管事,大都交给他儿子井灏的事吧?”
郁处霆睁大眼睛摇头。
顾以桥叹气,“看来我还得给你讲讲玉应门的事。”
此刻启末湖湖心岛上,琼銮正悠闲地询问以飐一些琐碎之事。
“说说,你最怕什么?”
显然顾以飐丝毫没有准备,但仅凭直觉,说或瞎说都很危险。
“师尊你是不是听桥丫头说我什么了?”
发难之人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你说什么倒不重要,关键是你没说什么?”
一旁偷笑的冬解强板着脸凶道:“你个混小子连跟师妹表个白都不会,白白枉费夫人让以桥去住树屋。快点招吧,到底最怕什么?别逼我一件一件问出来啊!”
濯洲顾氏门里,小五以飏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进了门。
以澈见了跳着脚问他:“你怎么又弄回来一只?”
“咦,什么叫又弄了一只,这不就是昨天那只吗?我看它在外面以为它又迷路,才把它抱回来的。”
以澈看着一脸无辜的以飏好没办法,抓过他怀里那只黑白花猫又回房间转了一圈,果然再出现时便是一手一只,两只身上都印着黑白相间的花底。两只小家伙搭着小爪正被拽着脖子拎在以飏面前,每个脸上都很不顺心的样子。
“看见没,昨天那只是白耳朵,今天这只是黑耳朵。”
以飏眨着眼睛确认,“哦,果然。”随后又一脸灿烂,“原来师兄已经给它们俩起好名字了。”
以澈瞥了眼两只小东西,很恼火。
“干嘛捡这种脏兮兮的家伙回来?”语气不善显然已经到了质问的程度。
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