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鸢儿躺好了 何处有着伤口记得与我说。”唐若鸢没有固执的将他抗拒在亲近之列之外,这点令白泽少少的有着些开心。摸索着就往唐若鸢的床边走,不小心的时候还有绊到房中的椅子妆台角等。
正面朝下的唐若鸢趴在床上,闭着眼紧紧咬着双唇。以往这几天解毒房与氏医房来试着解毒的时候都是痛极了的。那样渗透到骨子里的疼痛让唐若鸢想起来都是一头的冷汗,故背对着白泽唐若鸢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忐忑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样炙热到令人汗流浃背的天,白泽抚上唐若鸢肩头伤口的手却是冰凉舒适的。解毒的过程中也没有那般令她咬紧牙关都会痛得大汗淋漓的痛楚,大为讶异的唐若鸢脸埋在枕头上,不解的问,“为什么白泽仙兽解毒的时候一点也不痛?而且一点那种火辣辣的刺痛灼烧感都没有。”
“这可能是因为我常年生活在聚集了天地之灵气的昆仑,故身体里才没有凡间男子那样过于燥热的纯阳之气吧。”她一说疗伤的时候不疼痛,白泽就甚是欣慰的笑了。早在他用预测之术时白泽就知道她会被唐芷儿招来的纯阳毒尸所伤,但无奈他不能改变天意,他就只好想着办法为她寻求解除尸毒的办法。
在三界能克制纯阳之气的便就只有天山峨眉上冻结千万年的寒冰,故他这几日皆在峨眉之巅收纳寒冰之气进入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也冻得似快寒冰,为的就是能为她解了这三界之中无几人能解的纯阳尸毒。
薄薄内衫下的伤口因为白泽的施法如奇迹般的渐渐愈合,那冰凉舒适的手抚在痛处竟让疲乏好几日的唐若鸢有了困意。不动声色的打着哈欠,不多时唐若鸢就已经是在沉睡的边缘游离了。
就在唐若鸢迷迷糊糊的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对白泽太不敬的时候,耳边他温温醇厚的声音响起,“鸢儿若是觉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疗完了伤我走时自会叫你,还有些重要的事情会和你交待。”
“嗯,”白泽的话让昏昏欲睡的唐若鸢安心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这般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她活了这十多年真的好少有这般安心的感觉,不用担心着唐雪凝明天会突然想什么理由来责罚她,不用想着那永远都是暗无天日的以后,仿佛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是与她无关。
替睡得沉沉的唐若鸢疗完了伤时房外已经是夕阳西垂的时候,蒙着眼的白泽摸索着抱起伏着睡着的唐若鸢时心猛烈的一沉,似针扎般的疼了一下。他一直都是只知道她是那般纤柔娇小的女子,却不知道她竟是这样轻。抱在怀里都是轻飘飘的,让人忍不住的就有想要保护她的强烈念头。
实在是怕会被她讨厌,白泽只好忍住心中那股想要好好抱抱她的冲动,轻轻的把她仰面放在床上躺好,再替她盖好薄被子。做完了这一切白泽才缓缓的解下绑在眼间的锦带,眼神暖意融融的看着睡得极为安心的唐若鸢。
时辰一点点在这流逝,天色暗渐渐下来,而睡得香甜的唐若鸢却仍旧是没有一点点要醒过来的痕迹。
唐若鸢的房门口突然就隐患入一鬼差来,对着依旧舍不得离开的白泽道,“上仙您转世入凡界的时辰已经到了,阎王老爷让小差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再等等吧,本仙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等做完了本仙自然会去地府。”白泽的视线始终都是看着熟睡未醒的唐若鸢,丝毫没有被那鬼差打扰到的样子。
“可是……”一听白泽这话鬼差显得很是为难的样子,底气不足般的小声提醒,“可是上仙您已经晚了好几日了,阎王老爷是怕误了上仙您的大事儿,故才遣小差来提醒上仙的。”
186 告别(二)
是啊,这时白泽才猛然忆起本来几日前就是他应该转世凡界完成女娲娘娘旨意的日子,可他放心不下身中剧毒的唐若鸢,这才拖延着留了下来。现在地府都是派人来催了,估计也是实在拖不下去了。
故白泽这才转过头看那面带惧色的鬼差,“这样吧你回去与阎王说,本仙在天明之前一定会去地府转世,你叫他等着便是。”
“是,是,小差这就回地府去。”得了白泽的准话儿,鬼差才是松了口气,一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鸢儿我这就是要走了呢,以后你有那么多的危险我都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三十年,只要再等三十年,我们就可以再见了,到时候我再好好的保护你。”
趁着唐若鸢还在熟睡白泽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那乌黑发亮的长发,嘴角那样幸福的笑容溢得他整个人都似在微微发光。只可惜他虽然预测到他与唐若鸢会有一段情,却无法预测到他们之间的未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知凡界所有未来之事的他会预测不到自己和唐若鸢的结局,但是就那样一段和她相守日子已经让他无比向往了,活了几万年他也是只有这一次有这样期待一件事的期盼心情。
睡足了的唐若鸢一睁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边上那笑得一脸灿烂的白泽,她挺不好意思的眨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白泽仙兽你怎么了?”
又下意识的看一眼窗外,已经是看不到半点亮色了。这一下子就急了,忘记了自己穿得实在是有点少,慌慌张张的坐起来。问,“我睡很久了吗?仙兽为什么不叫我?”
“不碍事的,也没有许久。”唐若鸢一做起来白泽还是有些尴尬了,虽还是笑着,但却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唐若鸢了。
发觉了白泽的异样唐若鸢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看。烛光下胸口那若隐若现的肚兜一下子就让她臊红了脸。急急忙忙的又缩回被子里,羞得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白泽仙兽不是说过赶时间的吗?却等着我醒等了这么久,不碍事的吗?”
见他这样白泽更是忍不住笑,安慰她道,“真的不碍事,只要我在天亮前赶去就好。而且我还是有话要和你说呢,交待完了我再走。”
“什么事啊?是上次我们大闹地府的事情吗?阎王和刑天他们又告到天帝那儿去了?”其实这段时间唐若鸢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情,若是和天界对抗她倒是不怕。反正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人,就算有过什么不测也是无所牵挂。
可她就是觉得对不住白泽 自她认识白泽以来他就是在不停的帮她,救她。要是到了最后却要害他因为自己受累的话。那就真是让她无地自容了。
“当然不是这事儿,”白泽以为她闹了地府那么洒脱的模样是真不害怕的,却想不到心里还是这么惦记着这事。故解释给她听,“阎王虽是个要强的暴脾气,但做事终究还是知道分寸的,不然天帝也不会任他掌管地府这么些年。那日我们虽是有错。但他们却也是脱不得干系的,所以他当然只有不了了之,这样才是自保的最好方法。”
听白泽这么一说唐若鸢就是放心了,随即又问道,“那白泽仙兽要与小女子说的又是何事?”
对上唐若鸢的眼白泽的眼神里都能溢出水来。还有那脸上的笑,暖暖的不知不觉又烤红了他自己的脸。“是这样的女娲娘娘的旨意我已经完成到一个阶段了。故现在我就要离开了,去完成下一个阶段。所以以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就不能见面了,我也不能再来帮你保护你了。所以我来与你道别,你今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待你我再见之时我一定要看到你安然无恙的才行。”
原来他是要离开了,白泽今天会这么异常唐若鸢总算是找到了源头,但是对未来的事一无所知的她对白泽并没有那样要舍不得离别,却又违背不得要离开是而刻骨铭心的痛。只是对着眼中有着浓浓不舍的白泽道,“那白泽仙兽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后会有期。”
“嗯,”点点头白泽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陶土小人,伸手递给躲在被子里的唐若鸢。“这个送给你,几十年的长夜漫漫,它或许能帮着你排解上些寂寞。”
虽然不明白白泽的话是什么意思,唐若鸢还是结果那笑得甚是可爱,却又有些诡异的陶土小人。放在手中细细一看,唐若鸢突然就是爱极了那小人憨憨的胖乎乎的样子。故对着白泽道,“谢谢白泽仙兽,只是仙兽送我这小人有什么缘由吗?为何我看着这小人总觉得似曾相识?”
白泽笑,手竖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抹宝蓝色的光就隐入了唐若鸢手中的陶土小人之中。
而受了白泽法力的陶土小人渐渐的就发出些异样的光,躺在唐若鸢的手中还有些莫名的发热。正在唐若鸢讶异着这小人为何会有这么怪异的热度的时候,小人中突就飞出一团火红色的光来,浮浮沉沉的漂浮在半空之中,再慢慢的演变成一个小小孩儿的形状。
“白泽仙兽这是?”那虚幻中的孩子看得唐若鸢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伸手去触碰,触到那孩子的身体却是空空的一片。摸不到孩子唐若鸢就明白这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象而已,脸上的笑容加之眼中的欣喜全数都暗下来,眼底难掩那无尽的失落。
散尽了身体中的寒冰之气,白泽的身体在几个时辰之内已经回暖。见唐若鸢的手失望的停顿在半空中,他心一疼伸手握住她的手就拉回来,只是那么双似若无骨的双手早已经冰凉成一片。
强忍住那份止不住的疼惜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白泽温声安慰,“鸢儿不要难过,这是我从地府之中带回的鸢儿失去那孩子的魂魄。她现在还小故鸢儿还触不到她,再等过上几年她长大些就能似平常的娃娃任由你抱,唤你娘亲了。”
“真的吗?她是我的孩儿?她现在都只剩魂魄了,她还会长大?”一听白泽的话唐若鸢眼中突又燃起那份神采来,虽双眼含着泪,满脸却是无比欣慰的开心和欢喜交杂的神情。
“嗯,这陶人是我在峨眉之巅的重耳仙人那里讨来的,是仙界之物,能够庇护阴灵不收邪气侵犯压迫,也不惧阳日和月圆之光的伤害。还能保证阴灵会似正常人一般长大,只是这过程是极其缓慢的,而且阴灵长大后便永远也不会老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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