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也去了蜀山了?之骞又是如何遇到她的?”让宛之复讶异的不是掌门要宛之骞和那个狠毒的唐芷儿相安无事的过日子,而是唐若鸢怎么会和之骞在一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很难过吧,一想到唐若鸢有可能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样子宛之复就难过得很。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昨天晚上自己跟着之骞进新房的时候明明看见新娘是唐小姐的。怎么又变成唐芷儿了?不解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宛之骞,“之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你是还有瞒着爹娘的地方?”
点点头宛之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昨天晚上鸢儿她是给唐芷儿下了毒,自己穿了嫁衣留在了新房里的。我也是今天早上唐芷儿毒性过了之后冲出来才知道实情的。”
“那之骞和唐小姐……你们……”宛之复几乎不敢相信看起来那么沉静脱俗的唐若鸢。居然会做出这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大胆事儿来。
明白宛之复的话中所指宛之骞虽觉得难以为情,但还是点了点头。鸢儿这样做不仅让大哥觉得难以接受,就算是他自己也是觉得有些荒诞。
“那之骞你接下来要怎么做?难道真的若爹说的那般和唐小姐断绝情分吗?你们都到了这一步,若真这样做对唐小姐是太不公了。”虽然爹娘不赞同之骞再和唐小姐来往,但一向对父母的意思唯命是从的宛之复这次却有了不同的见解。他清楚对于唐若鸢来说与宛之骞能修成正果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要唐若鸢幸福。
叹叹气宛之骞无奈的望天,天空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曙光。“如今之计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听唐芷儿的意思鸢儿可能是被唐雪凝抓回唐门了。我必须马上去唐门看看,我担心唐雪凝回对鸢儿不利。”
116 诡异的小木屋
被跟着的暗影死士送去夙院,唐若鸢就算是想尽了办法也没能逃回后院去看一看炎红尘是否安好。天色在到夙院的时候渐渐亮起,唐若鸢也只能满心担忧的进了被暗影死士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的夙院。
所谓的夙院本是唐门最偏远的靠近灵蛇冢山坳的一个庭院,面积比起唐若鸢住着的后院要大上好几倍。夙院是唐门历代用来关押犯了错的男宠,或者是门人,以及被视做是对门中无用之人却又不能杀的人。
夙院里的房屋比起正院中院的那些高墙大瓦就差远了,以前唐若鸢住的后院虽然是简陋的茅草屋,但至少也是干净整洁的。可这个栖息在大山阴影下的夙院却似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光似的,到处都是冰冷潮湿,每到一处都有背后泛凉的阴森感觉,空气里还漂浮这浓重的发霉腐坏的气味。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就回去复命了。”一直跟着的暗影死士领着唐若鸢到其中的一间矮房子,冷冷的扫她一眼,两人似有鬼追着般半刻也不愿意多留,转身就离开了。
“唉……”不知道怎么的唐若鸢对眼前这栋低矮的小木房有些惧意,想要开口叫住刚才还跟着她寸步不离,现在却匆匆忙忙逃之夭夭的暗影死士,一回头才发现刚才那两人早就没了身影。
无奈的看看四周这荒草凄凄的景象,周围紧挨着的小木屋皆是房门紧闭。唐若鸢有那么个想要上去敲门的想法,但只是一瞬又作罢。在唐门这冷血无情的地方怎会有人倾心相助呢?就算这是夙院但这里面住着的人也是被唐门遗弃的,与中院难些个见风使舵正是得意的门人应也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自己还是不要去碰一鼻子灰了。
再一次认真的注视着眼前这栋低矮的屋子,房门面墙上的木头都是潮湿腐变成暗黑色,普遍都长出了似松花一样的白色印记。甚至在门的下方还长出几朵浅灰色的菌类。
万般踌躇不下,最终唐若鸢还是咬咬牙伸手推开了眼前这扇破旧的木门。随着“吱吖”一声声响木门开了,扑鼻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般的腐烂恶臭。唐若鸢还来不及看清楚这屋子里是个什么景象,就下意识逃似的躲到一边的草丛里吐起来。
“还挺娇贵。生了副小姐身子却没有做小姐的命。到了这儿莫说是千金大小姐,哪怕你曾经是被千恩万宠的公主也是要学着苟且偷生的。”
就在唐若鸢蹲在草丛里干呕的时候,身后突然就传来个冷冷的声音,吓得唐若鸢一惊就坐在了已经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上。
眼前的妇人从样貌看起来不过是四十有余的模样,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大大的挂在瘦弱的身上,
“你是谁?”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得好似已经不成人形的妇人,唐若鸢刚才那点因独自身在这诡异地方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不见。虽然这妇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和善。但至少让她在这阴森的夙院安心不少。
妇人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咧嘴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我是这夙院中的管事,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这里的人都叫我云姑。以后你也这么叫吧!”
虽然妇人的笑容让唐若鸢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但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急忙的从地上起来,对着妇人恭敬的低头,“云姑好。”
“嗯,看样子是个懂事的。就这样也会被门主贬到夙院来?看来中院的日子也与我们夙院般不好过啊!”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唐若鸢,云姑还是那种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笑。
本对生无可恋的唐若鸢来说死在什么地方又有何异,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红尘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安好,就这样死了她就是自己解脱了也是不瞑目的。看样子以前她对榕姨的了解是少了。榕姨对母亲的忠心已经超过她的想象太多了,要靠着榕姨送红尘出去怕是不可能了。如今她至少要留着性命才可以还红尘一个安稳人生,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
勉强着自己也对着这以后怕是少不了要讨好的妇人笑笑,唐若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难道要她告诉这妇人自己是门主的女儿,因为嫁不成心爱的男子才被遣到夙院的?而且这夙院中哪个不是被母亲下令送来的,就算是不恨多少也是怨的。若真想在这夙院活下去,故无论如何她也是不会告诉这妇人自己就是门主的女儿的,否则不等她做什么,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唤云姑的妇人见唐若鸢笑而不语也觉得无趣,笑容淡下来道,“罢了既然来都来了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也是无益,看你的样子还年轻得很呢,若在外面有能使得上劲儿的人帮忙,就花点银子带上个信让他们尽量早些救你出去。若没有那你就准备着吃尽苦头,一辈子老死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吧!”
“谢云姑指点,小女子知晓了,”对着云姑离开的身影唐若鸢衷心的道。这云姑从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个心软的,虽然她给唐若鸢中不太喜欢的感觉。也觉得自己是该谢谢她的。也不去想她这表面的心软下有可能埋藏着的是个什么样的心机。
经唐雪榕这一事唐若鸢是很难再想信谁了,自小就视她若亲生的榕姨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倒戈相向,这个世界上她又还能相信谁?
想着这一辈子怕是都难以放下的事,唐若鸢苦笑着系紧脸上的面纱。鼓起勇气转过身,朝着那间本是白昼却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去。
低矮的小木屋不过就比较小的唐若鸢高出不足两尺的样子,屋中央的地方有个碗大的窟窿,窟窿的边缘还不停的往地上滴落着水滴。借着那窟窿照射紧木屋里的光,唐若鸢勉强能看清窟窿的下方摆着一个看似还是完好的木盆,木盆的旁边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残缺不全的碗。
117 死尸
屋子里的恶臭并没有因为敞开了好几个时辰的门而减轻,而且好似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唐若鸢看着飞舞在屋子里不停打转的苍蝇就觉得不对劲,而且那些个苍蝇都不停的飞往小木桌的那一端,像是那一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一样。
坐回凳子犹豫一下唐若鸢又站起身来,拿着光线微弱的油灯往桌子的那一端走去。毕竟自己是要再这个地方生活下去的人,母亲一时半会儿也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去的。况且还有唐芷儿的推波助澜,也许自己怎如那云姑说的一样要老死在这里了。但自己还得想办法见红尘呢,所以自己不能软弱,自己不能让这陌生恐怖的环境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小木桌这一侧的地上铺了足有一张床那么宽的黑乎乎的东西,唐若鸢看不清就拿灯凑近了瞧。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其余的身体都盖在厚厚的棉被之中,唯有那被苍蝇环绕的头颅露在外面,成群结队的蛆虫在头颅上爬行翻滚。
“啊……”唐若鸢这下是真的差点给下掉了魂,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里,整个脑子空白一片。
逃出小木屋的唐若鸢全身无力的跌坐在青石板路上,捂住胸口不停的呕吐,几乎把黄胆都吐了出来。
一双穿青布面的鞋子的脚停在终于停下来不再呕吐的唐若鸢面前,终于见到活人的唐若鸢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眼泪婆娑的看着来人。
一个年纪在二十多模样的女子,与那云姑一样穿很素净的衣裙,和穿着华丽嫁衣的唐若鸢比起来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这女子也算是清秀的,端端正正的五官,因为不太高兴而嘟着的嘴反倒有些俏皮小家碧玉的味道。
“看样子你是还活着的啊,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伙房吃饭?你当你是唐门的大小姐等着我们给你送到房间呢!”女子见着了唐若鸢那双我见犹怜的模样反倒没有心软。冷冷道斥责起来。
本来这个时候她可以去大堂里听潘先生弹琴的,在这苦不堪言的夙院可就只有这一个消遣了。可这因为这穿嫁衣的蒙面丫头一天都没有露面,云姑就叫她来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想不开自己死在屋子里了。这下倒好这丫头没事。自己却没能去看潘先生弹琴了。
“我……我不太舒服所以我睡了一会儿,况且我刚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我醒过来才发现那屋子里。屋子里……”一想到那屋子里那具早已经被蛆虫啃食得千疮百孔的尸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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