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般难以忍受的环境琉叔也是可以习惯的,看来要做好唐门的毒脔可真是不容易,鸢儿这一生怕是及不上琉叔的十中之一了。”对着唐卿琉俏皮的眨眼睛,唐若鸢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的被唐卿琉的耐力所折服了。
看见她这样唐卿琉又下意识的要去拍唐若鸢的头,抬起手刚要触碰到结界又放下。“鸢儿不是志不在唐门吗?为何又要想做个什么样的毒脔了?是没找到中意的男子迎娶吗?”
说话间唐卿琉和唐若鸢就到了唐卿琉这些年落脚的岔洞,这洞的大小不过就她住的小木屋那么大的空间,除去了一张石床一副石质桌椅,还有摆放得不是很整齐的生活用具。他们俩再往里一站确实就是有些挤了。
对着这小得有些让她讶异的小石屋。唐若鸢并没有把这些看得太过怪异。在唐门奢侈享福的永远是那些差事轻松的门人房司。而最最受苦最最牺牲的毒脔却住着最破烂的房屋,吃着最粗简的饭菜。
不看唐卿琉脸上那好似有些的囧态,唐若鸢毫不拘束的走进来。一屁股就坐在那好似也被炙热的火焰烤得滚烫的石凳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刚跟着迈步进石屋的唐卿琉。“若依着我我肯定是想要离开唐门的。可是母亲怎么可能又会同意?”
“而且……”说着这话唐若鸢难过顿顿,勉强着自己笑着接过唐卿琉递过来的茶水。“而且就我这身份又有谁能毫无畏惧的娶我回家?”
“长姐她不愿意放鸢儿离开唐门吗?可这是义母临终之时留下的门规啊,长姐她连这个也不顾了吗?”看样子唐卿琉是很意外的,长姐让灵歌送来的信笺他当时都是不相信。却想不到她真是这么做了,看来长姐她真的是心意已绝了。
叹叹气唐若鸢无奈的笑笑,“母亲的性子琉叔难道还是不了解吗?她要做的事情有谁又能阻止或改变得了呢?门主奶奶的遗言再母亲那儿也是不管用的,所以鸢儿已经断了要离开唐门的念头了。想通了其实这也是没有什么的,母亲都觉得这样做没有亏欠我,那么我又何须为了母亲如此对我而暗自伤怀呢!”
“也是。鸢儿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唐若鸢这话是勾起了唐卿琉郁郁不得意的情了,长姐的性子真的是固执得很啊!曾几何时他还想长姐她那么爱潘貊肯定是舍不得对鸢儿下狠手的,也想不到这些年她竟是真坚持下来了。现在眼看着她多年的目的就是要达到了,她怎么可能就此放手前功尽弃呢?就像她爱潘貊的那个信念,十年了她人就不死心。也放不下。
不过说到这儿唐卿琉是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鸢儿都已经不打算离开唐门了,那么这次来找琉叔就一定不是来求我下山在唐门众人面前为你做证的不是。那鸢儿此次来是为了其它的缘由?”
“这次也只有琉叔可以帮鸢儿了,还请琉叔看在鸢儿自小苦命的份上一定要相助与我才是啊!”说着唐若鸢就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唐卿琉的面前,眼里含着清澈的泪珠,眼神坚定。
“鸢儿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有用得着琉叔的地方尽管开口就好,怎么还跪下了?你这是故意要惹琉叔伤心的吧!”见这唐卿琉急急忙忙的把唐若鸢从地上扶起来,还细心的把她腿上的灰给拍干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鸢儿总要让琉叔弄个明白才对。”
133 求助(二)
唐若鸢细细的把一切都与唐卿琉说了个清清楚楚,唐卿琉听得都开始有些为难。紧锁着一双剑眉,沉默已对。他本以为唐若鸢是像极了潘貊的沉稳循规蹈矩,可想不到以鸢儿做起事来也和长姐年轻的时候一般,总让人想不到的胆大和意外。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了,鸢儿现在不想要别的,鸢儿只想要保住腹中孩儿的性命。所以琉叔一定要帮帮鸢儿,现如今榕姨明摆着是母亲的人了,琉叔若是也不帮鸢儿,那鸢儿和孩子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将事情所以全盘托出的唐若鸢满面期待的看着唐卿琉,就算能看出他那么为难和震惊,她还是相信他不会任由她这么无助的任人宰割。在唐门能理解自己处境不易的就只有琉叔了,当初不也是他告诉她毒脔是可以嫁出唐门的吗?而榕姨眼睁睁看着她受了这些年的苦却一个字也没有告诉她,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相比之下琉叔是在意她可以过得好的。
沉默了好一阵唐卿琉才开口,“那鸢儿要琉叔如何帮你?若琉叔可以做到琉叔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你母亲那儿琉叔也会想办法替你求情的。”
有唐卿琉这句话唐若鸢就笑了,莹润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母亲那儿如何做就不劳琉叔去游说了,鸢儿就想知道琉叔有没有速成毒功的方法,只要鸢儿可以在孩子出生以前毒功高过于母亲的话,那么母亲再生气也是不能拿鸢儿如何的了。”
“毒功高过于你母亲?就这七八月之内吗?这怎么可能?”唐若鸢的想法唐卿琉觉得真的是天方夜谭,长姐的毒功虽然及不上他在雒鸩洞苦苦修炼的这十年,可以长姐的功力也是世间无人能及的。鸢儿想要在数月内就超过她的,这是怎么可能?
“先不说鸢儿的功力太过浅,就算鸢儿今后的这几个月日日杀足了百人吸取魂魄炼制毒功,且鸢儿天赋异禀,几月内也不过七八成的功力。而长姐的功力可是吸魂毒功的十层,鸢儿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的。再换而言之鸢儿是狠得下心一时间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吗?据琉叔所知鸢儿长这么大是从未有杀过一人的,鸢儿这方法是行不通的。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琉叔下山,替你去求求长姐了。”
唐卿琉这么说唐若鸢本是信心满满的心一下子失落下来,要她杀人本来就是她难以做到的,怎奈这也是不行的。“若是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再无可改变这一切的可能了,琉叔去求母亲定也是不管用的。母亲那么恨着父亲,她的念头是不会打消的。”
唐若鸢当然知道在唐雪凝的心中潘貊的地位是要重些,琉叔去求这效果自然是比不上父亲去与母亲妥协来得好。只是她真的要自私到让父亲违背自己的意思去讨好母亲?又或者父亲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呢?
“鸢儿怎么就知道你母亲知道你身怀有孕还忍心为难与你的呢?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长姐虽然是好强且性子冰冷了些,但也不至于对鸢儿这般毫不留情的。琉叔自小受长姐照顾,还是比鸢儿你要了解你母亲些。你就让琉叔试试吧!”
唐若鸢知道琉叔爱母亲。他是无法相信母亲是这样一点也不再念及以前旧情的人。他想要这样去做不只是为了她和孩子能够活下来,也是为了以后他还能心无芥蒂的抱着爱母亲的念头。
但她还是不敢就此让琉叔去冒险把一切捅破了,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难办了。不仅找不到办法解决这事,而且就连这点点喘息的机会都要失去了。
对着他自己都是一脸不自信的唐卿琉。唐若鸢无奈的摇摇头。“琉叔如此做就是打草惊蛇了,母亲若是知道这一切必定会不放过鸢儿和腹中孩儿的。就算到时候母亲因为还念着父亲所以不杀鸢儿,但是她身边有唐芷儿鼓动着她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孩儿的。鸢儿已经失去自己心爱的男子了,难道琉叔还忍心看着鸢儿失去孩子吗?若真是这样那鸢儿也是没有活着的念头了,倒不如随着孩儿去了,这样倒换大家一个清净。”
一听唐若鸢又有了要轻生的念头唐卿琉急了,忙道。“鸢儿千万莫要有如此想法,既然如此琉叔就不去找你母亲了,而且鸢儿要速成毒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琉叔此话当真?那鸢儿要怎么做才可以超过母亲的功力?”唐若鸢就知道唐卿琉是有办法的。只是他不想要这样轻易的就告诉了她,所以她用死相要挟,她也知道琉叔是一定会心软的。
看着唐若鸢这开心的样子唐卿琉无奈的叹气,慢慢道,“鸢儿也是清楚唐门的毒功有两种。一种是利用人之魂魄加之门中各种奇修炼的毒功,另一种就是琉叔这般利用雒鸩身上的毒单一修炼的毒功。”
“琉叔这般的毒功若练好了,比起你母亲那种确实要略胜一筹的,也不用杀生是少不少的罪孽。只是雒鸩洞中的毒一般人却也是受不了的,历代的唐门四代毒脔除了你琉叔我全都是死在雒鸩洞中了。而且你也是看到了,琉叔这头白发也是因为这毒伤了头部所致的。况且你现在是有身孕了,要练这毒功更是要比琉叔当初危险不少,对孩儿定也是有不小的影响的。”
“原来是这个办法,”听着唐卿琉的话唐若鸢犹豫了,但是能靠着绝世的毒功脱离唐门,能和自己的孩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样的诱惑对她来说太大。所以只是一时之间的犹豫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琉叔既是这样那鸢儿就跟着琉叔修炼这种毒功吧,与其整日的提心吊胆过日子,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若伤着孩子……”唐卿琉还是挺担心若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唐若鸢会受不了,到时候长姐的计划不仅实行不了,反而会白白牺牲了鸢儿的性命。
唐卿琉这般的担忧唐若鸢自然是有的,但是面对这样的境况她也只有苦苦的笑,“若我不练这毒功也是留不住这孩子的,现在鸢儿也只能带着这孩子赌上一赌了。只盼着天可见怜,能保佑我们俩躲过这一劫。”
唐门中院,一场大雪把整个唐门大宅装成一片银装素裹。唐雪凝坐在挂满花苞的红梅树下,面对着坐在对面抚琴的炎洛。
一身宝蓝窄袖长袍,一把七弦琴,一看似温柔多情的妖娆男子,一曲动人心弦的曲子,还有那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大大的园子。这些远看像是一副远古的画,近看像是一群惬意享受的仙家,平静祥和的气氛哪里还似和人人皆是惧怕的唐门有着半点瓜葛。
一身华丽衣服的唐雪榕闯过大大的梅花林走到唐雪凝的身边,俯首在她耳边细语。
听了唐雪榕的话唐雪凝甚是开心的笑了,一扬手琴声戛然而止。对着身边的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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