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琉的伤比唐雪凝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许多,直至她几乎用尽了八层的真气才有信心勉强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这算是松上口气的唐雪凝匆忙的叫人把昏迷不醒的唐卿琉带上了马车,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早已经空空如也的唐家堡。
夜幕降临化夜城外,唐门的几百人皆停足在一片小树林之中,载满了物品的马车旁坐满了在这场危难之中逃出唐门的门徒和门人。
一向喜怒无常的唐雪凝此时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远处的小树边,仰头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她们离开唐家堡时灵蛇冢上并没有任何的响动,而直到了现在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虽然她对唐卿琉的话深信不疑,但她还是希望雒鸩兽要冲破封印这件事不是真的。
且不说雒鸩兽若是离开雒鸩洞对唐门的不利,就算是对整个凡界都是影响极大的。而且鸢儿那丫头如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要怎么面对潘貊?唐门的未来又该要怎么办?
“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去问问唐雪凝她把我的鸢儿怎么样了!”
远处有吵闹声,依稀似能听清楚有人发生了争执。正担心着的唐雪凝听得皱了眉,对着吵闹的方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见唐雪凝的声音远处跑过来一个门徒,低着头,“回门主是关在夙院的潘先生说要见您。”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叹口气唐雪凝转过身,“让他过来吧,本门主也正是有话和他说。”
“是,”得了命令的门主奇怪的偷瞄唐雪凝一眼,然后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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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争执(二)
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潘貊就从不远处走来,对着唐雪凝气愤不已。“唐雪凝鸢儿呢?你把鸢儿怎么了?”
“我……”对着怒不可遏的潘貊唐雪凝无言以对,难道要她告诉他说鸢儿有可能丧生在雒鸩洞了吗?不,她说不出口,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鸢儿可是她唐雪凝唯一的女儿,她都还没有好好的看着鸢儿她可以担起她留下的重任,鸢儿怎么可以就离开她呢?
“你说不出口了吗?你如今是说不出口了吗?当初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按着你的计划去做鸢儿就会安然无恙的吗?你不是说过以后会好好的对待与她吗?你不是说只要鸢儿安心留在唐门你就会让她开心的吗?那现在呢?你倒是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啊!”唐雪凝的沉默让潘貊嗅到了不好的气息,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唐若鸢在哪里。他怎的突然就会觉得唐雪凝的话如此的不可靠,突然就后悔着听了她的话。
唐雪凝不喜欢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即便是心里对着潘貊对着唐若鸢是有愧疚之意的,但倔脾气一上来就变了脸色。“凭什么你要我把鸢儿还你?那么你是要把我的大女儿还我吗?既然两个孩子你当初选择的是让鸢儿留下来承受这一切,那么现在不论鸢儿遭遇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无权过问。就像你送走的那个孩子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生还是死一样。”
“唐雪凝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你这是用鸢儿的性命来报复我吗?你这女人怎的这般不可理喻?鸢儿她也是你唐雪凝的亲骨肉啊!你难道就真的这样视她若眼中钉肉中刺,非要赶尽杀绝欲拔之而后快吗?”潘貊不明白当初那个豁达开朗的唐雪凝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难道真是因为十年前那个可笑的误会吗?
潘貊这一番话说得唐雪凝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硬生生的把泪逼回去瞪着一脸痛心的潘貊。“潘貊在你的眼中我唐雪凝就是这般冷酷无情,残忍到不顾亲情的女魔头吗?你以为我想要对鸢儿这样吗?如果不是她太像你过于仁善,我担心她挑不起唐门这个担子,我怎么会需要这样想方设法的磨练她?她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要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我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潘貊好歹你我也是做了几年的夫妻,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懂我?”
“好我不问也不责怪你以前对鸢儿怎样,我只问现在。鸢儿她现在在哪里?是生还是死?”潘貊心里清楚他与唐雪凝之间的事儿是一时半会扯不清的,所以也不再多说几句话将事情拉回原点。
潘貊一问这个唐雪凝就心虚得不敢再直视他,眼神四处飘散,“鸢儿她……她现在或许还在雒鸩洞,自几月前她上了雒鸩洞她就再没有下来过。”
“雒鸩洞?你说鸢儿现如今还在雒鸩洞?”潘貊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狠狠的抓住唐雪凝的双臂,迫使她与他对视。“你难道不知道雒鸩洞现在遭了祸了吗?你既然都知道带着所有人逃命,那你为什么不去救她?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让她离开夙院,我就知道你容不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现在这个时候唐雪凝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有她自己的顾虑不能像平常人家的母亲一样保护女儿。现在潘貊怪她也是她的命。
唐雪凝的反应真是让潘貊失望透顶。下意识的松开紧紧抓住她的手,苦笑着后退上两步。“好好,唐雪凝今日我潘貊算是看明白了,我当初狠心忘掉念慈要与你好好过日子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悲可笑。你既然不去救鸢儿我也不强求与你。我潘貊的女儿我自己去救!”
说着潘貊就转身向灵蛇冢的方向跑去,一见这唐雪凝就急了慌忙的拉住他。“潘貊你疯了吗?你区区一介凡人怎么斗得过雒鸩那样的神兽?你这样去不就是明摆着送死吗?”
“那你既知道是送死为什么还要让鸢儿去?”狠狠的推开唐雪凝拉住他的手,潘貊的语气冷得像冰。“唐雪凝我不似你,我无法看着我的鸢儿就这么死去,就算是我潘貊没有能力救她那我也要去陪着她。”
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潘貊都是听不进去的了,唐雪凝干脆一指点在潘貊后背的昏睡穴,看着他就这么昏倒在因铺满树叶而软绵绵的地上。“潘貊对不起,若是鸢儿真的因为我的决定而送命我自会对你有个交代,我一定会对你有个交代。”
就在这时唐雪的背后响起一个声音。“门主圣者他醒了,现在正等着要见您呢!”
一听见这话唐雪凝就急了,也顾不得还昏睡在地上的潘貊,急急的对身边的门徒说声,“送潘先生回马车休息。”然后就朝着唐卿琉所在的马车狂奔。鸢儿现在是生还是死就恐怕只有卿琉一个人知晓了,她必须得问清楚这个。
马车里刚刚醒过来的唐卿琉靠在软垫上,身上被烧坏的衣裳早已经被换下,灼烧伤的皮肤也是上好药包扎好。一看见急匆匆上来马车的唐雪凝,他就急急的要坐起身来。
“卿琉身上有伤就莫要起身了,”见唐卿琉忍住痛要起来唐雪凝忙道,上了马车又细心的扶着唐卿琉躺回软垫上。
“长姐对不起,卿琉没有照顾好鸢儿,卿琉现在都是没颜面再面对长姐了。”低着头唐卿琉都不敢看一脸关心的唐雪凝,长姐她那么放心的把鸢儿交给他,而他却辜负了她的期望。
唐卿琉这么说唐雪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卿琉你先不要急着与长姐说这些个见外的话,你快告诉长姐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鸢儿她为什么会没有与你一起逃出来?”
摇着头唐卿琉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声音在极度的压抑之下变得低哑。“长姐本来我与鸢儿在雒鸩洞练功练得好好的,鸢儿的她天赋异禀,功力竟以我练功速度的十倍有余增长。我还替长姐高兴着说是鸢儿这丫头早晚会成大器,可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今日晨时的时候雒鸩洞兽突然就爆燥起来,毒火来势汹汹我与鸢儿根本就来不及赶在毒火蔓延之前逃出来。后来我被烧伤是鸢儿不顾自己危险把我拉进了结界,之后自己又不顾性命去吸引雒鸩兽的注意力。就为这我这才得以保存性命,回到唐门来报信。”
听完唐卿琉的话唐雪凝有些呆了,口里喃喃细语。“依着卿琉这般高深的功力都是伤成了这个样子,那鸢儿她岂不是……”
早知道唐雪凝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这时的唐卿琉更加的羞愧难当。“长姐都是卿琉不好,卿琉没有保护好鸢儿,卿琉辜负了长姐的期望。若这次鸢儿能够安然回来便是罢了,若是鸢儿真替了卿琉命丧在雒鸩洞,那么卿琉也是不会独自苟活的。到时候卿琉自会向门主请求以门规处置,到了九泉之下卿琉也不会没脸见义母。”
“卿琉何必这样说,你知道长姐是不会允许你如此做的,没有了你我唐门的损失是有多大?长姐可不想做一个被门中之人人人唾弃的门主。”苦笑着的唐雪凝心里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嘴上看似很轻松,心里却是如刀割般的疼。
“可是卿琉却做不到不心存愧疚,即便是长姐不惩罚与我,那我也是要用自己的办法惩罚自己的。这些年来长姐为了磨砺鸢儿都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心里是有多苦,可眼看着这是要有机会过上几天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唐雪凝知道唐卿琉怕的是她怪他,也知道唐卿琉也是真的把鸢儿这丫头放在了心里,可现在要她开口说出安慰的话来真的是太难了。她原本以为以唐若鸢的聪慧无论怎样她都能让唐门愈加的发扬光大,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卿琉你能告诉长姐鸢儿她为什么要去吸引雒鸩兽的注意力呢?她不是一向都最讨厌唐门的吗?都狠不得唐门立刻就从世上消失,这次为什么又会这样?”
一想到这个唐卿琉就更是难过不已,“鸢儿她说我受了重伤无法引诱雒鸩兽上当,所以就自己不顾一切的去了。而且她还说保护唐门是她作为毒脔的责任,为了所有唐门和唐家堡的人安全逃离,她是豁出去了。本来这样的事该是卿琉去做的,可这次却是连累了鸢儿去。”
“她真是这么说?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以往都不愿意与母亲服个软,若当初她是没有那么的固执那么的倔强,那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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