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深深地望着王琰温柔专注的眼神,不知该如何作答。樱桃小嘴微微翕合,面颊上染着两朵粉嫩的云霞,眼光低低流转,千娇百媚。
王琰等不到她的回答,俯身在她耳垂上深深吮了一下,哑声道:“我饿了。”
谢琬浑身战栗了一下,神智顿时清醒,伸手轻轻地将他往外推,“别这样,你的伤口……”
“好了。”王琰堵住她的嘴,“阿琬……”
“王琰……”
……
————
“长彦兄?长彦兄……王琰!”墨林在王琰屡次答非所问后,终于忍不住拍桌子了。真是浪费他的一片真心好意,长彦兄被妖魔附体了?还是被鬼差勾了魂魄去了?
“啊?你刚说什么?”王琰分掌按在脑门上,在掌下敛了敛笑,眼睛一眨,正色问道。
墨林握拳在半空中扬了扬,无奈地放回去,叹了一口气道:“贾铎那老狐狸大概是按捺不住了,贾涛此番一无所获,留了暗人在蜀都,目光就盯着你王府,自己看着办吧!”他白了王琰一眼,踱到窗口将窗户打开,让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想将王琰的头脑吹清醒些。
王琰闻言脸色沉了些,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陷入了沉思。
“阿嫂……”王妩刚从惜香阁过来,听院里的下人说谢琬这些日子都宿在揽月阁,便跑来了,见书房有人,向这边来,问道:“阿兄,阿嫂呢?”
“她在睡觉。”王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思虑。突然想到什么,再回头来时见王妩已往卧房方向跑去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墨林犹疑地蹙了蹙眉,似乎明白了王琰为何会走神,抓起桌上被风吹冷的茶杯,站在窗前缓缓抿了一口。
“阿嫂……”王妩见谢琬竟然日上三竿了还能睡得这么沉,蹑手蹑脚上去,轻轻叫了一声,本想捉弄地捏她鼻子将她吵醒的,看到她脖颈和微露的肩头上的红印,王妩脸上发烫,好奇地掀开被子一角,抿嘴忍笑,肩头抖得越来越厉害。
谢琬睡得正香甜,一阵阵凉意将她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和拉着被角的手,惊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地将被子夺过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好。
“阿嫂身材不错!”王妩做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谢琬的娇羞,手指轻佻地抚在下巴处,嘴角歪歪地笑着。
“讨厌!”谢琬瞪了她一眼,抱紧被子往床角内挪了挪,低嗔道:“登徒子。”
王妩不以为意地扁了扁嘴,咧嘴向谢琬面前凑了凑,“阿兄才是登徒子。”
“阿妩!”王琰揪住她的耳朵,也不听她求饶,就直接往屋外走,把她拎到院子里,瞪了她一眼,“越发没规矩了。”
“本来就没人教规矩嘛!”王妩掩唇忍了忍笑,目光定在王琰颈上露出的半截吻痕上,看得王琰也面羞耳热,磨牙瞪了瞪她,“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东宾楼。”王妩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嘴唇抿成一条线。
“胡闹!”王琰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谁准你去东宾楼的?”东宾楼里长年累月莺歌燕舞,那是女儿家该去的吗?
“没人敢拦我啊。”王妩见王琰的脸色黑了,嘴唇较先前更扁,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她好歹也是王家的小主人,只要挑个阿兄不在的时间去,谁敢拦她?
她将手掌覆在唇上,阿兄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要是他知道自己还带阿嫂去过东宾楼,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如同冬天般寒冷枯燥了。
“阿妩——”王琰还没发作,墨林已经眼睛瞪绿了,上前抓过王妩的肩面对他,“以后不准去东宾楼!”
“你干嘛?”王妩挣过他的手,“关你什么什么事?”
“关我……”墨林一时口呆。他认定要娶回家的娇妻,跟别的男人学得这么轻佻……他心里恨得痒痒!可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劝服她呢?“……东宾楼是我的主事,以后没我在身边,不准去!”墨林清了清喉,正色道。
王妩瞪着他鼓了鼓腮,心想你这主事竟比我这主人还大?碍于兄长还在一旁正怒火冲冲,她眼神在院子里瞟来瞟去,没搭理他。
王琰叹了一口气,对墨林说:“你来得正好!都是你整出的那么些……龌龊事,回去把东宾楼给我清理干净了!”他分别瞪了两人一眼,头疼地按着太阳穴离开了,让这两个冤家自己算账去。
“少夫人的衣裳备好了没?”临到卧房旁的暖阁,他深吸了一口气,探头向内问了里面一个小僮。
“回公子,备好了。”答话的是阿荷,她从暖阁走出来,手里捧着谢琬今日要穿的衣裳。
王琰从她手里接过来,搭在手臂上,道:“我去吧,去备膳。”他回到卧房时谢琬整好了亵衣,还裹在被子里,撅着嘴似在跟他赌气。
“怎么了?”王琰微微一笑,在她身边躺下,手探进被底轻柔地按在她腰间,轻声问道:“还疼吗?”
谢琬微微摇了摇头,想到王妩刚才的捉弄,耳根一热,钻入他怀里,娇嗔道:“讨厌,都怪你!”
王琰只春心荡漾般地笑了笑,手指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抚摸,问道:“舒服些没?”
“嗯。”谢琬娇滴滴应了一声,趴在他身前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开始有些迷糊了。
“别睡了。”王琰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先起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午后再睡。”
“唔——好累。”谢琬摇了摇头,眼睛沉沉地闭上了。她本来是被王妩闹得没了睡意的,被王琰按揉得又想睡了。
王琰轻轻一笑,弯下身去。谢琬惊得眼睛立时睁圆,“你干嘛?”她累得想永远都不起床了,难道他还……思及此念,想及彼夜,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王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横空将她抱起,“想什么呢?”他故意半眯了眼睛,嘴角带着暧昧的笑意,往浴室走去,“沐浴后清爽些就不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避雷针,不知大家还随身带着的没?我不见得每次都会提醒,还是随身携带得好。
嘿嘿,本文温馨,吃肉太热烈了,点到为止。温温的、暖暖的、香香的就好。
这几天,我要将我小家子气的种田文本质暴露无疑了……
欢乐的王家人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积雪压得院后的翠竹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谢琬从睡梦中惊醒,向外望去,窗口横着几支凌乱的竹影,明晃晃的光线透进屋来。
她心里一紧,轻轻地摇了摇王琰。王琰迷蒙地睁开眼,伸手一捞将她裹进被子里,下巴贪恋地在她头上蹭了蹭,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谢琬将脸埋在他身前,迷恋地钻进他的气息里。可是今日是正旦,是她在王家做媳妇的第一个新年,她又不敢怠慢,见王琰没回答,手指在他身前顽皮地轻轻挠了挠。
“不规矩!”王琰浅笑着捉住她的手搁在他腰间,低声劝慰:“还早呢,睡吧。”
谢琬微微点了点头,不久又担心地说:“可是外边都已经大亮了,我怕……”
“怕什么?”王琰伸指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将那水唇的双唇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松开,“放心吧,我若连时辰都辨不出还如何在军中带兵?到时候我会叫你的,安心睡。”
“真的?”谢琬不是不信他,只是这正旦祭祖是一年的大事,她可不想出差错,这才又要一再地确定才能心安。
王琰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骗谁也不能骗你啊!睡吧,就算晚了也没人怪你。”
谢琬怪怨地将他的手拍开,“还说呢!那账本的事怎么问你那么多遍都不肯说?”
“我不想骗你才不说,你知道多了没好处。”
“哦——”谢琬扁了扁嘴。每次都这样说!
“王琰……”她低头想了一会儿他的话,突然娇柔地叫了他一声,又担忧地望着他,“我总觉得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心里很害怕。”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王琰笑着将她搂紧了。
谢琬再扁了扁嘴,说:“就是因为你才怕。”
“嗯?”王琰耸了耸眉,复而一笑,“你在担心我?”
“你是我郎君,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谢琬瞋了他一眼,见到王琰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好像哪里跟平时不一样,眼睛眨了眨,又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啊?
“你刚叫我什么?”王琰期待地望着她,“再叫一遍。”
谢琬恍然大悟,连忙翻过身去偷笑,假装忘记了。可是王琰哪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王琰……我还是很担心,靖王……人说靖王昏庸……淫……乱……”谢琬说到一半支吾了,其实她认识的靖王似乎不是人说的那样的,可是,这样就让谢琬更为王琰担心了。
王琰伸手将她的貂皮披风和围脖都紧了紧,无奈地摇头笑了一声。女人的思维跳得还真快,刚刚还在怕迟了催促他走快点,才一会儿又想起这件事来了!不过,听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尤其是听到她口中的靖王形象,他竟有些解恨的豁然舒坦。
“靖王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是!”谢琬干脆地摇了摇头。王琰眼睛立时就瞪直了,心里不安地乱跳,扯着脖颈清咳了一嗓子,问道:“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
“我跟他又不熟!”谢琬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么?还问我?”
王琰想了一会儿,呵呵地笑了两声,揽着她的肩往前走,底气不足地说道:“无风不起浪!别看靖王只有一个王妃,其实……他有很多宠妾。”
通往王家祠堂的道旁种了梅树,昨夜大雪欺梅,今日新春伊始,几朵傲雪的梅花刚刚探出个尖尖头来,听了王琰的话,满面羞红,雪停了,也来不及避开。
“这支梅挺漂亮!”王琰眼睛游移不定时被一点点羞红刺痛,伸手毫不犹豫地将红点最多的那一支折了下来,在谢琬面前比划着,“跟你今日的着装挺相称的。”
谢琬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绛紫色披风,将手懒洋洋地搭在王琰肩头,紧紧抿唇一本正经地望了他一会儿,扑哧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揉了揉,夸张的心疼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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