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看了看了,你该告诉我了吧。”她的脸还红着,都不好意思去看他。
他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呵呵的笑,“你该知道这世上情报最集中的地方是哪里吧?”
“皇宫?”
暮雪一脸错愕,“你有脑子吗?那高墙深院里面,有什么消息也是最后到那里去。”
苏晓眨眨眼睛,“……酒馆?”
“总算沾了点边,要说情报最集中的地方,当然是青楼。”暮雪又伸手去揉她的头,“平时看起来挺精明,一到关键点上就傻,你也真是天下奇才了。”
苏晓从乱糟糟的头发里面看出来,若有所思的回答,“谢谢?”
他哭笑不得,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疼得她“嗷嗷”叫了一声。他还不放手,还拧着她的脸,苏晓大叫一声,“你轻点!还不放开,好痛。”
外面的莲心听到这一声,也不好再在门口待着,脸红着走开了。
暮雪自然听到莲心的脚步声走远,才松了手,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从小就学会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苏晓跳起来要揍他。他嘿嘿的对她笑,捉住她的两个粉拳,“还要不要往下听了?”
她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脸上被他拧过的地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接着说。”
“我在青楼那种地方混大的,很清楚该怎么样收集信息。皇城里最大的家族势力就要算你们苏家,关于苏家的消息自然也是最多的。”
他这明显就是在卖关子。绕得苏晓心痒痒,着急得不行,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暮雪幽幽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那我就省去过程。告诉你我得到的消息。苏家背后干干净净,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有什么势力存在。”
苏晓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还是查到了什么,是吧?”
他低头看看她的手,抬起笑眸来,水样清透的护膜瞳仁散着柔软的光,“他们做事很干净。但是只要你做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查到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势力,但大约和新近冒出来的那个晓组织很有关系。”
“你是说,他们也喜欢用毒?”
暮雪点点头,“外面早有传言说晓的头目,那个叫弑天的,就是祝维摩。天下会制毒用毒的人,都视他为毒圣,晓的行事风格就是用毒,两者很容易联系起来。”
“你不过才来这里多久,就把所有事都摸得这么清楚,你也太可怕了。”苏晓松开抓着他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就好像他有毒一样,一脸嫌恶的坐回凳子上去。
他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也不在意她怎么看他,“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早晚都会知道。不过倒真的有一个人,无论我怎么查,也找不到和他有关的消息。”
“谁?”
“楚君。”他的眼底骤然收紧,直直看入她的眼底。
苏晓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你不要惹他就是了。”
她不愿说,他就不逼问,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不是从她这里,也总会有办法的。
他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腿脚,“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寝吧?”暮雪说的好淡定,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苏晓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他还真的就往她的床那边去,苏晓急忙跳起来,蹿到他面前,身来两只手挡住他,“要睡回你的房间去睡,你干嘛要在我这里过夜。”
“长辈都默许了,你还介意什么?”他饶过她,径直往床那边去。
苏晓又绕到他前面,伸手抵在他身前,“你少提这事儿,一提我就想揍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儿耍流氓。”
他低头看着她撑在他胸上的两只手,笑得几分邪恶,“是谁在耍流氓啊?”
苏晓急忙把手收回来,他又绕过她,一个翻身上了床去,双手撑在脑后,转过脸来细细的看着她,“你不睡正好,这床这么小,我不喜欢跟别人挤。”
苏晓气得要喷火出来,躺上床去,背对着他,把他使劲往里面挤。他也不和她计较,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放心,我对你没有那层意思,别说现在,就算做了你的夫侍,和你同床,也不会发生什么。”
这话是说给外面的小六听的,他知道小六已经回来了,就在外面。他是苏晓的近卫,自然是要保护她的,暮雪也从小六看他的眼神里明白了小六对苏晓的心思,他这话是让小六放心。
苏晓也知道他对她没那个心思,毕竟他那么会社交的人,身边一定不缺女人,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见过,一定没把她放在眼里。至于他为什么要做她的夫侍,她猜想是因为苏家的势力正是他需要的靠山,如果他真是从小在青楼长大,必定没有什么背景,苏家对他来说,就是最强大的背景。
“我也只当是跟块石头睡一起了。”苏晓回他一句,闭上了眼睛。想起竹林那晚,祝维摩也是这样从背后抱着她的,心里猛然一痛。
“石头?你居然说我是石头?”暮雪又好气又好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评价过他。
苏晓翻过身去,面对着他,指了指他的前胸,“肌肉又硬又厚,不是石头是什么!”
“你……”
“你什么你,晚上别扯我被子,不然就给我滚下床去。”她把被子拉好,攥了一个角在手心里,平躺下来,闭上眼睛,呼呼的睡了过去。
暮雪故意把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扯,果断被她一脚踢在大腿上,疼得他腿上一跳一跳的发麻,她乘机又把被子捞了回去,裹在身子下面压住。
“小妖女!”
“……”苏晓才不理他,抱着柔软的被子,想着那个熟悉的怀抱,心里酸酸的。谁在她身边,都没有他在那么踏实。
暮雪知道她睡不着,他也平躺下来,依旧拿手枕着头,轻声哼了一个曲子,是西域的调子,舒缓悠扬。
苏晓听着听着,渐渐的就什么也不想了,闭上眼睛,慢慢的睡深了。
他听着她呼吸沉稳了,淡淡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李胤的寝殿里,一个女子娇媚妖娆的卧在李胤的床上,手掌撑着侧脸,手上挽着一枚金色的铃铛,昏暗的红烛之下,娇滴滴的笑声如小蛇一般缠人,“王爷,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铃铛呀?”
李胤趴在床上,脸上泛着酒后的深红,晕晕乎乎的看着她手上那只铃铛,喃喃的自言自语,“铃铛……铃铛……他要来了,把铃铛给我。”
女子呵呵的笑,伏在李胤耳边,拎起那只铃铛在唇边,伸出粉舌来,舌尖舔了舔那铃铛,拨弄起一声铃响。
李胤听到铃声,就伸手要去抓那个铃铛,“给我,给我。”
女子翻身避开,李胤又缠过去要抢,两个人闹作一团。女子忽然停住,把那铃铛用牙齿咬住,对他媚笑,“拿呀。”
李胤要去拿,她握住他的手,放到她的柔软的腰身上,又抬起头来,咬着那铃铛,暧昧的调笑,“用嘴拿。”
李胤正俯身要去衔她嘴里的铃铛,只听得外面夜空里一声铃响,他忽然失去了意识,倒在她身上。
女子从口中取出那枚金铃,嫌恶的扔开,对窗外面摇铃的那人妖娆散漫的说,“你若再坏我的好事,别怪暮儿无情。”
忽然一只手从床榻间伸了出来,一把揪住暮儿的头发,扬起她的头来一个耳光刮在她脸上。力度打得把她整个人掀到了床下,滚在地上,身上的珠翠玉环叮当作响。
她爬起来,床上李胤已经坐正了身子,她急忙给他跪下,“主上息怒,暮儿再也不敢了。”
“再敢爬上我的床,定叫你死。”
“暮儿只是……倾慕主上,这样也有错吗?”她一边说,眼底滚出几滴泪来。
窗外那人听见她的啜泣声,厌恶的勾唇。
李胤抬眼,向外面问了一句,“夏仁,你在?”
“回王爷,我在。”窗外,夏仁将一枚玉铃收在手心,垂下手,握紧。
正文 319 新婚
“回王爷,我在。”窗外,夏仁将一枚玉铃收在手心,垂下手,握紧。
李胤站起身来,“将这女人拖出去。”
“暮儿今儿是替竹隐大人来的。”暮儿从地上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擦去眼角的泪,依旧千娇百媚的看着李胤,“竹隐大人身体不适,叫我来给主上传个话。”
李胤仍不看他,只跟外面的夏仁说话,“巫祭呢?”
“大哥陪着竹隐大人,再者,大哥是左使,我是右使,主上待我不如大哥也罢了,凭什么对我还不如一个外人?”暮儿话音刚落,李胤忽然伸出手来,揽过她的腰,将她拉到眼下去,仔细看着她,“若非看在你这张脸……”他扼住她的喉咙,叫她不能呼吸,不住拍打着他的手背。
夏仁在外面停着里面的动静,也能猜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怕李胤真的杀了暮儿,在外面提醒,“王爷,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胤在她快断气的最后一秒,松开手,她咳得满脸是泪,滚在他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咳咳……主上息怒……咳咳……”
“竹隐有话,让她亲自来说,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出面。”
“……竹隐大人近来身体不适……”暮儿揉着喉上的掐痕,浑身发抖,眼泪不住的往外滚出来,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强忍着。
李胤冷笑一声,她惊出一身的冷汗,伏倒在他脚边,“主上息怒,暮儿这就回去,请竹隐大人下月朔月时亲自与主上面谈。”
“既是身体不适,倒也不必勉强了。”李胤转头对外面的夏仁说。“你去取一份续命,让她带去给竹隐。”
“是。”夏仁应了声,转身向地窖的入口那边过去。
“多谢主上,另外……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暮儿脸上的脂粉已经让眼泪哭花,晕得不成样子,她也毫不在意,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跟地狱魔王说话一般,胆战心惊。
李胤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说。”
“那日祝维摩祝公子来。要竹隐大人向主上带句话。”
“他?”他眼底骤然一寒,“我说过,他要什么就给。尽量不要与他往来。”
暮儿见主上也有几分顾虑祝维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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