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梨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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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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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了呼吸,撑着身子在他身上不敢动分毫,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被他发现。

手一些发麻,我看伊岱并未醒来,那只本是露出来的袖子不知怎的反倒缩了进去,现在整件腰袍都被他压着,连一根绣线都没有露出来。

我一阵懊恼,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另外的法子,我抬起一只手甩了两下,正欲翻下身,余光忽地扫过一双深邃的明眸,我立时呆滞,伊岱,他醒了!

他微眯着眼,双眸像是无底黑洞一般吸着我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现在的姿势绝对是引起了他的怀疑,看起来我还是撑着手趴在他身子上,脸正对他的脸,一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甚至暧昧。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色诱(三)

第一百一十六章 色诱(三)

第一百一十六章

脑中闪过无数个编造的理由。可是没有一个行得通,他看着我,柔情渐渐退却,转而换上的本来面目,冷如冰山,让我不寒而栗。

他的薄唇微微张开,正欲发问,我害怕无言以对,我知道无论怎样解释都于事无补,一个骇人的念头生起,我顾不得细想可不可行,一咬牙,抢在他开口之前,俯身吻上了他的唇。他愣了愣,并未回应,我只好硬着头皮辗转摩擦他的唇瓣,舌尖撬开他的门齿,不敢深入,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柔软的灵舌,随即就换来一阵激烈的挑衅,他急切地索要缠绵的吻。刚才的迟疑早已抛掷九霄云外。

他伸手环住我的腰,我知道这就是唯一的机会,心上一狠,趁势贴着他的身子,一手撑着他的后脑勺,带着他翻了一个身,舌尖仍是与他交缠不清,他彻底压在我身上,闭着眼尽情与我激吻,全然忘记了腰袍。我一手强压着他的头,让他离不开我的唇,一手悄悄移向旁边,触及到他的衣袍,也不敢睁大了眼去看,只能吻着吻着,不能有一刻停止。不着声迹的翻找腰袍里的密信,心越急手就越抖,翻来翻去也没找出来,伊岱喘着气,我也是双颊涨红,再不拿到手,我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指尖忽地拂过一瞬生硬的感觉,我轻轻将信从腰袍里抽了出来,怕伊岱转头看见,本就吻的累了,我用舌尖缓缓舔舐他的唇瓣,妩媚妖娆。勾起了他越加深浓的欲望,本已渐渐温柔下来的吻,一瞬间变得如狂风暴雨般来袭。

我微眯着眼,不着痕迹地看到‘密信’二字,提到嗓子眼的心瞬然坠落,悄悄将信藏进枕下,拿出我预先准备好的那封虚造的伪信塞进他的腰袍里,没有露出一丝痕迹。只为躲过他一时的眼睛,赌的就是他不会再拿出来看,只是要确定信在不在身上而已。

待做好一切后,我偏了偏头,收回与他缠绵在一起的灵舌,他微微一愣,继而对我爽朗大笑,声音响透寂静的暗夜。我紧张地说不出一个字,他自鼻尖呼出的热气萦绕在耳畔,整个身子都像是在备受烈火的焚烧,我甚至已能感觉到一股愈加膨胀的欲望隔着衣料紧挨着我的双腿。

他眼底闪过一丝邪魅,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你了。”

我移不开腿,只感体温急剧上升,我知道再不反抗他就要得寸进尺。我没有本事能躲得过他,比力气没他足,比心机不够他狠,越想就越觉得今晚有种羊入虎口的危险。

“你急什么?我人又跑不了,今日要明日要不都是一个道理?”

伸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他翻身侧睡,手掌撑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压抑的气氛瞬间蔓延,我假意阖眼,心底暗暗默数从一到一百,再睁开眼时,他仍旧保持一成不变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我实在被他盯着不自然,对他翻了个白眼,“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怪渗人的。”

他呵笑一声,放下手横在我胸前,拇指摩擦着柔软的中衣,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我移了移身子尽量不挨着他的身体,哪知他偏要反其道行之,我被他粘得没法子,紧闭着双眸,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种极易吹破的暧昧。

“原来你的吻那么醉人。”

我不敢搭理他,只敢双颊绯红一片,胸中涌上一股浊气,我伸手捂住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呕出了污秽,迷迷糊糊间,耳边只听到他渐渐缓和下来的呼吸声。意识偏离现实,堕入黑暗之中。

醒来之时,窗外晕染出层层金辉,朝阳冉冉升上碧蓝的苍穹,偶有成群结队的大雁飞过,留下一圈瞬间消失的痕迹。

伊岱不知何时离开的,昨晚像是做了一个既惊又险的梦境,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梦,当我的手指触及到枕下的那封信时,心中忽地落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还好,他没有发现。

抽出信的那只手颤抖不已,我才发现额头上早已渗出了冷汗,视线不停地在屋内来回搜寻,其实明明知道这屋里就我一个人,可是做贼心虚的道理,我现在是深有体会。脑中忽然划过一双凛冽的黑眸,我惊醒般的松开手,像是伊岱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一样,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我不觉咽了咽喉,心底暗问,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我已经是豁出去了,总归是要死的,我根本无法想象从此以后生活在西域有多悲惨,一死了之的想法早在我心里反复思虑过千遍万遍,纵然一个死字,与其死的心不甘情不愿,倒不如换来一个我想得到的消息。

心下打定主意,手似乎也听了命令不再发抖,我一咬牙,顾虑全都抛掷脑后,不管后果是什么。看了再说!

不着声迹地打开密信,卷缩在榻的一角,用被子挡住膝盖,其实只为遮掩放在膝盖上的信纸,阳光自窗外照射进屋,缕缕光束刚好打在信纸上,每一笔墨色都看的清清楚楚。

‘四月末,施计于陈廷曦回宫,途中杀之。惟恐有变,速派人暗中助我一臂之力。陈廷曦一死,匈奴假意刺探消息,当今皇帝为保江山巩固,必另立储君,届时唯有我任之,他日登位,许你之诺,必允。’

泪珠子溢满眼眶,一滴接着一滴砸在信纸上,犹如绽开了一朵朵绝望的荼靡花,晕花了最后几个如刀锥刻在我心上的墨字。

皇三子,孝贤亲王!

我本就知道廷昭的狼子野心,他图谋了这么久,只为这致命一击。这一切归根结底是不是怪我?怪我没有及早提醒廷曦防备廷昭,怪我明知廷昭的阴谋诡计却不敢拆穿,怪我心里早就认定了他是谋害靖涵的罪魁祸首,我却还一直游离在相信与不相信的边缘。

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臂膀,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将头埋进膝盖里低声啜泣,手里的信纸渐渐被我捏的不成样子,一条条皱褶的纹路爬满灼目的墨迹,我恨不得像揉捏信纸一样将廷昭碎尸万段,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身上流着相融的血啊……难道这所谓的江山真的值得他舍弃自己吗?

为了得到储位,甚至不惜与虎视眈眈的匈奴结盟,答应匈奴的要求?呵,伊岱不傻,既然肯帮他,提出的要求自然是只有做了皇帝的人才能办到。廷昭那么自信会走上那个位置,所以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便是与敌国私通。

怎么办?信也看了,泪也流了,我仅能问自己一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廷曦去送死,可是我要怎么离开这里,我要如何逃得出伊岱的手心?

脑中一片混乱,千丝万缕纠缠不清,我唯一清楚的是,我不能再沉默下去,廷曦的命已经危在旦夕,我不允许自己安然远离他的灾难,我必须和他同进退,哪怕前方只有死路一条。

冉冉来的时候,我呆坐在桌边,信纸早已被我藏在枕下,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让她看出一丝一毫的哀怒,我只能庆幸她不是伊岱,喜怒但凡不形于色,还能蒙混过关。

看着她眼里燃烧的怒火,我一点也不惊讶,从我决心这么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必须伤害她一次,我承认我是利用了她,利用的干净彻底。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伊岱哥哥会杀了你!”

她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手不自觉地抚上别在腰间的鞭子,我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背心一个劲儿的盗冷汗,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但凡一见到鞭子,身上就像能感觉到那股钻心火辣的痛楚蔓延进心里,撕心裂肺亦不足以形容,犹如堕入了阿鼻地狱般的惨烈。

我咽了口唾沫,强逼着自己镇定,抬头正视冉冉,“你不是想我消失吗?我这么做能如我的愿,同样能让你安心,一举两得。”

站起身子,挺直了腰板,全身明明没有力气却做出一副风吹不倒的样子。我一步步走向她,越走越近,笑意就越是张扬,不明白为何要笑,可是也不想在她面前哭。

我抓住她那只拿着鞭子的手,轻声道:“冉冉,要打便打罢,是我庄子夫欠你的。”

她愤然甩掉我的手,气的在原地跺脚,脸上的面纱飘飘然然,那双妖冶的红唇被她咬得微微泛出一抹惨白,我只是木然地等待着,闭眼等那一鞭子决然挥下,皮开肉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你看了那封信又怎样,你能做什么吗?与其知道残忍的真相,不如永远蒙在鼓里,至少没那么痛苦。”

我惨然一笑,如果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仍然会毫不犹豫的看这封信,这无关于痛不痛苦,纵然是痛了,我也认为这是值得的。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脱逃(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脱逃(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到镜前坐定。看着镜中憔悴苍白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冬日里的雪人,拂上脸颊也感受不到丝毫温度。鬓角散下的几缕青丝在微凉的风中旋转飘舞,我伸手随意抚弄,不经意间看到丝丝如尘埃般坠落的乌发,扑洒在百褶裙上,宛如碧萝藤一般缠缠绕绕。

被掳来的这段日子,日日落发,我已渐渐习以为常,从最初的惊骇化作现在的一缕漠然,我已经无暇顾及自身,最近身子越发的差,时常莫名其妙的四肢无力,头晕脑胀,有时腹中抽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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