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然说道:“扔到暴室后的那口枯井里,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将井口封死!让她永生永世都见不得光,永无超生之日!”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十一章 争锋(五)
第二十一章争锋(五)
八月初六,皇上与太子南行结束,浩浩荡荡地护卫军一路开道,驶进昭阳城。我寅时就必须得起了,**女子不得出城接驾,众妃嫔在皇后的带领下,皆在长乐大殿上等候圣驾。
绾儿为我着了正装襦裙,戴上唯有嫡妻才可佩带的紫金鸾凤钗,描绘精细的梅花妆,这一通装扮之后,接驾的时辰已近了。我赶忙扶着绾儿出了寝宫,坐上玉辇去长乐殿。湘妃帘挡住我的视线,我昏昏沉沉地坐在席上,难受的紧。
玉辇一路颠簸终于进了长乐殿,我拍了拍辇驾,急冲冲地下了辇。殿上已到了几位妃嫔,我粗略看了看,除了惠贵妃、皇后、辰妃未到之外,倒都是来齐了。
我点头对他们微笑,一干太子的侧妃庶妃皆给我作礼,皇上的妃嫔按理长我一辈,但因着我是正妃,所以用不上那些礼节。
不多时,宣驾的宫人就尖细着嗓子报皇后到,众人正欲作礼,却听又一声宣驾到了,惠贵妃扶着宫人的手,下了玉辇,姿态从容不迫,也并未给皇后作礼。倒是这些妃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一个个楞在原地,思量着该先向谁行礼。
我微微屈膝,开口道:“臣妾恭迎母后,贵妃娘娘。”如此,谁也不会得罪,先请安皇后,同时亦给了惠贵妃面子。皇后颚首,惠贵妃笑对众人,此番此景,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如何分得出谁是皇后,谁是中宫之主。
礼作完后,听见远处传来疾步奔跑的声音,定眼望去,是辰妃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许是跑得太急,髻上的玉步摇都险些要掉下来,辰妃身后跟着一群宫人,一路追一路不忘喊着:“娘娘……娘娘……慢些!”
皇后的脸色已明显不好,其他妃嫔也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待到辰妃跑到面前,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辰妃缓了口气,作礼说道:“参见皇后娘娘,臣妾来迟,望娘娘恕罪。”若换做平时,这一点小差错倒是无关紧要,只是偏偏是今日,恭迎圣驾的日子,往小了说是来迟,往大的说,可就是不敬。
“辰妃!平日里嚣张跋扈点本宫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你也敢迎驾来迟!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宫?有没有皇上?”皇后怒斥辰妃,众人惶恐不已,我与惠贵妃冷眼看着,没那个能力能为辰妃说一句话,何必惹得自己一身臊。
辰妃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皇后铁青着脸,看样子今日是安了心要整治辰妃了。身边的惠贵妃走上前去,我唇边浮出一抹冷笑,能为辰妃出头的,非她莫属了。
“皇后娘娘,今儿个可是好日子,何必伤了姐妹们的和气呢!我看辰妃妹妹也是想着要打扮漂亮些,好让皇上看着舒心,其心可鉴呀!”呵,好一个其心可鉴,一句话就把辰妃的罪过抵得干干净净,还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看似无意,实则是有心下皇后的脸面,试想一下,皇后说的未必管用,然惠贵妃说的,确是一字顶千句。
“贵妃妹妹要为辰妃说情么?本宫看不出她是安的什么心,、本宫只看事实!辰妃,从明日起你就好好待在你的荣华殿,没本宫的谕旨,不得踏出殿门半步!”皇后一席话,吓得辰妃直打哆嗦,谁都清楚这话的分量和意思,辰妃被禁足了,变相的打入冷宫。惠贵妃脸上始终保持了淡笑,她要和皇后斗,皇后也乐意与她争。
惠贵妃正欲还口,却看远处宫人一字排开,让出大道,众人皆知圣驾到了,已顾不得看什么热闹,争什么气,乌压压的跪了一片,以皇后为首在左,惠贵妃在右,我与辰妃跪在之后,共呼:“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沉厚有力的声音,说道“都起吧!”
太子站在皇上的身边,一袭绛紫蟠龙长袍,腰间别有金龙腰牌,以示身份尊贵。抬眼望去,正与他四目相对,抿唇浅笑,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额上的汗珠透过光线散发出晶莹通透的光晕,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那股光耀瞩目的气派。
“朕刚才听见有争吵声,何事?”皇上轻描淡写地随口一问。
还未等皇后开口回答,惠贵妃突然上前跪在皇上面前,眼泪绝提而出,啜泣着说道:“皇上,辰妃妹妹接驾来迟,有过但不是大罪。臣妾恳请皇上开恩,恳请皇后娘娘开恩!”
我在一旁差点笑出了声,惠贵妃这步棋走得太妙了,反将皇后一军不说,且还让皇上觉得她心思善良,更让辰妃记得她的大恩大德,来日则可收为己用,果然是妙计!
“爱妃有话起来说,皇后,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明显偏帮惠贵妃,若现在皇后仍是执意要将辰妃禁足,不但与惠贵妃的怨越积越深,更驳了皇上的颜面。
“回皇上,辰妃迎驾来迟,臣妾欲小惩大诫,贵妃妹妹如此仁慈,臣妾也想着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皇后难得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着实让我觉得人心难测。
“既然如此,辰妃也无大错,就不予追究了吧。朕乏了,你们且退下,让爱妃陪着朕即可。”
皇上牵着惠贵妃的手,走进长乐宫,众人再留也无意,皆一一散去,我转头看向皇后,她注视着皇上的背影,眼神幽怨哀凉,这一刻,我发觉她亦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太子上前牵过我的手,眯着眼对我含笑着说道:“爱妃!走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上使力掐了他一把,说道:“殿下怎可胡说,‘爱妃’这两字,我当不得!”
他眼里流露出的柔情,似水趟过,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对,你不是妃,你是我的妻。”我脸上泛起一阵热浪,任由他与我牵手同走。
他遣去寝宫里所有伺候的宫人婢女,刚进殿门,就突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呼一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抱着我走到榻前,我依在他的怀里,倾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却触动了心底的那道伤口,隐隐作痛。
“我好想你,子夫。”他将我放在榻上,伸手抚mo着我的脸颊,温柔而深情。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有痴痴地望着他,有种难以抑制的心疼,蔓延至我全身。
我伸手揽在他的肩上,头抵在他的胸口,感受心的每一次跳动,我幽幽开口道:“殿下瘦了,南方的饮食,定是没吃的惯吧。”他俯身吻上我的唇,温柔且缠mian的索要唇舌间的触碰,yu望盈满整个内室,我的纱衣不知何时已全都掠掉,随意地散在榻沿边,仅剩最后一层中衣遮体,他亲吻着我的耳垂,我顿感全身酥麻无力,他在我耳边用挑逗性的语气说道:“瘦了,就要你喂饱我!”伸手掠掉我的中衣,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湿吻落在每一处yu望燃烧的肌肤上,他炽热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冰凉的酥胸,似要将我融化一般。身上之人发出急促的喘气声,我微微呻吟,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躺在太子的臂弯中,看天色,应该是申时了。我抬眼看着他,心上浮出一抹悲伤,我果然,还是没能忘了裴煜。他一直在我内心里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越想埋葬,就越是深刻的记忆。我知道,我没有一刻不被他左右,我想他,想到不敢见他,恨不相逢未嫁时。就让这一袭白影,永远停留在那个地方,容我怀念,容我痴想。
殿外似乎是绾儿的声音在与婢女小声交谈着什么,说得急了竟还跺脚,我看到她的影子几次倒影在窗纸上,想敲门却又放下,我猜定时绾儿有事来禀。
我起身穿起中衣,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子,唯恐弄醒了熟睡中的太子,我正欲穿鞋,太子一反手将我揽至怀中,嬉笑着说:“想往哪里逃?”说完就要吻下,我急忙撇开脑袋,用左手撑起半边身子,说道:“臣妾没有要逃,绾儿在门外等很久了,想必是有急事来禀吧。”
太子翻身坐起,对殿外说道:“何事惊慌?”
绾儿疾步走入殿内,神色忧虑地说道:“回殿下,惠贵妃出事儿了。各宫主子都去了合huan殿,奴婢想来问太子妃,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心上一惊,忙问道:“惠贵妃出了何事?”
绾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奴婢不知,只是皇上和皇后都已移驾合huan殿,若不是大事,也绝不会这般阵仗。”
+5+惠贵妃能出什么事?今日一早还好好的,可以做戏给别人看,也未见有任何不妥。但惊动得帝后都移驾,这般劳师动众,怕是整个皇宫都得了消息,到底是何事能造成这样的响动?
+1+“子夫,我陪你一起去。”太子一边说,一边更衣。我急忙唤进绾儿为我简单梳妆一番,便于太子同去合huan殿。
+7+还未进殿,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哀嚎,殿外守着的宫人婢女皆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着实让我奇怪。殿堂内,几位御医全都跪在地上,惶恐不已地磕着头,我看了看四周,并无一人。
+z+太子牵着我的手走入内室,果然看见惠贵妃瘫软无力的倒在床榻边,泪流满面。一边坐着的皇上木然地看着惠贵妃,明显是哭过,眼眸还未消肿。站在窗边的皇后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只是痴痴地望着,似要望穿秋水般。
+小+屋内一片死寂,无声无息地蔓延着一种悲伤至极的感觉,覆盖着每一个人。我走上前去,拉过站在一旁服侍的霓裳,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即刻跟着我出了内室。
+说+我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娘娘怎么了?”
+网+霓裳一听我问,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奔涌而出,抽泣着说道:“太子妃,娘娘的命好苦!小皇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了啊!”
一席话说得我差点没站稳脚步,惠贵妃何时有孕的?为何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我与她的关系,她没道理不告诉我的,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定是有什么错漏了!到底是哪里错了?
我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可莽撞,问道:“霓裳,娘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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