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轰’一声粉碎了一般,他说什么?心爱的女人,我?他真的疯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猛然一惊,原来他娶了那两个西域女子,真的是因为我!为了我开心,即便这开心与他毫无关联。
他身上的气息与廷曦截然不同,我再是如何撕扯他亦不动不移,心中燃起怒火,我抓起他的手一气之下使尽全力咬下。“唔……”他轻哼一声,身子微微一颤,紧抱我的手缓缓滑下。
“为什么你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你是我的嫂嫂?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你?为什么你要出现!”
他对我怒吼,声音像是要冲破我的耳朵,他疯了,他真的疯了!我不能再待下去,我提起裙裾举步欲跑,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臂,在我跌入他怀的瞬间,他一手撑住我的头,一手紧抱着我的腰际,眼前的他慢慢逼近,唇上忽感一阵温热,他吻我?
灵舌滑入我口中肆虐地挑衅,我死咬着贝齿,他无法探入,舌尖幽幽滑过唇瓣,我手脚并用,任凭我怎样打怎样踹,他就是不肯离开我的唇。泪水顺着眼角淌进嘴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落泪,可是我的心很凉。
尝到泪水的苦涩,他不再纠缠,手掌拂上我的脸颊,指肚摩擦着泪痕趟过的印记。我猛地推开他,语带哭腔地说道:“你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眼中流露怜惜之意,“我是疯了,为你这个女人而疯了。你心里的人,是他吗?有没有一刻,是我?”
我摇头,“廷昭,我是你嫂嫂,今日的事,我全当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嫂嫂!”
我抬袖抹了抹唇角,转身疾步走下拱桥,哪知他拉住我的衣袖,声音几乎哀求,“哪怕是施舍,哪怕是怜悯,你都不愿骗我吗?”
“廷昭,爱一个人不是靠施舍或是怜悯,所以我不会骗你。”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不是吗?你听见过心碎的声音吗,就像是有人拿锥子一下下钉在心上,碎成千块万块,血都流干了,可是找不到伤口,我没有办法让它不疼,没有办法让它不想你。”
我感觉到他拽着我衣袖的手,颤颤抖抖,他说一句,我都仿佛在受那种痛苦一瞬,为什么要痛?为什么要听到心碎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你命中的女子。”
决绝地甩开他的手,提起裙裾在风中奔跑,是下雨了么,为什么满面湿润,模糊了前方地视线。我没有回头,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我只能当刚才做了一个梦,或是听了一个笑话,只是这个梦让我承受不了,这个笑话却让我有想哭的冲动。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五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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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送行
六月十八,晴空万里,风清气爽,今日是匈奴使臣归国之日,算起来他们在宫中也是住了大半月之久,我自廷昭婚宴之后,与他们再没有遇见,听说皇上指了尚阳郡主赐婚匈奴单于,又是一个如花美眷,即将离别故里,远赴大漠。
“自那日三弟的婚宴回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这是怎么了?”廷曦一手拿着折子,一手轻撇着茶杯里的茶叶沫子。
脑中忽然忆起当日发生的事,廷昭受伤地眼神、哀求地声音,还有那一瞬的亲吻。不自觉地拂上柔软的唇瓣,似乎廷昭舌尖滑过的触感还停留在这里,这是伤痛的记忆,这是决绝地印证。
“是吗?许是累了,有些倦了。”我侧过头不看廷曦,竟有种心虚愧疚的感觉。
他端起茶杯,薄唇微启抿了一口,“子夫,有些事,我不想瞒你。”
我转头不语,只是看着他,我坐在软塌上,他坐在桌前,而我们的距离像是咫尺,伸手却无法触及。
他凝眉细想,似乎是在思虑如何开口,片刻后仅有六字。“裴煜要回来了。”
他说完之后微微侧头,是在怕我眼里有转瞬即逝地欣喜,还是残留未尽地思念,所以他选择不看我,而我起身走到他身边,自身后环上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用唇轻轻抚慰他的不安。
“父皇在裴煜走之前与他定下约定,每年裴煜都必须来昭阳朝奉,住上一段日子。一年而已,这么快就过了。”他拂上我皓如凝脂的手腕,来回摩擦抚摸。
我点头,“廷曦,你只要知道,我的心在你这里就够了。”
为什么一说起那个名字,我们就好像很遥远,原来裴煜不仅是我心里一段不能抹去的记忆,更是廷曦心里一个永留疤痕的伤口,一碰就会血流成河。
若说我真是默然到如此地步,我都不会相信,裴煜回来了,又怎样呢?有些事我已做了选择,有些人我已经错过,既然命运让我往前走,让我牵住了廷曦的手,我就只能把裴煜留在过去。只是不知道,若然真的再见,我们能说些什么,能以哪种眼神相对,他定时怨恨,而我呢,只能是歉然。
忽然发现我似乎愧对了很多人,似乎伤害了一颗又一颗心,可是明明……明明我也会痛,且并不比谁痛的少,痛的轻。为什么罪过是我来背负,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就要抱着愧疚活一辈子吗?呵,原来我活的这么悲哀,原来我伤害了这么多人,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我那么那么痛,谁又来对我报以愧疚,谁又懂得抚平伤口?
“殿下,匈奴使臣已准备启程。”杨福站在殿槛处,尖细着嗓子通禀。
廷曦起身,我踮起脚尖给他正了正玉冠,他在我额上印上一吻,松开揽在我腰上的手,跨步走了出去,刚好走到杨福身边时,杨福又战战兢兢地说了句:“殿下,那个……那个匈奴使臣要求见见太子妃,皇上允了。”
“什么?”我与廷曦异口同声地问道,手心渗出了些微冷汗。
“只说是给太子妃请罪道歉,上次冒犯了。”杨福颤抖着嗓子,垂头丧气的样子。
廷曦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点了点道:“去罢,皇上都准了,我还有不去的理吗。”转身吩咐绾儿替我换衣,廷曦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一旁等我。
换一身淡雅的金橘色勾花鸟纹白纱腰带合襟襦裙,玉瓒螺髻,配以象牙白如意步摇,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青黛描于鬓间,丹砂轻点朱唇。
牵着廷曦的手,与他共乘一辇,髻上的步摇随着颠簸‘叮叮当当’地珠翠鸣响。他不说话,我不言语,各自默守着一份沉寂,直到步辇稳稳当当地停在长点大殿上。
殿上站满了百官,一个宫妃也没有,我不觉握紧了廷曦的手,似乎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就是一个特例,而这个特例只会让我更加的心慌意乱。
远远走来一行人,当中为首一人步履稳健,身穿匈奴褐色腰袍,头戴三角金丝毡帽,一脸英气,目如星辉。
“太子殿下,太子妃。”
他们站在我和廷曦面前,单手捶胸,微微低了低头,廷曦自鼻中轻哼一声,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沉着脸道:“匈奴使臣不必多礼。”
“伊岱上次多有冒犯太子妃,还请见谅。”原来他叫伊岱?他抬头看我,眼神一如既往的凛冽,并没有丝毫的歉意。
我浅笑回道:“无妨,伊岱使者毋须抱歉。”
他眉角轻佻,一双深邃的丹凤眼更显得他这个人不似看见的那么简单,肤色古铜,这是在大漠生活的人共有的特点,微卷浓黑的睫毛更使他的双眸明亮有神。不知为何,我心里始终觉得他的身份不仅仅像是一个使臣,他身上散发地气质和谈吐中的傲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使臣该有的一面。
身后的杨福上前一步,低声对廷曦说道:“殿下,皇上让您进殿。”
廷曦看了我一眼,复又叹了口气,“我很快回来。”我松开他的手,对他点头颚首,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长乐宫。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伊岱遣退了身后的另外两位使者,殿上站满了百官,都在等待皇上晋见,待廷曦出来后,匈奴这一行人就要前去辞行告别。
我淡笑回道:“使者是见惯了大漠女子,就如我们中原人看你们西域人一样觉得特别。”伸手将耳边散下的发丝拂上鬓间,眼观鼻、鼻观心。
“用你们中原人的一句话,后会可还有期?”他笑问一句,眼角在不经意间流露一丝柔情,我恍惚间很难看清,大漠男儿,也有柔情一面吗?
“有缘千里自会相遇,无缘咫尺也无期。”
我微微屈膝向他行了一礼,他楞了一瞬继而爽朗大笑几声,笑声似乎都响彻了整座大殿。他伸手解下腰间的编花穗子递给我,“算是给太子妃赔罪,还望笑纳。”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穗子,柔软有质,花型复杂繁琐,不是巧手天工很难做到如此精细的手艺,我摆手推辞道:“这是你的随身之物,无功不受禄,还请使者收回。”
他忽地抓住我的手,我惊异地挣脱,却不想他的力道太大,执意把穗子放在我掌心,才满意放手,动作随意,没有看出丝毫尴尬。而我此时即感双颊绯红,心里只能大叹,西域人豪放的性情,我们是如何也学不来的。
“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大可礼尚往来。”
他笑着开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我无奈地摸了摸头髻,取下一支珍珠钗递给他,“我只有这女人的东西,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罢。”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拿在手中细看一番后,揣进腰袍里,“多谢。”我将穗子藏进袖中,毕竟让廷曦看见了,又要说不清道不明了。
一个小宫人走上前来,耷拉着脑袋对伊岱说:“皇上宣使者晋见。”
他微微点头,“此番来中原,认识你这样的奇女子,亦算不虚此行。”我低头宛笑,目送着他走入宫殿,远远背影看去,挺拔健朗的身姿,就是属于蓝天大漠的雄鹰。
我独自一人退到大殿之外,今日天气真是极好,春色宜人布满天地,抬头望苍穹,浮云朵朵忽卷忽舒,此景,如歌如画。
我还在欣赏这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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