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司徒情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由于昨夜是穿衣而睡,因此她并不需要梳洗打扮,就是头发稍稍乱了些。
司徒情走出房门,看到大夫人院子里的刘妈妈正带着几个粗使婆子站在院子里,一见到司徒情,刘妈妈立刻大声道:“把她抓起来。”
“刘妈妈,事情会不会弄错了?情儿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林氏默默地留着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情其实有些反感总是掉眼泪的林氏,饶是林氏是真的关心她,真的爱护她,可也不应该这样软弱。
换句话说,若不是林氏这样软弱,真正的司徒情或许也就不会高烧而死,可说到底……罢了!自己这一世,尽力保全她,照顾她吧!
“哼,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刘妈妈走近一步,双手叉腰,瞪着司徒情,“小贱人,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去大夫人面前认个错,说不定……”
“混账东西。”突然,司徒情快步走到刘妈妈面前,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我虽然是庶出,但若论身份,总是比你这个家生的奴才要高很多,你竟然敢骂我贱人,谁给你的胆子!”
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死寂,不单单是刘妈妈,就连林氏也是极为震惊,看到的仿佛不是她熟悉的女儿司徒情,而是一个陌生人。
好半天,刘妈妈才回过神来:“好啊,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说着刘妈妈扬手就要去打司徒情,但手腕却被司徒情先一步抓住,不但如此,司徒情再次甩了刘妈妈五六个巴掌,那力道,使得刘妈妈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这个小贱人绑起来。”刘妈妈杀猪似的叫着。
几个粗使婆子回过神来,立即就去抓司徒情,却怎料司徒情怒呵一声:“你们谁敢动我!”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司徒情这样的气势,几个粗使婆子一时间愣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事情,你以为有大夫人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司徒情冷笑道,“我娘虽然不得宠,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八姨娘,若是八姨娘生下的是男孩,老爷大人会如何待之,到时候……哼!”
刘妈妈这下算是明白了,司徒情是仗着八姨娘呢,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情儿,你……”林氏拉着司徒情的手臂,责备地看着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怎么可以拉着八姨娘下水,这样不是明摆着让大夫人记恨八姨娘么?
司徒情不动声色挣开了林氏的手臂,她很想告诉林氏,这么做是为了救林氏,同时也是一条铲除大夫人的计谋,可是她不能说。当然,林氏的反应也让司徒情有点心寒。
太过软弱,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起初,司徒情的软弱只不过是为了暂时适应这个身份,而如今,司徒绯月和大夫人都恨不得除掉她,那么她则必须反击,而且是致命的反击。她可没有功夫陪着姨娘和小姐们玩这些内院里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她此生要复仇的对象,是如今正坐在龙椅上春风得意的赵睿,所以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情上。
司徒情冷冷地看着刘妈妈去搬救兵,而结果有些出乎司徒情的预料,刘妈妈搬来的救兵不仅仅是大夫人,还有司徒震远。
“畜生,还不跪下认错。”司徒震远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不看司徒情一眼,但毫无疑问,他的话就是对司徒情说的。
对于这样的爹,司徒情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在司徒震远眼中,就只有大夫人的生的司徒绯月是女儿,而她不过是一颗草,一颗可以被任何人践踏的草。
“不跪。”司徒情扬起下巴,冷傲地看着司徒震远。
一瞬间,司徒震远被那冷傲的眼神所触动。在她记忆中,司徒情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而司徒震远不喜欢司徒情的原因说来也可笑,只因为司徒情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那个冷傲拒绝他后,他强行得到的女人,可是在生下司徒情之后,那个女人就吞金自尽。
司徒震远将司徒情带回相府的路上,无疑间看到即将流放到军营林氏,因为林氏与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司徒震远便动用了关系,收了林氏,对府中的人宣称,司徒情是林氏所生。
这件事情,自然只有司徒震远和林氏知道。
所以,在司徒震远看来,司徒情的存在就是那个女人无时无刻地在提醒着他的失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时间久了,司徒震远便不再问这个女儿,甚至当做不存在,就算见到,司徒情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可是今日,司徒情那冷傲的眼神,竟与当年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司徒震远一瞬间受到的冲击,使她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大夫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一切,她认为司徒震远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被司徒情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打断她的腿,让他跪下,老爷的话,你们没听到么?”大夫人这番添油加醋,很是巧妙,重点不在跪下,而在于打断司徒情的腿。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跪?”司徒情怒道,“老爷大人,我也是你的骨肉,难道你非要看着我死才高兴么?”
“你……”司徒震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忽视这个女儿已经太长时间了。
司徒情并不知道司徒震远对她的极为复杂的恨意,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自然是因为她早已处理好了一切,等会不会大夫人怎么让人搜,都不可能从她房里搜出东西来。
第5章 置之死地
“老爷大人,就算是庶出,可我身上流的也是您的血,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徒情语调稍稍放软,眼中更是噙满泪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低姿态的做戏,司徒情恶心的想要吐。可是她却知道,委屈柔弱是一把最好的利剑,饶是司徒震远再不喜欢自己,也是禁不住这样的哀求之声的。
果然,司徒震远的眼中出现动容。
当然如果一开始就哀求,司徒震远并不是动容,因为长久以来的司徒情就是软弱好欺,随时表现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所以一开始,司徒情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然后再放低姿态,从效果上来讲,会在人的心中造成非常强烈的冲击,而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既然效果达到,那么就继续,司徒情在心中冷笑一声,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大夫人显然没料到司徒情竟就这么乖乖跪下了,然而她更没有预料到的是,司徒震远此刻的心中,对这个女儿已经产生出了愧疚之情。
林氏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司徒震远,她当然看得出司徒震远的愧疚,可是旁人却是看不明白的。
大夫人见司徒情主动跪下,也不好再借题发挥,随后转向司徒震远,叹了一口气:“老爷,出了这样的事情,妾身也非常痛心,但既然发生了,可不能因为她是府中的小姐就包庇纵容啊。”
司徒震远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别说司徒震远,就连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三姨娘、四姨娘以及几位小姐,也是莫名其妙,这大夫人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三姨娘,这明摆着就是一出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栽赃陷害,等会必定要叫刘妈妈搜屋子,然后就会从司徒情的屋子里搜出些什么来,这样的招数在内院,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很快的,四姨娘也反应过来,对着三姨娘使了个眼色。
大夫人再次哀叹一声,那样子要多痛心有多痛心,要多难过有多难过:“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竟然出了个内贼!”
司徒情的嘴角抽了抽,大夫人你这戏演的是不是太过了?要不我去给您搭个台子,让你在上面慢慢唱个够?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震远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身为丞相,其实是不太乐意搀和到后院的事情的。
“老爷还记得去年您送给妾身的翡翠玉镯么?”
司徒震远点点头,示意大夫人继续说下去。
大夫人的目光转向司徒情:“那玉镯被她偷去了。”
“什么?”司徒震远微微一愣。
“老爷送给妾身的翡翠玉镯被她偷去了。”大夫人再次重复道,“刘妈妈是老人了,断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所以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哎呀,五妹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司徒蕙故意惊诧道,但眼中却满是落井下石。
当然,落井下石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司徒柔一直默不作声外,其余的人全都说着极为难听的话。大夫人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招设计的太好了。虽然说不上高明,可是对付司徒情这却已经绰绰有余,说到底司徒情不过才十五岁罢了。
“你偷了没有?”司徒震远的脸上再次变得冷漠起来。
司徒情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震远,坚定地说道:“没有,我绝对不会坐那样的事情。”
“哼,还敢狡辩,刘妈妈,去她的房里搜一搜就知道有没有了。”大夫人嘴角噙着冷笑,人证物证具在,到时候看你这个小贱人还怎么抵赖。
之前被司徒情打了好几巴掌的刘妈妈本就怀恨在心,得了大夫人的命令,立即进屋搜查,她毫不犹豫地就去掀开司徒情的床垫,可是当她掀开床垫的时候却傻眼了,怎么可能,她昨夜明明按照夫人的吩咐将翡翠玉镯放到司徒情的床垫下,为了不让司徒情发现,她还特意塞在了角落,可是眼下却不见了。
心急如焚的刘妈妈索性直接将整个床垫都翻了起来,却仍旧一无所获,她又将目光落在屋子里,可是司徒情的房间不比其她的小姐,破旧的很,除了床,就是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翻了半天,却还是没有。
屋外的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大夫人更是催促道:“刘妈妈,找到了么?”
听到大夫人催促,刘妈妈只得走到屋子门口,她没有说找到,也没有说没找到,只是怔怔地望着大夫人。
大夫人立即明白了,屋子里没有找到。
不可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