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歌不敢。”她又低下头,忙掩盖好自己的情绪。
“好,来人,把莲花阁的老鸨给我杀了。”上官黯冷漠的吩咐。
漓歌一惊,急忙跪下,“王爷,请手下留情,漓歌犯的错该由漓歌自己承担,请不要滥杀无辜。”她怎么忘了,他那残暴的性格是没变的。阴狠决绝,草菅人命。
昨日就已经杀了张员外全家,今日又怎能再造杀孽。有些纵然该死,但是也轮不到他去惩戒。
“那么,跟我回王府。”上官黯一袭红袍在夕阳下泛出一点微薄的光晕,嘴角向上一提,“我就来亲自调教好了。”
3安王府
“姑娘,该睡觉了,你这不日不夜的抚琴也不是办法啊。”侍女恬儿走到漓歌的身后,为她披了件薄薄的披肩,心里顿时暖意盎然。
“再弹一会吧,反正我也睡不着。”漓歌侧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姑娘,喜欢王爷吧。”恬儿略微一怔,试探着的问。
“是的。”本就不想隐瞒,何不如大方的承认。
即使有意隐瞒,怕也是隐瞒不住的。
她对上官黯,哎。。。。。。
“哎,也是王爷明天就要迎娶王妃了。姑娘,有话恬儿知道不该多嘴,但还是想对姑娘说,有些事能放就放下吧。”恬儿轻叹一声,她知道她是由衷的劝自己,但自己本身又何尝不想呢。
“谢谢你,我会放下的,你快回房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再弹一会就去睡了。”听了恬儿的话,心里还是有了些波动,还是很快又不着痕迹压抑下来了。
“那么姑娘,我先回房了。”
“恩。”
恬儿走后,漓歌独自一个人对着院子里苍白的月光,默默的发呆。这已经是来到安王府的第七天了。王爷忙着筹备他的大婚,王妃是当今得势的丞相赵弑的妹妹,赵挽月。以前在莲花阁听人说起她,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面。当时漓歌自信轻笑,赵挽月再美却是因为他们还没见过漓歌吧。可如今,皮囊再光鲜,王爷却是娶的她。
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音符如流水般趟过,甚是美妙。
只是在美妙的琴声,在这夜里,太过寂寥!
“还不睡。”一如既往的声音没有情绪起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其实这些她都无所谓,就算听到了自己和恬儿说话。
毕竟他也是知道的。
没回头,也不回答。
“你也不必伤心,知道我不会看重儿女情长。”
“王爷的意思,我若有赵家那般家世你便娶我?”漓歌讽刺的反问,见他不语,便又接着说。“王爷您错了。我本无错,错在你,当年不该救漓歌。”
“你的意思,我当年就该让你死?”情绪里面的绝狠仿佛下一秒钟他就会亲手杀死她。
“是的。”她也是淡漠的口气,带着不明显的倔强。
“你是料定我现在不敢杀你吧。留着你明天还有大用,过了明天你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了。出了安王府,你就是暴尸野外也不会有人碍着你。”上官黯扬了扬嘴角,轮廓线条残忍“好好表现,进了皇宫过几年锦衣玉石的生活,我登基以后你就自由了。”
“好。”
漓歌没有选择。上官黯是天生的王者,他的话只能是命令。也许从一开始接触他,她就只能服从,无条件的服从,日子久了,自然就是习惯了。就算是死,也就当还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上官黯离去时回头看了她一眼,五年了,他竟然觉得好多年没看到她笑了。
为什么心会痛?
是她自己太过倔强。明知道他从不会儿女情长却还是要对他动情。
是她的意愿,与他无关。
她只需要扮演好他棋子的角色就足矣。
必要时能杀就杀。
上官黯残忍的想。
他离去后,漓歌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月亮直到天亮。
4
次日早上。
漓歌就被房间里面的一碎碎匆匆的声音惊醒。声音不大,也不明显,处处透露出小心翼翼。
但还是被她听见了。正准备下床去瞧个究竟便听到恬儿扣门。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她暗暗想。
“进来吧。”漓歌一边说着,边掀被子下了床。
注意到床下有滩极小的血渍,小到几乎可以忽略,还是那红色却出奇的醒目。
“姑娘,赶快起来了。王爷吩咐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看的衣服,请你去挑一件。”恬儿走进房里,急急忙忙伺候自己穿衣服。
看着恬儿的神色,肯定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换个思维想想,她要是发现了,那才奇怪。
“我就不去了,你去帮我挑件白色的素裙就是了。”漓歌罢了罢手示意自己来,让她快点去应付上官黯。
“白色的素裙?”恬儿惊讶的望着她,她知道姑娘本身底子就好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姑娘在今天的晚宴会有琴奏,不打扮的隆重点似乎有点。。。。。。”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
“你是想说太不给王爷面子吗?”漓歌笑了笑接了她的话,“恬儿你可知道今天来参加王爷大婚的都非富即贵。各路来的女眷盛装出席的肯定不在话下。我若再花枝招展即使面容无双,便也是胭脂俗粉。”
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恬儿虽然不太懂。但也觉得姑娘说得有些道理。那我立即就去取衣服。”
“恩。”我轻轻的应了声。
漓歌还是没动,因为她掐准时间,恬儿应该很快就回来。
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若无其事看了看门外大红色的喜字,却也是热闹,仆人们忙上忙下的,不亦乐乎。
自己心里酸酸的。
特别是那喜字,红得刺目。
果然,还没有一盏的时间恬儿就回来。手上捧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漓歌看她跑得满头大汗的,便有些心痛的招呼她坐到椅子上去喝口茶。
虽说只有这么几天的日子,但还是看得出来恬儿确实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没有任何城府心机,不像以前在莲花阁的时候,,每个人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恬儿也不推脱,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才慢慢把呼吸调匀。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了漓歌。
“王爷想是知道姑娘你不会去,所以让我给你这个盒子。”
“恩,揭了看看吧。”漓歌淡淡的开口,随意的把盒子又推给了恬儿。
恬儿小心的把盒子上的盖子揭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一条鹅黄色的绸缎裙。漓歌把裙子轻轻的从盒子里取出来,细细打量着。裙摆上用上等的蚕丝绣着精致的暗纹印花,袖口用轻纱扎满浅浅的花边,领子上缀了一排小颗小颗的珍珠。整条裙子即低调,又华丽。低调,自然是能在那些庸脂俗粉里脱颖而出。华丽,在隆重的场合也不丢他的面子。
不由得从心底暗暗赞叹上官黯的欣赏水平。
“姑娘,好漂亮啊。”恬儿轻拍了下掌心。
“恩,帮我换上吧。”
换好衣服,漓歌让恬儿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在脑后,洁白的耳边几缕青丝随意的垂落在肩头,别有一翻韵味。
虽然对着漓歌的脸已经好几天了,但是恬儿的脸还是羞红了。
漓歌有些吃惊,问“怎么了?”
“姑娘太漂亮了。”恬儿红着脸回答。
漓歌也笑了笑,却听见房间里细小的呼吸声频率变急促了。
恬儿见她不说话,连忙问,“姑娘,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房的人去做。”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昨晚没休息好,我想再休息会。你先退下吧。”她对着恬儿轻声吩咐,声音里的疲倦显而易见。
“那好吧,姑娘你先下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好。”等恬儿一离开,漓歌锁了门,对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道,“来者是客,还请出来吧。”
“还是被你发现了。”声音磁性清悦,但是由于受伤带着点沙哑,却也是好听。
有那么一瞬间,漓歌觉得这个声音半分耳熟。
她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男子斜倚在墙上,胸口插着一只箭。男子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纪,面容白皙,五官深邃,瞳孔是罕见的深棕色的,下巴尖尖的。身材削瘦到了一定程度,可也显得修长。嘴角挂着浪荡不羁的笑容。
很漂亮的男人。
很危险的男人。
虽然中了箭,也没流太多血。看来只是皮外伤。
但还是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还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认识的人?
“公子是刺客?”漓歌看着男子,皱了皱眉头。一个刺客藏到自己房间里,毕竟不妥。
“恩,我就是来刺杀安王爷的。”男子倒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目的。
到安王府还刺杀安王爷,在这么多高手下竟然能够只受点皮外伤就安然逃走,看来眼前的男子绝不简单。需谨慎提防才是。漓歌暗暗想。
虽然想着,但是忍不住为王府博回几分面子,有些嘲讽的道,“看公子的样子,怕是刺杀未遂,倒被杀了。”
男子竟然被漓歌说得愣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顽劣的笑道,“你倒也不害怕我。”
只一眼就看出男子中毒了。
斜睨男子一眼,缓缓的说,“公子中的箭上有毒。却也不是十分厉害的毒药,叫做‘软筋散’只是会让人全身乏力,筋骨舒软。在二十四个时辰之类四肢麻痹。我又怕什么?只是箭头刺进你身体的部分尚浅,大多毒素还在外面,药力应该没那么持久。不过中了软筋散你还能在我这屋子里走走坐坐,看来公子不但武功高强,意志力更是惊人。”她皮笑肉不笑的赞美道,还倒了杯茶给他。“反正目前看来你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了,安王府的高手们,是想活捉你。”他想也没想端起茶就灌了下去,想必是真的渴了。
“公子不怕我下毒?然后再叫人过来抓你?”漓歌打趣道。
要知道她是从药王谷,师傅是天地第一神医,用毒解毒是最擅长的。
“不要以为你学过医,我也学过。”男子不屑道,突然认真看着漓歌的脸,眸子慢慢转动,又恍然大悟的摇了摇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上官黯那个有名的义妹漓歌。”
“是。”浅浅的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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