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一样,琉璃观音本身价值连城,但因为观音是佛家之物,所以琉璃观音有价无市。
沈老夫人一向爱好银钱。看到这么个宝贝自是喜不自禁。
然而当她知道这么个价值非凡,却又卖不出去时,那张老脸憋红了足足半个月,也没有消下去。
去沈老夫人寿康院的琉璃观音的是青禾和冬景,回银叶院的路上,青禾回想起沈老夫人眼中的贪婪,有些惋惜道:“姑娘把那么好的东西送给沈老夫人。可算是糟蹋了!”
冬景没有立即回青禾的话,反而问道:“沈家老夫人的表情你可看清了。”
青禾“噗嗤”一声笑了,“沈家这么大的家业,沈老爷又受蓟北侯的重视,真不知道老夫人竟然是个这么贪财的人!那一脸的肉痛表情,渍渍!”
“看清楚了就好,也不枉费姑娘对你的一片苦心!”银叶院到了,冬景率先进了院子。
青禾闻言,脚下一顿,随即摸了摸早已恢复的脸颊。随即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飞快的往院子里跑去。
盛京的豪门望族,那一家有个风吹草动,必能引起其他大家的关注。因此,沈家来了一个无亲无故的表姑娘一事,便迅速在盛京城传开了。
本来嘛,谁家每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门打秋风,但沈家这件事奇就奇在,沈家的人不仅接纳了这个亲戚,而且听说还挺重视的。一时间,盛京城里的八卦,全都对准了沈家。
为此,许莹然曾在自鸣钟店子里,和沈楚楚联手“捉弄”杨纸嫣一事,也随即被抖落了出来,而杨纸嫣曾是上一个人们八卦的对象。
好嘛,原来,这沈家表姑娘和杨家姑娘还有这么一段不得不说的八卦故事!
因此,盛京城里一时之间,倒是热闹非常。
就在热闹之际,一辆朴素的青帏小车,低调的穿过繁华的街道,悄悄的驾进了庭院深深的蓟北侯府。
“兰嬷嬷,老夫人身子骨好吗?你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说一声就好,晚秋必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晚秋柔声细语,甚至有些卑微的从青帏小车里扶出一个人来。
兰嬷嬷梳着燕尾圆髻,髻上插了两把玉白象牙骨的梳篦。兰嬷嬷瞥了一眼晚秋,并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往杨纸嫣所住的里香院而去。
“姨娘!”紫兰上前扶着晚秋,望着兰嬷嬷的背影不自觉的发抖。
“哼!”没用的东西!
晚秋拍开紫兰拉在她臂膀上的手,低喝道:“怕什么,静秋院的事儿就够这老虞婆查探一阵的了!”
晚秋的话,并没有让紫兰好受起来,只是她却是不敢再去砰晚秋了,只得一个人摸摸索索的走在最后。
杨纸嫣已经消失了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里香院因为没人住,早就失去了人烟气。虽然晚秋一直也安排人打扫,但怎么也驱散不了那种荒芜的气息。
里香院里,兰嬷嬷在杨纸嫣卧房里四处瞧瞧,看着那些杨纸嫣一贯用的物件,一时之间,竟然老泪横流。
兰嬷嬷虽是蓟北侯府李杨氏身边的嬷嬷,但为了从小培养杨纸嫣,兰嬷嬷一直在杨府呆了十多年,直到杨纸嫣及笄,兰嬷嬷才离开。
对于杨纸嫣的感情,兰嬷嬷比任何人都深。
然而现在杨纸嫣确实下落不明,名声尽毁!
“杨大姑娘怎么失踪的,你给我好好说说!”兰嬷嬷走到晚秋跟前,脸上古井无波,声音乍冷还寒。
晚秋听的一抖,低下头把所有的事儿都交代了出来,甚至连杨纸嫣在自鸣钟店和沈家姑娘及表姑娘的事儿,也都说了一遍。
小姑娘家的争风吃醋,兰嬷嬷倒没有在意。
她真正怀疑的是蓟北侯!
杨家在苍狗山下的别院和蓟北侯府的别院很近,如果是遭了山贼,依照杨纸嫣对蓟北侯的感情,她才不会放过这个让人英雄救美的事儿!
“静秋院最近有什么动静没后,侯爷,一直是在东北大营吗?”兰嬷嬷盘算着问像晚秋。
此事正中晚秋下怀。
于是,在晚秋的刻意解说下,兰嬷嬷脑中的静秋院突然神秘非常。
兰嬷嬷来到盛京不过如同是一片掉入大海的树叶,无声无息,于盛京城热闹无碍。
倒是人们对沈家表姑娘八卦,终于引起了沈家另一个亲戚的注意,于是,盛京的人们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十一月初,盛京的冬天已经进入了最寒冷的时期,申时时分(下午四点),天便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一辆慢吞吞的牛车停在了沈府的角门前。
看门的婆子不用看那破车的样子,关听那老牛一步三晃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二老太爷来了,快去通知夫人!”叫了身边的小丫头去递信儿,看门婆子也不急着开门,坐等人来敲门。
沈家二老太爷沈向新是沈家下人避之不及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吃沈向新除了从不给人赏钱之外,最喜欢的还就是往奴才身边窜。最重要的是,他经常在破坏了家奴手中的活计之后,常常找这些家奴勒索封口费。
沈府里,没被沈向新这一招骗过钱财的下人、婆子寥寥无几。
“这才几个月,怎么又来了!”沈夫人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吩咐道,“黄嬷嬷,谁也别惊动,把二老太爷请到前院去,一定不能让他入二门!”
沈向新现在俨然沈家一害,沈夫人现在连人也不敢往院子请。
但沈夫人很明显低估了沈向新的战斗力。
短短半个时辰里,他在前院了勒索了五个婆子、小厮后,关于沈家二老太爷的消息立马疯传到了后院,一时间,人人自危。
彼时,沈楚楚正在许莹然的银叶院里。
“这个不要脸的,他竟然还有脸来!”沈楚楚一听这件事,立马就炸了毛。
沈家二老太爷是个什么样的极品货色,从许莹然一到沈家,沈楚楚就不停的在她耳边叨叨,“防火防盗防二老太爷!”
为此,对于沈向新的到来,许莹然没有过多的惊讶,沈家财大势大,这样一个极品亲戚,他不来才奇怪。
“不行!我一定不能让这个老不要脸的在老拿走我家一块铜板!走许妹妹,我没一起去把他赶出去!”沈楚楚从炕上站起来,拉着许莹然就往外跑。
许莹然没料到沈楚楚力大如牛,一个不注意就被拉到离炕三尺远的地方。
“楚楚,别急!你知道伯母把你二叔公安排在哪儿么?外面风大雪大的,你这么盲目的乱撞,非得着凉不可!”许莹然拉住往外冲的沈楚楚。
一边穿着春花递来的斗篷,一边吩咐,“青禾面生,人家也不会怀疑,白苏老成熟悉府里的情况,先让她们出去打听一下情况,我们在去也不迟。”
☆、第一百四十一章反击与被反击
沈家前院分出了两个院子,一个是挨着正门的天南院,乃是正门正院。一个是的西北角的贤客院。贤客院的正房大厅叫做武安堂,堂前摆放着几棵盆栽迎客松。
此厅平时也无大用,不过是沈家安排访客的临时歇脚之处。
武安堂是个中等厅堂,堂中四角安放着四个铜麒麟熏炉,厅堂东西靠墙处摆放着六椅四桌。最上首是一个靠墙大炕,炕上放着乌木小几,几上有一碟枣泥糕。
沈向新走到炕前,乌木小几上的碟子端到东墙下的茶几上。
“吃、吃,不吃白不吃,吃了当没吃!”他一边说,一边将肥肥的爪子伸向巴掌大的小蝶。
沈家装糕点的小蝶,小巧精美,一盘小蝶装满也不过五六块枣泥糕。
沈向新的大爪子一去,碟子中的糕点立时就少了一半。
“你给我留些,这些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再吃了。”和沈向新一起来的桂花,扒拉过盘子,一把将盘中剩余的三块枣泥糕全塞进了嘴里。
桂花抢到了东西,得意的冲沈向新挑眉。然而,乐极生悲……
“咳咳!”
突然,桂花脸颊通红,双眼微凸,毛毛虫似的肥嘟嘟的手掐在勃颈处,口中连大气也不能出。
“贪食不忌口的蠢妇,没见过世面的下作东西,饿死鬼头胎啊!!”沈向新一边替桂花捶背,一边大喝道。
但是不知道是桂花吃得太急还是怎么,即使有沈向新的帮忙。这被噎着的症状却是一点也没好。
“来人啊!出人命了!”沈向新不由的急得满头大汗。
“这是出什么事了?”沈夫人站在门口,正好看到桂花灰白的脸,不由得大吃一惊。
“快请大夫,侄媳妇儿你来得正好,桂花噎着了,快请大夫!”沈向新总算看打了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一听是噎着了。沈夫人看了看茶几上空空如也的白痴小蝶,欲哭无泪。
“黄嬷嬷”
沈夫人轻轻唤道,头也不回的坐上厅中最上方的大炕,懒得再看沈向新一干人。
黄嬷嬷得了令,当即走到桂花的跟前。一掌狠狠拍向桂花宽阔的后背。
桂花背上厚厚的肥膘剧烈的抖动。
突然,“额”的一声。
白白黏黏的枣泥糕沾在了油光可鉴的青石地板上。
沈夫人扭过脸,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待下人重新收拾好屋子后,沈夫人嫌恶的问道:“上次不是给过你们五千两,这不过才一个月怎么又来了!”
桂花刚捡回一条命,还没缓过神来。沈向新便自己答道:“侄媳妇儿你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我还要和你讨教讨教,上次我被你女儿揍得受了内伤。你们让我在大冷天你光着身子躺了半宿,你可知道,后来回去我就又发了高烧。你们给的那些医药费那么少,还不够我们塞牙缝儿。”
说到此。沈向新将手伸到怀里,这里摸摸,那你看看后,终于找出了一张账单,“这是我们上次受伤的医药费,伤残费。还有不能干活的伙食费……”
沈夫人冷哼,“二叔这是干什么?五千两还不够你看个伤风感冒的。你吃的不是药,只怕是龙胆吧!”
沈向新不管沈夫人怎么说,就是无动于衷。
他今天趁着天黑了才出门,可不就是做得事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天一夜,足够他去激怒沈家那个小呆瓜了。
一时间,武安堂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哟,我当是谁啊!怎么要饭的又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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