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他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汇成水滴不住的往下流。
我的个娘啊,幸亏早有准备,不然只怕一世英名就要交代在这个疯婆子手上了!
许莹然无意间瞥见大胡子护卫的神色,在看了看壮硕的身躯,嘴角一抽。这个妇人的战斗力,简直逆天了!
“来了,大夫来了!”就在两方咬牙坚持之际,红雨终于带着一个老头姗姗来迟。
“呀,这不是回春堂的王大夫?”
“这个王大夫为人正直。医术精湛,比之杏林神医周济生大夫也不差!如果是他的话,倒是可信!”
“笑话,王大夫的话不可信,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好大夫……”
随着王大夫身影的出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显然。王大夫的名声在普通百姓心里,那是没有话说的。
难道他被侯府收买了?
邵寡、妇心中猛地一跳,但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王大夫的名声她是听过的,回春堂年年免费施药她还远远见过几面,满蓟北城最多的流言就是说他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此时心中惊疑不定。不心地深处那莫名的惶恐怎么也驱之不散。
然而,就在这时,许莹然开口了:“想必王大夫的名声是毋庸置疑,那我们就来听听他怎么说,王大夫。请!”
她伸手邀请,并默默的退后一步。
王大夫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几根山羊胡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翘一翘,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此时谁也没敢笑出来。
他那缓慢的步伐却如同一步步踩在邵寡、妇的心间,让她的不安越扩越大,她慌乱的尖叫:“不……”
就在那细微的声响露出之际,大胡子护卫一把捂住邵寡、妇的嘴,不给她一丝机会。
毕竟是侯府护卫,没有两把刷子可不行。
大胡子护卫十分得意,真被一刷前耻。他的动作也十分小心,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邵寡、妇恼羞成怒欲招惹王大夫,被侯府护卫一举拿下。
“既然大家想知道,夫人也不欲隐瞒,那老夫就说道一二。老夫在侯府中所看的妇人,也就是桂嬷嬷,她年纪大了,怀了身子一时没注意,老夫来时,已经晚了。至于那位绍公子,他因为伤心过度晕倒,一头撞在门槛上,才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至于他醒了以后有没有事,这个一时半会儿老夫也拿不准。”王大夫神色肃穆,说话一板一眼,依然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听了王大夫的解释,整个侯府大门为之一静。
许莹然站了出来,一脸悲痛的说:“我原本不想把这件事请闹大……”
才怪!
邵寡、妇双眼怒睁,眼白上布满血丝,被捂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凄鸣。
许莹然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邵寡、妇,可是不知为何,众人却觉得心中一寒。
“不过,侯府是大燕的重地,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她的话掷地有声,连身后的王大夫也挺直着身子,不发一言。
许莹然目光平静的看了众人一眼,方才继续说:“蓟北侯府是大燕的门面,心中有乱七八糟心思的最好掂量掂量,现在,在大燕,到底是谁说了算!蓟北,是大燕的都城,可不是什么谁家的一亩三分地!来人,把这个大脑侯府的泼妇送到衙门,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秉公行事,也好给大家做个榜样。”
此时的许莹然如同黑夜里一颗璀璨的星星,散发的莹莹星光,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气势恢宏,却一字一句印在了人们的心间。
而话音一落,人群中那些穿着良好的小厮婆子怯懦的一缩。
这一番话明明是在敲打邵寡、妇,她们却有一种中枪的错觉,以至于都不敢抬头去看侯爷夫人那张光彩照人的脸。
事情发展到此,终于有了收尾。许莹然施施然的走回侯府,红雨低着头,默默的跟在许莹然身后。
余下看热闹的众人一阵沉默,而后却热烈的讨论起来。
侯府姑娘的嬷嬷何人私通?
这个消息不要太劲爆!这让侯府以后如何做人?
虽然许莹然并没有说会怎样处置桂嬷嬷和邵明聪,但聪明的人却猜测,那两人只怕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如此一想,众人又心有戚戚,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权势的威严。
蓟北,是大燕的都城,大燕,是侯爷的天下!
此时,他们无不清晰的感受到都城皇权的深严,即便,蓟北侯还不是皇帝。
而回到侯府的许莹然,赶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夫人,可吓死奴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瞧瞧,奴婢的手现在都还在发抖。”红雨也是深吸一口气,经过这件事情,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哪那么严重!许莹然回望一眼正在四散的人群,轻松一笑,不过紧张却是一定的。
“走吧,我们先去找侯爷,今天这事儿你和青禾都是大功臣,我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你们。”许莹然整理了衣裳,往宸院而去。
被这么当面表扬,红雨脸色微红,十分害羞的说:“这都是青禾的功劳,奴婢倒是什么忙也没帮上,白占了个传话的名头而已。”
许莹然摇摇头,说:“不用谦虚,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的。”
红雨闻言连连摆手,许莹然却不再多言。
如果不是红雨演技好,即便她让青禾做再多准备也无济于事。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许莹然见到邵寡、妇之前,就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不外乎破坏李若水的名声,坐实邵明聪和李若水的关系,让侯府不得不放了邵明聪而且还要好好的奉他为姑爷。
可是,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儿?
感情当所有人都是傻子来的!
许莹然干脆将计就计,让红雨叫了青禾去请百里,青禾会武,手脚麻利,回来时还顺便请来最富正值名声的回春堂王大夫作证。
给桂嬷嬷弄一个小产的脉象,这对于百里来说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而回春堂的王大夫,诊脉时正好见到府中小厮假扮的“绍公子”,反正王大夫也没真的见过绍公子其人,他晕到死,丫头婆子齐生生的叫“绍公子”,那混乱的场景,身为大夫都忙着救人了,谁还会在乎绍公子的真假,这便是人遇事时的盲点。
而许莹然正好就利用了这点。
其实整件事看起来简单,却对时机的把握有很高的要求,如果青禾行动晚了,或者红雨出现的时机不对,对于事情的结果都有很大的影响。
正是因为如此,许莹然才会说青禾和红雨都表现得不错。
“呀,夫人,奴婢光顾上处理那疯婆子而忘记和你说,百里大夫已经回去了,奴婢听说似乎是府中的小公子病了。”红雨默默跟在许莹然身后,却突然惊声说。
可千万别是什么大毛病!
许莹然回想起那个白白胖胖想豆腐一般的小东西,担忧不已。
☆、第二百五十六章生病
百里可有说阳哥儿到底生了什么病?病了多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许莹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道。
阳哥儿,百里和许莹清的儿子,阳哥儿是小名,全名百阳。大燕的风俗是男孩子出生叫哥儿,女孩子出生叫姐儿。
红雨摇摇头,说:“百里大夫是青禾送出门,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不过,百里大夫医术惊人,夫人不必担心。”
希望没事。
许莹然稍有安慰,但前往宸院的步子却比刚才快了一倍。无论怎样,还是亲自问了青禾她才真的敢放心。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回到宸院李子厚已经从书房出来,内室里的炕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只等许莹然回来便开饭。
“青禾,阳哥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然百里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许莹然才坐下,连李子厚都没顾得上搭理,张口便问青禾。
话却是李子厚说的,“阳哥儿昨夜有些发烧,三姐姐和百里在府中累了一天,我便让他早些回去,谁知道倒把你吓个不轻。”
青禾见许莹然额间都急得流出细汗,知道夫人这是吓得够呛,也急忙说:“对,没什么事儿,就是感冒发烧。”
得了准信,许莹然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了地。
李子厚忙问:“前院的事情解决了?”
许莹然点点头,接过青禾地上的红豆饭,说:“多亏了百里给的药,不然只怕没那么简单。哦,对了,虽然阳哥儿没什么大碍,明儿一早我还是去瞧瞧,不亲眼看看,总觉得不放心。”
百阳是许莹然这一代里第一个出世的小孩。一直备受众人的宠爱,特别是他又是难产而出,总会让人格外当心些。
一提到那个软软胖胖的小孩子,李子厚心中一软。遂说:“我也半个月没见到那个小子了,明天我同你一起。”
听到李子厚说半个月没见,许莹然一愣,子厚,记得太清楚了吧?
她微微的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即便坐着吃饭,他的身姿依然笔挺,藏青色长衫上绣着暗纹青龙,给人严肃凛然的印象。以往严苛的脸上法令纹很深,幽深的眼角下有些暗黑的阴影。
子厚。今年实岁三十四,虚岁也该三十五。
孩子,他也是很喜欢的吧?
有了这个认知,许莹然的心变得十分的迫切,大哥李覃和大嫂杨夕月成亲多年。却五一子一女,会不会……而且,一直是子厚在避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不行,明天还是顺便偷偷让百里瞧瞧。
许莹然此时如同任何一个准备怀孕的女人,心中各种忐忑和不安。
吃过午饭,李子厚又去了书房。许莹然则去了药房。准备明天那些药材到百里府中。
而此时,百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会这样,不是烧都退了……”许莹清双眼失神,喃喃而语。
原来,百阳昨日不知怎么的发了烧。小儿发烧其实并不是一定需要喂药,因为那些药性对三四个月的小孩子并不好。于是。百里便让人用酒退了烧。
但现在却突然反复,来势汹汹,额头上已经能煎鸡蛋。
她的大丫头小云紧张的站在内室的门前,堵在了进房的门口,“夫人。少爷不过就是反复了,没事的,老爷一直守在小少爷身边,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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