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岔开了话题。
李若水的亲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敲定,被关在梧桐院的李若水因为没有了桂嬷嬷的挑唆,也闹腾不起来。蓟北侯府,看似有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是夜,天上繁星一片,皎洁的月光洒下的银辉照得院子如同白昼。敏园正房外突然闪过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
借着皎皎夜色,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人是个男人,他穿了一件宝蓝色深衣,腰间配着白玉腰带,腰带上缀着一个样式繁复的荷包。
男人一路从正房的门前小跑到院墙边,更是小心翼翼的贴近院墙。
“汪汪!”突然,院外传来威风凛凛的狗叫声。
那人猛地退后一步,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经历。
侯府巡夜的狗俱是狼狗,那“汪汪”的狗叫声如同月夜对月嚎叫的孤狼,让人心有戚戚。
夜色越发寂静,除了院子石榴树上的虫鸣,其他一丝声音也无。
“现在正是护卫换班的时候!”那人望着皎皎月色,喃喃而语,脸上更是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沙沙!”突然,诡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后罩房的夹道上模模糊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他甚至不敢出声,只能死死的盯着院中的一举一动。过了良久,再没有一丝声响,他才放下心来,从挟房的屋檐下拿出一把梯子。
那人自顾自的忙碌起来,丝毫没有发现,东厢房挟房前一闪而过的人影。只见那人影蹑手蹑脚的走到最大的那间房间的窗户下。
“咚”她朝着黑漆漆的屋子扔了一个石子,而后更是故意踩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来,而后,便影身与黑夜之中。
“谁?”屋内之人瞬间的惊醒,打开房门,一眼便看见院墙上正在爬梯子的那人,那宝蓝色的深衣,在月光下流转的莹润美玉,使得屋内之人即使不看他的正脸,也知道那人是谁。
☆、第二百六十一章小院
三爷李浩!
而这屋内之人恰恰是是李浩的通房丫头……石榴。
这么晚了,爷不带下人不说,还偷偷摸摸,这是去哪儿?莫不是私会什么狐狸、精?石榴脸色惊疑不定,最终却是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跺跺脚,匆忙的从屋内拿了件外衣便跟了出去。
蓟北城里晚上有宵禁,普通人若是乱走,被抓住必定是蹲大牢的下场,即便是侯府的三爷,被抓住面子上也不好看。石榴料定李浩走得不远,小心翼翼的跟着爬出院子。
夜半之时,月光越发的明亮,恍若白昼,草丛里的不知名的虫鸣叫得越发欢快。
“咚咚,来人,快来人,奴婢有事禀报夫人……”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扰乱这寂静的夜色,宸院大门前倏然灯火大亮。
紧接着,匆忙的脚步声直达正房门口。
今日值夜的是橙柳,这还是她从家里回府之后的第一次值夜,没想到就遇到事儿了。
门房的婆子低声在橙柳耳畔说了什么。
“你想把人请到房里做做,我这就去禀报夫人。”橙柳目送门房走远,眉头微微皱起。
三爷院子里的人,一概和夫人没有什么交集,这个郝嬷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
“何人在外喧哗?”李子厚听到响动,借着屋内小灯淡淡的光芒,看见许莹然眉间不耐的皱起,沉声问。
然然,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白天吃着饭也能打瞌睡,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大半夜的却来宸院闹腾,但他蓟北侯府是什么地方!
李子厚心怀怒气,这说话的声音里难免就带了出来。
橙柳一听,不在胡思乱想,急忙进到内室。将门房的话缓缓说来:“……三爷院子里的郝嬷嬷,大半夜的,说是三爷连同一个通房丫头都不见了,怕她们出事。这才急急忙忙的来找夫人。”
此时,李子厚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坐在西墙下的椅子上。
他从这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思,立马黑了脸,问:“府中找了吗?府中的护卫怎么说,难不成那么大两个人还能无缘无故就丢了不成。”
橙柳见侯爷没有叫醒夫人的意思,压低了声音,回答说:“府中的护卫子时换的班,郝嬷嬷说都问了,没有见到三爷。”
李浩身边的一个奶娘嬷嬷。大半夜的不禁问了府中护卫,还大摇大摆的进了二门,直达内院。要说没鬼,这话只怕鬼都不会相信!
“哼”李子厚冷哼一声,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一顿,问道:“郝嬷嬷还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橙柳不解其意,斟酌了一番,说:“郝嬷嬷只说半夜起夜,发现院墙上有人影闪过,因而不放心三爷。这才发现三爷失踪了。”
李子厚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越过橙柳,走到炕前,替炕上熟睡的人儿掖了掖被角。
即便已到五月,蓟北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炕上骤然少了人。许莹然不安的朝着李子厚睡过的地方拱了拱,许是没有找到熟悉的胸膛,她的嘴角微微撅起,像是因没有要到糖而失落的小朋友。
这小妮子,感情将他当成抱枕了。
李子厚宠溺一笑。随手拿起炕上一个半人高的布艺兔子,放在许莹然的身前,他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然而熟睡中的人儿不耐烦的咕哝了两声,而后轻轻将那兔子一捞,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撅起的嘴角的也慢慢舒缓,绽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没良心的小东西,一个兔子就高兴了?
李子厚心中有些泛酸,对着许莹然怀里的兔子咬牙切齿。浑然忘记刚刚是谁还埋怨自己是抱枕来着。
橙柳余光瞧见炕上发生的一切,心中猛然一颤,头却低得更深。
侯爷是个好男人,可那只是对着夫人时,春花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她成功的将那丝丝情丝掐断在萌芽状态。
“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夫人,别再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夫人休息。”李子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奴婢知道了。”橙柳收回思绪,恭敬的答应。
正房屋外,小四恭敬的后再门边,李子厚背脊挺直,步步生风,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之上,橙柳收回目光,悄悄的退出内室,守在外间。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风雨,都与她无关,她只要伺候好夫人就好。
皎皎的月光依然银白如玉,洒在蓟北侯旁边的一家小院里更是穿过菱形格子窗户,细细碎碎的洒进房间里,如同一片片碎掉的美玉。
“……嗯……轻……点……”屋内,娇媚的嘤咛在这静夜响起,女人嘴唇微张,眼睛迷蒙。
这嘤咛如同世界上最美的媚、药,男人听后,全身一震,更是猛地一挺身。借着那点点月光可以看见,屋内的大炕上两个纠缠的人影不停的起伏。
“嘎吱、嘎吱……”此时,连雕花大chuang也不停的发出声音。
“啊……冤家……哦……八辈子没见女人……”娇媚的声音埋怨中带着畅意。
男人不仅没恼,反而轻笑的反问:“难道你不喜欢?”
而后,他的动作更加狂野,使得女人的尖叫声如同院子里此起彼伏的虫鸣,一刻也不曾停歇。
“嗯~啊~”终于,在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后,屋内归于宁静。
男人一个翻身,全身呈大字摆倒在女人的身边。
“快盖上被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这天还凉着呢,着凉了可如何是好。”这么说着,女人起身拉出被踢到一旁的被子。
她这么一坐起,露出光洁的脊背,而因那一动作,她的身、下更是猛地流出白色的液体。
“嗯”娇媚的嘤咛再次从那樱桃小嘴中流泻而出。
“呵呵……珍儿,你这是在向为夫抱怨,刚才……没有爱够你么?”低沉的调笑声如同暗哑的大提琴,在这静静的夜色里如同美妙的夜曲。
被叫做“珍儿”的女人扭过头,贝齿轻咬着下唇,妖冶的丹凤眼轻轻的扫过男人。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浩哥,我身边的丫头已经开始起疑,为了我们的以后,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
浩哥,也就是偷溜出蓟北侯府的李浩眉头一皱,猛地从chuang上跳起,健壮有力的双臂一把从后背圈住女人。
甄珍转过身,猛地回抱住李浩,脸上的苦涩一闪而过,他们不能在一起,谁让她是个寡、妇呢?
屋子里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仿佛刚才因欢、情而产生的甜蜜如同一个虚幻的迷梦。
李浩双眼里满是痛苦,他不知所觉的加大手臂上的力道,似乎要把怀中的女人嵌进身体里才能甘休。
甄珍自知说错了话,她明白他的痛苦,不由得细细的轻啄他的脖颈,无声的安慰。渐渐的,这样的安慰变了质,李浩捧起甄珍的头,急切而猛烈的吻上那晶莹的红唇。
似乎妄图从这的想要抓住什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痛苦。
“珍儿,珍儿……”李浩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他一把打开甄珍的双腿,不顾一起的冲了进去,如同他看到她时,明知不可以,还是不顾一切的爱上她一般。
甄珍不仅出奇的配合,更是猛地坐了下去。
“啊!”在这猛烈的撞击下,两人同时发出愉悦的嘤咛。
寂静的夜里也只有这件屋子里还有细碎的声响,听到这些声音,连月亮都有些不好意思,躲在了乌云后。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我明明是紧跟着出来的,一眨眼,怎么就不见了?”在小院外,石榴急切的寻找着,天上没有了月光,小院子旁的街道顿时暗了下来。
“汪汪……”凶猛的狗叫声由远及近,似乎发现了有人不安分的在街道上游荡。
怎么办?
石榴的心猛地一缩,她绝对不能被巡逻队抓住!然而还不待石榴有所反应,“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谁,谁在条巷子里,出来!给我滚出来!”粗狂的吼声震耳欲聋。
“汪汪”那凶猛的狗叫声在助威。
跑!一定要跑!!
石榴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望着小院的院墙,咬咬牙,胡乱的攀爬而上。
也许是她运气好,攀爬两丈高的围墙竟然还一翻而过。
“人呢?”
“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