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她刚刚可是看到过烛火的!但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姑娘呆在这荒山野岭,那实在太危险了!
“姑娘,你在这儿藏好,我先去看看!”冬景把许莹然案在灌木丛里,打算一个人去应门!她一个丫头,让她去为姑娘冒险本就是应当的,她只是怕自己不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冬景,我们一起,无论怎样也算有个照应!”许莹然知道冬景在想什么,但她怎么可能让同伴独自去冒险!
“咚、咚”三声一顿的敲门声,在漆黑寂静的夜晚响起。
突然,门毫无预兆的开了,略带嘶哑的人声十分突兀,“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山上跑!这里可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
许莹然和冬景皆被吓得后退两步,待她们看清开门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后,都不约而同的送了一口气。
“老伯打扰了!我和我家丫头是被贼人追赶,才逃到这里,希望老伯可以行个方便,让我们主仆俩可以借住一宿!”许莹然向老者福了礼,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老者想了想,便请许莹然进了门。
“大哥,看!那个小贱人和她的丫头进门了!”
许莹然听到贼人熟悉的声音,浑身都炸了毛,她和冬景直接踢替老者了门。
“咚咚!开门……小贱人,你等着,等你落到老子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门虽然关上了,但怎么也关不住门外的叫骂声。
“铁叔,太吵了,爷让你赶快,把那两个嘴上没把门的给东西收拾了!”院中正厅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穿着短褐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口。但因为他背着光,许莹然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这个人是谁?既然是爷说的,那屋子里至少还有一个人!
既然能说这么豪气的话,身手一定不是简单,可看他的打扮,又不像是大业寺中的僧人!难道自己这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正当许莹然心乱如麻之际,铁叔,也就是开门的老伯“簌”的跳出墙外,许莹然只听到几声闷哼,外面便没了声音。
“不用害怕,快开门吧!铁叔的功夫可是没话说的。”穿着短褐的男人走到许莹然跟前,借着皎白的月光,许莹然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只这一眼,许莹然便愣住了。
这……这不是蓟北侯身边的那个男人!
元清宫的发生事,许莹然还历历在目,当初她就是偷听到蓟北侯和这个男人的谈话,才下定决心跳水的!
既然他这儿,那是不是就是说,他口中的爷就是……
☆、第六十七章再遇故人
蓟北侯!
许莹然走进正厅,厅中山水画下坐着的男子,不是李舸是谁!
蓟北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是皇帝传召,还是私自上京?可既然咸安城中没有一点关于他上京的传闻,那就说明无论是以上哪点,他的行踪都是一个秘密,可他为什么又要见自己?
所有的问题在许莹然脑海中打转儿,可就是理不出头绪。
“许家四姑娘,请坐!”蓟北侯见许家四姑娘呆愣的站在门口,便出言邀请。
许莹然就着走路的空档向上瞟了眼,座上的蓟北侯,身穿鸭青的深衣,布料也只是平常人家的葛布。堂堂蓟北的侯爷,为什么做这样一副打扮?
许莹然不敢再往下猜测,她知道有事儿不是自己该知道的,“请李先生安!多谢先生仗义相助!”
李先生!
蓟北侯挑了挑眉,他看向下首低眉顺眼的小女孩,不过一年不见,当初元清宫里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儿,竟长得亭亭玉立了。而且,从她的称呼看来,似乎知道自己不想被人发现身份,果然是如同大家说的那般聪慧!
“四姑娘今夜怎么会在这大业寺?还如此……!”李舸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小姑娘的头越发的低了。
即便蓟北侯没说出口,许莹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先是在梨花小院门前摔了一跤不说,后来又摸黑在山里走了一个时辰。现在她是发髻也散了,衣服也脏了!
“本是为祖母祈福,哪知夜半时院中跑进了贼人,逃跑时被贼人逼近山林里……”许莹然低着头,小声的呢喃着。
见许四姑娘声音也逐渐细声,李舸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他心想,也是,再怎么聪明的小女孩,毕竟只是小孩子。摊上这么惊险的事,就是大人也会吓得不轻的!
“要不,你先去房间里休息,等天亮后我让寺中僧人送你下山!至于这两个宵小之辈,我自会替你收拾!”
李舸不禁放低了声音,沉稳的调子里便带了一丝沙哑,像低沉的大提琴。
许莹然为之一怔,怎么就突然温柔了起来,她和蓟北侯不熟啊!在元清宫那次也是,蓟北侯可是很明显的为自己解了围。
这次更是奇怪,竟然说出了“我自会替你收拾”这样的话。许莹然还没有自恋到,以为自己对蓟北侯来说,有可利用的价值。
首先自己不过是九品芝麻官的庶女,连户籍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丁点利用价值。再就是,自己虽说是长得还算清秀,可十一二岁的身子,还是半残废,怎么看也不适合拿出去施展美人计!好吧!自己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来自一个自由民主的先进社会,可是这一点他也不知道啊!
许莹然怎么也想不通,蓟北侯到底为什么要帮自己啊?
“许姑娘,给你准备的房间就在这后面,可能简陋了些,就麻烦你将就一下!”郑寒见许莹然迟迟没动,便亲自引着她进了厅堂后面的卧房。
送完许莹然,郑寒甚至体贴的关好了门,才走到正厅。
正厅里,铁叔似乎审完了两个小毛贼,正在回话,“……许夫人把四姑娘卖给了胡大人,这两个便是胡大人请来收货……”
郑寒听到“货”字,就知不妙,果不其然,他家爷的脸黑了不少,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低了不少。
“这里不是蓟北,那两个贼人,也只有便宜他们了,拉去喂狼吧!”李舸的声音恢复了紧绷,似乎和以往相同,但郑寒却觉得自家爷的怒火并没有消下去。他退出门的步伐更加小心了。
许莹然浑然不知,把自己追的要死要活的贼人,已经引来了悲剧的命运。她此时已经收拾好,半靠在了宽大的木chuang上。
“姑娘,这李先生真的靠得住吗?”
虽然他坐在那里是一派正气的样子,但冬景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娘虽然聪慧,毕竟入世未深。
“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们,但我相信他一定是个正人君子!”
能下令把船队开到欧洲的人,能开启这样一个跨时代创举的人,许莹然绝对相信他的心胸,他必不会把主意达在自己身上。
冬景还是有些担心,但这样的担心,却不能改变她们现在状况。
见姑娘闭上了眼,呼吸也变得缓缓而平稳,冬景便熄了屋中的烛火,只留了一盏玉兔落地灯。
熄了灯冬景却不打算再睡,外头还有三个男子,虽说她们姑娘到今年八月才十二岁,但该注意的,她身为丫头,便要替姑娘多想着些。
思及此,冬景又小跑到门边,使劲的把门把关紧了些。
再次坐到屋中的圆木桌边,一抬头便看见了,耳房屏风上扔着的男子贴身衣物。
“嘶!”难不成还是还是一群男子住过的房间?
冬景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想立即叫醒姑娘的冲动,轻轻的放下了耳房的帐幔。
其实,冬景多虑了,这间房也就蓟北侯住过,其他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虽是紧张的**,但最后也算有了一个好眠,许莹然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见自家姑娘醒了,冬景立时打了水,放在正屋的原木桌子上。
耳房里不是有脸盆架吗?
许莹然觉得今天的冬景有些奇怪,但她没有纠结这些,快速的洗了脸,她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房门。
以蓟北侯的手段,想必那两个贼人都招了吧!那到时是看重许家钱财,想勒索一把呢?还是误打误撞随便找肥羊下手?
一路上,许莹然都在猜测贼人的目的。
“小然醒了,那就开饭!”李舸对许莹然称呼从许四姑娘,到许姑娘,再到现在的小然。
许莹然表示已经接受了,昨晚她思来想去了**,发现她的生活中,唯一有可能与蓟北产生联系的,也就只有冯嬷嬷了。
难道真的是冯嬷嬷的私生子?
许莹然紧盯着蓟北侯的脸,浓眉吊眼,高鼻后唇,没有一丝地方与冯嬷嬷相似。
难道是只像父亲?
“吃饭不要东张西望!难怪你会这么瘦!”也许是受不了许莹然直勾勾的目光,蓟北侯随手夹了一块杭香牛柳,放在许莹然的碗中。
许莹然看了看牛肉,再看了看蓟北侯,随便还看了看天。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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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归来
很快许莹然就知道了蓟北侯反常的原因。
吃过早食后,着蓟北侯递给她的正德宣纸,贼人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交代得一清二楚。
想了那么多,也不是没有担心过梨花小院的其他人,但结果,却是如此的出人意表!
竟然是许夫人想卖了自己!与其他人根本没关系!
“这个胡大人……”指着宣纸,许莹然不解的望向蓟北侯,她始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咳”蓟北侯清了清嗓子,“这胡大人官位虽小,但却以其特殊爱好名动咸安……”
蓟北侯遮遮掩掩的态度,加上那句“特殊爱好”让许莹然如被雷劈。
那个娶了林三姑娘的老变|态,不就以特殊爱好名动咸安的,而他也正好姓胡!
这许夫人这不仅是把自己卖了,还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变|态!
许莹然不是不知道,庶女基本是都是联姻的工具,但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被明码标价的一天!
许莹然不禁双臂抱膝蹲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对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的恐惧,析薪园中和冯嬷嬷艰苦的生活,没有打到过她,知道许夫人可以随便嫁了她,也没有打到她!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有一天竟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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