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不配用那样好的东西。”
霜子扬着眉,很是疑惑,“我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态度变化这么大。”
“谁知道呢。”清水嘟哝道:“方才来了一群丫鬟婆子,将屋里的好东西都拿走了,库房的翡翠玉桌子也抬走了,奴婢去求见王爷,长卿说这就是王爷的意思。”
霜子使劲儿回想到底哪里得罪了皇甫北楚,却好像没有,只有今日他过来,自己置喙了几句朝中的事情,最不对的,也不过是提了一下薛宾鹤,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清水接着说道:“你没看沈雪如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像是要抄了离院似的。”
霜子环顾屋内,这才发现,但凡好一点的物什,虽然没有减少,但是都已经被更换过了。小到桌上喝水的茶杯,从前是景德镇白瓷的,现在变成一套再普通不过的白瓷杯,床上锦缎的被面,也换成了绸布的。
看来沈雪如此番是有尚方宝剑在手。
清水见霜子东瞅瞅西看看,却并不表态,有了急眼了:“你还不去问王爷求求情?”
求情?
霜子冷哼一声。
傅余婉不就是将皇甫北楚奉为上宾,言听计从乖巧和顺嘛?最终却被不屑一顾弃之如履,女人若是上赶着,那便不是买卖。
更何况,皇甫北楚对她如何,已经影响不到她的心情了,有了皇甫瑞谦的保证和承诺,霜子没由来的觉得心安。
清水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恼怒了:“你既然身在楚王府,这么不争不抢的,任由着王爷心情好时,便对你照拂些,心情不好时,便任人欺负,如同砧板上的肉,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霜子见她动了震怒,微笑着道:“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
清水一听她的反问气得语结,意儿扶着清水嚷嚷道:“不是东西重要,是所代表的意思重要。王爷从前看重你,才送来那些个好东西,如今都搬走了,也就说明王爷心里没有你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巧是沈雪如,她还不趁机把咱们欺负死。”
霜子也发觉清水是真的急了,拉过她的手说道:“我只是说不与她争夺宠爱,可没说任由她欺负啊。难道你们觉得在这楚王府,没有了王爷的宠爱,就被置于死地了?”
清水反问道:“你觉得不是?”
霜子摇摇头:“你们哪,从来没看清楚过。”
主宰你在楚王府地位的,表面上看起来是皇甫北楚,这的确没错,而背地里的意义,却是谁能够在他成功的路上裨益最大,谁的位置就高。
这一点,霜子凭着浣衣房的出身,是永远也不可能赢得过沈雪如的。
她从来都明白,不只是今天。
沈雪如的低谷,都是表面的,只要沈国公府不倒,或者不背叛皇甫北楚,沈雪如的位置,就永远是稳固的。
同样,薛宾鹤的死,也恰恰是薛之前先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八十二章 贱成姨娘(上)
否则,以皇甫北楚的个性,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给薛宾鹤一条生路的。
这就是男人的冷酷无情。
而自己,只要有这个卑贱的出身,就永远也不可能越过了沈雪如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国公府彻底倒了。
想到这一层,霜子再度环绕四周,就换了一种心情:“还不算太坏,这东西还算齐全,比先前差了些,却比浣衣房的吃住要好得多了。”
清水一听她这种自我安慰和挪揄的话,不由得愈发来气,将桌上的茶碗一把扫到地上,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堆,就连意儿都不打圆场了,气鼓鼓的跟着叉着腰站在清水旁边。
主仆三人正各自想着事情呢,桐花已经牛气十足的过来,招呼着一干仆役进来打扫,将屋里的东西搬的搬,抬得抬,都弄到院子里去了。
清水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指着她们大声吆喝道:“哎哎,干什么呢,毕侧妃还在这里,你们反了天了?”
桐花轻蔑一笑,伸出手将她的手压下,笑着说道:“什么毕侧妃啊,连晋封之礼都没有完成,算什么侧妃啊。王爷可说了,从今而往后,毕侧妃,哦,不,霜子姑娘,就是楚王府的姨娘了。”
说完挑衅似的看着霜子,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霜姨娘。”叫完一拍手,笑着道:“哈,还是原来的称呼好听,叫起来可真顺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回霜子呢。”
清水听她话里肆无忌惮的放肆,伸出胳膊想打她,却被桐花伸出手架在半空中,冷着脸阴森森说道:“我桐花从沈国公府道楚王府,还没被下人打过呢。”说完狠狠将清水的胳膊一甩,闲荡在半空中。
正洋洋得意的笑,霜子已经站起身。大踏步走向她,“啪”的一声,扬起手一个清脆的耳光便扇在桐花脸上,立刻红起来,留下五个手指头印子。
“没被下人打过,那就是被主子打过了。”霜子拍拍双手,冷冷的道:“我虽是姨娘,却也是正经儿的半个主子,打你,还不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吧。”
桐花初时想还手。见霜子冷静的站在那里。自有一番骇人的气度。像是真的发怒了,愤愤然的将手放下来,捂着脸冲着一旁呆呆望着的婆子们道:“赶紧的,都收拾好了。把地方腾出来。”
吩咐完毕之后,冲着霜子阴冷一笑,似乎对刚才挨的那一巴掌毫不介怀:“半个正经主子,请吧。”
清水疑惑的问道:“我们好端端的住在这儿,要我们去哪里?”
桐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大声说道:“哎呦,我当你们知道呢,心里还想接到了消息,怎么还好意思死皮赖脸的住在这儿。却原来不知道啊。”说着清清嗓音,唱喏一样说道:“楚王妃表妹要到府里小住几天,薛侧妃的院子,她嫌不吉利,要住离院。”
清水挺胸而出。怒火中烧:“王府里又不是没有空置的院子,哪里不能住,一定要住离院,分明是想赶我们走。”
桐花笑着道:“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拦不住,各位,请吧。”
意儿嘟哝道:“总得告诉我们住哪儿吧。”
桐花笑意盈盈,用手指着隔壁说道:“去那儿,楚王妃给你们指的好地方。你不是同情薛侧妃,和她交好吗,正好同甘共苦,感受一下她在那儿住着的滋味儿。”
清水怒道:“欺人太甚,我们不搬!”又指着换进来的成色一般的桌子,椅子,“定然是楚王妃擅自出的主意,否则就不会先换桌子椅子,再叫我们搬出去,直接将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去便是了。”冲着桐花大声喊道:“我要见王爷”。
桐花翻个白眼冷哼一声,越发猖狂的趾高气扬,忍不住呵呵笑着说道:“你以为这些东西是给你们用的?哼,这是给表小姐用的。就你们,一个姨娘,还配用白瓷?老老实实过去吧,那些薛宾鹤留下来的锅碗瓢盆,够你们几个使的。”
霜子三个人听明白原委,这才明白,沈雪如,果真够狠,赶尽杀绝,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清水率先怒气冲冲朝外面走去,边走边冲着霜子大喊:“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要去见王爷。”
霜子大声叫住她,冷冷的看了桐花一眼,笑着道:“听从楚王妃的安排才是。”
桐花阴冷的瞥着她,摸摸脸上红肿的地方,立刻疼的龇牙咧嘴的。
新的院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说白了,连个院都不算,统共两间房,门口用篱笆围了一圈,从前是给伺候离院主子的下人们住的。霜子因住在离院时节俭惯了,最多时也才四个人,离院完全住的下,这边就空了下来,成为上次皇甫北楚发落薛宾鹤的好去处。
既独立出来,又穷酸破旧,比离院还不如。
沈雪如这步棋,走的很好。趁她与皇甫北楚生了嫌隙,一举大肆进攻,逼得她连藏身之处都快没有了。
意儿捂着鼻子打量着这破旧的院子,见到处都是灰尘,率先找出鸡毛掸子开始打扫。清水犹自愤愤不平的道:“我当沈雪如是真心喜欢她那表妹呢,眼巴巴儿的把我们赶出来,将离院腾出来给她住,却不料,住进去之前还是把好东西都换了,这才是防着家贼呢。”
霜子呵斥道:“你真是气昏了头,瞎说什么呢。”
意儿也是一肚子火,帮着腔说道:“清水说的没错,她难道不是防着她表妹?一点儿好东西都舍不得留下,也不怕姐妹之间生了嫌隙。”
霜子摇着头道:“她的表妹,能用上白瓷的茶碗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嫌弃。”又暗自想着,不知道是沈雪如的哪位表妹,有一位姑姑家的表妹,倒是之前来过一次的,那时候不过皇甫瑞谦3岁多,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进了楚王府,像是进了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世界,到处摸着惊叹着,那时候她还与沈雪如一起取笑她来着。
正凝神想着,却听意儿道:“怎么叫用白瓷便不错了?沈雪如是尊贵的小姐,她表妹定然也是,否则怎么也攀不上亲戚啊。”
霜子用手指头敲着桌子,又规律的打出声音,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忘了,沈国公的官爵是怎么来的。”
沈白山原先不过是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儿子,因与长宁公主两情相悦,太后无法才许了婚约,一举跃为沈国公,她那姑姑家的表妹便是,嫁了个三品官员的公子,生出一个小家碧玉,与薛宾鹤差不多的身份,能高贵到哪里去。
意儿这才会意过来,心情好了许多,吃吃笑着道:“那沈问之倒是他养的好儿子,和他一样,找了个好岳母呢。”
此话说的三个人心情都开朗了许多,互相打趣着笑起来。
说起来,长宁公主嫁给沈白山,算是为了爱情牺牲良多,难怪沈白山对她爱若至宝。只是,还是亏了许多。若是她嫁个皇亲贵胄,现下沈雪如定然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不管是谁做太子,至少也是个正经王妃。
而因此沈白山的出身,嫁给皇甫北楚,还需要费尽心思,连同着沈家一起捆绑上去,给他筹谋。
同样是公主,看倾城郡主就知道了,太后和皇上,是理所当然的是要将她指给皇甫瑞谦做正妃的,她却一时冲动,嫁给了沈问之。
难怪沈问之在吏部总是混不开。长宁公主再得太后喜